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在海港城樓上的馬可波羅大酒店裡頭。方致遠說,這兒風景好,我要購物的話也方便。唉,可見新馬之行讓我在他眼裡快成了購物狂了吧?又或者,這小混蛋存心縱容我的虛榮心、以達到讓我吃了他的嘴軟的目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姐姐我不是已經把他吞肚子裡了嗎?嘻嘻!

當年晚上就見到他的外公外婆了。

兩位老人家本來就急著要見外孫……和他媳婦兒!一聽說他腰疼、不舒服,更是巴巴地要趕過來。於是,方致遠就派henry到港島把兩位老人家接過來了。

兩位老人已經年過七十了,不過看上去腰桿倍兒直、精神矍鑠的樣子。個子都是小小的,所以見到我一米七五、七六的身形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都是一愣、仰著頭端詳了我好半天。隨後,老先生眯縫著眼睛(現在我總算知道小混蛋為什麼老是喜歡眯眼睛了,祖孫二人這神情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啊!)、連連點頭道:“嗯,好!旺夫、旺夫!”

哈哈,原來姐姐我有旺夫相啊!我忍不住有些臭屁地摸摸自己的臉,心裡在得意地冷笑:高不可攀啊……還有高不可攀他娘,損失大了吧?嘿嘿,姐姐我現如今可得好好旺旺我家小太爺呢!

老太太則笑得很慈祥,說沒兩句、就把腕上的玉鐲子退下來塞給我,連聲道:“見面禮、見面禮!”

我手足無措地連連用目光詢問小混蛋該怎麼辦。

小混蛋給了我一個“收著吧”的眼神,臉上的表情哦、怎是一個志得意滿可以形容的!然後還很殷勤地過來、幫著他外婆把鐲子往我手上套。奈何姐姐我的骨架多大呀,比老太太可大了不止一號兩號了,怎麼使勁都帶不上。

老太太的臉色有點尷尬,老先生則無所謂地一擺手道:“心意到就好!”

哎呀,真是位通情達理的老先生啊!大概也是實在不忍看我的手被勒得紅了一大截了!

方致遠也輕輕出了口氣,偷偷朝我吐了吐舌頭。

晚飯就在酒店樓下的餐廳吃的。

飯桌上,老先生是泰然自若,不停地跟我打聽國內時局、上海的發展、世博會的籌備工作、四川的災後重建……媽呀,全是些時事新聞、頭版頭條什麼的!幸虧我最近不得不跟著小混蛋一起看新聞啊,否則不出兩個問題就得被老先生給問趴下!那樣的話,就肯定要遭人鄙視、連帶著小混蛋也要倒黴啦……哎喲,想想都後怕!

老太太一直不太舒坦的樣子,才坐了沒多久就小聲用廣東話跟方致遠嘀咕這兒的東西太貴了,早知道該到附近的一家某某餐廳用餐的。

方致遠輕輕拍著外婆的手背,低聲安慰她,然後就說了些我和他之間搞笑的事情逗她開心。外婆這才不提貴不貴的事兒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小混蛋的廣東話也說得那麼地道、真是個天才寶寶!

看來,這老兩口都是簡樸且傳統觀念非常強的人,後來小混蛋也證實了我的猜測。

他告訴我,早在他媽媽改嫁給他伯父之後,就打算回港給二老在半山或者條件好一點的地方買一動小別墅或者公寓什麼的、讓二老頤養天年,可是被二老一口拒絕、堅稱現在住的公屋已足夠舒適、且地段又好,街坊鄰居也有深厚的感情、可相互照應這。然後還狠狠批評了女兒一頓,敦促她要好好孝敬公婆、侍奉老公、養育兒女,待方致真和方致新姐弟更是要好上加好!多知書達理、明辨是非的老人家啊!

