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月春風的好時節,不知道為什麼,哀酒竟然感覺到了一絲三九寒天的冰冷。

這種感覺,哀酒真的是……。

多虧了殊野啊,要不是殊野,哀酒真的不知道原來春天竟然還能夠如此的寒冷。

但是,已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貌似不管怎麼說,自己都要演好這一場戲了。

“咳咳”大場面說話,怎麼說都得先清清這嗓子,嗓子清好了之後?哀酒便拿出了一副鵺灼的架勢,然後說道“諸位好漢,在下和家人不知何處招惹到了諸位,讓諸位如此追趕”。

這一句話說完,哀酒便忽然拱手行了一個禮,可是事實上,貌似卻沒有什麼效果。

沒錯,真的是沒有什麼效果。

因為根本就沒有人來理會哀酒的話,徒留哀酒一個人在那裡尷尬。

好在哀酒是一個懂得自娛自樂的人,見對方不說話,哀酒便自己自導自演唱大戲的模樣,然後說道“我家夫君身患重病,我和舍弟不遠萬里準備前去亓國治病,不料路過隉國帝都,無意間被一夥人給追殺至此,那一夥人追上我們之後,發現我們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便放任我們自己在此地兜兜轉轉,不知諸位又是找尋誰人,爾等不過是哀騰山下小鎮上的商戶,斷然未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請諸位行一個方便”。

這一番話,哀酒可以說是說的情真意切,就差一副以死明志的模樣了,理論上來說,自己都演到這一步了,不管怎麼說,這些人好歹也應該動容一番了吧?就算是這些人都沒有良心,依舊不想放了他們,但是哀酒已經把話給說到了這個程度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不願意來和哀酒交涉一番呢?

要殺要剮,倒是給個痛快啊,這冽琰門的人怎麼都是這樣的人?婆婆媽媽的比娘們還娘們?

當然了,這些都是哀酒在心裡想的,她輕易自然是不會這些話給說出去的,因為如果自己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呵呵,估摸著他們就不用談判了,直接打起來最省事。

不過,這種讓哀酒一個人在這裡“自娛自樂”唱獨角戲的感覺……,還不如讓哀酒直接和他們打起來呢,現在的哀酒已經漢子化到有了“大不了就是吐上兩口血暈上一段時間罷了還不如和他們直接打一架呢”的想法了,並且哀酒已經非常認真的準備將這個想法付諸行動了。

就在哀酒想著要不要不甩他們,他們三個繼續出發就是了的時候,殊野忽然“pi”了一聲,聽到了這個聲音,哀酒可是非常專業的沒有回頭,而是微微晃了晃頭,告訴了殊野,自己正在聽著。

“有人來了”殊野沒有敢多說什麼,畢竟這冽琰門的人輕功都非常的好,而輕功好的人,不可避免的耳朵都比較好使,畢竟這殊野和哀酒還有一段距離,聲音小了怕哀酒聽不到,聲音大了吧,又怕被他們聽了去察覺到什麼異常,所以殊野便壓低了聲音長話短說,讓哀酒心裡有一個準備。

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

剛剛殊野聽鵺灼說,他們的後方,也就是北面,突然又有了一陣新的動靜,這腳步聲聽起來有一定的規律性,所以自然是不用說的,這一幫人,不是十二樓的,就是守衛隊的。

如果說,這一幫人是守衛隊的還好,可是問題是,守衛隊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從機率上說,這一幫人是十二樓的人的面子大一些。

這個時候遇見十二樓的人,這北面十二樓,南面冽琰門,這已經可以說是兩面夾擊了。

並且,這十二樓的人,向來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他們只要一部分的人發現了他們,那麼不出片刻,十二樓的人都會向這裡開始集結,到時候,他們三個,可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當哀酒聽到了殊野的話的同時,冽琰門的人也聽到了那一陣一陣絲毫沒有遮掩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聽起來無比的熟悉,冽琰門的人之前就是在這些人身上吃了虧。

聽到了這些聲音,冽琰門的人也開始提高了警惕。

然而這種警惕的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冽琰門的人開始撤退。

就以冽琰門的頭目的眼光來看,這些人不管他們到底是誰,和那些人發生正面衝突都是不好的,雖然在此之前,他們也算是偷襲那些人成功,可是事實上,這成功與否,實際上並不重要,因為冽琰門的人心裡知道,他們的實力,雖然和那些人可以說是旗鼓相當,但是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可能和那些人發生正面衝突的,因為一個很明顯的問題,那就是對方真的是人多勢眾。

