深夜,萬籟俱寂,營地中只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篝火中偶爾傳來的爆裂聲,還有睡夢中的士兵的打鼾聲,構成獨特的一首曲子。

不過亞爾斯蘭的營帳裡依舊亮著燭火,他正在一絲不苟地擦拭自己的盔甲。

鎖子甲的製作相當複雜繁瑣,首先,需要量體裁衣,畢竟鎧甲其實就是金屬製的服裝,特別是軟甲類;一個熟練的鎧甲師傅,首先必須是一個好裁縫。由於對鎧甲的大量需要,基本上一件鎧甲必須在一個星期內完工,因此鎧甲作坊必須由好幾個師傅分工製造:鎖鏈甲是由直徑在2毫米左右的鐵絲,加熱後煅打扭曲成直徑1釐米左右的圓環,並且敲打成寬3毫米左右的扁環,在環的兩端衝出直徑1毫米左右的小眼(一般為一眼,也有兩眼,三眼的很少見),互相套住之後,用一毫米直徑的鉚釘連接起來。鐵環環環相扣,有時配合更小鐵圈以轉折所需之造型,適合人體穿著及活動。

做鎧甲是非常辛苦的工作,因此一個鎧甲師傅一天內能完成10到20釐米見方的一塊“鐵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在鍛造出按製衣的方法畫出的裁剪圖上規定形狀尺寸的鐵布後,再由大師傅精心地用鐵環連線每一個部分;為了活動方便,鎧甲一般比設計的略大一點點。然後在領口,袖口等地方包上皮革,防止掛傷衣服和皮膚,一件鎧甲就完工了;一名騎士的全套裝備價值相當於一個小型農場;鎧甲師傅即便是在教廷的農奴制度中,也是能夠和牧師平起平坐的上等平民,受到普遍的尊敬。

教廷奉行的依舊是領主采邑制度,每個教區都被大大小小的貴族瓜分,貴族擁有鑄幣,對其他貴族宣戰,制定領地法律,收取領地稅收的權利,同樣的,他們也必須響應教皇的號召參加戰爭,每年都要給本教區奉上一大筆什一稅。

在教廷各地盛行莊園經濟。莊園是這個時期教廷農業生產中的一種特定的組織形式。西方大陸國家的生產力都很低下,領主主要依靠自己的地產生活,所以國王、教會和大領主都建立莊園。典型的莊園一般是一村一莊,但是也有一些大的莊園可以包括幾個村莊,當然有些小莊園也只有一個村莊的一部分。莊園土地一般分為領主自營地和農民份地,有的也包括部分的自由地。農民份地由分散各地、相互交錯的條田組成,耕作時各地條田統一輪流進行。另外,莊園上還有供集體使用的森林、牧場、水塘等。莊園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形態,莊園生產主要是為生產者自家和領主提供生活資料,莊園的產品很少拿出去賣。莊園裡有手工作坊、磨坊和烤麵包坊等,可以生產各種生活和生產所需的物品,除非萬不得已,莊園很少出去採購,只有少數莊園不能生產的物品(如鹽、鐵等)才從城市購買。莊園的農業生產實行三圃耕作制,即把耕地分作春播地、秋播地和休耕地三部分,輪流耕種。休耕地和收穫後的耕地作為公共牧場,集體使用。莊園生產者主要是農奴,此外還有自由佃戶、僱工和奴僕等。農奴除耕種自己的份地外,還須無償地為領主耕種自營地。農奴大部分時間要為領主勞動,一般每週3—4天,農忙時增加。農忙時必須優先完成領主自營地的耕作義務。這就是所謂的勞役地租。此外,農奴還必須交納各種捐稅,如人頭稅。結婚稅、死手捐(即財產繼承稅)、什一稅(向教會交納的宗教稅),農民使用領主的磨坊、烤麵包坊也得交稅。租稅之外,還須繳納各種貢物並服勞役,如獻納家禽、雞蛋、酒及其他土特產品,雜役如修橋、築路、砍柴、運輸、蓋房等等。為了強制農奴從事這種無償的繁重勞動,領主對農奴擁有行政和司法權力。莊園領主派管家主持生產,監督農民勞動,並設定莊園法庭,以加強對農民的控制。莊園法庭每年召開數次,主要審理農奴與封建主之間的糾紛,以保護領主的利益。另外也審理農奴與自由農民之間的一些糾紛或農民違犯公共利益等案件。一般判決多處以罰金,而罰金則歸領主所有。所以司法權是一項有利可圖的特權。領主主對其領地上的農奴擁有行政和司法權力,這是領主采邑制度的一大特點。

