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 可以做的事情就少。大哥向來最反對從銀行貸款,明子也怕貸款的話, 萬一有沒弄明白的地方,對顧向北再有啥影響。他的官做得越大, 明子要注意的事情就越多。

公司還得正常執行,明子能用的錢其實也沒多少,連兩千萬都不到。勉強在港島買了兩處臨街的商鋪而已,位置都是明子看了很久的,都是她上輩子來港島旅行見過的很繁華的地方,不怕以後租不出去。

買下來了也沒有做別的用,就正常的出租, 原來什麼還是什麼樣子, 如果沒人特別注意的話,可能都不會知道這兩處地方換了主人。

除了又增加了兩處固定租產每年收租,明子的日子也是平淡如水,順其自然的一天過一天。

九九年, 幾乎人人都在參與討論著關於世界末日的各種猜想, 明子只當是笑話一樣的聽著,新世紀不是沒有災難,也再次進入了小冰河氣候,但是人類抵抗災難的能力也都樣增加了無數倍,至少國內的日子還是越來越好了。外面的?那就跟明子沒啥關係了,她又不是救世主,管不了那麼多。

兩千年,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幾個孩子的考試了。小舒兒和伏雨要參加高考了,忙忙和小夫兒要中考。

中考的兩個還好一點,考上考不上都不影響他們上學,自費的幾千塊錢也沒到拿不出來的程度,只是如果連高中都考不上的話,大學再怎麼擴招,未來想要考上個好大學的希望總是堅艱的。

二十天之後,四個孩子都考完了,正家的兩個明年才上初中,目前的狀態跟小舒兒當年上初中的時候差不多,正是每天瘋玩不識愁滋味的年紀,成績也就那樣兒,明子不強求,他倆能在前五裡面佔著兩個名額就行了,不要求必須得是前兩名。小龍兒穩重,學習踏實,考試的時候也認真,基本上能穩住第一,那個在第二和第五之間徘徊的就是可心兒了。她好玩兒,作業能半個小時寫完,決不會再花哪怕五分鐘的時間複習。考試也是,答完就交卷,才不會複查一遍浪費時間呢,老師愁得找了好幾回家長了,明子說了她幾回,有一點效果,還得看人家心情,想不想認真。

孩子大了,是真沒法整。說得輕了吧,不好用,說得重了吧,又怕傷了孩子自尊心。這個度特別的不好把握。

去年,小夫兒就因為寒假作業沒寫完,開學被老師說了兩句,就離家出走了。就是在明子爹過生日的那一天,因為過年之後連著下了幾天的雪,天氣預報也報十五前後有大雪,十四十五十六還要送燈,就沒有在縣城裡過十五,明子爹的生日也是在高官屯過的。學校都已經開學了,小舒兒跟小夫兒兩個就沒回高官屯去,誰想到就出了那樣的事兒。

下午三點多,大哥收到小舒兒的電話,說小夫兒給家裡留了一張紙條兒,說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不用惦記,過些天就回來了。要麼說是孩子呢,想得簡單,哪個家長能真的就不惦記,等著你自己回來啊?

家裡人就都急著往回趕,回來之後看到紙條,都毛了,就開始找人,大嫂說,小夫兒身上不會超過五十塊錢,應該走不遠。家裡放錢的地方都看了,錢都沒少。

大家夥兒就分頭開始在城裡找,大哥大嫂在家裡給親戚家打電話,看他有沒有去親戚家。

頂著大雪,在縣城裡找了幾個小時,幾乎所有的小旅館,遊戲廳啥的都找遍了,全都沒有。明子就給顧向北打電話了,顧向北每一年要麼春節,要麼元宵節,要下前線慰問的。所以沒有跟明子在一起。孩子走了大半天的時間了找不到,家裡急得不行,大哥大嫂都在家裡急得直哭。只能找顧向北了。

顧向北收到電話沒耽擱,馬上就往回趕,一邊兒發動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關係,特別是警方的。

第二天一大早上,就收到了回信兒,孩子在省城的火車站呢,一直沒自己出過門,身上又沒有多少錢了,沒地方住,就到火車站的候車室蹭暖氣。站裡的民警覺得跟上面兒通知下來要找的孩子特徵很像,上去一問,還真是。這才把孩子領回派出所。

