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月認為這不太可能,畢竟顧小四永遠都會站在她這邊,永遠都是她最堅實的一塊盾牌,只有他在,楚離月就能安心。

她帶著這個想法,美滋滋的睡了過去。

第2天往日照常送她飯菜吃食的人,換成了另一位她沒有見過的生面孔。

對方雖然用的是韃靼人的禮節,但四下無人時說的卻是標準的官話,楚離月認為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卻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我是楚良。”那個人這樣說道。

楚離月本來就認為昨夜已經夠驚喜了,現在對方說,他自己居然是關在天牢裡的兄長。

“你……你是。”楚離月舌頭打結,她有些不太相信,“那,周南呢?”

“他在外面守著,現在時間緊迫我和你長話短說,這裡的情況我已經大致瞭解清楚了,我和周南一直以為你是和三妹在一起的,皎月呢?”

作為自己的哥哥,他第一時間,不是問她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反而是在質問她是不是把楚皎月一個人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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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這樣讓楚離月心中有一些不舒服,但反而讓他更加肯定了對方,那張韃靼人的麵皮下,藏的一定是那位從小就生長在東宮的太子殿下的伴讀。

“在天山!她和這裡的老族長一起去了天山,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座!現在大王子一直在加派人手找他們,他們去得最多的便是那座神女可以下凡的山。”

“她們去了多久?”

“今天是第二天。”楚離月問道,“你是怎麼從牢裡出來的,太子殿下知道嗎?陛下知道嗎?”

“放心吧我是被特赦出來的,你先別管這麼多,你見到我和周南的事,就當沒發生過,那位大王子不簡單……你能做得到嗎?”

楚離月除了會讀一點韃靼人的唇語,也會一點忽悠人的方法,當然也在楚皎月的影響下,也學了一身戲班子的演技。

她點點頭,“恩,那你們現在怎麼辦?”

“這也是我今天能見你要說的,看二妹如今的情況那位大王子還是對你禮遇有加,所以你想辦法向他傳達一個錯誤的訊息,就說你在來北原的時候路過武進縣,無意中看到王縣令半夜子時偷偷摸摸的運送一車糧食與小世子交接。”楚良道,“如果對方沒有主動問起你,就不要說,如果他問你,這些你怎麼知道的就說是你有一天晚上睡不著,像出來賞月什麼的隨後就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千萬別說的特別刻意,順帶一提就行了。”

這個確實有點難度,何況大王子該問的都問了。

“我盡力,對了!”楚離月突然想到這幾天大王子的所作所為,“有件事我要告訴兄長,那位大王子,之所以現在對我禮遇有加,是因為我提供給了他一些有效情報……不過你放心,我都是胡編亂造的。”

“你且大概與我說一遍,時間久了,外面的人會懷疑的”

楚離月趕緊將這幾日來所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他說道自己和楚皎月被一箭射下來後,楚皎月又被安排成了一位暖床的女人後,楚良的麵皮好像裂開了一樣。

好半天,楚良勉強開口:“後來呢,你繼續說。”

楚離月飛快的說了遍後,又加了一句:“兄長放心,三妹那麼厲害,肯定吃不了虧的。而且我覺得老族長應該也不會虧待了她。”

“為什麼?”

楚離月又將大王子像她問起嫣兒的事講了一邊,末了解釋道:“剛才我認為,這件事應該不是什麼特別必要的,但是我想那位大王子之所以這樣問,應該有自己的原因,所以……總之當時他的反應特別劇烈,那表情好像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事情,我想這一定和三妹有關,三妹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所以……”

楚離月越說就越沒有底氣:“所以應該不會有事的。”

楚良微不可聞的恩了一聲,在楚離月咋個眼睛的功夫,就已經不見了。

楚離月簡直是看呆了,心想:他的作為哥哥,不是不會武功嗎?怎麼這輕功卻如此之好,都已經可以超過三妹了。

楚皎月飛走的時候,總能帶起一陣輕飄飄的微風,可楚良基本是來無影去無蹤,留不下任何一丁點的痕跡,彷彿這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一樣。

在楚離月眼中,楚皎月的輕功已經算是出神入化的境界,誰知道居然比她厲害的卻大有人在,這叫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任何一個真正有城府有能力的人,其實是他隨便什麼時候混入人群中,都是絕不顯眼的存在。

乍一看,和那些十年寒窗苦讀的文弱書生沒什麼兩樣。

而楚良要找的楚皎月還在被困在那處空地,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麻的,長期一動不動的條件下,身體已經僵硬。

