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戈沙克絲毫不擔心帝國軍隊會打過來,而且他們和聯盟的協議,只需要儘可能多的拖住帝國軍隊,他們自會突破哈德良長城的。

早在三十年前,他就開始著手準備反叛之事了,從他二十四歲開始,現在他已經五十四歲了。

這三十年來他一邊聯絡其他對帝國不滿的貴族,一邊暗自積蓄實力,作為一個合格的陰謀家,這些天的放縱也是可以理解的。

當你用了三十年時間謀劃一件事,而且它現在即將成功了,相信我,你會比戈沙克還要放縱的。

“希爾科,這杯敬你,敬你為南方做出的犧牲……哈哈哈哈哈哈。”

戈沙克侯爵酒量不好也是人盡皆知的事,甚至就連精靈的果酒也可以讓他醉的不省人事,但是這不妨礙他將諾蘭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

他沒有像希爾科那個蠢貨一樣盲目的相信自己的實力,他很清楚跟整個行省的平民比起來,幾千乃至幾萬的私兵根本毫無對比性。所以他從來不壓榨和要求諾蘭行省的人民做什麼,相反的他減免了稅賦,還大力打擊匪徒,甚至每個月還會為貧民發放補助。

三十年來日日如此,讓他在諾蘭積累了恐怖的聲望,也正是為什麼,他宣佈反叛後,諾蘭行省沒有一個站出來反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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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平民來說,最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吃飽飯,生活會不會更好。顯然,戈沙克做的絕對比那個遠在帝都的皇帝要好。

哈德良長城。

豆大的雨滴讓正在城牆上巡邏的士兵很快成為了落湯雞,但是沒有一個人的步伐有一絲凌亂,每個人的視線在經

過那個巍然不動的身影都會充滿尊敬。

帝國元帥,西部大總督,帝國公爵,哈奇·阿爾卡尼亞。

白髮蒼蒼的老將再次穿上戰甲,只為能夠再次守護自己的國家。

他的事蹟家喻戶曉,這裡的士兵都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

莫德爾在登上城牆看到哈奇公爵的一瞬間愣了一下,他能感覺到,那個叱吒風雲,主宰戰場的帝國軍神再一次回來了。

看著渾濁洶湧的易北河,莫德爾的表情很是複雜。

小時候他也曾站在這裡,好奇地指著河的那邊,問那裡是哪裡。哈奇公爵摸了摸他的頭,說:“那裡是帝國的領土,富饒美麗,但是,有一群虎狼佔據了那裡,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肆虐。”

而當他躲在母親的懷抱中,聽著外面的喊殺聲,詢問父親去哪裡了的時候,母親只是哭著抱緊他,恨恨地說:“驅虎逐狼!”

而當他穿上戰甲,站上城牆,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第一次率軍出擊歸來。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責任。

那就是趕走那些虎狼,讓那些土地重新回到帝國的懷抱。

所以他選擇留了下來,從一個普通士兵做起,一直到現在的哈德良防線副統帥,多少次死裡逃生,甚至為此失去了自己的摯愛,莫德爾也從來沒有放棄,他依然坐鎮著哈德良長城,和這些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長城的士兵一起默默堅守著。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哈德良長城的士兵從未放棄收復故土的希望,可他們從孩童盼成了老叟,帝國始終沒有發動反擊的意思。

他們是軍人,不是政客,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政治,他們只知道帝國的尊嚴已經被打的粉碎,而他們只能在長城上看著那些曾經的侵略者堂而皇之的宣佈那裡成為了他們的領土。

那裡的人民已經漸漸忘記了他們是帝國的子民,他們為聯盟提供幫助,供給糧草,甚至加入聯盟的軍隊中。

可他們什麼都做不了,他們只能看著。

“父親,回去吧,估計又是一場暴雨了,這種天氣下他們是渡不了河的。”莫德爾走到哈奇公爵的身旁勸到。自從哈奇公爵回到長城,他就經常這樣站在城牆上一整天。

“莫德爾,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個合格的將軍要具備什麼麼?”“必勝的信念,敢於直面強敵的勇氣,能夠讓全軍上下一心,可以抓住戰機果斷出擊。”莫德爾低下頭恭敬的回答,在這位老公爵面前,所有人都不自覺的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那雙凌厲的眼睛彷彿能夠刺穿對方的身體。

“很好,但不夠,現在我再告訴你兩條,謹慎,還有堅韌。”哈奇公爵回過頭,看著莫德爾。“長城是不可能陷落的麼?是的,從理論上是不可能的。看看這些。”哈奇公爵拍了拍在牆垛上的魔法基座。“一次發射可以將面前一百米以內的所有生物燒的連灰都不剩的魔法基座。還有你們。”指了指莫德爾和巡邏的士兵。“一群渴望復仇的士兵,還有可以供給三年消耗的糧草和武器盔甲,以及三十米高的城牆。誰能攻破他呢?”哈奇公爵突然猛地暴喝,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般咆哮:“七十年前!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全帝國的精銳,沒人可以阻擋我們的腳步!我們會成為第一個在薩拉美山脈西側開疆拓土的帝國軍隊!我們都會建立豐功偉業!之後呢?”那場戰爭本來是加洛林二世為了轉移帝國內部貴族與貴族,貴族與平民的矛盾所發動的戰爭,卻讓聖加西亞迎來了最恥辱的一戰。他也在簽訂《薩拉達爾條約》後死於自殺。

面對哈奇公爵的質問,莫德爾啞口無言。

“超過五十萬的大軍,知道我成為主帥後清點是剩下多少人麼?不到十萬!就是靠著十萬人!我在易北河阻擋了教會半個月!等到了帝國的援軍!我從來沒有跟你描述那個時候的慘烈,每一柄武器,每一套盔甲都要從戰死的弟兄身上或者屍體裡找出來,發給新兵。甚至有的人互相易手而食……”說到這些,哈奇公爵的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你們現在正在逐漸走向自我毀滅,你們認為聯盟不過如此,認為我們當年的失敗不過是軍隊太腐朽太弱了而已,認為帝國這麼多年的隱忍都是懦弱。你們可曾在平原上直面過數十萬支箭齊發?可曾以血肉之軀和比蒙的巨獸對抗過?不,你們沒有。”哈奇公爵背過手,看著昏暗的天空。“帝國的全部希望,都在南方的平叛軍了,我們不但不能支援,相反,還必須嚴防死守著聯盟的突襲。”

在易北河西岸,聯盟數十萬大軍駐厲兵秣馬,他們從未轉移向東方窺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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