方致遠還告訴我,二老其實對他媽媽一直心存愧疚——想當年他們的家境非常不好,二老也沒什麼功夫好好照顧和教養膝下的三個兒女(原來他還有一個舅舅和一個阿姨!),結果造成大女兒不得不在酒廊裡陪酒以賺錢貼補家用、供弟妹讀書。好在,最終的結局也不算太壞……改嫁給老公的哥哥是不算太壞哦?

吃過飯已是九點鐘了,老人家都面露疲色,方致遠也累得不輕。

打電話叫了henry之後,我替老人家拎著我們從上海帶來的一大袋子禮物……都是些綾羅綢緞、參茸補品之類的,還有兩袋老先生最愛吃的城隍廟奶油五香豆——這東西硬邦邦的、連我都不愛吃,可老先生滿口假牙的、咀嚼力可好啦!

送到電梯口,老先生一揮手,叫我們別送了,然後又上來、一言不發地捏了捏我的手——摸骨!再次點頭道:“嗯!長命百歲、子孫滿堂!”

我聽了那叫一個興奮!長命百歲不長命百歲的我不在乎,後半句才正合我意呢!不理會小混蛋彆彆扭扭的德性,一把就抱住了老先生、一頓猛謝謝。

老先生大概是明白點什麼了,轉頭看看方致遠、很嚴肅地低聲道:“生兒育女,天經地義!”

瞧瞧,多麼有學問、有魄力、有……眼力見兒的老先生啊!一眼看出症結所在,再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把小混蛋說得沒聲兒了!早知道,我去什麼新加坡、馬來西亞呀?直接揪著他領子、把他拽到香港來不就得了?還省下我跟他鬥智鬥勇地冷戰的功夫了呢!

老太太也樂呵呵地拍拍我的……屁股道:“嗯!小笛的身材真好,好生養!”

嘿嘿,今天是什麼日子呀?我怎麼覺得自己的腦袋後面一下子多了個光環呢?

henry打電話給方致遠,說車已經到了、在樓下等著。

二老再次揮手制止了我和方致遠的相送,疊聲讓我們早點上去休息。

老先生還道:“不用來家裡了,地方小、走道窄,不方便!過兩天走之前,再叫車來接我們一次吧,外公請你們喝早茶!”

我感動得眼淚都湧進眼眶了,把方致遠一扔、竄進電梯跟著二老一起下去了。

二老上車之後,老太太把著門、拉了我的手道:“小笛啊,致遠這孩子吃了很多苦,你要好好疼他哦!”

這場面是出典型的悲情戲啊!我連忙恭恭敬敬地點頭應了,笑著道:“外婆放心!致遠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撒手的男人!”

二老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就都笑了。

“下次見面,我給你算算結婚的日子!”老先生扔下一句,門一帶、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得意洋洋地舉著老太太給我的見面禮、對著燈光笑了半個多鐘頭。真是好玉啊好玉、好人啊好人!我何小笛總算是成功過了第一關了呀!“致遠,你說……我是不是要做個手術什麼的,好把這個鐲子給帶上啊?”

他白了我一眼,“神經病!”

我也白他,“我是尊重你外婆好不好?沒良心!”

“你就當是尊重我,別再傻笑了好不好?”

我有點惱了,一把抽走他手裡的膝上型電腦、往我這邊的床頭櫃上一扔,道:“我剛給你掙了這麼大個面子、在你外公外婆面前留下個這麼完美的第一印象,你怎麼給我這副嘴臉看啊?”

他皺著眉、撅著嘴瞪了我一會兒,把手一伸,“電腦給我!”

“不給!”我抱著雙臂道:“說一百句,小笛、你好棒!”

“唔!”他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說不說?”我一把把他的臉轉了過來。

“小笛好討厭!”他還非跟我反著來。

“小心我揍你了哦!”

“我的腰才剛剛疼過誒!”

哎呀,他還真是有備而來啊!“你到底在不樂意什麼啊?”我實在是吃不消了。

“不要生孩子、不要子孫滿堂!”

