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有這麼一種悲哀,大約就是,對於一個人,想愛,愛不得,想忘,卻又忘不了。——袁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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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阿爾巴特街,馬克西姆家

埃維林娜沒有過多久就急匆匆回來了,菜籃子裡多了好多菜,剛烤好的麵包棍,香甜的覆盆子果醬,甜品是海綿蛋糕,切好放在盒子裡的奧爾良烤雞,還有可以做成沙拉的土豆,黃瓜,洋蔥頭,胡蘿蔔以及乳酪,家裡還有黃油和沙拉醬,這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埃維林娜一回來就喋喋不休道:“哦天啊,馬克西姆,你怎麼能不給遠來的客人倒一杯咖啡呢?家裡還有一些的。我剛剛去買菜,麵包店的老鬼科林還不給賒賬了,我直接拍給他幾百盧布,把前面欠的都還了,你是沒有看到那個老鬼科林的嘴臉,真是的,誰叫我們有一個好女婿呢,你說是不是呀馬克西姆……”

袁塵落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微微頷首低眉,但是眼中卻滿是隱藏著的冰冷。

夜晚,素來吵吵鬧鬧,動不動就吵架的馬克西姆家迎來了最和平的一晚,燈火通明下,夫妻倆都看著袁塵落慢里斯條吃著東西。

不得不說,埃維林娜還有一手好廚藝,也或許是袁塵落今天一天奔波勞碌,沒有吃過一頓飯,總得來說,這頓飯袁塵落也算是吃得很好。

馬克西姆拿起桌上的一瓶伏特加,遞給袁塵落,“要來點伏特加嗎?配奧爾良烤雞塊兒味道不錯。”

“謝謝。”袁塵落接過杯子,馬克西姆倒了一大杯,提醒道:“或許加塊兒冰味道更好。”

袁塵落點了點頭,歉意道:“我酒量非常不好,所以只能喝一點酒。”

馬克西姆表示隨意,但是目光略微瞥向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提箱,然後向妻子埃維林娜使了個眼色。

袁塵落在兩人眼前飲了一口伏特加,埃維林娜展顏一笑,立即又端了過來幾塊雞肉,“多吃點多吃點。”

袁塵落慢慢咀嚼著雞肉,眼中黑紅色光芒緩緩退去,隨後輕聲道:“感謝盛情款待,我也該離開了,我明天訂了去德國的機票,所以要離開了。”

“今晚不如留在這裡睡一晚吧,你畢竟是我們女兒的男友,你說是吧。”埃維林娜勸道。

袁塵落起身,“不用了,今天晚上這頓晚飯我已經無以回報,但我還有些事需要去做,嗯……我有點頭暈……”

馬克西姆和妻子埃維林娜默默地看著袁塵落晃了晃身子,一頭栽倒在地上,都松了口氣,相視而笑。

“去看看這黃皮膚小子的手提箱裡有多少錢,想不到我們該死的女兒居然還有這樣痴情的男友,哈哈哈哈”馬克西姆洋洋得意。

埃維林娜立即從客廳裡拿出手提箱,也笑道:“還是多虧了我買到了麻藥,老鬼科林說這點劑量都足以麻暈十頭公牛了,哈哈哈,誒?酒鬼,你來看看,箱子裡也就只有這麼點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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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維林娜有點驚訝,箱子裡只有幾張盧布,還有簽證和護照,然後就是鑰匙,手機一些其他東西。

“酒鬼,你說會不會他把錢都給我們了?我們這樣做不會……”埃維林娜皺著眉問道。

馬克西姆一愣,翻了翻箱子,不相信道:“該死的,這小子不可能只給自己留這麼點錢,這不可能,搜他的身,把他身上值錢的都拿下來。”

埃維林娜回過頭來,猛然尖叫一聲,“他……他人呢?”

馬克西姆扭頭,本應該這時候還躺在地上的袁塵落卻不見了蹤影,“這……”

但是他話還沒說完,袁塵落已經出現在他身邊,神色冷漠,眼神犀利,完全不像是被下了麻藥的樣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真是該死!”

