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每天看著楚離月日復一日的痛苦,沒事閒來去兄長的書房做一做,聽他講一些宮中發生的瑣事還是聽好的。

雖然整個楚府還不知道二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整個楚府都是風聲鶴唳,也就就沒人在乎這二小姐是死是活了,加上她平日自己作風嬌縱,恣意妄為。楚皎月認為,大抵除了顧小四也就沒人會願意伺候在她身邊。

而且楚皎月發現一件事,他兄長自律得簡直不是不像個人,她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比他更加自覺的一個人了。

楚良無論做什麼,正是恰到好處……但他對自己的要求,實在是苛責得楚皎月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有一次,楚皎月獨自一人在菊苑摸索劍法,她憑藉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將那天和她過招的所以人都劍法全部融會貫通,並試圖想自己改良一下。

結果練了一個上午都不得辦法,一隻卡在同一個招式中不得要門。

楚皎月當時就心煩意亂的啪的把劍摔到地上,準備去哥哥的書房去散心。

於是,他剛好就看到楚良滿頭大汗的把針扎在自己頭髮上,活像個刺蝟。

“哥,你在幹嘛?”

楚皎月最是擅長隱藏自己,所以她進來的時候,正在專心致志給自己扎針的楚良嚇了一跳,差點就扎錯了穴位,要知道這醫者行醫最忌諱三心二意,須得小心謹慎才行。

楚良趕緊穩住自己的氣息,道:“沒事,今早食了有毒的蘑菇,所以剛剛才為自己扎針緩解。”

這特麼逗小孩玩呢?毒蘑菇?哪家府中的廚子做毒蘑菇給自家主子吃,莫不是不想活了吧!

楚皎月不確定道:“你在拿自己做實驗?”

一語道破真相,楚良轉過頭虛心道:“沒有,確實是自己身體不太舒服。”

這會又變成身體不舒服!楚皎月本來就對那種用藥對人體做實驗的這種事特別的反感,甚至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她曾經發過誓,她要是再看到有人拿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做實驗,楚皎月就算是死了,也要從鬼門關爬出來,致對方於死地。

可是這種自己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她還能怎麼辦,楚皎月氣得直接砰的一聲摔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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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良有些犯賤的笑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楚皎月為自己發脾氣呢。

“嘶——”楚良齜牙咧嘴的拔掉頭上的針,雖然表情痛苦,但是眼帶桃花的笑意此刻要是被楚皎月看見了,準會認為此人一定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這個時候,楚離月的病情在入秋時節終於惡化了。

她如今是吃什麼吐什麼,喝什麼還是吐什麼。楚皎月有一次還去竹苑看過她,楚府裡的人都在說這楚離月肯定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不然怎麼突然成了藥罐子似的,不僅如此,病情還逐漸的在加重!

楚父因為朝中的事三番五次的上書要高老還鄉,但這次不同,皇上居然準了。

本來告老還鄉都是些藉口,按照套路,一般都是官員現在提出辭職信,然後就是挽留,再然後他在堅持,皇帝然後又是固執的挽留,到第三次……最後一封辭職信提上去,皇帝這個時候就應該放大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再次請求你老人家不要走,大祁不能少了你。

所以按照這個模式,楚父應該在第三次的時候就徹底會穩坐這首輔之位。

藉口告老退休,還不過坐給那些不閒事大的言官門看的。讓他們看看,就算他楚府在沒落,皇上也是不可能不需要我的。所以識趣的就趕快站到我這邊,別沒事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湊我。

而這次就不一樣了,皇上一反常態的把他的摺子押了下來,不表明任何態度。

楚父這下急了,原本以為即將萬事大吉的事,現在倒好,還把自己推到火坑去了。

太子也很著急,朝中諸位大臣的唾沫星子現在都累及到他這裡,更有甚至說太子如此替楚府著想,莫不是自己也要準備通敵叛國!

這簡直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太好了,原本以為這次的機會又會虧功一簣,哈哈哈哈。”一府中的長身玉立的男子站再屋內,滿身都透露著一股邪氣。

下面做暗衛打扮的人道:“六年前,我們錯失機會,這次太子是自己把自己望虎口上逼,不虧是暗影閣的人,這次辦得好,完全不用我們自己親自動手,那些擁附太子的官員如今自己都在狗咬狗,這次暗影閣算無遺策,楚府這下徹底完了......一石二鳥,妙呀!”

男人轉過身來看著地上的人,他的模樣端正,繼承了祁氏一脈的五官,細看和太子也有三分的相似,只是眼中裡的戾氣不加掩藏,年歲已過半百,那蹲在地上的人抬頭望上去,看見的只是一位兩眼凹陷,老態盡顯的四王爺——當今皇上的弟弟,祁侯明。

下人見王爺遲遲不答話,有些奇怪,方才他還在得意的打笑呢?

“王爺這是?”

