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你怎麼還不走?”楚皎月半死不活的想,你走了她就能見到祁北辰了,然後看見這位蓋世英雄,腳踩七彩祥雲來接她。

周南:“沒大沒小的,你叫誰呢?”

楚皎月驚奇的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更加沒大沒小了:“我知道你,這不是周大忽悠嘛,好巧呀,居然在天堂也能見到你,你不是帶著顧小四回去了嗎?”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來了,騰的一下從某人溫暖的懷抱裡坐起來:“你死了!是不是京城出事了!韃靼人是不是已經打到京城來了!怎麼這麼快……對了,是密道!荒川底下有那麼大的底下城市!”

楚皎月再也淡定不下了,雙手搖晃著周南的肩膀,著急道:“你快說呀!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對,不是北原的人,他們不可能那麼快!他們自己連詳細的地下地圖都還沒有摸清楚,不可能這樣做,還有李原融!有他守著武進縣不應該出現亂子的……是不是有人叛亂了……你倒是說話呀,你急死我了,你現在死了那麼殿下呢?他也回京城了!祁北辰怎麼樣?還有……我哥哥怎麼樣?”

楚皎月都快被周南逼瘋了,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呀,急死我了。”

“沒事了,三妹。”楚良安慰的摸摸她的頭,“大家都活著好好的。”

楚皎月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到了一張記憶中那副文士的臉,又濃又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樑恰打好處,只是那削薄的嘴唇讓人看起來未免有些涼薄。

她想:他長得可真好看,要是哪個女人嫁了她,那一定很幸福。

不過好看歸好看,該問的問題還是要問的。

“你怎麼在這裡?”楚皎月突然想到李大人那是和他說的話,“你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現在有人發現你嗎?”

“我哪能偷跑出來啊,放心是今上特赦的。”

周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你確實不是從皇宮裡偷跑出來的,你根本就是,在去東海的路途中,鬼鬼祟祟的快馬加鞭趕過來的。他這和逃跑有什麼區別?好不容易得到了特赦令,現在居然又違背皇命,大老遠的跑到北方來。

楚皎月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為什麼皇上要放他?

“還有,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楚良的右臉雖然很明顯的被他用什麼東西刻意隱藏,但她又不是瞎子,那道極淡的疤痕實在是影響他的美觀。

楚良笑道:“皮肉之傷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那……京城是出什麼事了嗎?”

“藩王叛亂了,三妹剛才是說對了,王爺突然發難,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一路向京,因為事發突然,所以陛下就將我放出來,想看看我有什麼辦法?”

楚皎月:“可是藩王不是在東海那邊嗎,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剛剛一直聽到你在夢裡喊要喝水,我剛讓二妹給你溫了一壺涼白開,待會兒你再喝一點。”

“等等!”楚皎月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結果腳下不穩,要不是楚良在後面扶著,她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摘下來的果子呢?果子去哪裡了?”

周南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果子?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已經昏死過去,沒見你身邊有什麼果子呀?”

“不可能!我親眼在天山上割了一株草……我還!”楚皎月茫然的四處張望,這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在帳篷裡,這周圍的格局似乎是一家客棧。

“怎麼可能,就是一株草呀……上面結了三顆果子,長得跟櫻桃一樣!紅色的圓圓的,我一直拿在手中,都沒有放開過!你們再想一想,你們確定沒有看到嗎?”

周南:“我們來的時候,就發現你在半山腰的一處草叢中不省人事,一隻手一直都緊緊握著不肯放鬆……”

“沒事,興許是我們看漏了,這樣吧,等你傷養好後,我們再重新回到北原看一看。”楚良打斷周南接下去的話。

周南雖然不服,但還是閉了口。他憤憤的想:這小閣主莫不是瘋了吧?他們好不容易從虎口裡逃出來,現在居然為了明顯不存在的一株草,重新返回過去。

楚皎月這才寬心的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襲中衣。

“你的衣服是二妹給你換的。”楚良突然解釋道。

楚皎月:“楚離月現在人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楚離月提著一壺茶水走進來,正好就迎面撞上了楚皎月。

“太好了,我們都擔心死你了,尤其是大哥,你睡了10多天都一直醒不過來,給你喝什麼你就吐什麼,大哥一直在這裡不眠不休的守著你,幸好你醒了。”

楚皎月轉頭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嗎?”

