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牢獄環境實在是惡劣,那獄卒不分男女直接把他們一股撈的篩進來,楚皎月十天半不出門是常有的事,所以自然對著四處充滿這細菌的空氣也不是特別的在意。

可是她今晚居然好死不死的要和她最討厭的人共住一個晚上。

楚皎月惡毒的希望她能被這空氣傳染而死。

“楚皎月,我知道你想我死,而我也非常恰巧的恨不得剝皮抽筋而死。”楚離月坦言道。

“嗯哼?”楚皎月其實很不介意就在這牢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對方做掉。

這點楚離月也心知肚明。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楚皎月:“哦?是嗎?”

楚離月站起身,“我知道你輕功了得,所以如果這次你能成功的把我送我宮去,我就告訴你一個軒轅逸你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軒轅逸?楚皎月仔細回想一下,“哦,我想起來了,我對他不感興趣。”

“可是太子感興趣啊,怎麼樣?”

楚皎月目光如煙的看著她,“你好像特別有自信?”

他們兩姐妹早就已經是恨不得將對方一刀戳死的狀態,楚皎月妒忌她能得到所以人的疼愛,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而楚離月妒忌她無論做任何事,都是篤定的能把自己霍的出去。

剛開始兩人都在不約而同的嫉妒並羨慕著對方,但不知何為已經發展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楚皎月能霍的出去,那是因為她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小時候如果對最親近的人發出請求得不得回應,那她如果不是反社會人格那也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

楚離月能得到看似所以人的關愛,到底其實也和楚皎月差不多。

“當然,我知道你喜歡太子殿下。”楚離月說得很篤定。

楚皎月一笑:“我也知道你進宮為了什麼,不是顧小四......而是軒轅逸,因為你還在喜歡他,我說得對吧。”

敵方才是最瞭解敵人的。

“我可不能保證我帶你入宮就能見到真正的軒轅逸。”

“我也不能保證我給你的這個秘密會不會讓太子對你徹底的另眼相待。”

楚皎月也站起身來:“我現在真的特別討厭你。”

“彼此彼此。”楚離月道,“什麼時候出發,過了今晚我們可沒機會入宮了。”

楚皎月看了下這牢獄的質量,憑蠻力是堅決打不開的,而且一旦出去,外面都是重重官兵,楚皎月一個人還好,但要帶著楚離月這種廢物覺得不行。

“那就明天。”楚皎月重新盤腿坐到地上,“不急,楚俞的屍體都還沒涼透,急什麼?”

楚離月覺得對方的三觀實在是驚為天人,“你.....他是你父親。”

楚皎月反唇相譏:“呵呵,軒轅逸不也還是北原世子嗎?”

“你......”

“我什麼我,你好意思說我,想想楚俞的下場到底是誰害的。”

“呵!如果不是你楚皎月從中當攪屎棍,軒轅哥......逸,也絕不會被發現。”

“你簡直有病!”楚皎月雖然文化低,但也知道,叛國這兩個字怎麼寫的,她此刻認為對方的世界觀簡直是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活該你被騙,被忘了你的毒可是軒轅逸親手下的。”

楚離月:“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被發現。”

“幹嘛......想打架呀!”

“打就打,被以為你多厲害的樣子。”

“夠了!”一直做在一角充當背景板材料的楚良終於忍夠了,暴吼道。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楚皎月心裡已經開始預設這位白撿來的哥哥了。

可現在楚皎月一反常態:“不夠!”

楚離月:“不夠!”

“楚皎月!”

“楚離月!”

“我早就不爽你很久了,你殺了芳雅,你這輩子被想好過!”

“說得你這輩子好過一樣。”

楚良:“你們沒完了是吧!”

“沒完!”

楚離月張牙舞爪的突然向前撲去,楚皎月完全不屑於她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鬥毆。

最後兩人團成團,一邊打一邊罵。

最後動靜實在太大,把正在睡得正酣的皇帝給吵醒了。

李公公道:“聽牆角的那位親耳聽到楚離月說的確實是她還知道軒轅逸的其他秘密。”

“這不可能......軒轅逸如今已經連顆狗牙都已經吐不出來。”

李公公:“可這確實是這樣的,這楚家的庶女看重了太子殿下,嫡女又看中了軒轅逸,這......方才那兩野蠻女子就為這事互相打起來,楚良都攔不住。”

皇帝的瞌睡徹底沒了,但又覺得有絲不對勁,太子都說那楚皎月功力絕非常人,那嫡女莫不是發了瘋?非要和她打架?