馬克西姆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埃維林娜也緊緊抓著丈夫的手臂,問道:“你……你怎麼會……沒事……”

可是袁塵落已經懶得回答,微屈五指握成拳,猛然一拳打在他臉上,巨大的力道將馬克西姆打翻到地上,左臉高高的腫起,吐出兩顆碎齒,昏了過去。

袁塵落又看向已經被嚇傻的埃維林娜,卻沒有動手,只是一把拿回手提箱,隨後推門而出,頭也不轉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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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中

鐳射燈光四射,女孩兒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來來往往走著,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圍繞著一張桌子,大聲說話。

勁爆的DJ,眼花繚亂的噴氣和鐳射燈光,袁塵落仰頭喝下了一杯高度白蘭地,酒精麻痺了神經,藉著醉意,他趴在吧臺上,渾渾噩噩,可以這樣度過思念的一晚。

他仔細想過,月魔君夢娜不再是克莉絲汀,即便她為自己孤身前往耶路撒冷毀滅了聖教裁判所,那也只是為了還自己為他竊取到斷鋼劍之恩。

他不該繼續這樣沉浸在這種悲傷和思念中,還有很多人等著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他只想這樣再最後虛度一晚上的時間。

明天早上,他已經訂好了前往德國的機票,就是前去找到那邊愛爾茨城堡願意受責罰,接受一切審判,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而懺悔。

重新迴歸獅心會,哪怕是以一個即將受罪的戴罪者迴歸,也算是一件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也有人偶爾看了一下趴在吧檯上面渾渾噩噩的袁塵落,明顯酒量極差,一張臉通紅,可是還是叫了一杯又一杯高度白蘭地,這種屬於俄羅斯戰鬥民族的蒸餾酒,哪怕一般酒量好的人也不敢這樣喝,但是袁塵落仗著魔的血統優勢,根本不會酒精中毒,也不會喝到胃穿孔,這就讓人不得不有點驚訝。

但是也沒人來打擾他,畢竟只是一個面生的亞洲人,看一臉頹廢失落的樣子,就讓很多本來無事可做的女孩兒失去了興趣。

“轟!”酒吧門突然洞開,一名銀色長裙的銀髮女孩兒走了進來,頓時鴉雀無聲,因為太美了。

只有真正見過她的人才知道那種美麗,才知道什麼叫做天生尤物,她有一幅修長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軟玉臂,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細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細膩柔滑、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可是,當你看到她的眼睛時,就會不由自主地陷進去,冰冷的銀色眼瞳中沒有一絲雜質,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那種漠視著一切的感覺,睥睨凜然的雙眸,霜白的嘴唇微微顫動,讓酒吧裡慾火難耐的男人們不得不望而止步。

可是,女孩兒掃視了一眼酒吧在座的所有人,最終目光落在袁塵落身上,看著他身邊一杯又一杯的白蘭地,冰封的心微微解凍,就連眼眸深處都有微微淚光閃爍。她忽然笑了,嘴角輕揚,朦朧的眼流出的,卻是兩行清淚。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禁如痴如醉,這樣的美人兒突然笑了,這是多麼令人難忘的事情,同時又不禁對袁塵落的身份表示好奇。

當女孩兒輕邁著步子,靠近那名喝得爛醉的男子時,袁塵落也感覺周圍突然鴉雀無聲,同時有個人緩緩靠近,他晃了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腦袋,慢慢轉過頭來,就再也不想轉回去了……

他嘴唇發顫,就連聲音都變得嘶啞難聽,像是快哭出來一樣,“你……還是來了……”

她也忽的笑了,臉上滿是溫情,“我一直在等你……”

袁塵落無聲無息的落淚,只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知道這種重逢的感覺,他不再去想任何事,也不想去想,此時此刻,面前只有這個銀髮銀眸的女孩兒。

那個時候我愛說願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因為覺得它是美好的,其實不然,多少久別重逢伴了無盡淚水,比如生死、比如你我。

人世間有一種熟悉,不必刻意,卻仿若久別重逢。人世間有一種風景,不是最美,卻是生命中最美麗的記憶。人世間有一種情感,無需相見,卻也會讓深情無語繾綣!人世間有一種相知,無需回首,卻也會銘刻心底!人世間有一種愛,無需言語,便已懂得!

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相憶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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