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悠閒啊……

這寧靜安然的氣氛讓他的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起來,不需要考慮戰局,不需要用冰冷的眼神打量著一切。

如果可以,亞爾斯蘭真想在這一刻把時間定格。

不過以後他就會知道,他不僅定不住時間,也定不住自己的命運……

“留裡克,各軍團都集結在一起了麼?”還沒走進大帳,亞爾斯蘭在外面就聽見格魯克那獨具特色的威嚴的聲音了。

“回稟大帥,已經全部集結了,共計五萬三千人。”留裡克的聲音也接著傳來。因為那場瘟疫,各軍團進行了合併與重組,現在共計有兩個步兵軍團兩個騎兵軍團還有一個不到一萬人的弓兵軍團存在。

在不久之前的帝國圓桌會議召開時他跟隨格魯克侯爵返回帝都,不然也輪不到亞爾斯蘭暫代主帥之職。

不過誰也沒想到瘟疫會如此突然的被引爆,在瘟疫被控制住之後,那些被派往帝都的傳令兵的屍體陸陸續續被發現,還有那些驛站的驛卒。

按理說,在亞爾斯蘭暫代主帥期間發生這麼嚴重的傷亡,亞爾斯蘭是要被執行軍法的。

不過這是要看實際情況的,亞爾斯蘭不僅是大帥的獨子,而且也已經主動承受了三天的鞭刑,所以也就沒有人私下裡嘀咕這件事。

“目前,叛軍的大部分兵力傾巢而出,除了黑石大公的旗幟沒有發現,戈沙克侯爵,特倫斯侯爵,還有費爾南多斯佩索阿侯爵的旗幟都已經出現在叛軍的佇列中,大部分都是帝國的二線軍團的老兵,也有貴族的私兵還有臨時徵召的新兵。已經越過諾蘭行省與義大利亞的交界處,在距離諾蘭二百裡的格拉斯諾村駐紮起來。”

“我們應該主動出擊。”從門簾外傳來的亞爾斯蘭的聲音吸引了營帳裡所有人的目光,他掀開簾帳,一如在上次會議上提議使用瘟疫時那般自信。

“我們的兵力已經所剩無幾,而且不會有支援,等待對手出招得到的只有死亡和失敗的命運,只能主動出擊,如果能夠一舉擊潰叛軍大部,至少可以將他們逼回談判桌上。”亞爾斯蘭代替格魯克侯爵說出了總結。

帝都時的野心與渴望,失去靈魂時的瘋狂與決心,戰前會議上的自信與沉穩,瘟疫爆發時的悔恨與愧疚,最終打造出了一個怪物。

或許,稱呼他為救世主更合適一些,最偉大的,最神聖的,黃金之王。

“可是叛軍的兵力是我們的一倍,我們在數量上並不佔優勢,很容易在消耗戰的泥潭中損失慘重。”留裡克端詳著地圖,緊皺著眉頭說道。

“這一戰事關帝國命運,絕不能出半分差錯啊,還是穩妥一些,在瑞亞城等著叛軍到來為好。”

“亞爾斯蘭說的沒錯,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我們的糧草已經所剩無幾,必須速戰速決。明夜,命令你們的部隊必須開拔到距離這裡五十裡的地方。”格魯克侯爵點點頭認同了亞爾斯蘭的話,接著伸出手點在繪有義大利亞全境的地圖上。

“格拉斯諾村,我們就在這裡,與叛軍決戰!”

黎明歷1453年8月4日,格拉斯諾戰役正式打響!

帝國軍士兵們高舉火把走在平坦的平原上,如果有人可以從高處往下看去就會看到如同一條流動的火河般行進的軍隊。

盔甲碰撞的聲音還有士兵腳步踩在青草上悉悉索索的聲音,戰馬的響鼻聲,偏偏沒有士兵的交談聲。

在行軍開始之前,格魯克侯爵召集了所有的百夫長,並且告知了他們禁軍目前的危險境地,而他們回去也通知了手下的士兵們,因此每個人都面色凝重,根本無心閒聊。

機動性強的騎兵在行軍佇列的最外圍,負責偵查敵軍的動靜,為數不多十分珍貴的弓箭手走在佇列的最中間,雖然帝國軍隊的投矛犀利無比,但是帝國弓箭手的遠端打擊能力同樣不可小覷。至於亞爾斯蘭和他的阿塔蘭忒獵騎兵營,他們正作為大軍的先鋒走在最前面。

每個人的眼睛都因充血變得赤紅,右手總是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自己的武器。

沒有保留實力,沒有謹慎考慮,就用最兇狠猛烈的手段擊潰這些發動叛亂的雜種!

這是平叛軍的最後一搏,每個人都清楚這一點,如果平叛軍戰敗了,那麼帝國就會萬劫不復,他們就是聖加西亞的罪人!