大哥大嫂去把孩子接回來,還怕再刺激到他,特意囑咐家裡等小夫兒回來,誰也別提離家出走的事兒。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家待了兩天,大哥親自把孩子送回學校去的,老師也害怕呀,攤上這樣的學習,誰不鬱悶啊,何況這還是他自個兒求來的學生,當初小夫兒上小學的時候學習特別好,他們班主任以前正好是小舒兒的班主任,偶然聽說了小夫兒馬上要上初中,某次去小學辦事兒的時候特意打聽了一下,知道小夫兒學習成績還好。開學之前,來家裡好幾次,找大哥大嫂談,讓把孩子送他班裡。大哥大嫂一想小舒兒在那班裡待得也挺好的,就把小夫兒也送去了。入學就當班長。

結果這個班長就給老師添了這麼大的亂子,這要是孩子找不著了,又是因為老師批評的原因離家出走的,那學校不得跟著負責任啊?

回來了就比什麼都強了,誰也沒再說什麼,只能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處理了。

小夫兒的事兒給了各位家長們都敲了警鐘,現在的孩子跟他們小時候不一樣了。現在的孩子們都太有主見了,自尊心還強,不好管了。

明子也是心有餘悸,那之後,對自家的兩個都可注意了,就怕他們叛逆起來,作天作地的,自己可不要鬱悶死了,萬一也來個離家出走,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你就是瞎操心,一家有一家的情況。我是幹什麼的?別說咱家孩子不是那樣的,就是他倆跑了,能跑得了?”顧向北聽明子唸叨著孩子不好管了,怕孩子離家出走啥的,就寬慰她。

“那也不一定,萬一他倆直接跑到國外去呢?你還能追到國外去啊?”自家這倆可是出門都出習慣了的,別看年紀小,早幾天出門,就都自理了,出行手續啥的明子早都不幫忙了。

“那更好,特徵更明顯。再說了,我就不可能去找。我閨女兒子就是去了外面兒,自個兒也能活得好好的,沒啥可擔心的。”顧向北說得可自信了。

“就你心大。多大的孩子啊,你說的這麼輕鬆。”明子當媽的,可沒那麼心大,只要一起孩子要離開自己,心裡都不得勁兒。

“也不看看是誰的種。我七歲就一個人過活,自己養活自己,他倆都十二了,見過的世面比我當時多多了,再不能自理,那就孩子就得扔了。”顧向北自己的孩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是你。你當初是沒辦法兒。他倆能一樣嘛,溫室裡長大的孩子,出門兒沒準兒就讓人騙了呢!”在當媽的眼裡,孩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放不開手的。

“我說,關總。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哪!小龍和可心兒是你親生的嗎?有這麼瞧不起自己的崽的嗎?這閨女兒子就像你說的那麼沒用?”顧向北一聽明子那話,就不樂意了。

“呃……”明子被顧向北懟得有點兒不知道怎麼反駁,自家這兩個,仔細想想,還真沒有那麼沒用,不說每年被顧向北帶到獸營裡操練出來的武力值了,就是只說智商情商,好像也只能他們坑別人的份兒。好吧,是她又被害妄想症了。

不過明子到底不死心,有一天吃飯的時候,特意敲打了兩個孩子一頓,連警告帶威脅的告訴他倆,要是敢離家出走,就不要他們了,後來一想,不對,又加碼,不光是離家出走,只是偷偷避著她做什麼事兒,不告訴她,就不要他們了。

“媽,你別害怕,我們不會走的。”小龍越長越暖男了,乖乖的安撫明子。

明子正覺得被乖兒子哄著心裡暖乎乎的呢,就被可心兒鬧得腦仁兒疼。“哈哈,媽,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怎麼變傻了?我才不走呢,你攆我我都不帶走的。”

這熊孩子,明子抬手就想打她,人家早溜到玲子姐身後去了,還對她做鬼臉兒。

“媽,你們都不知道我小夫哥為啥走吧?”小龍轉移明子的注意力,及時的制治了她的家庭暴力。

“為啥?不是沒寫完作業老師批評他了嗎?”這事兒大夥早都知道了。

“小夫哥作業大部分都寫完了,沒做的都是不會做的,誰還能所有題都會做啊?他是太有正義感了,見不得老師借批評學生的事情向家長卡油兒。他又沒有辦法制止,才會特別憋屈的不想上學的,覺得上學沒用了。”小龍兒耐心的給明子解釋。

“啊?是這樣嗎?那他怎麼沒說呢?”明子沒想到是這樣的事兒,還以為小夫真的就是幾句批評都聽不了呢,還為這孩子的心理素質擔心了好些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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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啥呀?跟你們說了有啥用?是能報警啊?還是能改變啥?他是沒想到家裡看完字條還能那麼著急,心疼我大舅和我大舅媽了,才回去上學的。要是衝那老師,他肯定不帶回去的。”小龍兒這話說的,讓人聽著都無奈。

“你以為就你們大人懂事兒啊,我們啥不懂啊!我小夫哥本來就想透過他離家出走這個事兒把那老師弄下去,結果讓你們都給攪和了。”可心兒跟明子報怨。

“你倆咋知道的?”現在這些孩子都這麼多心眼兒了嗎?

