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南加大的研究生
完成對工業光魔的控股之後，傑德的心情是大好，即便是基金會高層貪汙案最終判決結果不盡如人意也沒有讓傑德覺得不舒服。州最高法院已經就貪汙案做出了最終裁決，雖然那幾個弄得謝爾曼家庭發展基金差點破產的傢伙被送進了監獄，可是贓款並沒有被追回多少，讓基金會那邊頗為不滿。
不過相較於基金會的失意，傑德卻在犯愁如何使用自己從日本市場上搶回來的錢。除了繼續購入微軟、蘋果等績優股之外，傑德甚至動起了自己開創投資銀行進軍投資市場的想法，不過礙於自己身邊實在是缺乏專業人才而作罷。畢竟投資是分分秒秒都要高度戒備的事情，總不能每次都靠自己的先知先覺吧？再說了，自從上次日本經濟崩盤的延後就讓傑德有所警覺，或許未來一些事情的細節已經發生了變化。
不過傑德還有件事情沒有洩露給大眾，只有他和老貝爾才清楚，那便是他在去年夏天重新註冊了南加大電影學院的研究生。本身就是南加大電影學院畢業的傑德自然在申請研究生方面頗具優勢，再加上他編寫的兩個電影劇本也讓幾個導師滿意，因此他非常隱秘地再度成為學生。
因為是研究生階段，再加上傑德現在的工作，因此學校導師特許他不用每堂課必到，但是所有考試必須達到一定的標準才能拿到對應的學分，因此傑德倒是沒有比普通學生輕鬆多少。
而就在自己面臨學年末測試的時候，米高梅打來電話，說《末路狂花》將在5月24日上映，問傑德有沒有時間參與前期的宣傳和首映禮。傑德回答可以去參加首映禮，但是宣傳就幫不上忙了。
因為傑德進修的是導演專業，因此自己導師給的學年考試倒也簡單，嘗試拍攝一部短片即可，15分鐘以內，然後就沒有其他要求了。導師帶的學生不多，雖然平素很少交流，但大家還算都認識。
說來有趣，大部分的學生對傑德的印象並不好，覺得他就是那種典型靠家族才能念研究生的紈絝子弟，並且對學校縱容他不上課也非常不滿。因此大家覺得這次測試極有可能會讓他成績不及格，到時大家就等著看笑話好了。
不過傑德倒是沒有察覺到大家的情緒，只是在思考這個測試的目的在何處。導演其實就是用畫面講故事的人，因此導師給予的題目其實就是要講述一個在15分鐘內結束的故事，所以如何將故事壓縮到15分鐘內就是第一個難題了。其次能講故事和講好故事又是兩個境界，因此就面臨著如何取捨鏡頭了。
最重要的是，導師對題材並沒有限制，這漫無邊際的發散思維對新人導演來說才是最吃力的。好在傑德在拍攝電視劇的時候給自己掛了個副導演的頭銜偷學了不少，再加上又在斯皮爾伯格身邊耳濡目染了許多，因此傑德倒是對這個年終測試有了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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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德在腦海裡浮現的是《肖申克的救贖》中，男主角逃出監獄那一刻的場景。從黝黑的隧道裡朝光亮的地方攀爬而去，最後站在雨中振臂高呼的鏡頭是傑德一直難以忘卻的經典鏡頭。想到這，傑德決定將這個鏡頭用15分鐘的畫面語言表達出來。由於傑德有錢又有人，因此很快便安排了道具幫他在攝影棚裡搭建了一個類似隧道的場景出來。東風製作很多人都跑來看自己老闆的導演“處女作”，弄得傑德不得不宣告，“這只是作業，不是作品！”
傑德總共採用了三個機位，一個機位在演員的身後，象徵著演員的眼睛；一個機位則在演員的正前方，用來拍攝演員的面部表情；還有一個機位則在前方上面懸掛著，這個機位則象徵著旁觀者的眼光。這段戲並不複雜，因此傑德就隨便在劇組裡找了個演員就上了。講完戲之後，便開始拍攝。不過ng了四五條之後，演員還是沒有表現出傑德所期待的內容，這讓傑德有些鬱悶。他在監視器裡反覆看了那幾條拍廢的膠片，發現最重要的原因是演員的內心戲沒有出來。這種細節拍攝很講究演員的內心戲，他的眼神，他的動作，甚至他的一個呼吸都能讓鏡頭呈現出不一樣的內容來。
“安迪，你的表現並沒有達到我的期望。”傑德很嚴肅地和安迪說著。
安迪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演員，雖然在演員工會註冊一家十多年了，但是從來沒有出演過什麼重要角色。這次也是因為《威爾和格蕾絲》的拍攝需求才得到了一個迴圈角色，雖然自己演得很努力，但是導演並不是很滿意。據副導演說，導演已經打算刪減自己的戲碼，可能再拍一、兩集就要走了。從心底說，安迪是很不願意走的。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配角能擔任迴圈角色這就是一個進步了，何況還是在《威爾與格蕾絲》這樣的電視劇裡？工會裡已經有人在暗示，某個經紀公司已經有意向簽下自己了。但是在這個關頭被劇組拋棄顯然不利於自己的簽約大業，可自己也真的沒有能吸引導演的地方。甚至連眼前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也瞧不起自己，暗地覺得自己很失敗。