哦,原來……是這事兒啊!“我問你,如果我非要孩子的話、你打算怎麼辦?如果我現在就有了的話,你還準備娶我嗎?”

“啊?現、現在?!”方致遠嚇壞了,一個勁兒地瞪我的肚子。

“對啊!”我惱火地大喝了一聲:“姐姐我現在就有了!”

“哼,騙人!”他不屑一顧地搖頭,“有了的話你才不會跟我那個呢!”

哎呀,這小子!哪兒來的這麼些生理知識啊?誰教他的?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推斷一樣,他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昨天和前天都那個了!”

“滾!”我照著他的腿就是一腳,然後氣鼓鼓地下床、把電腦往他手裡一塞,轉身藏我的大玉鐲子去了。

藏好鐲子,我去刷牙洗臉,見他一直緊盯著我、一副x光機器的樣子,一惱火、甩手把浴室門給關上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一邊刷牙,一邊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肚子,真恨不得肚子裡真能存上個正在生根發芽的小種子,然後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在我的子宮裡孕育、成長,十個月後變成一個長著小混蛋的臉、小混蛋的神情的小娃娃出來跟我相認……想著想著,我哭了。哭著哭著,我就給蹲地下了。

忽然覺得方致遠是個很自私的傢伙,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大笨蛋,忽然覺得如果不打算要孩子的話就不應該結婚,忽然覺得不結婚的話就沒必要談戀愛……

這一蹲直蹲得我雙腿發麻、身子發沉、頭昏腦脹,站起來的時候眼前都是小星星、撐著桌面半天挪不了地方。

而那小混蛋還真沉得住氣,既沒過來探探班、也沒哪怕是叫喚我一聲、問問我怎麼了。轉而想到這兒的床太高、太不方便,憑他自己很難上下;又想到他的輪椅剛才被我推到了行李架旁、為了不佔地兒;還想到他滿臉倦怠的樣子和在飛機上吃的那顆維柯丁、想到他屁股上的那塊疤、想到他忽閃著眼睫毛跟我誇自己的功能有多齊全……

不行,我還得蹲會兒……算了,還是在馬桶上坐會兒吧!

剛在馬桶上坐下,就聽到門上有剝啄之聲,沒一會兒、門開了,卻沒人進來。

“小笛……累死我了!”

我連忙跳起來、過去一看,發現他坐在地上、背靠著門邊的牆,呼哧呼哧喘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蹭得亂七八糟、睡褲也掉下去一大截,顯然是一路爬過來的。

見我出來,他仰著頭看我,一句話不說、也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如果為了安慰我一下就要花他這麼大的力氣的話,要是真有了孩子……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啊?

過了一會兒,他朝我招手、要我蹲下。

我照辦了。

他伸出手來、細細地給我抹掉還殘留在臉上的淚水……和牙膏沫!“小笛,我讓你傷心了?”

“你說呢?”tnnd,到這份兒上他還給我來裝無辜的受害者?

他撐著地、往我跟前蹭了蹭,撲到我身上、抱住了我。“對不起,小笛!我是個壞蛋!”

我沒抱他,“對,你是壞蛋!”

“我……就算是壞蛋你也不能不要我、不能走!”

“早晚有……”還沒等我說完他就開始拍地板了。

“不準走、不準走、不準走!”有些日子沒給我來重三疊四的這一套了,剛剛在我快忘了的時候、他又給我溫習了一遍?!

“你tmd再……”又沒讓我說完。

“不要說……嗚……不要說,小笛!求求你!”

“我偏說!”我一把扯開他抱著我的手臂、惡狠狠地對著他吼:“要我就得要孩子,不要孩子就沒有我!你自己選一個吧!”