“我們都知道啊。凡是比小夫哥年紀小的,我們都知道,還是我們一起想的招兒呢。沒告訴比他大的哥哥姐姐們,是怕他們告秘。要不是看你太傻了,整天胡思亂想,我哥才不會告訴你呢!你可得給我們保密啊。我大舅那麼正直,知道小夫哥想弄他們老師,說不定會揍小夫哥的。”可心兒吐舌頭。

“……”明子突然不知道該說點兒啥了,就是手癢癢兒,覺得這幫孩子都非常的欠揍。

“以後記住了,想收拾別人也別用這麼損人不利己的招兒。這回就是個教訓,想修理的人毫髮無損,自家卻被你們鬧得雞飛狗跳的。傻不傻?”明子只能換個角度教育了。

“嗯,媽,我們知道了,小夫哥也說了,以後讓我們在家裡要多聽父母的話,以前我們也沒想到,原來在父母心裡,我們這麼重要呢!”小龍兒說得可認真了。

這話說的,明了眼淚差點兒沒下來。

孩子總是在經常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在慢慢成長的。

明子當然不可能真的為他們保密,轉頭兒就把這些話告訴大哥大嫂了,大哥大嫂聽完了,明顯松了一大口氣,雖然說能幹出這樣兒的事情的孩子,也是夠熊的,那也比沒寫完作業為了逃避老師批評就離家出走了強啊……

事情很快就過去了,家裡真的就當沒事兒發生過,至於回到家裡,各自都是怎麼教育孩子的,明子就不知道了。

一轉眼,中考就到了。

忙忙的學習成績一直在中上,三姐和三姐夫就很緊張,特別是三姐,一輩子都崴在考試上的人,就怕孩子隨了她的考試運。還好,忙忙只有情商和性格隨她了,火上房都著忙,還特別的單純。單純的人,想事情就少,忙忙壓根兒就沒什麼緊張的情緒。還被長輩們全都囑咐她寫字要快一點兒,別打不完卷,給弄得哭笑不行,強調了好多次,她寫字不慢。

小夫兒倒是比忙忙看著緊張,他壓力大啊。小舒兒考得好,他要是考不好,多丟人啊,再說了,他又是班長,考不好,以後怎麼見同學啊。

三天考完,看情況,都還不錯。忙忙最絕,小夫兒想跟她對對答案,人家想不起來自己怎麼答的題了。

明子回家的時候聽三姐的報怨,反而不擔心了,忙忙的這種狀態,才是最好的考試狀態呢,心思全在試卷上,物我兩忘了,最容易出成績,說不定比小夫考得還要好呢。

果然也是那樣,高考之前,中考的成績就出來了,忙忙比小夫還多考了三分。都夠重點中學的分數了。

明子當時就跟他們兩個說,還是跟當然伏雨和小舒的獎勵一樣,暑假帶他們出國玩兒,做準備吧。兩孩子興奮得不行,成績一出來就等著明子這句話呢!

緊接著就是高考了。大哥怕家裡人多鬧,影響孩子的狀態,特意在縣裡新開的一家賓館開了兩個房間,讓兩個孩子到賓館去住,安靜,沒人打擾。每天的飯菜也都是讓關家莊特意安排的,以素食為主,就怕葷腥吃多了,腦子不清楚。

小舒兒是牛得不行了,這回大哥有教訓了,考試之前沒再帶她出去玩兒。但是呢,人家第一科考語文的時候,又睡著了,這裡趕巧了,監考的正好是她初中老師,一看她睡著了就給叫起來了,並沒有耽誤什麼。

就這狀態,估計還沒事兒。

明子覺得,自家可心兒那心比大海都大的脾氣,跟她小舒姐是有一拼了。

報考是早就報完的,兩孩子的成績在那裡擺著,班主任老師心裡都有數,給了很重要的參考。小舒兒自己的意願就是學校越遠趙好,能離開大哥的羽翼,給她機會自己出去闖一闖就行,所以報了古都的大學,很遠,做火車得二十七個小時。伏雨呢,正相反,不放心他爸媽,二姐也捨不得他走遠,報的都是省城的大學。