安迪心灰意冷的表情讓傑德注意到了，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陪我完成一份作業是件很丟臉的事情？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幾件事，第一，你拍攝的《威爾與格蕾絲》是我擔任的製片人；第二，你拍攝的《威爾與格蕾絲》是我擔任的編劇；第三，我現在是南加州大學電影藝術學院的研究生……請問，你是誰？你或許覺得我拍攝的這個東西是個‘不起眼的小東西’，但是你連這樣的作品都無法完成的話，你又能拍什麼大作品？”
安迪被傑德這麼一訓，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因為他是後期加入的演員，因此並不知道傑德的真實身份。如今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得罪了電視劇的製片人兼編劇，看來自己滾蛋的機率已經是百分百了。但是安迪不想就這麼失去機會，反駁道：“那你覺得我應該這麼演？”
“你是演員，我是導演，我的工作是教你如何演！”傑德有些頭痛地看著這個演員。的確，這個演員壓根就不符合傑德的需要，只是臨時找不到人來完成自己的作業，才隨便找了個人來湊合的。“的確，如果這是一次正式拍攝的話，你甚至連試鏡的機會都拿不到。但是既然我選擇了你當演員，我就必須為你的演技負責。請注意，你飾演的是一個被囚禁了多年的罪犯，你是無辜的，但是你沒有機會被重審也沒有機會獲得假釋，你極有可能一輩子失去自由。這是你辛苦多年挖掘出來的逃生通道，透過這個通道你將獲得自由。現在請你想象一下，你現在面臨著絕境，而向前是你唯一的出路。——不對，你的表情太誇張了！你的性格是內斂的，雖然很辛苦很激動，但是你的表情不應該這樣誇張！眼睛！好的演員必須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你的眼睛裡是什麼？除了眼屎我什麼都看不到！給我你的情緒，別表現在你臉上，表現到你眼睛裡去！控制你臉上的肌肉，表情要恰如其分！”
由於傑德的場景也搭在《威爾與格蕾絲》的攝影棚裡，所以傑德的怒吼也讓很多演員都聽到了。雖然大家和安迪的感情並沒有那麼好，可是看到傑德那樣苛刻的要求，望向安迪的目光也多了許多同情。不過傑德可沒時間理會現場同情的目光，而是從非常細微的表情上去要求安迪。安迪漸漸地覺得自己臉都麻木了，才聽到傑德一句話，“這還差不多，記住這個表情，去休息十五分鍾。我們過會再繼續拍攝。”
說完傑德便離開了攝影棚，而詹姆斯布羅斯剛好也在攝影棚外面抽菸。看到傑德過來之後，便笑著說：“以前聽說卡梅隆先生是個暴君，謝爾曼先生也差不離了。”
傑德聳聳肩，“如果演員都能達到我心中期待的標準，我也不想浪費力氣去罵人。只是我不想看到有人明明可以做到，卻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不去做。安迪不是個特別優秀的演員，但是他還算是一個會演戲的演員。他沒有領悟力和天賦，可是他的勤勞卻是我看重的。——布羅斯先生，如果你覺得他演技等會有所提高的話，麻煩你再多留他一下吧。”
“既然是老闆的命令，我當然聽從。”布羅斯笑著敬了個禮。
回到攝影棚之後，安迪的演技比剛剛有了很大的提高，雖然距離傑德心中的完美還有點距離，可是就一份作業來說已經算不錯了。剩下的工作便是剪輯，畢竟三臺攝像機總共完成了將近一小時多的膠片，而傑德要從中剪出大約十三分鐘的劇情來。因為工作強度不大，所以傑德打算自己親自完成剪輯工作。在從其他剪輯師那裡學的一些基本要點之後，傑德便開始了自己的剪輯工作。由於是第一次動手，傑德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完成最後的剪輯，然後交給了導師。等到導師檢查作業的時候，其他研究生赫然發現傑德完成度是最高的。其中除了因為傑德有錢有人來支援自己之外，重要的是這一段劇情的故事性也是完整的。
“我看到了許多，對過去的厭惡和對未來的期望。我有點想看到整個故事了。”倒是笑著為傑德的作業打上了“a+”。儘管別的學生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此時也只好撇撇嘴認下了。傑德則是很高興自己執導的第一部作品居然得到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