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打量楚離月下半張被火燒得疙瘩一片的臉,其實楚離月還是有一點點的可憐,當時她被大火連累,才長出這樣的一張臉。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原諒這種品德敗壞比她還嚴重的人!

芳雅有得過罪過她嗎?沒有。

那她憑什麼把憤怒發洩到無辜人身上,楚皎月是向來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站住!”楚皎月沉臉道,“你以為現在的楚府還是你當家嗎?”

楚離月轉頭,臉上因為疙瘩遍地,加上大病初愈,臉上是紅一塊白一塊的,真的是......本來就不好看的臉現在又更加的醜陋。

“楚皎月,你什麼意思?你不就仗著自己的兄長,太子身邊的紅人才這樣肆無忌憚的嗎?啊,不對,應該也算上太子對你的那一點點特別。”

看不出來,這楚離月情場失意後,嘴巴越發的厲害起來。

楚皎月毫無廉恥道:“是又這樣?我不妨告訴你,怡紅院的事情,我也是志在必得......”

“三小姐!”顧小四突然插話,有些結巴道,“你答應奴才的事情並未做到,二......小姐,姐,是被公子醫治好的。”

皎月啞口無言,她確實在揪著這件事不放,但那又怎麼樣。“公子就是我哥哥,我想怎麼樣,他定什麼的依著我的。”

楚離月難得的沒有懟回去,而是驚奇的看著楚皎月如今這幅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不太怎麼敢相信。

楚皎月心想,這楚離月何時變得如此淡定冷靜了?

楚離月最終還是沒有對她說一句話,而是面向顧小四:“我們走吧,不要理他。”

待到這主僕二人走至楚府的正門時,一隊馬車正停在門口,為首的高大的銀鞍紅纓的駿馬上正做著一位做內侍打扮的人,楚離月心中一驚,宮裡怎麼出來人了。

“唉!站住......就是你!幹什麼呢!還不快讓楚閣老來宣讀聖旨!”

楚離月不認為現在楚府這個境遇,突然被皇上臨幸是見沒事,忙低頭下跪叩首,行了一大禮道:“楚氏離月跪恩。”

那太監眯眼仔細一瞧,剛才還奇怪著楚府什麼時候有個如此敗壞眼睛的丫頭,一聽到她說楚氏離月他就想起來了,楚府確實有個被大火毀容的女人。

太監看了看一旁一身舊布衣裳的下人道:“還不快去讓你家老爺過來。”

顧小四沒有理會那公鴨嗓的太監,只是看著楚離月,讓她示意。

楚離月朝她點頭後,顧小四才迅速的離開。

那公公驚奇道:“想不到這府中還有如此的練武奇才,嘖嘖,骨骼確實不錯。”

楚離月不知道是不是這次軒轅逸給她的打擊太大,整個然反倒是突然一片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想:這公公怎麼就知道人家的骨骼不錯?

不過楚離月沒有等多久,楚俞就攜帶一家不大不小的兒女前來接旨。

公公陰陽怪氣道:“閣老的妻呢,我怎麼沒瞧見?”

楚俞掩面道:“岳母家中突糟不幸,夫人走得急......”

“行了行了,別演了。”公公清清嗓子,把馬車上的人雙手遞上來一道明黃的聖旨開啟:“奉天承運皇帝,昭約:楚氏楚俞大人位居高位,然卻行不軌之心,行通敵叛國之事......”

楚良跪在地上,心想:這一天終於來了。

楚皎月低頭一語不發,心說,這次太子又爽約了。

楚俞揹簍彎曲伏地,心中不斷的吶喊:這楚府我一定會回來的......

“......罷楚氏楚俞內閣官職觀入天牢,其兒女家眷者——發配流放邊疆,餘府中下人等一干老小,女——年歲未滿十四者盡數充入教司坊,而十四以上者隨軍入北;男丁——一律淨身入宮,俸天子左右。”公公尖聲道,“欽此!”

楚俞被這個意想不到的結果嚇到了,完全沒有要接旨的意思,突然驚怒的暴吼道:“豈有此理,我楚氏一家問心無愧,一心只為大祁......如今反倒是倒打一耙!”

公公大驚:“還杵著幹嘛!還不快把罪臣楚俞押入天牢!”他唯恐這位一心撲在研製毒藥上的人發了失心瘋,沒準他身上還隨身攜帶有什麼毒物,公公既都不敢上前,何況那些下人乎。

“怎麼?你們還打算抗旨不遵嗎!”公公牙尖猴腮的指著身後的一干錦衣護衛。

楚皎月抬頭看去,他確實有點精神失常了,之見他滿是摺子的臉如今皺成了一朵菊花,眼周還有黃屎未幹,尤其是那雙鷹鉤樣的雙目:“臣要親自覲見陛下!臣冤枉!難道皇帝陛下就看不到臣這個泱泱為國的心嗎!難帶皇上答應臣的事情都忘了嗎......”