南下時官道上那些啼哭的嬰兒和滿面驚恐的難民,義大利亞境內以萬計數的大屠殺,那些被穿在長矛和旗杆上的少女和孩子,那些被活活餓死的老人,那些在瘟疫中痛苦而死的兄弟。

僅僅為了一個該死的血統論,那些叛亂的瘋子就對同族揮下屠刀,這是無人可以容忍的事情。

在他們將劍指向手無寸鐵的平民的時候,帝國高層們的意見便統一了。

碾碎他們!讓他們風乾的屍體作為那些死去的同胞最好的慰籍!

壓抑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怒火讓每個人都對接下來的大戰充滿了渴望,渴望揮舞長矛刺穿敵人的屍體,用短劍撕裂敵人的胸膛,看著在盾牌上黏著的腦漿緩緩流淌而下,聽著傷兵和將死之人的哀嚎,然後慢慢地割下他們的頭顱系在腰間。

那些尚未開化的民族帶著恐懼與厭惡賦予帝國的士兵“腰間掛滿人頭的惡魔”的稱號,而帝國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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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好戰的基因自從聖加西亞人誕生在這片土地上之時就深深的根植在這個民族的骨子裡面,帝國用人頭軍功制保持著帝國軍隊的嗜血與貪婪,而這正是那些渣滓所懼怕帝國的地方。

一個人頭等於一枚銀幣,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積累下來,用來晉升等級,只要二十個人頭你就可以被提拔為十夫長,一百個就可以升為百夫長,想要成為千夫長需要的不僅僅是人頭,還有你管理下的百人隊的總人頭數和戰損率達標。

這是一支沉默的軍隊,而在那沉默中,是即將噴湧而出的熾熱的岩漿,足以淹沒大陸的熔岩!

“抬起你們的頭!聖加西亞人!”

許多士兵抬起頭,查詢聲音的來源,卻只看到亞爾斯蘭從隊伍的最前面策馬飛奔而來,然後隨手將火把扔在地上。

“帝國存亡!在此一戰!”

亞爾斯蘭一手拽著韁繩,一手高舉血影,血紅色的紋路在黑夜中十分顯眼。

“告訴我!你們是打算繼續做那些雜種的奴隸!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加西亞人!加西亞人從不會屈服在刀劍和箭雨之下!除非加西亞人絕種,否則沒有東西能夠阻止加西亞人的擴張!”亞爾斯蘭沒有停在佇列的任何一處,而是咆哮著來回巡視。

這是蘭瑟爾大帝曾說過的話,第一次是在大北方戰爭出現,在戰線即將崩潰,加西亞人的反抗到此為止的時候,蘭瑟爾大帝不顧將軍們的反對,親自披甲上馬,參加戰鬥,受到鼓勵的加西亞士兵咬著牙,以驚人的毅力將戰線穩定住,等到了盟友的支援。

那場戰爭中,陣亡了七個軍團長,千夫長以下存活不到百人,陣亡率達到了驚人的五分之四。

然而即便加西亞人的傷亡如此慘重,在之後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新的軍團迅速的抵達前線,繼續瘋狂的推進,擴張著新生的帝國的疆域。

一個又一個國家變成了歷史,一個又一個民族開始以加西亞人自稱,匍匐在曾經瞧不起的安納託利亞鄉巴佬的腳下,顫抖地低頭親吻那沾滿鮮血與泥土的靴子。

“讓那些渣滓在我們的身下匍匐,讓帝國的戰鼓成為他們經久不衰的噩夢!皇室!與平民同在!!!”

直到確保所有的士兵的視線都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後,亞爾斯蘭停下馬,靜靜地注視了一會那士氣不斷上漲即將達到頂峰的佇列,用嘶啞的聲音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加西亞人與皇室同在!!!”

而士兵們終於結束了沉默,紛紛高舉著長矛回應亞爾斯蘭!

這聲音來自一個千年的帝國!這咆哮遠遠壓過了任何的聲音!

“傳令下去,不必等到明天了,拂曉就發動進攻。”

看著群情激憤的士兵們,格魯克侯爵低聲對身邊的留裡克說道。

“那樣的話,一夜的長途跋涉之後士兵們的體力和意志都不是最巔峰,而叛軍卻是以逸待勞……”留裡克猶豫地說,想要說服格魯克侯爵改變計劃,不過還沒說完就被格魯克侯爵的眼神制止了。

“費斯特廷亞家族的那個女侯爵已經帶領著艦隊從無盡之海趕來支援了,只要我們能夠在維持半個月的僵局,叛軍的後方就會淹沒在炮火和煙霧中。”

“那,為什麼還要主動出擊……”留裡克不解的問到。

“禁軍必須要大敗一場,才能誘惑叛軍繼續深入帝國腹地,這樣才能和夏洛蒂女侯爵的軍隊兩面夾擊,全殲叛軍平定叛亂!”格魯克侯爵的臉上是鋼鐵般的神情,為將者不可能只考慮眼前的一點一滴,必須考慮整個戰局的問題,用幾萬禁軍士兵的性命換來帝國南方叛亂的結束,在格魯克侯爵還有其他帝國大佬的眼裡顯然,非常划算……

“這個訊息除了你我,不許讓第三個人知道。”

“是……”

那個那個,推薦一下舞月零空的《詭夢》我看過啦,很不錯的一本書呢~大家如果看到我寫的這段記得去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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