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低語在耳邊徘徊

惡魔的咆哮於戰場響徹

騎士的長矛正渴望鮮血

背後的陰謀已漸露雛形

尤西婭和斯巴達克斯在那次分別之後的第一次正式見面就這麼草草結束了,對於斯巴達克斯來說,尤西婭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她的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往日那溫柔和善的女孩的一星半點了,具體是怎麼樣的變化斯巴達克斯也說不上來,但是卻讓他本能的服從尤西婭的安排,既是因為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聽信了雨果的蠱惑,如果不是自己想要死在家鄉的土地上,尤西婭絕不會走上這條路。

從軍,又豈是那麼好從的,更何況她現在是總督的掌旗官,也就是說她已經是亞爾斯蘭的心腹了,她是用什麼辦法取得亞爾斯蘭的信任的,斯巴達克斯不知道,也不敢猜測。

就當作是補償吧,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自己這唯一的親人。

這麼想著,斯巴達克斯舉起桌上的酒杯就大口大口的喝起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原本亂哄哄的酒館裡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寂靜無比,他放下酒杯轉身張望,卻和其他人一樣愣住了。

那佔據了半個天空大小的滿月不知為何從銀白色變成了血紅色,就像充血的眼睛一樣,注視著廣袤的卡拉布里亞大陸。

血月凌空,深淵降臨。

每一個吟遊詩人口中關於深淵以及惡魔的故事的開頭,必然會有一輪血月,很多人都只是當做故事來理解,不過更多的人已經回憶起來了,因此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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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今夜,黎明紀元即將結束,一個新的紀元將伴隨著浪潮席捲而來,故步自封者只能像浪花一樣拍在岩石上粉身碎骨,而那些富有冒險精神的人們將擁有無與倫比的,無法想象的輝煌未來。

羅馬城是整個西大陸的中心,好不誇張的說,在數千年的時間中,這座可以容納五十萬人口的輝煌城市從沒有淪陷,這也為它贏得了“永恆之都”的美譽,和曾經存在的“不落之城”君士坦丁堡一同作為教廷的聖城而存在。

而大多數人所不知道的是,教廷在卡拉布里亞大陸上一共有三座聖城,“神啟之地”耶路撒冷才是最耀眼的那顆明珠,不過早在黑暗歷的時候就被毀滅了,而君士坦丁堡也淪陷在那個雙眼可以噴出烈火的異端領袖所帶領的軍隊手裡,只剩下羅馬依舊存在,或者說苟延殘喘著。

而今夜,血月的降臨讓羅馬城的居民自發的來到聖索菲亞大教堂的廣場前,虔誠地跪下祈禱,在彷彿能直達天空的穹頂之下,教皇格里高利四世跪在神像面前,穹頂和教堂的牆壁上描繪了神是如何驅逐邪惡,指點人類抵抗黑暗的景象,而如今,扭曲恐怖的黑暗即將再一次的籠罩卡拉布里亞,可神的子民們已經徹底失去了使用神術的能力,甚至連協助神對抗邪惡這樣簡單的事都無能為力,想到這,格里高利四世輕聲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用虔誠的目光凝視神像。

打造這座神像的工匠用了特殊的方法,將神的面孔雕刻的模糊不清,再配上神像周圈隱隱散發出來的柔光,更添了幾分神聖之感。

今晚戈沙克侯爵睡得很不好,或者說自從知道帝國軍隊從南方登陸之後他睡得一直就不怎麼好,閉上眼睛就會看見自己被吊死在城牆上,屍體隨風飄揚的景象。每天都有士兵逃跑,此後愈演愈烈,他也沒有管,依舊躲在營帳中用酒精麻醉自己,那平日裡最次也是喝精釀白蘭地的嘴巴如今灌下的是五個銅子兒的黑麥酒,遍地酒杯酒桶,幾乎沒有立足之地,而戈沙克侯爵就躺在這些東西上,一半酒液進了喉嚨,一半順著下巴流的到處都是。

他在害怕,這個年少跟隨帝國軍隊不遠千里去往北方平叛,當過大軍斥候,策劃了南方叛亂,利用角鬥士暴動殺掉了南方貴族領袖的野心家在害怕那不可避免的結局。

不過,真的是不可避免麼?

身披黑袍的行者從軍營正門一步一步緩緩接近戈沙克侯爵的營帳,即便是在火把之下也無法看清他隱藏在黑袍下的面容,而那些士兵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就毫無預兆的倒在地上,連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來。

“若是遠征軍知道帝國的後裔如今卻連平叛都捉襟見肘,估計在迴歸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的毀滅掉這些丟人現眼的後裔吧。”他的聲音……怎麼說呢,第一句聽起來很普通,就像正常的青年一樣,可是第二句分明又是個少女,接著第三句變成了老者,而且無論哪種聲音,都由內而外的透露出瘋狂的意味,不是語氣,而是在話語中蘊含的一些東西,給人以一種,就算是孟斯德斯提在他面前都是一個很理智的正常人的感覺。