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目光猛然一縮、彷彿連瞳孔都變小了一圈,愣愣地看著我,好像不再認識我了。

我看到自己氣勢洶洶的面孔映在他泛著水光的眼珠裡、一副□□就義的神情……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陌生。

“抱我起來,冷了!”他忽然垂下眼皮、朝我張開雙臂。

我有些懵了,條件反射一樣地抱起了他、拖到了床上。放下他的時候,心裡在想:唉,真不知道是誰□□了誰哦!

“去刷牙!”躺平之後,他拍拍我的屁股。

我稀裡糊塗地進去漱了口、洗了臉,腦子裡一直在琢磨他這算什麼意思。向我妥協了?緩兵之策?好像後者更有可能!這傢伙就是鬼主意多,可能見我跟他來硬的了、他就採取迂迴戰略來跟我兜圈子了!哼,姐姐我這回可是鐵了心了,誰都別跟我耍什麼陰謀詭計!

收拾停當了,我又頂著張慷慨就義的臉出去了。

他又拿那種叫我看了極為不舒服的、沉靜的眼神看我。

我沒理他,繞到另一邊、翻身上床。

“抱抱!”他來扒我的肩膀。

“不抱!”

“腰疼!”

“疼死活該!”給姐姐來苦肉計是吧?偏不上當。

“真的疼……剛才下床的時候就疼了!”

哎喲,忘了!悻悻地瞥了他一眼、起身把他翻了個個兒,給他揉腰。

他乖乖地抱著枕頭、一聲沒吭地忍著疼。

“明天要去公司?”剛才我鑑賞鐲子那會兒,好像聽到他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嗯!開個碰頭會。”

“多久?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你去樓下逛逛、買點喜歡的東西吧!”

“上次買了不少了,還買什麼呀?”

“女人不是都喜歡、買東西嗎?”他側著頭瞥著我,“哪兒有夠的時候呀?”

“哎喲,您是哪位女性心理學專家呀?這麼瞭解女人?還是你從前有十七八個閨中密友給你傳授的呀?”我悻悻不已地反問他。

“每個人、都這麼說!”

“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姐姐我就不是這號人!”我抽了他的屁股一下,心裡忽地咯噔了一聲……又想到他屁股上的那塊疤了。幸虧他已經把頭扭回去了,否則見到我的表情、又該不高興了。明天!趁他去公司的時候,我可以太太平平地給方致新打電話了!

“嗯!”他伸手到床頭櫃上拿了張信用卡給我。

“幹嘛?金卡了不起啊?”我沒接。

“不是一直說要買個鏡頭的嗎?”他還是費勁地舉著手。

“鏡頭?”我說過嗎?我微仰著頭仔細想了想,好像是說過誒……還不止一次!“不用了,仔細想想,也就可買可不買的。”哼,我可是我們黨堅定的好戰士!

他撅了一下嘴,“啪”地把信用卡往床頭櫃上一拍,嘟囔道:“密碼是你的生日!愛用不用!”

我的生日?這傢伙用我的生日做信用卡密碼?還是這張卡本就是專門給我用的?我盯著燈光下閃爍著金光的信用卡,忽然覺得手癢癢。

“小笛……”他猶猶豫豫地開口了。

“嗯?”

“為什麼……那麼想要孩子?”他沒回頭,捧著個枕頭、捂著嘴,聲音悶悶的。

總算問到癥結上了!我一頭倒在他旁邊、瞪著頭頂上的吸頂燈,慢慢道:“在我還在餐廳裡頭當服務員的時候,我們餐廳的領班懷了孩子。有一次輪到我午休值班,我就和她一起坐在燈光全關了的餐廳裡頭聊天。忽然,她按著肚子笑了、緊接著又哭了……”

方致遠扭頭詫異地盯著我。

我的眼角也有些溼了。這件事對我的意義和影響非常深遠,所以會時常想起、想起的時候又會像是鮮活的影片一樣一一在眼前浮現。黑漆漆的餐廳安靜而空曠、樓下西餐廳裡飄來的隱約而又悠揚的kenny g的“回家”、空氣裡瀰漫的淡淡的煮高湯的香氣、還有那個懷孕的領班mable臉上流動的柔和的銀色光芒……後來我想明白了,那是收銀員位置上亮著的電腦屏幕的反光!總之,一切再平常不過的東西都在那一霎那顯得崇高而神聖起來。

“她說……肚子裡的小寶寶在踢她……第一次!”