最終成績出來的時候,小舒兒當然是如願以償了。伏雨的成績差一點,他太緊張了,沒有發揮好。剛過本科線,第一志願走不了了,如果不想複習的話,只能上二類本科了。伏雨自己絕定還是上,不複習了。

到了新世紀,只要是孩子考上了大學的,家家都要辦升學宴的,大哥這些年就一直羨慕別人家的孩子上大學,這回終於輪到自己了,那高興勁兒就別提了。把能通知到的親戚朋友全通知到了。

關家莊這兩年為了適應時代變化,把二樓改造成了一個更大的宴會廳,能放六十張餐桌的,還帶著向個包間和,裡面都是能放二十人的大桌,用來招待不方便出現在公開宴會上的客人。大哥請的客人把二樓都座滿了。還有從川中、南島大老遠趕回來的客人呢!

小舒兒收錢收到手軟,幾個姑姑叔叔還有她的姨和舅給的賀儀就上萬了,再加上別的親戚給的,光是給到她手裡的就兩萬多。大哥大嫂也沒要,讓她自己存起來,就當是以後的零花錢了。

二姐家也辦了升學宴,沒那麼多的客人,也沒在關家莊辦,他們家的親戚在城裡的少,大部分都在農村呢,就回老家,在家裡辦的。伏雨的叔叔大爺姑姑的也不少,再加上關家這邊兒的姨和舅,手裡也存了小一萬了。

能這些事兒都忙活完的時候,都進了八月了,小夫兒和忙忙都急得不行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多少時間了,就等著出國玩兒呢。這不明子一直沒倒出來時間嘛!

可心兒跟小龍兩個倒是說,他們可以先帶著哥哥姐姐們去,反正家裡有房子,也不用他們交房租,也有保姆給打掃,做飯,餓不著他們。路他倆也都很熟了。明子可不放心他們四個沒成年的孩子大老遠的出國去折騰。就給摁住了。兩孩子還老大不高興,說明子不信任他們。

明子還得找理由解釋,是希望他們都在家分享小舒兒跟伏雨考上大學的喜悅。其實心裡不知道多想直接跟他們說,就是不信任他們呢!

這邊兒事情忙完,明子也沒耽擱,把小舒兒伏雨都帶上。

大姐家的娟子訂婚了,訂的是高官屯高家的孩子,算起來,是二姨父的堂孫子。跟娟子同歲,都是屬羊的,中專畢業之後,一直在省城的醫藥公司上班做業務員,藥品是暴利行業,他一個月也不少掙。父母在家裡開豆腐坊的,是高家難得的本份人。就是長像一般,個頭兒也不高,跟娟子差不多。

家裡對這門親事都還算滿意,大姐和大姐夫也沒挑高家小夥兒的長相和身高。大老爺們,長的只要不是沒法看其實都無所謂的,娟子自己都不嫌,當父母的更沒啥挑的。個頭兒就更不會挑了,關家姐幾個,二姐夫三姐夫的身高都不高,咋地了,也不耽誤過日子。

考慮到娟子也快結婚了,結婚之後有了孩子更是哪都去不了,明子這回就把她也帶上了。飛鴻跟海燕兩個把小鴻安留給大姐看著,兩人收拾收拾也跟上了,可主動了,一點兒都沒跟明子客氣。

因為出來的晚了,這一次沒有待太長時間,就帶了半個月,就回國了。小夫兒跟忙忙尤其的鬱悶,好好的假期,給縮短了一半。他們都還沒待夠呢!

明子看他們倆那個憋屈樣兒,就答應他們冬天的時候再帶他們到南島過寒假,兩人才又高興起來。

回來之後,孩子們就是準備開學的事情。

無非就是買幾件兒新衣服新鞋啥的,現在的大學什麼都有,也沒人再跟以前一樣揹著大行李去上大學了。小舒兒離得遠,又是女孩兒,衣服多,準備的東西也多,買了一個特大號的行李箱,最後還又背了一個書包才裝下她的全部東西呢!大嫂當是洗面奶就給買了三隻,就好父人家古都連個賣洗面奶的地方都沒有似的。

