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曼拿著書有些心不在蔫,寧鴻軒的書都是經濟法律類的專業書籍,在以往,她靜下心來認真琢磨,或許能看出書中精邃,今天她記掛著母親的病情,又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思維混亂。
她拿起手機給寧鴻軒發資訊:“我剛吃過飯,你忙完了沒有?”
寧鴻軒處理完工作,已經快一點了,他本來是準備回家陪小女孩吃午鈑的,誰知一忙起來,時間過得飛快,他忍不住拿出手機,想給小女孩打電話。
在電話撥出前,小女孩的資訊跳入她眼簾,他平時有事直接打電話,很少上微信,看見小女孩的電話嘴角抹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手指快速的回著小女孩的資訊:“我馬上回來,等我。”
回完資訊,寧鴻軒拿了外套,還沒起身,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他有一絲詫異,誰這麼沒規矩,進來都不敲門。
葉柯正笑意盈盈的走過來,手裡拎著雞湯,討好的說:“我就知道你在公司,還沒吃鈑吧,我親手給你熬了雞湯,這兩天累壞了,好好補補。“
早上賓客們陸續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葉柯總算有時間來探望兒子,她將盛好的雞湯端在他面前,在他旁邊坐下,寧鴻軒在母親對面坐下,因為冷如蓉進醫院的事,母子之間的隔閡又深了一層,寧鴻軒不想說話,他低頭喝著湯。
葉柯沒想到兒子願意喝自己拎來的雞湯,可見兒子不理自己,什麼話都不說,她實在受不了被人當空氣,只好先開口:“鴻軒,你不要怪我,昨天你們舉行婚禮時,我看到你幸福的樣子,當時想等婚禮結束,我就去國外,眼不見為淨,只要你開心就好。
才沒幾個小時啊,她就當著那麼多親友的面曝出了裸照,拋開寧家的臉面不說,那樣的女孩,你怎麼能跟她共度一生?”
面對母親的善意,寧鴻軒臉色緩和了不少,他喝完湯,抽出紙由擦了擦嘴,才說:“媽,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是有人在背後預謀已久的嗎?”
“那又怎麼樣,她在婚禮前一夜失蹤,在婚禮當天被人曝出裸照,這一天一夜發生了什麼,難道你心裡真的能過得去,聽我的,外面大把女人隨你挑,你就讓我來這個惡人好了!”
寧鴻軒打斷母親的話,冷冷的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應該相信我,有能力處理好,你為什麼要侮辱媽媽,跟我一起去醫院道歉。”
葉柯騰的站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居然讓自己給那個女人道歉,在兒子眼裡,生他養他的母親,居然還不如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她也不知道冷如蓉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寧家,是為了兒子,可現在他居然讓自己去給那女人道歉!
葉柯像被渾身抽掉了力氣,臉一瞬間又白又紅,她恨恨的抬起手,在手掌即將落在寧鴻軒臉上時收了回來,冷笑著吼道:
“你現在有出息了啊,當年,如果不是我趕走那個狐狸精,哪來你現在的風光的日子,是不是真的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寧鴻軒將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收了回來,氣急敗壞的母親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眼角流著淚,一張珠光寶氣的臉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他的心突然軟了下來,爸爸當年的事他也是知道,爸爸差點娶了母親口中的狐狸精,而母親格外討厭小女孩的原因,應該是夢敏柔先入為主,一直以來,她將夢敏柔當作寧家兒媳婦,對於突然闖入的女孩,有著諸多的挑剔不滿和近乎苛刻的對待。
在她眼裡,夢敏柔就是第二個自己,而小女孩就是那個令她在內心深處憎惡了一輩子的狐狸精!
寧鴻軒說話語氣緩了不少:“媽,我不是爸,她也不是你想像中的狐狸精,以後我會和她一起好好孝順你。”
葉柯要強了一輩子,最後卻敗給自己兒子,那個人是她捧在手心裡的一輩子的親生骨肉,她能怎麼辦?
哀大莫過於心死,葉柯筋皮力盡的擺擺手:“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了,我陪你爺爺一起到國外,但願以後你不要後悔!”
寧鴻軒對母親突然徹底轉變態度有些詫異,他不動聲色的陪著母親下了電梯,專屬的總裁電梯裡只有母子兩人,寧鴻軒開口說:“我明天去送你們。”
葉柯沒有說話,出了電梯後拎著飯盒,鑽進車裡,再也沒有看一眼兒子,寧鴻軒突然心裡有點不好受,他不想這麼逼迫母親的,看來事到如今天,不得不找她對質了。
冷霜曼在那棟不熟悉的別墅裡呆了兩個小時,她百無聊寄的刷著手機,突然聽到院子裡有汽車的聲音,訊速的跑下來,在大廳裡遠遠看見,寧鴻軒向自己走過來。
跟母親談了一下午,寧鴻軒也有些疲憊,他低啞著嗓子說:“你去車裡等我,我換件衣服,馬上就來。”
“吃過飯沒有?”冷霜曼關心的問。
寧鴻軒摸了摸她的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隨即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樓上走去。
夏市第一人民醫院裡。
冷舅舅守著擔憂的看著自家妹妹,叮囑說:“蓉蓉,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的事你少操心,萬一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你心疼那臭丫頭,捨不得教訓她,讓我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