“走!朕必須親自去牢裡瞧瞧。”皇帝的枕頭底下又張被他反覆半夜點燭檢視的一張地圖,當初太子交到他手中的時候,他驚得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

這自古嫡庶之間的矛盾從來都沒有斷過,如今他特意吩咐獄卒將那兩個女人關到一起,看看到底能不能探出點什麼?如果不能,他其實也準備了好下一招。

現在看來用不上了。

“你去把那個叫什麼......小四的對吧,讓審刑司的人先不審了,那條狗根本就吐不出來什麼東西,再審下去還是那個老樣子。等會你去太醫那裡那幾顆之前對方‘軒轅逸’的那顆藥丸,喂他吃下先。”

李公公有些不確定:“那陛下,我們還去看那楚閣老的兩個女兒嗎?”

皇帝:“看,為何不看,明日他們就要流放邊疆,若還不放,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言官又要說朕的不是了。”

“皇上聖明。”

......

而他們口中牢獄裡的兩位嫡庶女正打得難捨難分,還沒有分出個上下,牢獄的大門就突然被開啟,這種時候來人,不是打算上大刑伺候屈打成招的,就是來越獄救人的。

可他們顯然不是後者,比較楚俞為了研究什麼毒藥早已經沒有人性,據京城百姓說,他是個連小孩都不會放過的毒蛇。

所以那就只有前一種可能。

而來者正是喬裝一番後的當今皇帝,楚皎月和楚離月都沒有見過皇上,所以他們咋一看,實屬難得的一次默契的想到:這皇帝怕不是什麼靈丹妙藥吃多了吧!怎麼是這幅鬼樣子。

眼前的皇帝雖然眼睛還是炯炯有神,但是下垂粗糙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

楚良一見來者,雙手將長衫的下襬一撩,向來者行了一個大禮:“罪臣之子參加皇上!”

皇帝身後的兩人貼心的為他端了軟塌的龍涎椅來,皇帝款款而坐道:“朕剛剛聽人朕皇宮的大牢裡居然還有容不下三位的地方。”

“呵,你就是那位六年前被火燒傷的二千金?抬起頭來我看看。”

楚離月抬起頭直視皇帝的眼睛,皇帝好歹也是只小熟讀聖賢書的人,對楚離月的那張臉沒什麼特別反應,就像是看尋常女子一眼看著她。

“朕聽聞傳說你就是軒轅逸可以士為紅顏者亡的那位。”

楚離月聽到軒轅逸有了反應,周身一愣。

皇帝:“看來就是這位了。”

楚離月有些謹慎,雙唇緊閉。

“軒轅逸送回宮中的時候昏迷不醒,可一直都是喊著你的呢!”

楚皎月心底冷笑,喊她?她就算在這裡吧楚離月打死,她也不信,那軒轅逸早就被毒藥迷失心智,如今能完整說楚來一句話就已經不錯了。

楚離月:“陛下.....說的可是真的?”

“哈哈哈,朕乃一言九鼎,何曾說過假話。”

楚皎月心想:你老人家現在就不是嗎?

“如果你不信,見一面軒轅逸又何妨。”皇帝拍拍手掌,“帶進來。”

離月一抬頭,正看見一身形削瘦的男子被兩位牢獄裝扮的人一人一隻手的拖進來。

軒轅逸低著頭,鼻樑上多了一道皮開肉綻的鞭傷,從眉骨一直斜飛到下巴,看起來可怖而且凶神惡煞。

“不過要認真說起來,朕還得謝謝這位三小姐。”

楚皎月一抬眼,不說話

“若不是你,我們還不能讓軒轅逸如此輕易都就招出來。唔........你讓朕想想,給怎麼感謝你?”

