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槍是什麼?”蕊兒問。

白潯琬道,“那是一種武器,百步之內可以取人性命。”

方外之書上說,若是再改裝一下,加一些火藥,其威力更是無窮。

這裡頭放著的是零落的弩槍零件,她認識弩槍的那個頭。

蕊兒指著旁邊的一卷羊皮紙,“娘子,那這是什麼?”

白潯琬將羊皮紙拿出來攤開一看,這竟是弩槍的設計圖,上頭還有火藥二字。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火藥到底是什麼,但書上曾言火藥遇火便炸,在戰場上可謂是所向披靡!

可為何阮氏的書房裡會有這些東西?

白潯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阮氏,真的只是因為商人之女的身份才被關在這裡的嗎?

那麼白潯琬呢?又為何一直關在望水閣裡?為何呢?

帶著這個問題,白潯琬回到望水閣,她將那還未組裝好的弩槍還有那張設計圖也一併帶了回來,思緒萬千的她,竟是拿著那本方外的書,一直看到了天亮。

蕊兒因為那男僕衣裳一事昨夜也沒有睡好,她一大早起來侍候白潯琬洗漱更衣,卻見白潯琬竟還跽坐在案几旁看著手中書籍。

“瑞香,你是怎麼給娘子守的夜?你可知娘子昨夜一晚沒睡?”蕊兒見白潯琬如此,自是氣人的,於是乎,她也只好拿瑞香撒氣。

“你也莫要怪瑞香,我昨夜想事呢,也便沒叫她打攪了。”白潯琬見門外如此,也只好開口解圍,“快給我更衣吧,我還要卻給祖母請安呢。”

“老夫人說,最近忙得很,免了娘子的安。”蕊兒端著水走了進來。

白潯琬蹙眉,“自從白盛出事之後,府裡的用度大約是夠全府上下人生活的,怎麼祖母還要忙?”

蕊兒道,“老夫人見娘子之前留下的管理方式十分妥當,便親自料理了幾家莊子,倒也得當,所以,老夫人準備親自料理剩下的那些莊子。”

白潯琬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白老夫人半生無管理只才,如今好不容易有所成效,自然會樂此不疲。

“只是……”蕊兒道,“郎主那邊傳來訊息,說是下個月武安侯府想要邀請貴女們去北郊林子踏青,讓娘子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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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好準備的?”白潯琬諷刺一笑。

蕊兒也知道白潯琬不喜歡武文彥,“要不婢子說娘子病了?”

白潯琬卻是邪魅一笑,“不,要去,自然要去,萬一相中了,我也該好好報答他們才是!”這婚事若是沒成倒是好說,但若是成了,那就別怪她毫無人性了。

重生一世,她本想好好臥薪嚐膽,躲在暗處好好復仇,但上天卻是叫她遇上了莫柳星,莫柳星給她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她如同陽光一般明媚地撒進了她的心懷中,她讓她知道,這世間除了復仇,也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而且也還有好些美好可以掌握。

所以此生,她也不打算將她所有的生命浪費給白溪玟慕容氏和武文彥等人身上,若是他們惹她,她自然回報,但若是他們不主動惹她,她也可以考慮放他們一馬。

可如今看來,是他們自己尋死啊!

白潯琬輕嘆一聲,六娘啊,你離開我太早了。

馬車行走在翰林街上,翰林街人來人往,討論的是這個月的月旦評,哪位郎君的詩句出眾,哪位郎君的畫作精彩,白潯琬閉目凝神,聽到的都是人們的雜言碎語,以及當年的種種,沒想到時間竟是過得這般快。

“娘子,我們一路向北,大約要半個時辰才會到,莫不然娘子睡一會兒吧。”蕊兒輕聲地在白潯琬的耳邊說道。

原本出了齊蘇芸的那件事後,侯府便不再多撥馬車給她們,但今日白溪玟也不知為何,卻一定要與白潯琬分開坐馬車。

白潯琬也不願與她爭辯,自顧自地坐上屬於自己的那輛馬車。

“嗯。”外頭如此熱鬧,她如何能睡得著呢?更可況今日,明面上是踏青,實際是不過是變相的相親罷了。

武文彥從來也只會搞這麼些花裡胡哨的花樣,她看著都覺得噁心。

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馬車停在了一個園子門口,下了馬車,極目而望,入眼的都是些翠綠的樹木,還有不遠處樹上開滿的淺淡的花。

這是武安侯在北郊圈的一個林子,有時用於狩獵,有時則是踏青。

兩人在奴僕的帶領之下進了門,若是換了旁的侍婢奴僕,總會給她們介紹一二,而這個奴僕總是低著頭,竟是一副老實模樣。

奴僕將二人領到了湖邊之後,便退了下去,湖面微風拂面,波光粼粼,倒是將白潯琬一路的疲憊一掃而空。

“這湖名曰月亮湖,在京都甚是有名,七娘可釣魚否?”武文彥身著一身淺黃色長衫,風度翩翩地從不遠處的水榭朝她的方向走來。

白潯琬退了退,“多謝武郎君款待,我不喜歡釣魚。”

武文彥道是不喜不怒,閃過身來為她引路,“娘子請這邊走吧。”

這林子很大,大約有方圓百里,水榭裡已經來了許多貴女,除了一身粉衣的顏十四娘,其他人她都不認識,確切的說,她不想去認識。

顏末羽一眼便看到了白潯琬,連忙上來問,“你怎麼這麼晚?你家八娘都已經來了許久了。”

白潯琬淺淺一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顏末羽將她拉到一個小娘子身邊,“這位是鹽茶大使之女尤恬亞。”

白潯琬朝她福了福身,“京都宣平侯府白氏潯琬,行七。”

“白七娘?”她眨著那雙深邃的眼睛,好奇地看她,“你就是上元詩會一詩成名的白七娘?”

她的眼眸十分深邃,還泛著微微的藍色,皮膚雪白如凝脂,身材高挑,頭髮竟是微卷,像個胡人。

白潯琬淺眉看她,“尤娘子與京都娘子很不一樣。”

尤恬亞眨眨眼睛,“我母親是胡人。”

竟是如此大膽的承認?胡人血統並非大楚正統,所以就算大楚人娶胡人,不可能讓其為妻,只能為妾。

尤恬亞見她並沒有太多驚訝,很是歡喜,“我初入京都,有些事都不大懂,白七娘可要教教我呀!”

白潯琬有些不解,“教?”

“是啊,我喜歡詩文,但不會作,七娘子可要教教我才是!”

顏十四娘笑了起來,“尤娘子初來京都,要學的東西可多著呢,不如咱們邊吃點心邊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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