兩個孩子還一個在小文哥的手機賣聲裡選了一部手機。波導牌的,都很小巧,這會兒帶手機的大學生兒還不多,但是也開始陸續的出現了,家庭條件允許的都帶上了。

大哥和大嫂送小舒兒小大學,學校讓九月三號報道,人家三口人八月二十五號就坐上飛古都的飛機了,提前先去旅旅遊。遊一遊古都。

二姐家就不用提前出發了,省城有什麼好遊的,這些年哪個都沒少到過省城。二姐跟二姐心更大,都沒送伏雨上學。小舒兒到是也想,可是她學校遠啊,大哥大嫂怎麼可能同意呢!伏雨到底是個男孩,離家又近,自己拎個小提包兒,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進城了,先到明子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本來想坐個公交車就去報道了。小龍跟可心兒非要跟著去看看大學校園裡什麼樣,非要去送他們伏雨哥,顧向北就開著車跟明子一起,帶著他們去的。

入學手續都是伏雨自個兒辦的,明子跟顧向北都沒管,兩人在校園裡散步,找一下當年的感覺,雖然不是同一所學校,但是大學的氛圍還是有相似的地方的。小龍跟可心兒兩個跟著伏雨忙活去了,說是不打擾明子兩人的二人世界。懂事兒。

大學也好,中學也好,小學也好,開學以後,都是上課,主要還是學習,大學可能自由的時間更多一點而已。

大哥和大嫂送完小舒兒沒有直接回家,廠裡沒什麼事兒,他們兩個這幾天也忙,好久都沒有出門旅行過了,正好飛機在京城轉機,就在京城停了幾天,遊一遊京城。

回來的時候,已經九月中旬了,用不上一個月,磚廠就該停工了,這一年的忙碌就差不多了。

小文哥這幾年一直沒什麼大動作,超市的生意一直非常好,手機賣場也越來越紅火了,蓋完了之前的小區,他就再沒有開新盤。

車隊已經歸到市裡明子的公司裡的,為了方便管理。現在運輸業越來越發達,物流發展得速度比經濟發展的速度還要快,光是在縣城裡開個運輸公司實在是太虧了,紀承把運輸公司整改為運輸分公司之後,又大手筆添了五十輛貨車,把原來的規模直接擴大了一倍。這還是因為明子把每一年的分工都提出去到處買房子了,要不然,再擴大投資的話,公司還能發展得更快。紀承總是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明子,數度懷疑她的數學不及格。但是膽子堅持已見,就是不肯把錢都投在公司裡。

車隊劃到市裡管了,小文哥就少操了一份心。馬場也不是原來的簡易中間站了,已經蓋起了兩個特別大的冷庫,還有兩個暖庫。煤也不再露天放著了,都是建的彩鋼房。原來收糧的地方,被庫房佔了,小文哥又在北城郊公跑旁邊買了一塊地,建了個小型的糧庫。糧食方面的業務都轉到城北了。

所以說,說是沒有大動作,其實變動也不小,只是工程量不大。小文哥現在輕鬆多了。

十月,突然來了大生意。

縣裡原來有一個體育場,佔地很大,超過五千平米了。平時基本上是荒廢的狀態,縣裡為了增加財政收入,要把那塊地賣掉,但是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買地後只能建成批發市場,不能用做宅基地。

雖然不能賣住宅了,但是市場好啊,門市更值錢。那地方位置非常好,正好在兩條主街的交匯處,西側和北側都可以建成臨街的門市,內部還有足夠大的地方停車,裝貨卸貨。離縣裡的商貿大樓不到三百米,商貿大樓是最火的商業中心之一,只要建成了,客流量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所以很多人都想拿到這筆生意,一問價格,嚇退了絕大部分,剩下的,也還有十幾家。有這麼大實力的,人脈都不會差到哪裡去,真的拼人脈搞暗箱操作,太容易得罪人了。所以最後還是拍賣。

小文哥對這塊地勢在必得。事前事後做了很多準備,還沒有開拍呢,就用盡各種人情手腕,勸退了七八家。最後只剩兩家跟他竟爭。都是外地來的投資商。之前不認識,搭不上話。

那就只能拼財力了。

不過小文哥也不是傻乎乎硬拼的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小文哥有很多的朋友,各個行業的都不少,那幾天,天天請稅務啊,公安啊,土地管理所啊,等等反正就是跟做生意想關的各個部門的領導吃飯,還專挑那些人能看到的地方。其實大夥兒都明白他啥意思,無非就是拉大旗做虎皮,嚇唬人嘛。對他們來說,誰在那裡做生意,都影響不到他們什麼,所以也都沒有揭穿小文哥的心思。