而如今遍佈西方的城堡的誕生,源自於其所處的政治環境,一般,城堡是政治分裂,勢力割據的產物。

由於采邑制度的實行,使得土地的所有權被分散到各位貴族,騎士的手中,政治上四分五裂,帝國,王國,公國,騎士領地等多種多樣,大大小小的封建政治實體遍佈各地。沒有人能夠說清楚他們之間的邊界,也沒有人能夠完全梳理清楚他們之間的聯絡。各等級的封建貴族之間經常爆發各種原因引發的戰爭,所以他們時時備戰,常常參戰。所有的貴族都相當於軍事將領,他們的附庸則構成其所屬的各級官兵。正是這些遍佈教廷各個角落的大小戰爭,使得城堡的防禦作用逐漸突出起來。堡的軍事作用,一直左右著城堡的發展。通常,確切意義上的城堡並不包括帝國的防禦工事,一般指黑暗歷初期出現的土崗-城廓式城堡以後一直到末期的磚石結構城堡。之所以城堡在這個時間出現,主要是因為當時人類正從遊牧經濟向農耕經濟轉變,人們的財產,住所固定了下來,所以需要堅固的城堡來保護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城堡為它的主人領主供堅實的防禦,也是他們生活的地方。除了領主之外,還有家臣和大量的僕人來維持城堡的日常運轉,當然還有軍隊駐紮在內。農民或佃戶則散居在城堡周圍的莊園內,擠在狹小簡陋、陰暗潮溼的茅屋裡,只有當戰爭來臨的時候,才和他們的牛群及動產一起擠在城堡裡。此外城堡大都建在交通便利的地方和河道口(處於防禦性的考慮,這些地方有防守的價值),非常便於商業、貿易的發展。隨著貿易的發展,這些城堡逐漸結成貿易鏈或貿易網,加速了其周邊城市的形成。特別是河道沿岸的城堡發展得特別快。

在西方社會中,教會權力與王權孰強孰弱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在鬥爭中呈現出斜坡型;最初是教會權從屬於王權,繼之是教會權凌駕於王權之上。

當教皇的權力向各教區延伸的時候,以國王為首的世俗權力也要求對所在地區的教會行使權力,這樣就產生了如何調整教會權與王權關係的問題。涉及這一問題的理論,首推教皇傑拉西烏斯一世在黑暗歷中期提出的“雙劍說”,即一支劍象徵著最高的宗教權力,由上帝交給教皇執掌;另一支劍象徵著最高的世俗權力,由上帝交給領主執掌;雙劍論問世的時候,大城邦把持教會權力的時代,此時的教皇從政治地位上只是城邦貴族統治下的臣民,還難以在教會事務中與城邦貴族抗衡。在這種歷史條件下提出的雙劍理論,不僅含有排斥城邦貴族統治教會事務的意味,而且也使“君權神授”的觀念顯露端倪。

過了半晌後,亞爾斯蘭看著亮潔如新的盔甲,然後起身把盔甲掛回衣架,從一旁的武器架上拿起血影。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因為體內存在兩個靈魂,亞爾斯蘭的感知能力是普通人的數倍,他甚至能夠透過風聲的變化來察覺是否有物體移動。

“大人。”一個隱藏在黑袍之下的身影走進營帳,面對亞爾斯蘭的背影跪下行禮。

轉過頭來,亞爾斯蘭的瞳孔在一瞬間因為震驚而縮小,又迅速放大,剛剛放下的血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被亞爾斯蘭抽出來,來不及轉身,亞爾斯蘭挺矛便刺了過去,矛尖險之又險地停在來人的瞳孔前,只要亞爾斯蘭稍微向前矛尖就會刺進顱腔裡。

“你是來祈求我的饒恕麼?”亞爾斯蘭的眼睛因為憤怒而充血,握著血影的右手也顫抖起來,這是他頭一回對一個人有如此強烈的殺意。來人不是別人,而是海瑟薇,那個出賣了禁軍,將瘟疫藥劑交給叛軍的暗鴉!

“大人,我……”海瑟薇的話還未說出一半,亞爾斯蘭就上前飛起一腳將海瑟薇踹翻在地,面具也被掀飛開來,不過憤怒到了極點的亞爾斯蘭並沒有注意到那面具下的面孔。“你的話就去跟先王說吧。”

“來人!”“少帥。”兩名士兵聽到了亞爾斯蘭的呼喚進入營帳,雖然訝異哪來的女人,但是依舊面色不變的跪下行禮。

“堵住她的嘴,然後找一根柱子,給我立在營地的中央,把她綁到上面,告訴弟兄們,前些天的瘟疫就是因她而起,等勝利之後我要親自對她用鷹刑處決她。”

“不管你有什麼解釋,什麼苦衷,你的結局不會有絲毫改變。”

亞爾斯蘭可不是那些熱血少年漫裡的主角,他不是聖母,也不是小白,前世在國企坐了幾十年冷板凳才終於爬到高管的位置,他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別說是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女人,哪怕是塞林西婭,如果威脅到他自身,無論自己有多愛她,都會毫不留情地解決她。

或許之後他會痛苦,會意志消沉一段時間,但是他肯定會這麼做。

如果不是海瑟薇的倒戈,那麼現在大軍應該正在向著上高盧進軍,叛亂會被平息,原本已經到了懸崖的局勢會再一次被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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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在損失了一半兵力之後冒險與叛軍決戰求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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