她昨一晚上睡著了,一不小心翻了個身,那禁錮著自己腳踝的藤蔓又勒緊了,楚皎月的骨頭咔咔作響,活生生的把她疼出眼淚來,再也不敢動了。

中午有太陽的時候,她還能活動一下上身僵硬的身體。如今到了晚上寒氣入體,那原本還能活動的四肢已經被凍得僵硬。

她嘆口氣,看來只能等到次日中午的時候,再來活動幾下。而且她現在特別的口渴,這天山乾燥陰冷,身體裡的水分很快就已經消耗完了。

如果她的內力還在的話,還能為自己驅一下寒,說不定還冷離開這個鬼地方。當然她現在最擔心的問題,並不是自己的生存。而是這老族長一死,做些韃靼人的舊部說不定很快就會飛鳥作散,老族長是什麼樣的人,楚皎月不太相信這樣的人,能聚集一幹非常具有凝聚力的團隊,她現在也就只能指望那位小世子能多撐幾天,至少必須等到她能夠想辦法離開這裡,並找到解決辦法之前,撐下去。

不過照目前的局勢來看,似乎自己能不能活著走下去就是一個問題。

楚皎月抱著這樣的想法,終於還是睡著了。

她夢到自己,突然來到了一處冰天雪地的地方,好像整個世界都沒有人。她住在樹上的一個房子裡,下面全是水,上面還浮著一塊又一塊的冰塊。

她不敢隨意走動,他的小木屋裡有足夠的乾糧,但是沒有水了,楚皎月於是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她想喝水但是又怕下去,好像那水裡有一頭沉睡的怪獸,只要自己下去了,就再也沒有上來的機會。

楚皎月最後還是忍不住水的誘惑,就好像夏娃偷吃蘋果一樣。她小心翼翼的從樹上下來,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喝著底下的冰水。

她總是喝不夠似的,不管怎麼喝她喉嚨都是渴的厲害,而且她還是越喝越渴。周圍也是寒氣入骨,沒辦法,她只能重新爬回自己的小木屋裡。

但還是很冷,總之她現在不管怎麼做,自己都是有渴又冷。

她還是頭一次感到自己居然離死亡那麼的近,楚皎月還不想死,上一世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留戀,但這次,蒼天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她還什麼都沒有做,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楚皎月不甘心,生存的意志讓她再次艱難的爬木屋,木屋外的空氣越來越冷,她整個人都抖成了糠篩,上下牙都在不自覺的打架。

她顫抖著手伸下水裡,那水簡直就是冰做的,這次她一伸進去,整隻手就不能動彈了。

楚皎月抖了一個機靈,無論怎麼使勁,那只被凍僵的手就是使不上任何力氣。

她害怕極了,自己已經是飢寒交迫,如今又雪上加霜,楚皎月又離死神近了一步。

她還不想死呢?‘洛賦’的解藥還沒有找到,怎麼能就這樣歸天了呢?但似乎這次由不得她了。

楚皎月不信命,她咬牙把自己的整個身體,往相反的方向拉扯,她想好了,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她被渴死,就已經先被凍成了冰雕。

實在不行,她就想辦法把這隻手拉扯離開自己的身體,大概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她這樣自殘作死的方法,於是大發慈悲放了她一馬。

楚皎月成功的重新爬到自己樹上的小木屋裡,身體也漸漸暖和了過來,等自己的身體徹底緩口氣後,楚皎月好了傷疤忘了痛,依舊不死心的爬下小木屋,再次把手伸到河水裡盛了一點水到口中。

這次她是實打實的喝到了,楚皎月心想:看,只要是自己想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楚皎月興奮的不斷用手盛著涼水往自己的喉嚨裡灌誰知道這底下的水,都被她喝完了,都還不能解渴。

“沒了?”楚皎月自言自語,雖然自己的身體暖和了過來,但她依然得口渴,甚至索求更多。

楚皎月沿著這條一望無際的道路,一直向前走。到最後楚皎月才徹底明白過來,原來這個世界還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有一種無盡的孤獨感,突然湧上她的心頭。

沒有人能和她說話,就算是阿貓阿狗也好,整個世界除了自己一個活物也沒有,甚至自己待的那間支撐他小木屋的大樹也已經被水泡的發了黴。

這種與世隔絕的孤獨,讓她發了瘋一樣奔跑起來,可她無論怎麼跑就是跑不快,這個時候更加要命的,是身後突然出現了,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幽靈一直在她身後飄蕩。

楚皎月不怕鬼,但是她一看到白大褂就心底發顫,更加不要命的跑起來。

她腿一瞪,自己就立刻醒了。

“楚良?”楚皎月僵硬的想著,自己不會是被那群白大褂給吃了吧,否則他不是好好的在天牢裡呆著嗎,怎麼現在出現到這裡?

不過應該不是幻覺,如果是幻覺的話,那麼自己死前最應該想見到的是太子殿下祁北辰,怎麼能是自己的哥哥呢?

她覺得自己挺薄情寡義的,在她的字典裡‘親情’二字就是狗屁,還不如電視劇裡的白馬王子來的實際,起碼起碼還是把她放到心坎兒上。

雖然一般男主角都比較做作,從來都是要和女主角歷經千辛萬苦以後才能在一起。

但好歹那些白蓮花也有了自己的歸宿,而自己顛婆一生,把生活弄成了一團糟。她幻想中那些踩著七彩祥雲而來的齊天大聖永遠都是娶了別人的,好事永遠都輪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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