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們回去叫幾個死奴來,將這些竹子都砍了吧。”蕊兒道。

白潯琬卻是搖頭,“母親讓父親留著這些東西,自然是有用的,若是砍了,怕是母親會生氣的。”

一提到阮氏,蕊兒也不再堅持,只是起身再一次尋路。

上回蕊兒來過一回,不過那是幾年前了,那時候院子裡的竹子還沒長成,如今一晃眼,竹子竟是瘋長,路著實是不好走啊。

白潯琬走到一叢斑竹前頭,凝神看著斑竹之下的水,這水雖說渾濁,但上頭竟還飄著幾片樹葉,看這樹葉的腐爛程度,像是新葉,白潯琬忽而明白了。

這水是活的。

這的確是一個陣法!

關於陣法,白潯琬在阮氏給她那些書籍中讀到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水面的變化,水中竹子的位置也會發生變化,那麼進院子的路自然也會發生變化,怪不得臨水閣常年沒有人會進來,因為他們要麼找不到路,要麼進來便就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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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章,他不喜歡阮氏,自然也不會來,所以這臨水閣,也就荒廢了。

可為何小小一個臨水閣,阮氏要動用陣法來守護呢?阮氏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思及此,白潯琬便陷入了沉思中,既然眼前的是一個陣法,那自然會有陣眼、生門和死門,白潯琬雖說知道這是個陣法,但她沒有解過陣,故而不知道從何而解。

而此時,噗通一聲,白潯琬將思緒收回,卻見蕊兒整個人掉進了不遠處的水裡,整個人都溼透了。

白潯琬不再顧及其他,連忙上前將蕊兒拉了上來,蕊兒委屈道,“娘子,婢子只是想要尋路,可誰知腳下一滑,便下去了。”

白潯琬笑道,“你這般硬闖自然是不行的,這裡是一個陣法,要尋到生門和死門,才能進去啊。”

“可若是尋不到呢?”蕊兒道。

“尋不到,那就直接將竹子砍了吧。”白潯琬寬慰道。

這回換蕊兒著急了,“那可不行,這可是夫人留下來的,不能砍!絕對不能砍!”

方才她還說要尋死奴來砍的,如今竟是這般嘴臉,想來她是怕叫那些下人看到她如今如此狼狽模樣吧,白潯琬也不揭穿她,只是微微一笑,“從前竹子被砍了才露出了路,那麼這路自然與這竹子有關。”

她起身,又圍繞著院子的外圍走了一圈。

這一圈走下來,她竟是發現了不少東西。

一縱十橫,百立千僵,千十相望,萬百相當,竹子之間相互對望,似是很有節奏,不過也有一些在規律之外,一個個都能對上號,那麼形單影隻的那個肯定是有問題的。

算籌!

白潯琬展顏微笑,“蕊兒,我教過你算籌,你來看看,這些竹子可像?”

蕊兒起身,朝白潯琬指的方向看去,按照算籌的排列,各位的數字從左到右橫列,各位數的籌式需要縱橫相間,個位數用縱式表示,十位數用橫式表示,百位、萬位用縱式,千位、十萬位用橫式。

如此看來,自左向右,分別是一、二、四,而中間有一個位置是空著的。那個地方正是蕊兒方才失足落水的地方。

“一、零、二、四。娘子,夫人這是要告訴我們什麼?”蕊兒問。

白潯琬笑道,“你方才不小心開了生門,我們可以進去了。”

說罷,白潯琬往蕊兒落水的地方走去,岸邊著實打滑得緊,蕊兒連忙制止,“娘子要小……”

那個心字還未說出口,卻見白潯琬立在了水面之上。

這使得蕊兒有些瞠目,“娘子,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白潯琬指著腳下,“暗樁。”

方才蕊兒不小心觸動了一旁的一叢斑竹,從而也開啟了這裡頭的暗樁。

原來是這樣……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臨水閣,院子裡頭,廂房裡頭,各個耳房乃至書房花廳裡頭,灰塵已經有幾寸厚了,白潯琬見蕊兒渾身溼漉漉的,微微搖頭,“你去各處房間裡頭看看,有沒有衣物,先去換上。”

“喏。”蕊兒聽罷,連忙去尋。

灰塵與黴味充斥著整個屋子,可白潯琬卻覺得很好聞,因為這曾經是阮氏居住的地方。

白章對阮氏倒也還算是優厚,雖說將她關了起來,但也給她安排了書房,雖說整個院子裡的傢俱都被清空了,但這書房裡頭的書倒還依舊在。

白潯琬走到阮氏的書房,卻見牆上竟是寫著一些叫人看不懂的字,確切的說是畫著叫人看不懂的符號。白潯琬心中一驚,這牆上的符號,竟是與那本介紹方外的書裡頭的符號有些像。

白潯琬蹙眉,方外,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娘子,屋子裡已經空了,婢子也只尋到了一件男僕的衣裳,大得很。”蕊兒委屈的走了進來。

白潯琬轉身看她如此,忽而笑了起來,這蕊兒早已經抽條了,原本與她同一個年歲,沒想到竟是長得比她還高半個頭,這男僕的衣裳雖說寬大,但至少也不拖沓,只是,衣裳倒是有些髒了,似是放置許久了。

“娘子,咱們能不能回去啊?婢子有些害怕。”蕊兒走到白潯琬的身邊,對著牆面上的那些奇怪符號,竟是有些發抖,“這些看著像極了坊間流傳的那些驅邪的符咒。”

白潯琬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哪裡死符咒?可看蕊兒那害怕的模樣,又不由的忍不住想要逗她一逗,“蕊兒,你說,這裡已經空置許久,為何會有一件男僕的衣裳?”

蕊兒聽白潯琬這麼一說,連忙嚇得跳了起來,“娘子你莫要嚇唬婢子!婢子膽子……”

一個“小”字還未說出口,她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竟是整個人摔得趴在了地上,而一旁的案几,也被她推得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娘子,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纏著婢子了?”蕊兒哭著問道。

白潯琬朝她的腳下一看,地上竟是有一塊可以挪動的板子。

這板子藏得隱秘,若非蕊兒推開那案几,一般人是覺得看不到的。

白潯琬連忙蹲下身子去檢視那板子,那板子是可以掀開的,可當她掀開一瞧,卻發現裡頭藏著一些她根本無法想象的東西。

蕊兒察覺到白潯琬的異樣,也止住了哭泣,連忙上前來查探,“娘子,這些是什麼?”

“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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