並且,因為之前冽琰門的偷襲,他們的人已經做了一定的準備,都是一陣一陣的大部隊行動了,現在冽琰門的人和他們真的是都不起了。

雖然這三個人真的是很可疑,那個修長的姑娘怕不是一個男人,而那個穿著斗篷的,因為看不清臉,也辨別不出來男女,但是既然剛剛那個女扮男裝的人都說是,是她的夫君和舍弟,估摸著大概都是男的吧,雖然蒙面很可疑,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所以,他們已經悄無聲息的撤退了。

他們撤退的聲音,混合著十二樓的人過來的聲音,可以說是非常的雜亂,哪怕就是鵺灼,都沒有分辨的出來,本來冽琰門的人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即視感,並且他們的輕功,可以說是乘風而行,在這種情況下,鵺灼沒有分辨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這同時也是一個致命的判斷。

因為他們以為冽琰門的人沒有離開,所以哀酒便以為冽琰門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三個人中有殊野的存在,所以哀酒也就不和他們廢話了,一個箭步回到了鵺灼和殊野的身邊,然後說道“現在怎麼辦?這是前有猛虎後有豺狼啊,我們要是往南北的話,就是大道,到了大道被發現的可能性可是非常大的”。

“並且十二樓的人人數眾多,我們只要一樣周邊逃跑,一定會被發現”鵺灼很是認真的聽了許久,聽了許久以後,初步可以判斷,這一次十二樓來的人,可能人數應該二十人之上?可能還會更多。

雖然說,二十人也不全是太多,可是對於殊野一個人來說,二十多個人,並且都是十二樓的人,也足夠受的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哀酒這個時候,忽然抓住了鵺灼手,然後看了看殊野,很是小女人的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實際上,哀酒就是這樣的人,很多時候,哪怕就是哀酒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哀酒依舊是還會問上一句這樣的話,這一句話實際上來說,對於哀酒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意義,說白了就是隨口一問而已,因為哀酒的心裡多多少少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和決定,但是,這個時候哀酒的一句話,卻把殊野問的有點崩潰。

原本殊野就壓力很大了,這鵺灼雖然肯定是會一些功夫的,但是現在他是一個瞎子,行動肯定會有所昭稚,而哀酒就更明顯了,說白了她可是女流之輩,有他殊野在,怎麼著也不可能讓哀酒衝鋒陷陣吧?所以原本就因為如此局勢而神色凝重的殊野,在聽到了哀酒的話之後,立馬就忍不住回了一句“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來”。

殊野的這一句“我來”,可以說是非常的個人英雄主義了,一般人聽起來的話,怕是可能會非常的熱血沸騰,而一般的姑娘聽到了這樣的話,怕是也會對殊野油然而生一種兒女情長的情節,但是哀酒不是一般人啊,她聽到了殊野這一句熱血沸騰的話之後,只是掩護著鵺灼更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模樣,笑了笑說道“好的,你繼續”。

收到了哀酒這樣的回答,殊野猛然一怔?嗯?這局面是不是有什麼不對,這個時候哀酒至少也應該是來一句“那你小心”吧?怎麼可能就是這樣的一句話?這一句話未免有點太過草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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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切,殊野真的是……,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了,悻悻的回了頭之後,殊野扭動了下自己的手腕,然後回頭說道“藏好,躲得過去的話,那算是老天爺保佑我們三個可憐見的時,如果躲不過去,你儘量掩護鵺灼撤退,我來殿後”。

“嗯”哀酒依舊是絲毫不關心殊野的安慰,如此說罷以後,便一心一意的呆在了鵺灼的身邊。

眼角餘光看到了依偎著鵺灼的哀酒,殊野心裡很不是滋味的笑了笑,果然啊,人家長的好看就是不一樣,姑娘都喜歡他那種長相的吧……。

意識到了自己開小差之後,殊野立馬回神,隨即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這都生死關頭了,自己還惦記著別人的兒女情長。

不過,自己貌似長的也挺好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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