祁侯明道:“雖說這次楚府肯定會落馬無疑,但太子只要不舉劍對著他父皇,幹謀權篡位這種蠢事或者裡通外國這種哪怕誅他個二十族的著萬人唾罵的重罪,我那個皇帝哥哥不可能拿他怎麼樣的。”

那人趕緊道:“這難道不好嗎,先下那太子被諸位群起而攻之,京城哪戶人家不知道這楚府是個什麼樣子,不過就是依仗著自己會點旁門左道,讓皇帝多依仗三分罷了。”

祁侯明:“當然是好,只是這次的事情太過於順利了,反倒有些不安。”

“王爺!當斷則斷!既然有了我們反噬的機會,何不痛打落水狗。”

“等等!”祁侯頓悟,“這次京中的謠言是誰開的頭。”

那人疑惑道:“不是王爺你嗎?”

祁侯明蹙眉,他有種直覺,這肯定不是暗影閣幹的,暗影閣只是按要求辦事,絕不會多此一舉,說實話,他其實早就暗中聯絡的幾位朝中重臣,抓著辮子狠狠的摻他幾本,只要楚府和叛國掛上了鉤,楚府就算是能力再大也躲不過誅九族這個大禍,到時候再藉著太子與楚良交好這個點,剩下的那就好辦了。

所以他這次委託暗影閣辦的事,只是要求他們給太子透露楚府偷世子的訊息,這樣太子為了整個大祁,也一定會攜帶自己的心腹親自來一趟楚府,到時候他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是祁侯明遠在封地,根本來不及聯絡大臣,還沒等到把暗文送到他京城的眼線中去,京城的流言卻第一時間的傳到了他的耳朵。

如果這件事不是暗影閣的手腳,會是誰?

就連世子逃出的訊息他也是託的暗影閣在宮中佈下的天羅地網,千方百計才得到的,出了暗影閣已經皇上和太子,還有誰能知曉?

楚良嗎?祁侯明搖搖頭,這個不太可能,且不說楚良與太子從小到大的情誼,就算是為了自己,他肯定不會把楚府往火坑裡推。

“罷了,你先退下吧,轉告暗影閣那位新來的閣主一聲,該有的我肯定會給他,本意是打算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太子帶給我帶給我,不過這樣也好,太子身邊的‘疾雷’不是吃素的,現在不用我動手,這楚府一倒,太子也在我意料中想不要命的去保楚府,哼......那可是他自找的。”

太子被暗影閣的人抓走的那天,皇宮的‘疾雷’大半的人全部都來了,因為自己囑咐過暗影閣,皇宮的‘疾雷’那可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惡鬼,就算暗影閣能將其全部剿滅,但這是鬧到皇宮,萬一那天暗影閣為了自己的利益把他給拋出去,祁侯明不得不小心謹慎,六年前的急進已經給了他一個教訓,這次他可不能再同一個坎上栽倒兩次。

所以他這一舉只是想要試探‘疾雷’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惡鬼,如今看來自己萬幸沒有輕舉妄動。

“對了,暗影閣也託屬下帶話給王爺,希望王爺信守承諾,把他們要的東西儘快送於他。”

祁侯明冷笑,手指節有節奏的敲打桌面:“告訴那新閣主,東西我會帶到,但我必須保證楚府絕無翻身之地。”

下屬領命而去。

......

太子祁北辰剛放下手中的毛筆,就有公公來報,“殿下,楚公子來了。”

“快請!”

楚良不疾不徐的走來,寬大的衣袖空蕩蕩的隨著他走路帶出來的微風而翻飛。

祁北辰猜想他可能因為楚府的事,又清瘦了不少。他還沒走上前,祁北辰就能看見他眼底濃濃的青色。

祁北辰示意公公把門窗關好,好好看著不要讓其他人隨意靠近這裡。

“你來的時候,沒人跟著吧?”

楚良搖頭道:“如果不是出了要緊事,我也不回來。”

要緊事?是那封被皇帝壓下的摺子有問題?

不對!那摺子他早就看過了,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祁北辰脫口而出:“是皎月嗎?”

“殿下放心,皎月是我的妹妹,如果我親自在府中護著,不會有事。”楚良胸口一滯,但面上還是一副和煦謙虛的文士,“上次殿下讓我根據那個地道查的東西我已經查了一半。”

一聽到關於荒川那處的密道,祁北辰不由得把心提到嗓子眼:“為何不繼續下去。”

楚良:“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剛開始我打算從二妹入手,看能不能順杆子上爬,可惜二妹知道的不比我們知道的多,所以只能派出人手從荒川查起,那裡的入口的機關還還在,我們跟著地圖進入後途中進入了你口中所說的那位藥師的密室,那裡已經不出意外,你所說的藥物我一個人沒有找到。但是我卻遇到不是韃靼人的外族人士,他們個子矮小纖細,而且如蛇一樣的靈活多變,我們逮住了一個,然後我依你所言,用你那日從地道裡帶出的藥物在宮中不斷研發出來的新型品用到了那位東瀛人身上,不出片刻他就招了。”

“怎麼說?”

“那位東瀛人只知道這密道以有百年的歷史,似乎並不是韃靼人建築,他們只是第一個發現的。”

祁北辰聽到這裡松了一口氣,但疑惑就更加了,低聲道:“可知是誰?是西域那邊的小國,還是南海的......不對,不是海寇,南邊離我們這裡十萬八千裡,手伸不了這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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