“在那之後,他們一定有兩件事會做,一個是打上西凡納斯,另一件是打進厄普諾斯,把當初放逐了他們的我們給活體解剖,就像他們對沃金做的那樣。”黑袍人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學者,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具備了學者的一切特徵,潔白的長袍,黑框眼鏡,還有蓬鬆的頭髮以及懷中的書籍,他一字一句的對黑袍人說道。

“是啊,所以遠征軍還是不要回來了,失去隱藏在血脈中的座標,哪怕是那位,也沒有再次回到艾希世界的可能性了,而這對你我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不是麼?託姆。”

“你說得對,拜科努爾,這可能是五個紀元以來我們第一次擁有了同樣的目標。而且,距離那個日子已經不遠了,在帝國血脈覺醒之前,必須讓它們徹底斷絕……真想不到我還有一天會允許你在主世界堂而皇之的出現,並且使用深淵的類法術的那一天。”說到最後,被稱為託姆的學者嘆息著對黑袍人說。

而黑袍人沒有回應,他,她,或者它,正抬起雙臂,口中唸唸有詞。

在眨眼之間,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就發生了可怖的異變,四條佈滿吸盤的巨大觸手代替了雙腿,手臂上長滿了拳頭大小的眼睛,外觀如同蜘蛛一般的生物從心臟中“破殼而出”,然後順著口腔就鑽進了食道中,可以明顯的看到某種東西正在一路向下,猙獰而又碩大的犄角從額頭兩邊鑽出來,眼球被兩團幽藍的火焰取代,他們一個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接著像朝拜造物主一樣對黑袍人叩拜起來。

學者皺著眉頭,露出嫌棄的表情。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審美觀也還是沒扭轉過來,你的造物依舊是那麼令人作嘔。”

“到底什麼才是判定美麗和醜陋的標準呢?”拜科努爾放下手,語氣中帶上了疑惑,而在他手放下的一瞬間,那些怪物以不符合他們龐大身體的速度衝進營帳,依舊醉醺醺的戈沙克侯爵連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撕碎接著變成了一堆肉沫,接著那些怪物向著四周寂靜的營帳跑了過去,又是不忍直視的血腥場面,而這一切就連那名學者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知何時,兩人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朝著四面八方緩緩移動的,成千上萬的怪物,而在兩人之前站立的地方,一個充斥著鮮血以及血肉的法陣正在散發著妖異的紅光,而且越來越盛,直到可以與血月交相輝映的地步。

突然!一個渾身燃燒著綠色火焰的人形怪物從法陣之中爬了出來,它有著三米高的巨大身軀,所到之處連空氣彷彿都被它身上的烈焰所燃燒了,暗紅色的皮膚上佈滿黑紫色的魔紋,四隻昏黃的豎瞳帶著迷茫打量眼前的一切。

接著,它自爆了。

是的,沒有絲毫猶豫的,這個散發著恐怖威勢的怪物自爆了,爆炸威力十分驚人,整片軍營都被夷為平地,就連那些沒有及時離開爆炸範圍的觸手怪物也是如此。

而法陣,不但沒有被摧毀,反而吸收了怪物爆炸的能量,變得更加龐大了起來,並且開始旋轉。

噬魂蛛,魔葵,狂戰魔,巴洛魔,蛇魔,魔葵,魅魔,炎魔,再到翼魔,各式各樣的惡魔如同洶湧的洪水一般從法陣中出現,然後以亂糟糟的陣型在更高等級的惡魔驅使下向每個方向衝鋒。

戰爭!鮮血!死亡!還有美味的靈魂以及弱者的哀嚎!

深淵入侵,爆發了!

其實一直以來對於血月的說法都是錯誤的,並不是因為出現血月,深淵才入侵,而是因為深淵的法則正在侵蝕這個世界,作為世界之外,卻又與世界有所聯絡的月亮自然是首當其衝。

聖索菲亞大教堂外,禱告聲因為突降的異象戛然而止,人們驚駭地看著從教堂的尖頂所沖天而起的潔白光柱。它就像一把長槍,彷彿要刺穿天幕,夜空中的雲彩被一掃而空。

而後,光柱一分為五,分別向著不同的地方飛去!

開始是驚詫,然後是狂喜,甚至有很多人都淚流滿面起來。

神還沒有拋棄我們!神沒有拋棄我們!

帝都,帝國皇宮。

費安頓四世獨自站在大殿外,看著西方那沖天而起又一分為五的光柱,還有紅的彷彿可以滴血的月亮,背著手默不作聲。

他能感覺到,從剛才開始,某些東西改變了,具體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不過就在兩分鍾前,一名禁衛軍突然從青銅階升到黃金,之後就像約定好了一般,其他的禁衛軍也開始進階,這種情況即便在浩如煙海的歷史典籍中也只出現過一次。

黎明歷1453年八月十六日,整個世界迎來了元素潮汐的漲潮期,黎明紀元就此結束,新紀元被後世稱為——紛爭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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