她原來一直以為楚良眼底下的那片黑色的陰影,是因為他睫毛過長的原因。

現在,她才恍然大悟。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楚良輕描淡寫的揭過這件事情,轉移話題向她解釋了,這10多天裡發生的一切。

原來,在他在他和老族長上山後的第三天,大王子就已經順利正式登基為王,大約他真的是眾生民心所向,大草原裡所有的老百姓都會在為他歡呼,但是,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比如針對老族長的舊部,能把他納入自己麾下的就努力遊說,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當然,大王子的事情還不止這些。也有不少人,在質疑他的身世,為了這個大王子沒少行賄,並且軟硬兼施,實在不行的,他直接將你宰了來個殺雞儆猴,但是卻依然阻止不了那些流言四起的風聲。

不僅如此,他還要一直分心,提防老族長突然降臨。只要大王子看不到屍首,那他的心永遠都會緊繃著一根線,隨時隨地都能被人輕輕地一拉就斷。

當然他的事情還不止這些,接下來他必須穩定人心,草原上近幾年的收成並不好,加上之前老族長做妖,庫裡的存糧並不多,如果這個夏天不能及時拿自己這邊的牛羊,與中原那邊做一些物質交換,這個冬天,如果再像去年一樣,鬧個什麼災荒,自己到底能不能保住,如今這個地位還不好說。

大王子……不對,如今的新族長太多事情要忙,恨不得能將自己扳成多瓣。

“何況,我已經讓三妹成功的,傳達出我想要傳達的訊息,這位年輕的族長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進攻我們中原的,更何況我們已經早有準備。”

“沒錯,當那位新族長一聽到我說,武進縣的那位王大人一直和小世子私下有來往後,他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楚皎月看著楚良道:“為什麼?”

“因為他怕,如果小世子一直在暗中和那位王縣令做交易,而自己卻一直都不知道,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會想,小世子只是不是手中還有什麼王牌,沒有露出來。一旦他要進攻中原,必須得突破我們的第一道防線,而‘武進縣’作為一條中間線,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敢過來的。”

楚離月支著下巴思考道:“原來如此,所以說我們就可以趁這位大王子左支右軸的時候,想辦法逃出來,不過我們是四個活人,單獨分開逃跑那還好說,尤其是楚離月……你們兩個是怎麼在大王子的眼皮底下帶走她的。”

周南眨眨眼睛:“所以說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暗影閣的力量,我說你們兩個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單槍匹馬的闖龍潭虎穴,我聽二小姐說,你原本是打算要和太子殿下一起離開的,為何突然又要決定留下來?你們兩個是豬嗎?”

楚良:“只要人沒事就好,你先休息……對了,當時我們找到你的時候,看見了你袖口中露出來的這個。”

他將一個香囊遞過去,楚皎月接過後將裡面的重新塞回自己袖中。

“你不檢視一下嗎?萬一少了什麼東西?”

楚皎月奇怪道:“我為什麼要看?你給我了,我重新放回去就行了呀?”

“也對。”楚良愣住片刻笑道。

“哦,對了,我們現在在哪裡呀?”

“這裡是武進縣……”

楚皎月道:“那就太好了,然後我要把這個東西給李大人……雖然這東西是皇家的,但是我想,這應該是那位大人最後的留念吧。”

周南好了個奇,非常想知道在他離開後,這兩位大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兩位很明顯和之前已經不太一樣了,首先是楚皎月雖然嘴巴依舊比較毒,不過也沒有原來的那麼直來直去,似乎知道該怎樣和這個世界和平共處了。

其次是楚離月,先不說她的臉,而是她整個人周身的氣質,剛開始的時候他沒怎麼留意,越到後面,他就越發現這個女子,心思是越來越重,好像腦子裡藏著一大堆主意,但就是不肯說,一個人在那裡悶著,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特別能沉得住氣,也沒有那麼多大小姐脾氣,吃飯的時候也不挑剔,有什麼吃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確實是有一副大家閨秀的氣質。

但是楚良不這麼想,當他在山野間發現他苦苦尋了一日的楚皎月已經掉著半口氣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像死了很久一樣。

楚良的整個世界當即就天旋地轉起來,好像又看不見數不清的刀子,不斷的往他的心口裡戳。他甚至不敢走過去,周南看出來他害怕恐懼的情緒後,打算自己上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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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楚良不肯,固執得踉踉蹌蹌的走過去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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