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那麼重,是要如何去遺忘,如冰冷的雨,倒在泥濘的水窪...最後的生命,也不能去遺忘,到最後才發現最痛的不是那些疼痛,竟然是那些美好。——黑寡婦道格拉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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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阿爾巴特街

阿爾巴特街(ArbatStreet)是莫斯科市中心的一條著名步行街,起源15世紀,約1公里,緊鄰莫斯科河,莫斯科市現存最古老的街道之一。

雖狹小短促,只八九百米長,十來米寬,俄羅斯風情卻非常濃厚,俄羅斯人稱之為“莫斯科的精靈”。在這方磚鋪成的街道上,既能看到最傳統、最古樸的東西,也能看到最現代、最時尚的玩藝兒。街道兩側,那些古色古香的老店,賣傳統工藝的特色店鋪,像古董一樣陳列著,雜然相間的,卻是非常時尚的咖啡店,服裝店,精緻的禮品店。

袁塵落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風衣,提著一個手提箱,一個黑色旅行箱,宛如黃昏中的幽靈亡魂,失去了意識,漫無目的的遊蕩。

直到他找到了最終的目的地,這條街道上唯一一所劣質灰瓦房,上面寫著“阿爾巴特街148號—馬克西姆?別洛佐夫斯基?格里高利,袁塵落點了點頭,姓名對得上,地址也沒錯,那應該錯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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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剛靠近房門,還沒有敲,就聽見裡面傳來了酒瓶子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還有女人尖叫聲,男人憤怒的咆哮聲。

“馬克西姆,你個酒鬼,我真是受夠你了,你成天就知道喝酒,我自從跟了你,從早忙到晚,你還成天就知道喝酒……”女人聲音高達八倍,穿牆貫腦,讓外面慢慢又放下手的袁塵落不禁皺了皺眉。

馬克西姆就是克莉絲汀的生父,裡面傳來他醉醺醺的沙啞聲音,“埃維林娜,你受夠我了你可以滾,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女人繼續憤怒地喋喋不休,“你個酒鬼,酒會的那個穆哈諾夫老爺比你強百倍,他還懂得體貼女人,會送給我一些小禮物,你呢?你這糟老頭只會喝得伶仃爛醉,然後用你的公鴨嗓子罵人。”

馬克西姆用力的拍打著桌子,“埃維林娜,你這淫婦,你知道穆哈諾夫那個老色鬼是圖什麼嗎?他是看中了你的身體,你的美貌,你居然還主動去投懷送抱,這幾天你哪裡也不許去,聽見了沒有!”

聽到這裡,袁塵落忍不住敲了敲門,神色冰冷無比,他對於克莉絲汀的生父生母居然是這樣的令人作嘔,不禁有一股無名之火升起。

“是誰啊。”女人大喊大叫,推開了門,當看見門外居然是一位穿著得體而且長得無比俊逸的亞洲人種青年男子,穿著一身幹練深沉的衣服,目光深邃不可見底,但是眼底隱藏著一絲怒意和冷漠。

“您是……”埃維林娜不太懂的亞洲各國的語音,因此不知道該怎麼問對方。

“我叫袁塵落,中國人,也是你們女兒的朋友。”袁塵落用英語回答。

埃維林娜也只是會一點英語,她本來就只是一個鄉村農夫的女兒,哪怕是來到了莫斯科,也還是不會英語和其他語言。

好在馬克西姆疑惑地拿著一瓶酒走了進來,醉醺醺地上下打量著袁塵落,最終目光停留在那個鼓囊囊的手提箱上,也用英語交流道:“歡迎你,中國小子,你剛剛說什麼?我女兒?我覺得你應該是搞錯了,我們沒有女兒,你應該認錯人了。”

袁塵落面無表情道:“馬克西姆?別洛佐夫斯基?格里高利,不會錯的,您在1999年和您的妻子參與了一次手術,產生的受精卵被移植到那個計劃的負責人,結果成功誕下了兩個女兒,就是克莉絲汀和克蕾雅。”

馬克西姆有點驚訝,微醉的腦袋也從昏沉沉變得清明,“你說的不錯,但你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袁塵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默默地開啟手提箱,從裡面取出一沓厚厚的盧布,少說也有三四萬的樣子,“我是你們女兒的男朋友,可是她……因為某個意外死了,所以我來看看你們,也向你們表示深深的歉意……”

袁塵落聲音有幾分傷感,甚至有點哽咽,慢慢轉身,剛想要離開,克莉絲汀生父馬克西姆猛然拽著他的手臂,“等等,請等等,遠方的客人,你既然是我女兒的男友,那麼我應該留你吃一頓飯才行,你想吃什麼?或者喝點酒之類的。”

袁塵落有點心累,他不想再久留,可是一旁突然那名叫埃維林娜的女人也拉著他的手臂,豐盈的胸脯緊貼著他的胳膊,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是容貌還有幾分韻味,和克莉絲汀還有克蕾雅確實長得很像,看來她們長得漂亮應該全是她的基因起到了作用。

“等等,埃維林娜女士,我並不餓,也不需要款待,我只是來看看你們……”

可是埃維林娜不容拒絕地立即拿起菜籃子要去買點吃的,家裡面確實沒有錢了,他們還向麵粉店賒了三十斤小麥粉,不過有了袁塵落雪中送炭的一筆錢,他們這一家就可以快活很久。

馬克西姆拉著袁塵落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用英語交流著,但是目光時不時看向那個手提箱。

馬克西姆喝了酒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話癆,而且脾氣暴躁,袁塵落基本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傾聽著,但還是依稀瞭解了一些克莉絲汀生父母之間的事情。

馬克西姆的姓氏是格里高利,那可是以前舊社會俄國的貴族姓氏,一般農奴們都不敢聽到這個姓氏,那意味著不可逾越的界限。

可是後來爆發的農奴解放戰爭,反封建制度,以至於十月革命,就家族沒落,家道中落的格里高利什麼也不是,馬克西姆就是在家族最低迷的時候出生,好在還學習了一些東西,本來想著恢復格里高利的高貴姓氏,可是又被蘇聯解體給耽擱了。

他也是在工廠裡認識了當時美麗的埃維林娜,他就是憑藉著自己的花言巧語和有幾分見識的學識騙到了埃維林娜,於是兩個人結婚了。埃維林娜是農村來的,但是卻長得漂亮,一時之間馬克西姆覺得自己要對得起妻子,也就把自己在工廠幹活攢下的錢拿去做生意,聽從朋友的建議,說是從中國運送生活用品,拉到這裡買,穩賺不賠。

可是,當他的那個朋友拿走他的錢後就消失不見了,馬克西姆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他一無所有了,也就整日酗酒,而自己那個美貌的妻子卻喜歡出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老爺們打成一片,喜歡那些有錢的老爺們送的小禮物,因此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僅有的去參加那個計劃也是陰差陽錯,因為只要照做就可以拿到一千盧布,那是的一千盧布足夠買三百公斤煤炭,夠活過一整個冬天了。

袁塵落神色平靜,或許對於這兩位苦命人,還是不要知道自己的女兒實際上是混血種吧,選擇這樣平淡一生的活下去,也不是很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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