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交易也可以,但我必須明確。”弘營全狡猾的眨眨眼,“咱們的目標應該是相同的吧?”

“你是說毀掉幻影盟?”伊信盯著他臉,不放過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沒錯,一方面是為我夫人報仇,另一方面當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弘營全並不理會小蘭快要扭曲的五官,“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們好消息,血梟正在外面和教主自相殘殺,現在外面估計已經亂成一團,真是混出去的好機會。”

陳資顯然不信,但他所說的話卻有很大的誘惑力。

歐蝶突然開口:“伊信哥哥,我認為他沒有撒謊,因為在我來這裡時,教主和血梟之間就已經有了矛盾。”

弘營全再次將視線轉移到漂亮的美少年身上,若有所思道:“不虧是妖童,能夠從教主的魔爪下活下來,我很好奇你們東瀛人不是一直再和幻影盟合作嗎,你現在和他們攪和在一起背叛國土,不要被同族人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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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蝶不答,只是面上卻更加蒼白。

“還是說,你深陷情網,為了他寧願拋棄自己的故土。”說這話時,弘營全刻意的用意味不明的目光上下掃視伊信,順帶還挑釁的看著陳資。

歐蝶暗自心驚:果然是只老狐狸,頃刻就能將人心看透。

而陳資始終面沉似水,反觀伊信就有些心虛的回頭看他,企圖解釋:“我與歐蝶只是萍水相逢,互相幫忙的同伴,你別多想。”

陳資無辜的歪頭道:“你才是想多了罷,歐蝶挺好的。”

“都閉嘴,現在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時候,血梟和教主我都要殺。”小蘭厲聲喝道,“至於弘營全,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把你交給鎮國將軍處理。”

弘營全臉色微變,但旋即又恢復如常。

伊信提議:“不如我們先商討計劃,就算血梟和教主打得兩敗俱傷,這盟中的黑衣人也不可小覷。”

“沒錯,我同意。”陳資心中有些不快,他到底還是選擇聽信少年的建議,不過面上還是很和善,衝歐蝶頷首道,“不知你還有什麼想法沒有?”

三個時辰後。

殿外依舊是火光衝天,整齊的火把熊熊燃燒,照亮了半邊天。

陳資換上了弘營全身上玄衣,然後假意押送著小蘭和歐蝶走出,至於弘營全,這是已經被小蘭打暈,起碼得睡上一宿才能甦醒過來。

也許是伊信走得太自信,路上經過的黑衣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多看了他們一眼,連質疑的眼光都沒有,甚至好幾位都是行色匆匆。

三人暗自交換眼神,決定再信弘營全一把,根據他的提醒來到主殿。

主殿外早就圍觀了一批人竊竊私語著。

伊信凝神細聽,他們居然是在押注最終誰能贏。

前面的黑衣人們太過於專注,靠後的幾位被人扼住喉嚨無聲息的掐死都完全不知。

歐蝶與小蘭趕緊把死人拖到遠處的角落,迅速利落的換衣。

伊信擠開人群往前走動,探到最前排,才看清裡面的情況:座椅板凳完好無缺,就連案桌上的茶水也都一滴未漏。

裡面的人正不相上下的交手,當很明顯穿黑袍是人已經開始佔下風,而血梟則是越來越興奮。

伊信只消認清眼下的狀況便迅速撤退,畢竟保不齊血梟或者教主會抽空往門口瞧,若被發現那就得玩完。

他出去後,將其餘三人拉到遠處。

陳資奇道:“這些江湖門派難道內部都是這樣遇事便幸災樂禍?”

“不用驚訝,向屬下人巴不得頭領倒臺的門派,恐怕也就幻影盟獨一份。”伊信耐心解釋,“二十年前的幻影盟是五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共同管理,不過隨著人數的擴大,人心難測不古,五老難免統治起來力不從心,於是被逼退位,當年的左護法勾引盟主的髮妻,於是其妻聯合外人,將盟主和五老剛下臺,並且將他們一手提拔上來的舊人全都殺得片甲不留,而後可笑的是,登上盟主之位的護法轉頭就變臉,將助自己青雲直上的姘頭也送給新人,一次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歐蝶有些詫異,他自以為對幻影盟已經足夠瞭解,但他口中的這段歷史居然是聞所未聞。

伊信說這些話時,全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新盟主正式接管幻影盟後,便定下規矩,以後選拔教主都是憑實力而定。”伊信上揚的嘴角全無笑意,“不過這位新盟主上任不過滿月,居然暴死在床上,死得相當銷魂,裡面都是新秀,一時之間群龍無首,幻影盟自然亂套,互相廝殺震天,站到最後的人就是現在的教主。”

小蘭若有所思的點頭。

歐蝶悄悄的拉住伊信的衣角,柔聲道:“都過去了。”

陳資聽到後眉心一跳,耳邊立即迴盪著弘營全所說過的話。本就對歐蝶有些反感,現下更是不爽。

伊信揉了揉歐蝶柔軟的頭髮,笑得有些無力:“知道,話說你小子懂得倒不少。”

歐蝶抬頭看向他的眸底,亮閃閃的倒映著火光。

從陳資的角度看過去,那目光相當專注,彷彿整個天地間只能容納他一人。

陳資心裡愈發不是滋味,心口有血氣在翻湧,但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靜與剋制。

“所以說,這些黑衣人恨不得他們殺得兩敗俱傷,然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說到這裡,伊信猛的看向有些出神的陳資,“你和小蘭先行逃出去,我和歐蝶留在這裡製造更多的混亂。”

陳資想也不想的張口拒絕,然而才發出一個音,就被歐蝶無情的打斷。

“陳資哥是打算和伊信哥哥一起留下並肩作戰嗎?”

