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營全沿著長廊直走,整個人出於全身戒備的狀態。

這地方是教主平日修煉武功,沒有命令,不得隨意進出,因此他很有可能在裡面設機關,稍微不注意就完蛋了。

陳資緊貼這凹凸不平的牆壁,儘可能隱藏住自己的氣息,不被發現。

就在即將經過他的身邊時,對方忽然頓住腳步,視線的餘光向他瞟來。

伊信沒有猶豫的時間,不給對方反應,單手橫批而下。

弘營全也不是吃素的,用這麼快的速度回手攻去,很快兩人便難分難捨。

由於速度實在太快,站在不遠的暗處負責策應的陳資完全分不出敵我。

歐蝶虛弱的扶著牆壁,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的數道殘影,因為擔憂而導致面色慘白,不由自主脫口而出:“伊信哥哥,千萬小心。”

弘營全聞言一愣,他熟悉幻影盟內但凡有地位的人,裡面並沒有稱之為伊信的人,而說話者的聲線沙啞,聽起來還是個孩子。

教主常年吸取年輕少年們氣血以維持自己生命,所以有小孩不算奇怪。

弘營全還沒能想完,伊信便抓住他走神的機會,電光火石之間將他拿下。

半個時辰後,伊信接著從石壁內散發而來的光線,認真仔細的蹲身觀察:“我怎麼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孤身而來的弘營全還蒙著面,為了防止他出聲呼救,歐蝶趁機還點了他的啞穴。

陳資悠然說道:“看起來有點向弘大人。”

伊信連忙將他的面罩取下來,瞬間倒抽氣,心中不由得冷笑——原本還籌劃著如何為陳資報仇,現在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聽聞是他,小蘭平淡冷靜的臉上瞬間被仇恨浮蓋,激動的胡亂抓住對方的衣襬:“夫人對你那麼好,為什麼要殺她!”

伊信不客氣的一腳踢向他的腹部,弘營全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只能蜷縮成蝦米,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好不容易等他緩口氣,弘營全只能徒勞的從喉嚨裡發出嗚咽。

伊信對上陳資帶著徵求意見的目光,立即展顏一笑:“聽陳資兄,歐蝶解開他的穴道。”

歐蝶應聲迅速在他肋下三寸的地方點上下。

“啞穴是這個地方嗎?”

不待他回答,弘營全便開始拼命的咳嗽喘氣,好不容易平息後才替他回答道:“他是是直接封閉了我的筋脈,會這種手段的,想必是從東瀛國偷渡出來的吧,這點小伎倆對你來說綽綽有餘,不過看你樣子好像已經花了很大氣力。”

伊信趕緊側目去看,豈止是耗光力氣,歐蝶雙目都開始渙散,整個人搖搖欲墜,可不知為何,還能頑強地站著。

“你坐下,氣沉丹田。”伊信趕緊上前,按住肩膀逼迫對方坐下來。

“伊信哥哥,東瀛人練習心法和武術和中原不同。”歐蝶搖頭拒絕,同時餘光不住的撇想臉色相當難看的陳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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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資能高興嗎,如果不是他先前渡氣給伊信,現在哪能輪到他英雄救美,雖然這個美是為少年,可他就是不開心。

小蘭雙目失明,但鼻子還是能嗅出來這空氣中濃濃的醋味。

“沒關係,我多休息一會兒就行。”

弘營全這才注意到穿著自家夫人衣服的陳資,雙目微斂:“這些日子,是你在冒充她,玉兒現在身在何處?”

陳資蹙眉,看他這樣子不像是撒謊,或者說他演技非常高超,真打著滿肚子的壞主意。

“死了唄。”伊信冷笑,用腳尖來回蹭他的臉龐,嫌棄道,“少拿這種苦瓜臉來博取同情,老子不吃這套。”

弘營震驚之餘,全是滿腦海的瘡痍,一時之間竟然不願相信,如鯉魚打挺似的,撲稜著要站起來。

伊信當即用腳將他踩實了,空曠的地底傳開清晰的骨裂聲。

弘營全這次倒挺有骨氣,居然都沒哼出聲,只是雙目開始源源不斷的流下眼淚。

“現在來裝痴情漢子,你演給誰看?”伊信抬腳,對著他的腰眼很踹。

陳資驚呼:“伊信!”

伊信登時收腳,神色也和緩許多去。

歐蝶不動東聲色的把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裡,輕輕咳嗽出聲。

弘營全只是輕飄飄的嘆口氣,悲從中來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沒有打算傷害玉兒。”

提及主子,小蘭壓制的怒氣再次衝上頭頂,咬牙切齒道:“還在狡辯!在飯菜下毒,三更半夜在夫人的屋外裝神弄鬼,甚至還在去寺廟的途中派出強盜,妄圖這樣藉此殺掉夫人!”

小蘭越說越氣,完全失了方寸,用腳胡亂的踢蹬,沒次出腳可都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道。

她以激動,包紮好的左耳和雙目不斷的有血滲透出來,看起來相當可怖。

“你的眼睛怎麼了?”弘營全訝異道。

陳資上前拉住她上揚的手腕,沉聲道:“先住手,再這樣打下去人就死了。”

“弘大人相比對我們幾人也很好奇罷。”陳資拿出談判的架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如咱們交換情報,先說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弘營全狐疑的上下打量對方:“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實話說出來?”

不等陳資發話,伊信便上前側身替他擋住猜測算計的視線:“再繼續看下去,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弘營全何其機制,旋即嘲諷道:“你們不會還真相信外界傳言,我好男風?”

“難道不是?”

“不是,這月以來,我並未發現過他有這偏好,每深夜難耐時,都是找的鶯鶯燕燕的小女子。”陳資在他身後講道。

弘營全勾起嘴角:“聽到沒小子,你不用對我如此戒備,畢竟我對你男人沒興趣。”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轟得除小蘭以外的人外焦裡嫩。

短暫的詫異後,伊信面沉似水的逼近,壞笑的勾起他下巴,眉宇登時邪氣肆意,但語調卻是典型的地痞流氓風範:“是嗎,可我現在對你充滿了興趣。”

弘營全瞬間變臉,各種表情在他蒼老的臉龐上略過,最後變成無限的嫌棄和噁心,他扭過頭,嘖了一聲。

伊信怒極反笑:“我發現弘大人有一種把好事搞砸的本事,原本是想饒你狗命,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是嗎?”弘營全目光灼灼,倨傲的揚起下巴,“沒有我,你們知道該怎麼出去嗎?”

這話說在大家心坎上,伊信沉默片刻,近乎親切彎腰給他整理衣襟,笑得和藹可親:“不如您指點一二。”

這種狗腿行為,讓陳資忍不住抽搐嘴角。

好不容易認為他在面對教主時的臨危不亂的氣場以及殺氣凜然眼神,在自己心中樹立其帥氣形象,結果沒多會兒,又原形畢露了。

陳資宛若貴公子般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悄無聲息的緊貼在他裸露的脖子上。

弘營全頓時感覺到絲絲涼意侵入肺腑,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寒冷,彷彿要將他凍成快冰。

他立馬大驚失色,自己居然小瞧了對面這位年輕人,能夠透過簡單的觸碰便能殺人於無形當中。恐怕自己沒有被偷襲,也鬥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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