他說的聲淚俱下,完全的不可置信的語調。

公公急了:“來人啦!把這位口出狂言的罪臣拿下!違令者!斬!”

那公公說到做到,別看他瘦小身材,提刀的力氣還是有的,他直接取出一旁小侍衛別在腰間的佩刀,一刀下去,就把那位小侍衛身首異處。

跪下的人除楚俞以外,皆是一驚。

皇帝答應他什麼了?

楚俞的所有反應楚良全都有算計到,唯獨最後那句答應臣的事這句話他完全不知情。

那膽小怕事的公公也是突然色荏,態度很是強硬。

那位侍衛一看是那死太監突然動了真格,也顧不得什麼毒藥不毒藥了,先不被那死太監一刀砍下去才是重點。

一瞬間湧來大批的皇宮侍衛,將楚俞團團包圍。

“陛下!你如此無情!臣便要......”

“還不快割了他的舌頭!”

一律淨身入宮這句話就像是無數只烏鴉同一時間在楚離月的腦中焦躁的亂叫。

這一瞬間,所以有人都各懷鬼胎,皇帝有之,宣讀聖旨的太監有,暗影閣的人也有,那位一心沉醉於毒物的朝廷重臣也有,當然還有完全神遊天外的千金小姐,中間還夾著一個陰差陽錯的殺人犯。

這場面委實過於混亂,那楚俞就在這混亂之中,被一個不長眼的侍衛一劍當場殺死。

公公尖著嗓子:“誰幹的。”

朝廷重犯就讓他如此便宜的死了,一群侍衛忙這撇清自己的錯誤,紛紛指栽。

混亂中,雙目無神的楚離月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抓住了。

當然這種死法可能他皇帝老人家不太滿意,第二天就把楚俞的屍體掉在了城門口,供所有人鞭屍。

曾經輝煌了兩代皇家恩寵的楚俞,朝廷一手遮天的楚首輔,到了如今也不過是死人一個,說不定幾百年以後,還有人會當茶飯談資又把他拿出來鞭屍一番。

楚俞的屍體掛了足足七天六夜,就連荒川那兒的烏鴉也趕來湊熱鬧,你一口我一口都要來分一杯羹,好像這楚俞的屍體和其他人的肉比起來,更要美味一些。

所有的人都拍手叫好,就連茶肆說書的如今也要把當這事分成九九八十一回分段來講。

對於這次楚俞的死,那簡直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烏鴉呱呱叫。

“哈哈,這次簡直是大快人心!楚俞這種人就該誅九族,陛下就這麼放到他們一家老小簡直是太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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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雖然我們大祁的真龍宅心仁厚呢!”

“可是我們中原人最能製毒的就只有楚俞了,皇上如今殺了他,拿什麼和北原那些人分庭抗禮呢?”

“我說你傻嗎?你睜大眼睛看看,當初幾個月前世子被捕的事,那些北原的韃靼人到現在都還不敢跳出來說一句不服,可見我們大祁國富武資!怕個什麼老子,我倒不信歷朝歷代哪位大國居然是靠製毒發家的!”

“王兄,此言差矣,我猜測今上那位恐怕就是為了避免戰亂絞殺楚俞,其實就是為了給那些蠻人一個交代。”

當然,這些話楚良他們一行人是聽不見了。發配邊疆之地路途遙遠,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則是遠道南海,那個地方除了海盜就是海盜,要不然就是一些連船都會暈的水軍。

他們要不是在路上被楚府得罪的仇家給暗殺,要麼就是歷經艱難險阻的抵達目的後就是輪為下下等人,連祁朝的最普通的百姓還要次好幾個等級,他們到了過去,女的則若不是淪落為水軍的玩物,就是拿出去送給那些海盜們。

至於男子那就更加倒黴了,去那裡從早幹活幹的到晚,生活條件惡劣,向楚良這種弱不禁風的公子哥,不用抵達到哪裡,估計出京城不久自己先發病舟車勞累過度而死。

楚府那日宣讀聖旨起就即刻抄家,整個楚府連只鳥的飛不出去。

當晚,楚皎月一大家子統統押進大牢,這是她楚皎月生平第二次和老鼠過夜。

第一次她還記得是那老式的住宅小區了,一個人住著實在太無聊,就自個兒抓了只老鼠,指望自己突然染上鼠疫就這麼無知無覺的死掉。

唉,楚皎月再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能和鼠小弟再次度過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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