果然,到了拍賣那天,竟爭並不激烈,都沒有死命的拼老本,都是內行,到了一個心理價位,那兩位看小文哥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也就不得罪那個人了。都放棄了。

小文哥投桃報李,也沒有把人往死了壓。過後請兩人吃飯,給他們介紹另一個生意,四商店擴建,改造升級,並且直接承包到個人手裡。這生意不比市場的生意小。只是小文哥二選一,選了他認為可能前景更好的大市場而已。

那兩位都很高興,當場就達成了合作意向。跟小文哥也很快成了朋友,能認識一個有實力的本地朋友,對他們的好處,不用說了。

折騰了一個多月,陽曆年底的時候,小文哥終於拿到體育場的地。明年一開春,就可以動手施工了。這地方原來就是個體育場,就是一圈兒看臺,拆遷的工程量特別的小。小文哥都已經規劃好了,先試探著沿街建一些門市看看效果,如果買賣好,人流量大,再向裡擴建就好了。

小文哥拿下了大生意,還沒來得及顯擺呢,大哥那邊兒悄麼聲兒的,也拿到了一個大合同。是高官屯以北三十裡地的地方,原來的畜牧場被大哥買下了。

那地方足足有四百多畝,兩萬多平方米。原來畜牧場的草場啥的全包括在內了。就在伊河的支流邊上,北面緊接著就是大壩,還不缺水。畜牧場早就解散了,這些年,那裡就是荒草甸子。因為鹽鹼地佔了大部分,也沒有農田。縣裡賣掉那塊地方也是廢物利用的意思,要求必須有兩百畝以上退草還林。防止水土流失。剩下的地,做什麼,就不管了。

要說起來,大哥的這個生意可能沒有小文哥拿到的市場掙錢,但是大哥花的成本低啊。

那地方先後有兩家收購,但是沒有一家能待過兩年的。因為當地的農民欺生,種的樹,不是被挖了,就是被燒了,要不然就是被牛羊啥的吃了,上一家那男的,走的時候,手指都被屯裡的幾個二流子給歡下去一個。

那之後,就再沒人敢買那塊地了。當地的農民沒有那麼多的錢買。買得起的又都是外地的。惹不起。不敢買。放在那兒兩年多了,硬是沒人敢接手。價格是一降再降。

以前大哥從來沒關注過那方面的事兒,所以知道畜牧場賣了,也沒在意。他自己生意就夠忙了。

今年,一是因為磚廠幹了這麼些年,管理人員和工人都熟了,不用他再怎麼操心了。二是,有人給他內部消息,就是興隆鎮的王書記。那畜牧場就在興隆鎮的地界,雖說是縣裡賣的,但是肯定繞不過鎮裡,王書記提前知道訊息之後,就偷偷告訴了大哥,並且告訴了他縣裡的底價,才不到三十萬。

就不說種上樹,十年之後,樹長成了能值多少錢了,當是不用種樹的二百畝地,改土之後,以一半的市價賣出去做農田,用不上五年,本錢都回來了。

這不是跟白送錢一樣嘛。

至於說當地農民欺生的問題,大哥是完全不在乎的,關家多少代就在興隆鎮了,絕對的土著。周圍那幾個屯子裡,哪個屯沒有在磚廠幹活兒的。關家的聲勢,整個興隆鎮,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王書記如果不是瞭解大哥的實力,知道他不可能被欺負,也不會把這個事兒告訴他了。

好些年沒有大動作的關家,短短兩個月之內,就談成了兩樁大買賣。無疑是很讓人高興的。大概大哥和小文哥也都沒有想到,都已經人到中年了,還能有這種重大轉折的機會。

明子知道訊息的時候,也很為兩個哥哥高興。男人的成功總是要體現在事業上的。

就像紀承,公司說起來是兩個人的,發展到這時候,再面有連鎖超市,有運輸分司,在全國有幾家酒店,還有建築分公司。在省城裡,也是數得著的買賣了。紀承又是外商的身份,如今走到哪裡,誰不得尊一聲紀總。就是去了最發達的那幾個一線城市,也不是沒人知道的小透明了。他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但是對於明子來說,公司發展得多大,她的感覺似乎並沒有很強烈,還沒有又在哪裡買了一個鋪子讓她高興。而且,也基本沒什麼人,把她看做是一個成功的女老板。她更被人所知和接受的身份,應該是顧長官的夫人……

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一樣吧!

有人說,這世界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但這世界終歸是男人的。

也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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