陳資不答,因為他正有此意。

伊信立刻緊張的握住他手腕:“不行,你腰上有傷。”

“那你小心。”陳資明事理,哪怕他煩歐蝶滿口哥哥親熱的叫個不停,何況他還有外援,只有離開這裡才能到地外放信號彈。

伊信又囑咐幾句,便分頭行動。

兩人走後,歐蝶自告奮勇的提議:“伊信哥哥待會你在外面掩護,兩人相殺如火如荼,我則出其不備下手。”

伊信對他並不放心,尤其是對方還有內傷。

“不急。”伊信拉著他遠離此處,往前方錯落的院子走去。

歐蝶起先不見其意,但未詳問,只是任由著他拉著自己。

“如若不是這裡全都依靠火把照明,我差點兒就認為此地就是山莊。”伊信頭也不會的帶著他左拐右繞,“如此大到地下室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建成,當初幻影盟成立的時,選地是在江南。”

歐蝶通透,旋即明白他的意思。

“伊信哥哥的意思是,此地要麼是被現任的教主發現後再將本部遷移到此,或者是早有預謀?”

“聰明。”伊信略顯意外的回頭,“我比較傾向於後者,不過若真如此,和你們東瀛人有關係嗎?”

他猝不及防的詢問,讓歐蝶一愣,旋即搖頭:“我不清楚。”

“你不用緊張。”伊信加快腳步來到一處平屋前,“你猜,這裡面藏於縮頭烏龜嗎?”

教主和血梟廝殺,他不相信餘下所有的人都有足夠的血性去賭上一把。

歐蝶頷首道:“信的。”

只要是他說的話,我都信。當然這話歐蝶不敢明面上說出來,只是更加專注的盯著他的側顏看。

伊信生得得天獨厚,英氣逼人的同時還帶有地痞流氓的那股勁,眼角有顆紅痣,此刻緊繃著下頜,平添了幾分陰冷肅殺。

這樣看,和十年前的那位少年重疊在一起。

伊信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緊閉的大門,輕聲道:“我負責敲門,你躲在我身後,見機行事。”

“明白。”

伊信本來就精瘦,然而歐蝶身材纖細得有些過分,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對面的人矇混過去。

伊信輕叩幾聲,未聞裡面的動靜,又加重力道敲。

“誰?”門後傳來警惕的聲音。

伊信可以壓低嗓音:“教主命我通傳所有的人去大廳集合。”

半響,門才吱呀開啟一條縫隙。

“血梟敗了?”

“嗯。”伊信不耐煩的催促,“趕緊的,教主脾氣不好,莫要等著他親自過來請你。”

門瞬間敞開,從外看去裡面漆黑一片。這導致他無法分辨裡面還藏有多少人,下意識的挺直腰板,畢竟對面的人雖然膽小如鼠,但實力卻是不容小覷。

伊信稍微往後錯開一步,讓出條道路:“請吧諸位。”

然而,對面的人忽而定在原地,往下伊信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

背後的歐蝶哪怕看不到,但也敏銳的立刻察覺出不對,雙拳無意識的捏緊,被割破的虎口還隱隱作痛。

伊信淡定自若:“嗯?”

話音都沒落地,門後的人立即殺氣騰騰的蜂擁殺出。

伊信反應奇快,轉身拎起少年後退,鞋底在地面上刮出深深的劃痕。

待站定後,看清對面人數後,忍不住感嘆:“難怪主廳前圍觀的人不多,敢情都窩在這裡當烏龜啊。”

“你不是幻影盟的人。”

伊信到現在還沒明白到底是哪裡暴露了身份,但也認真道:“沒錯。”

為首的黑衣人沒料到他如此坦誠,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

“我看這位兄臺眉宇明朗,定是成大器之才,想必那幻影盟新教主的位置指日可待。”伊信也不知道睜著眼睛說瞎話,會不會遭雷劈。

對面的人明知他這馬屁拍得響噹噹,但還是忍不住暗自竊喜。

伊信悄無聲息的衝後方的歐蝶打手勢,示意他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歐蝶已經用指甲劃破虎口,血已經淌在手心積成灘,只要對面的人露出一星半點的殺意,他便立馬下咒,就算護不住伊信,至少也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有屁就快放。”另外一位可不吃他這套。

“現在你們的教主快被血梟弄殘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新教主就要誕生。”伊信神秘兮兮道,“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的看著血梟那種施暴狂成為你們的老大?”

這話倒是說道所以人的心坎,血梟最大的樂趣就是折磨活人,最要命的還是他以往對同門表現出極大的研究愛好,看他們就好像是在看塊香甜可口的肥肉。

“你就直說會如何幫我們?”關涉到未來的前途,為首的人開始警戒起來,“天下不會掉免費的餡餅,不如一併把你的要求也說了。”

“爽快!”伊信附掌而喝,話音又轉,“實不相瞞,血梟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也貪心,只想殺他解恨,可無奈能力有限,所以得借諸位的力量。”

“除了教主能夠鎮壓血梟以外,就算整個幻影盟的加起來也敵不過。”有人表示質疑。

“所以聽我說完嘛。”伊信揚起下巴示意周遭的火把,“這裡是地下室,按理說沒有地外那麼充足的空氣,可為何火焰還能燃燒得如此旺盛。”

伊信也不吊大家胃口,繼續道:“經過我不斷研究,這和血梟修煉的武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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