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院長顯得不解：“程小姐想瞭解什麼？病歷我不是都給過你們看了嗎？”
程諾有那麼一瞬在他眼裡看了絲別的不同尋常的表情。
那一閃而過的瞬間，幾乎讓她以為看花了眼。
微笑說：“海蘭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能給她的也只有關心，其餘的，也幫不了她什麼，所以想向那個醫生瞭解瞭解海蘭的病情，不知道院長是否能幫忙？”
姜院長似乎有些為難：“不是我不願意幫，是那位醫生被調職了。”
陸翰玉眉眼淡淡的問：“調哪去了，你知道嗎？”
姜院長搖頭：“抱歉陸先生，我並不知道，這是他們醫院的決定。”
眼見問不出什麼結果，程諾也沒執著這個話題，轉而道：“不知道也沒關係，對了姜院長，平時海蘭在精神病院有跟什麼人特別要好的嗎？我想謝謝他們。”
姜院長點點頭的說：“有是有，就是沒兩個，海蘭這性子，安靜，平時也不怎麼跟人聊天，而且她經常古里古怪的欺負別人，所以也沒什麼人願意跟她親近，不過曉天倒是很喜歡她，因為他們兩個有著共同的興趣，都愛研究物理學，另外還有一名劉姐的護工會經常陪著她，劉姐還常說海蘭是她見過性子最好的，每每我聽完，都忍不住搖頭，這兩人處的倒也相安無事，可能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
聽著院長說了這些，程諾道：“那我可以去見見他們嗎？”
姜院長一口應下了：“當然可以。”
話落，他便叫來了他的助理，吩咐他領著她過去。
程諾溫笑著對陸翰玉道：“陸伯父，你和姜院長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要不你們先聊著，讓姜院長的助理帶我過去就行了。”
陸翰玉卻是覺得不妥，還是姜院長道：“老陸，沒事的，有我的人帶著呢。”
陸翰玉這才勉強應了句好吧，讓她快去快回。
程諾跟著姜院長的助理出了辦公室後，幾次想向他打聽海蘭的事情，畢竟姜院長的助理在他身邊也待了好些年，關於海蘭的事，他肯定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二。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她不知道姜院長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見到姜院長口中那個曉天，程諾怔了一瞬，他正埋在護工的懷裡，似乎看見生人過來有些害怕，那位背對著她的護工，也將坐在花壇上的曉天抱在懷裡，語氣還很溫柔的輕哄：“曉天，不怕，姐姐永遠都是你的保護傘，只要你乖乖聽話。”
曉天的年齡看起來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
聽說是兩年前送進來的，參加高考不順利，逼瘋的，頭一年沒考上好學校，就又復讀了一年，沒想到在這一年裡壓力太大，高考還沒開始，就承受不住的瘋了。
他埋在那護工懷裡，怯怯的應了一聲嗯。
劉姐轉過身時，嚇了程諾一跳，下意識就驚叫了一聲。
因為她身上都是斑斑血跡，還以為她受傷了，劉姐笑著說：“不好意思，嚇著程小姐了，都是顏料，前段時間曉天跟著海蘭學了畫畫，時不時就要練練筆。”
海蘭主攻素描，平時也畫油畫，她說世界應該有姿有彩，不一定只有黑白。
程諾松了口氣，感覺自己有些大驚小怪，向她問了句好！
她旁邊姜院長的助理介紹：“劉姐，這是程小姐，你應該聽海蘭說起過。”
劉姐點點頭，說了句是，又道：“嗯，海蘭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程小姐了。”
程諾心裡聽著有點心酸，她把她看的那麼重要，這段時間，她卻忽略了海蘭的感受，父親的事，一直是她跟奶奶的心結，所以她也實在沒辦法顧及太多。
轉而程諾看向躲在她身後的曉天，臉色蒼白的沒什麼血色，瘦瘦小小的。
她朝他走過去，儘量溫聲細語問：“你叫曉天對嗎？”
他抬起一雙無知的眼睛看著她，遲疑了一會後，低低的嗯了聲。
程諾溫和的笑：“曉天，我不會傷害你，就是想問你認識海蘭姐姐嗎？”
曉天訥訥的像是在思考，半晌後，他說：“認識，海蘭姐姐很好，她教了我很多物理知識，我很崇拜她，而且她還會很多我不會的東西，我特別喜歡跟她玩。”
程諾若有所思的朝著身後姜院長助理道：“我想和劉姐單獨聊聊。”
姜院長的助理並不曾拒絕，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劉姐，那一眼，程諾也認定這裡或許真有問題，劉姐明顯在觸碰到他的眼神，像是受驚的低下了頭。
她說：“程小姐，很抱歉，我還有事，你要是有什麼問的，可以找院長。”
程諾笑著開口：“劉姐，是姜院長讓他助理帶我來的，我也不問什麼，就問問海蘭平時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她最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麼想完成的心願沒？”
劉姐一臉無奈的說：“程小姐，你這不是為難我嘛，雖然我跟海蘭關係不錯，但她們的話，又怎麼能上心。”
“那你有沒有聽見過海蘭說的讓你印象較深的一些話？”
劉姐一口否決：“沒有。”
看樣子執意問下去也問不出結果。
程諾余光中有一道身影走過，她很快就注意到樹後的那個背影。
她可以找姜夢靈，但她不能給姜夢靈找麻煩，也就只能把姜院長的助理支開了。
姜夢靈似乎料到程諾會向她走來，眼見這四周到處都是監控，所以，她直接向一處監控盲區走去，因為她總覺得這裡藏著秘密，以至於萬事還是小心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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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也看了出來，沒有徑直向她過去，而是繞了個彎才跟她站在一偏僻角落裡。
姜夢靈見到她就問：“海蘭有訊息了嗎？”
“還沒有。”程諾搖頭：“聽說劉姐跟海蘭親近，但她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
姜夢靈道：“她當然不願意說了，劉姐家裡本來不富裕，大概兩三個月前，她突然穿金戴銀起來，我也從她的口中側面的打探過，不過她的警惕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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