方致遠伸手抹去了我的眼角滑下的淚水。

“她還說……”我扭頭看著他,“她在那一刻才明白了母愛這兩個字的含義!”原來,孩子還未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已經在全心全意地愛著他了啊!我的母親懷著我的時候可是這樣的?小混蛋的母親呢?方致新的母親呢?為什麼我們都會覺得不滿足呢?特別是他們兄弟兩個,為什麼會恨自己的父母呢?難道他們的母親懷他們的時候就沒有足夠愛他們嗎?

他靜靜地看著我,沒什麼表情,但是眼裡有什麼東西在隱隱浮動。好久,“小笛原來……這麼喜歡孩子啊?”

“凡是個人,有不喜歡孩子的嗎?”我白他。

“嗯!有!”他想都不想地點頭。

得,蠢問題一個!我眼前不就有一位呢麼?“上帝造人不就是為了讓女人生孩子嗎?”換個角度來講總行了吧?

“人造機器就是為了生產嗎?”

tnnd!我怒了,一骨碌把他翻過來面對著我,“說誰機器呢?!”

“你自己說的呀?”他眨著眼、滿臉無辜的樣子。

“你給我滾一邊去!上帝造人和人造機器是一碼事嗎?”

“嗯!”他還不怕死地給我點頭。真不知道平日裡吳阿姨和陳叔叔這二位虔誠的基督教徒是怎麼教導這個小混賬的,怎麼弄出個這麼反神、反人類的傢伙的呀?!

“我告訴你,方致遠!從一而終、享受子女承歡膝下、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是我何小笛最崇高的人生理想!”我一骨碌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我既然是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就應該過所有女人都能過的日子!出生、戀愛、結婚、生子、變老、最後快快樂樂、了無遺憾地去死,一樣都不能少!”

他不出聲了,靜靜地仰視著我,很久之後,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難怪我會這麼喜歡你呢!”

“啊?!”這是……哪兒跟哪兒呀?“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微微笑著、舉起手捏了捏我的嘴角道:“我的小笛是個既簡單、又複雜的女人!表面上看起來稀裡糊塗的,可是心裡卻比誰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呵呵,還好你沒說要當first lady什麼的,那我就無能為力啦!”

嗯?這話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何小笛,我……一定儘量滿足你的崇高理想、做女人的理想!”

我傻傻地盯著他黑黝黝、閃爍著火花的目光,“你是說……”

“如果你一定要……還要我選擇的話,那我就選擇你、還有你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媽的,給姑奶奶我玩文字遊戲?到時候好兩手一攤地跟我說: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搞定吧!哼,才不會上當呢!

“嗯!我們的孩子!”他無奈地笑笑。

我又怔了有一秒鐘的功夫、隨後激動得一下子蹦了起來,嘰哇亂叫地在床上跳來跳去……放心,queen size的大床,且我看著呢、沒踩到他!“你說的哦,方致遠,永遠不準反悔哦!”

“燈、小笛、燈!”

晚了,撞上了!好大一聲“咚”啊!

“撞疼了沒?”他撐著身子來拉我。

我頭暈眼花地坐在床上、衝著他呵呵傻笑,然後一把抱住他,“要不現在就努力起來吧?”

“你是不是人啊?我腰疼死了!”

“嘖,你躺著就好了!”

“躺著也疼!”

“你tmd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呀?”

“有那麼著急麼你?到底是想要孩子還是就想要我呀?”

“都要!”

“你……太平點兒!床都要塌了……我要去告你欺負……唔……”

那一夜,我的快樂再次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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