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內部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裡面也有王爺的人但我和周南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不成問題……下一步便是新任的閣主也該下臺,新選一位,當然在這之前還得把裡面的蛀蟲全部剔掉。”

“什麼時候開始行動下一步?”

楚良:“回到京城。”

“那你什麼時候動身?”楚皎月道。

楚良想說得等你身體好了就走,但是楚皎月卻搶在他之前把對方的想法掐死在幼苗中。

楚皎月不太擅長去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更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來,最後只能將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那就現在走,剛好我也有點事必須回一趟京城。”

楚良沒問是什麼事,“行,周南去找二妹還在後面,多留一日便一起出發。”

可是周南並沒有找到楚離月,雖然他看不慣楚離月但是也不至於故意把她拋下,周南是真的找不到楚離月人了。

因為楚離月一開始跟著土匪頭子追上不久,她就已經被落下了。

楚離月雖然不路痴,但是對於這種重巒疊嶂的山林著實是分不出東南西北,自己在林子裡走了半天,無意中居然找到了一處密洞,她順著往裡走才發現裡面居然是四通八達的,有點類似荒川底下的那處密道,楚離月順著走到底,居然來到了另一座的半山腰。

周南因為找不到楚離月,只能先行回來彙報一下情況後讓楚良與楚皎月先走,自己留下來多找幾日。

“無妨,也不急於這幾日。”楚良的意思是想讓楚皎月多休息幾天,等她的脈象平和後再離開,何況她現在身體裡還不知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毒氣在裡面,內力一時也被封住了不得發,楚良打算多觀察一下。

可楚皎月等不及了,她先是據理力爭的將了一大堆道理,最後情急之下直接耍起了潑皮無賴,而這招對於楚良來說顯然有效多了。

楚良堅固不移的防線裂開了一條縫,打算折個中:“那就這幾天大家一起在山海關附近多找一下。”

他們目前暫住在某村的小戶人家中,明明還是春天的季節,晚上睡覺的時候依舊有嗡嗡作響的蚊子出現。

楚皎月不堪其擾完全睡不著,尤其是頭一天,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以夢的形式碎片化的反覆在夢中上演,到了後半夜,楚皎月是徹底失眠了,然後整個人出於兩個極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幼時從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居然是背後捅她一刀的笑面虎。

楚皎月甚至還變向的感謝自己的二姐當初居然能把芳雅輕易的從自己身邊帶出去。

另一方面,也許有點患難見真情的意思,楚皎月對於自己這個白撿來的哥哥身上,體會了一把真情實意……她一邊難為情的享受一邊有些焦灼。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六歲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如今看來芳雅在其中簡直是功不可沒。

芳雅絕對是不簡單的人物,至少她能十年如一日的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忠心不二的僕人,還能懂一些蠱術。

楚皎月煩躁的起身把窗戶開啟,她自言自語的說道:“到了京城,我一定把楚府這些年藏的東西查個一乾二淨。”

楚離月最終還是被楚良給找出來了,找到她的時候,楚離月的頭髮油乎乎的,麻布衣服上還有乾裂的泥土,看起來就像一個叫花子。

楚離月也沒說她到底走哪去了,只是突然固執的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回京城。

“為什麼?”楚皎月趁沒人的時候問道。

楚離月不想瞞她:“我總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廢物,沒有什麼用反而會給你們添亂,去了也無濟於事……何況這幾日我發現山海關裡密道雜多,有一次我走進去險些出不來。”

“所以你留下來是為了?”

“你看這個。”楚離月拿出上次大王子給他的藥方,“我覺得這個應該是真的,不過上面都是他們的文字我弄不太懂,我猜想這山中應該還有其他的北原人存在,所以我才想留下來,看能不能找到他們。”

“那你找到他們之後怎麼辦?你除了能讀懂他們的唇語以外,接下來呢你能幹什麼,你的腦子到底是拿來幹什麼的,用來裝飾襯托的嗎?”