感謝她?得了吧!真感謝當初就不會把她給抓起來。

“只可惜,軒轅逸的事不能過於聲張,朕是思及至此,也只得將你們兄妹三人關在一處,子術......”皇帝虛抬手臂,“也請起吧.....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楚良摸不準這位帝王到底是在唱哪出,只得先暫時起身。

皇帝說了半天,最後終於很是委婉又極其軟硬兼施的道:“......楚府的各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離月姑娘與軒轅逸兩情相悅,朕倒不如成全你們,也算是賣了他們北原一個面子。至於皎月姑娘,身手不凡和今日被送入我宮中的那位顧小四.....是吧?倒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六年前朕的兒子就要求過朕要下道聖旨把你娶回家,當時朕便考量到皎月姑娘當時年歲過小,尚未及笄便一拖再拖......”

這段話說的委實是動聽,至誠至極,要不是楚皎月能感到大牢外面還站著全副武裝的皇家禁衛軍,她可能還就真會信了這番虛情假意。

皇帝兜兜繞繞這麼幾圈,不就想及時想表達——你們想要的,朕身為九五之尊,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但是......想要一條龍給你開口做出承諾,沒有條件那是萬萬不行的。

誰都不願意做虧本生意,皇帝的條件只要兩條,第一是楚離月必須說出軒轅逸到底還有什麼沒有說的東西。第二就是楚皎月和楚良想要活命,皇帝仁義,打算高抬貴手,讓他們重新換個身份成為能為皇帝效忠左右的兩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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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過,既然是為皇室效力,那麼......”他示意身後的太監拿出一小盒子來,開啟一看,裡面是三粒黃色的藥丸子。

楚皎月這次不用仔細分辨細聞,就能那個是什麼東西。

楚皎月跳腳:“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一旁的太監齊聲:“不要不知好歹!”

楚皎月不依不饒:“憑什麼她楚離月都能見到軒逸逸,我就不能見一面太子。”

太監一聽,萃了她一口:“殿下豈止是你說見就見的。”

楚離月冷眼譏笑:“一個小小的庶女還敢和陛下講條件!”

......

祁北辰睡不著,就傳喚宮人給他掌燈,他不知怎麼,突然就打算要去看看軒轅逸的情況。

可那公公一聽他是要去哪裡,就裹足不前,百般推脫。

祁北辰突然覺得不妙,道:“王公公,你今日是怎麼了?還是說太子的話不如今是不中用了?”公公經不住太子這樣平靜無奇的語調,簡直是毒蛇吐信一樣。

他只能把皇上今夜去了宮外的大牢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完。

祁北辰道:“狗奴才,為什麼現在才和本殿下說!給我更衣......還杵著不動?”

“那就換下一個。”楚皎月雖然確實能幹得出和姊妹相殘的事,但那天軒轅逸事發後言辭侮辱楚離月時,她的表情可騙不了他,絕對......她就算是為了豬狗牛羊,也絕不會是為那個軒轅逸,“小夏子,你那著本王的腰佩去見‘疾雷’!挑幾個嘴巴嚴實的隨我來。”

祁北辰看了一眼一直試圖阻攔他的公公:“皇宮每月給你們的例錢不少,但不是要多餘的閒人。”

說完,自己火速的更好衣,可那太監居然還是一根筋,不管不顧的環抱祁北辰的小腿道:“殿下!皇上說了,今夜決不許任何人去見軒轅逸!”

祁北辰覺得小腿上結實的肌肉一跳一跳的,他一腳將那公公踹出門外:“不只好歹的死東西,要是父皇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下去陪葬吧。”

此刻,那邊大牢外的一隊‘疾雷’和護衛隊已經是第五次聽到裡面傳來的爭吵聲,前三次他們一聽到動靜就往裡趕,結果每一次都是被皇帝親自轟出來,而現在外面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夠了!”

皇帝自己的太陽穴因為這兩個吵鬧不休的女人一直都是突突的跳動著。

太監眼尖的上前為他按摩額頭,知道這是陛下的偏頭痛又犯了。

“朕沒有耐心聽你們兩姐妹的廢話!太子如今還在皇宮,你要向見他就得等明天!”

楚皎月想也不想道:“不要!”

楚離月:“活該!”

楚良:“......”

皇帝如今已經習慣這兩人的勢同水火,方才那會要不是兩位太監給及時攔住,楚皎月很可能一巴掌直接呼死楚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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