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顧南沉似乎親到了他的嘴?!這該死的恭桶!

江亦樹無奈地苦笑,他整理好錦袍,打算要去開門。

顧南沉一把拽住他的腳踝,“你不會是想出去吧?如今我們這幅模樣,怎麼出去,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呢!”

“這倒是!”江亦樹果然停住了腳,絞盡腦汁想了一會,還是果斷地開啟房門出去了,“等下我把臉遮住,要是有下人問,我就說是你,反正咱倆身形都差不多,到時候別人就會以為丟臉的是你。”

江亦樹仰天大笑而去,徒留下一室臭氣燻人。

話雖如此,但江亦樹還是十分講義氣的去喚來顧南沉的貼身護衛,並且給他帶來了一套乾淨的衣物,等他重新梳洗乾淨後,兩人才一同來到園內。

趙芩在這京中不識任何人,她又不喜歡與人結識,所以一個人頗為孤寂的坐在亭子的一角賞梅,道道站在她身旁,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隔壁小姐們聊天,見他們過來了連忙揮手。

“趙小姐,這天氣嚴寒,不如早日回家休息。”

趙芩見顧南沉臉色發黑,暗想這二人許是又鬧了矛盾,也不推辭。

江亦樹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也吵著要跟他一起送趙芩回家,幾次爭執下又變成了三人一同走。江亦樹騎著桑葚和顧南沉一左一右,誰也不肯讓誰。

趙芩先前也飲了一小口酒,馬車晃悠著有些打瞌睡,靠在道道肉乎乎的肩頭入睡,沒歇息多久,車徒然一停。

馬車外傳來江亦樹似乎並不高興的聲音,他道:“有何事?”

另一溫雅的男音,“貧僧雲遊四方,途徑貴地,身上盤纏用盡,還望兩位施主行個方便。”

“原來是乞討的,早說不就得了。”江亦樹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正要扔到那人腳邊,卻被顧南沉一把抓住手,拿過他手中的銀子翻身下馬,放在那位僧人的缽中。

“多謝施主。”僧人向他們道謝後便步履蹣跚的走了。

那僧人未披袈裟,只著了單色的僧袍,相貌俊朗,眉若遠山黛,眼睛清明,不知如何就出了家。

趙芩嘆息一聲,放下了簾子。

趙芩信佛,聽說她每個月便會到永寧寺裡住上幾日,江亦樹便諂媚的承諾要親自驅車載她,正好這次顧南沉也在,三人又只得一起前往。

途中江亦樹啃下一塊餅子,沒好氣的抱怨道,“顧南沉,你不是剛當上了少將嗎?怎麼都沒見你忙公事,整日只知道跟著我們身後亂晃。”

顧南沉不理會他,扶著趙芩下了馬車,坐在道道鋪在草地上的一塊棉布上面。

朝中事務繁忙,但顧南沉乃是武將,所以除了每日卯時去上朝,也並沒有什麼事情,這天他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也不願意和江亦樹起了爭執。

簡單地用過了食物,眾人又重新登上馬車,江亦樹在前開道,忍不住開口哼著歌,細聽下來,他哼唱的正是民間小調《從軍五更轉》。

趙芩笑道,“他這唱的什麼?怪有趣的。”

顧南沉聽言,回過身子,道,“不過是前朝人描述的軍中苦辛之詞罷了。”

顧家世代皆為武將,保家衛國,一心輔佐帝皇,從不生二心。

顧南沉的父親乃是當朝大將軍,領兵出戰,所向披靡。在外人眼裡看來是無限風光,可只有他才知道,父親年歲漸長,再加上年輕時曾在戰場上受的劍傷,如果江國一旦發生戰亂,敵國領兵來犯,到時候世事難說。

思及此處,顧南沉心下頓時沉了幾分,偏江亦樹是個閒散皇子,從不關心國事,那首《從軍五更轉》在他口中遲遲未唱完。

江國四十幾座寺廟,唯有永寧寺規模最大,四面開門迎遊人,上千僧院,九十丈高的佛塔拔地而起,使用的是當時最為常見的方形木結構樓閣法式,塔有四面,每面皆開三門六窗,高聳入雲。

不滿江亦樹的舉動,等到了永寧寺時,顧南沉便將江亦樹安排到了一個極其偏僻的齋房,房間內便有一巨佛像,未塑金身,卻形態慈祥,包容永珍。

“顧南沉,你好不是個東西!竟然……”江亦樹大力推開房門,正打算找顧南沉理論一番,等推開門卻看到一個年老的僧人盤坐在地上,手上纏繞著一串佛珠,地面上是一盤棋局。

三面相覷,慫包江亦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替他們關上門,在門口摩梭了好一陣子見顧南沉並沒有出來與他交談的樣子,才不甘心的走了。

“這麼多年了,六皇子還是這般冒失。”僧人指尖落下一枚黑色的棋子。

“他一向不知輕重,”顧南沉面色沉穩。

“那是有你們護著,他才敢如此。”棋局已完,僧人一邊將死棋取走,一邊說道,“你也知江國戰事一觸即發,皇上死也不肯立太子,你父親那身子是萬不能上戰場的,軍中無首領,這場戰,如何能打?”

“替父出軍,保家衛國,萬死不辭。”顧南沉一甩衣袖,站起身子,推開房門。

身後傳來僧人渾厚的聲音,“你會後悔的。”

顧南沉回到自己的齋房,思及將才江亦樹冒失的行為,又不放心,遂想去瞧瞧他。

房間內並未點燭火,只有幾許月光從視窗照射進來,桌上燃起了檀香,煙霧嫋嫋向上盤旋散去。

江亦樹正抱著一大罈子酒水躺在地面上,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見顧南沉過來尋他了,勉強睜開眼看他一眼,嘴裡嘟囔了幾句,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南沉回想起將才老和尚說的話,‘有你們護著,他才敢如此。’

若是江國無人出戰,那麼他必將會領軍奔赴戰場,將來他做大將軍保衛國家,他就當一個閒散王爺,有人護著也沒什麼不好。

他輕笑,撩起袍子,席地坐在江亦樹的旁邊,拿過他手中的罈子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水辛辣的刺激著喉嚨,在這寺廟裡也不知江亦樹從哪弄來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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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沒幾口,顧南沉感覺到一雙手拽著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換了聲“顧哥哥。”

說話的正是江亦樹,這倒是令顧南沉驚了一跳,從五歲之後,江亦樹再未喚做他哥哥,整日裡“顧南沉顧南沉”的叫著。

喝了酒之後的江亦樹臉頰紅透,唇邊飄蕩著一縷頭髮,衣衫半解開,露出胸前一小塊雪白的皮膚,他躺在地面上,那雙眼睛帶著霧氣朦朧地看著顧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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