楚離月現在也不和她計較,卻還在做明裡暗裡諷刺的語句中找到了一絲關心的意味,可那又能怎麼辦,她一直賴在他們的身邊不走當一顆老鼠屎,除了攪壞一鍋湯以外百無一用,“可是我如今跟著你們走去了也沒有用呀。”

她連他們趕去京城到底有什麼目的都不知道呢,自己就像一個外人一樣永遠都不能插足進去。

“那你要是就這麼死在這裡到時候看沒有人來替你收屍。”

接下來無論楚皎月怎麼說,楚離月是鐵了心要留在這裡。

楚皎月:“我說你這人怎麼比我還要棒槌,行吧隨你便,去和大哥說一下看他同不同意吧,反正我是無所謂……要死要活都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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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個月來兩姐妹之間的相互磨合,她們之間那條是無法跨越的仇恨,因為楚皎月一場光怪陸離的夢突然變淡了許多,但是傷疤還在即便好了,總歸還是心有芥蒂。

但楚離月卻有些奇怪她這人怎麼突然之間越發的不是個東西,之前在北原的時候,楚皎月其實對她還算是客氣有疏離,偶爾還能見縫插針的諷刺她幾句。

現在她說話是越來越毒,就連楚皎月今天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道:“你這是剛從難民窟裡面出來的嗎,不會是不自量力的要趕去救我吧,你還是拿鏡子照照自己喲。”

楚離月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和大哥商量的。”

第二日,楚離月和楚良在四周沒有人的地方交談很久,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講了些什麼,反正最後楚良是同意楚離月留在這裡的打算。

就這樣,楚皎月他們三人便一起,走上了回到京城的路,這一路很是順利,也許他們逃亡的時候順利的不能在順利了。

而且,自從楚皎月沒了一身內力以後,每當月圓之夜,那比大姨媽來得還要準時的病魔那也沒有糾纏上她了。

也許正應了古人那句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到底是福是禍,總歸來的。

起初楚皎月意識到她的內力很可能就是沒有的時候,內心焦作不斷,愁得她眉心上漲了好幾顆痘痘,甚至控制不住的耍脾氣,甚至在途中叫停吵著鬧著要吃綠豆糕榴蓮酥。

和他們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被說是他們沒有聽過的榴蓮酥,就連隨身攜帶的乾糧就已經快吃完了。

可楚良居然還依言真的跑去來時的一處小縣買了綠豆糕來。

“你這樣把她寵下去,都快沒邊了。”都說紅顏禍水,楚皎月這個禍水居然已經禍害到自己的親人了,周南委婉的提醒他道。

楚良絲毫不在意,“這幾年一直都是聚少離多,沒什麼時間去照顧一個孩子的感受,但是現在……我有這個能力了,不過是給她買了個綠豆糕,你就在這裡大驚小怪。”

周南:“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機關算盡了幾年,不要告訴我你就是為了給她買個綠豆糕。”

說完他才發現自己的話是僭越了,周南閉嘴不再說話。

楚良:“你說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六年。”

“什麼?”周南突然被他莫名其妙蹦出的這個問題弄得自己也莫名其妙,“那就看你能活多久唄,說你我不過是年方二八的年輕人,你怎麼活得像一個已經看破紅塵的老頭子。”

楚良笑著不答。

這中途的一個小插曲也不是什麼無關大小的意外,最多也就耽誤了一天的行程。

等他們到達京城後,楚良就已經把她安頓下來,到了京城很多事情就變得特別的多,一點沒有逃亡的時候那麼輕鬆自在。

天子腳下,首先他們得更加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們很多事情無法順利的進行。

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要困難,即便是算無遺策的楚良也不得不開始忙起來。

光是想辦法要潛入暗影閣這件事而言,就有些困難。

“這就是你拖延時間的後果。”周南道,“如果早些時日來說不定我們那邊的人還不會被暴露,如今這些內部早有了防範之心……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最近我看到皎月一直都在往已經被查封了的楚府跑,你看著點……”

“知道。”

最後,楚良還是成功的帶著周南,一起來到暗影閣的門外。

表面上看,他們眼前的府邸不過是一普通的商戶人家,不過家底豐實,門口也有兩三個像樣的打手在外面守著。

楚良只需一看就知道對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他用偽造的另外一個身份帶著周南進去了。

當然一起和他們進去的還有改頭換面的一位小廝——楚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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