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攝政王突然親了一口, 燕秦顯然受到了一點驚嚇,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上面還留著某人嘴唇柔軟的觸感和溼漉漉的溫度。

這不對啊,攝政王主動都出擊了, 他要不反擊一下,上位者的尊嚴何在?

這本來就是他的寢宮,兩個人交談的地方,也就在他的龍塌附近,他上前一步,把攝政王直接壓到了床上,對攝政王施行了他的反擊那是個更帶氣勢的吻, 落在攝政王那張比鳳仙花顏色更為嬌豔的薄唇上。

在瞬間的愣怔之後, 燕於歌微微張開嘴唇,順從且配合地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都有些情動之際,常笑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陛下, 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已到。”

兩個人只好分開, 燕秦倒覺得還好,燕於歌就不一樣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小皇帝主動一次,氣氛正是融洽的很,而且天時地利人和,這地方還是龍床,又不是那種正兒八經的, 這戶部和工部尚書來搗什麼亂。

“都已經是晚上了,他們來做什麼?”

晚上不就是好好睡覺的時候嘛,這兩個糟老頭子來打擾他們做什麼。

燕秦看了攝政王一眼:“他們兩個是孤叫來的。”

賑災之事,就數這戶部和工部需要做的最多,橫豎他不怎麼能睡著,乾脆就把這兩人召見來了。

攝政王立馬改口說:“陛下憂心國事,是天下人之幸。”

“行了,去側殿吧。”

燕於歌又多問了一句:“可有其他人進過陛下的寢宮?”

“你是第一個進孤寢宮的大臣。”這裡是他的寢宮,又不是那種適合談事的地方,也就攝政王敢這麼肆意妄為,寢宮說進就進的。

燕於歌稍稍滿意了一些,他也覺得側殿更合適召見其他大臣。皇帝寢宮裡有他這麼一個特例已經夠了,可不能教其他糟老頭再進來了。

兩位大臣在側殿候著,見皇帝出來,他們忙行禮,“吾皇萬歲”這話還沒說完,他們就從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和一雙熟悉的靴子,雖然心中十分納悶攝政王怎麼會在這個點出現在此處,但他們還是很快在後頭加了一句,“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兩位愛卿平身。”

直起身來之後,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一寒,總感覺攝政王似乎很不待見他們似的。

不過容不得他們多想什麼,燕秦便問起賑災的相關事宜來,這個是燕秦即位的時候,發生的第一場這麼大的天災,他也沒有什麼經驗。

但戶部和工部兩位尚書都是處理這事情十分老道的,他們率先做好了準備,彙報的內容十分有條理,燕秦聽的時候,基本是一邊聽,一邊小幅度地點頭。

小皇帝這邊還好,站在小皇帝身邊的攝政王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地提出來,句句直擊中心、

遇到他們沒有回答上的問題,小皇帝還沒有說話呢,攝政王又是一頓痛批。

大概彙報商討了半個時辰,該詢問的內容也詢問的差不多了,燕秦心裡的底更足了,想著也夜深了,他開口道:“愛卿辛苦了,你們回府吧。”

等到兩人從偏殿離開,出了皇城的門,戶部尚書突然出聲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工部尚書:“裘老哥,你說我是不是哪裡得罪攝政王了?”

他怎麼感覺一整個晚上,他都在被攝政王針對啊。可是自從小皇帝登基到現在,他一直對攝政王都恭恭敬敬的,即便是攝政王開口說讓小皇帝親政了,他也始終保持著一種觀望態度,該敬著的還是敬著,沒有半點敢招惹攝政王的地方。

工部尚書裘厚苦笑道:“不只是你,怕是我們兩個都得罪了攝政王吧。”

他們彙報的時候,攝政王對他們可以說是十分的嚴苛了。倒不是說他們做的完美無缺,是攝政王在雞蛋裡挑骨頭,他們確實也有不足之處,想的沒有那麼周到,但也不值當那麼嚴苛的批判。

要知道,他們兩個,隨便哪個,都比攝政王和小皇帝加起來還大,算起來,也差不多快四個小皇帝那麼大了,這麼大的年紀,被人在皇帝面前說得一無是處,一文不值,一張老臉著實躁得慌。

當時他們被攝政王帶著走,沉浸在那種很嚴肅的氣氛裡還不覺得,一出宮,冷風一吹,腦子立馬清醒了,就馬上琢磨到了不對勁。

“哎,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好生做好自個分內事就好。”

看來此次的山溪都郡地動,陛下和攝政王真的是十分重視,被攝政王這般“敲打”了一番,他們兩個一時間還生不出什麼別的心思來。

前兩次小皇帝配合著攝政王做的那兩個大案子他們可還記得呢,不想成為下一個蕭遠,他們也只能暫時先夾緊尾巴做人了。

皇宮裡,燕秦可不知道攝政王的“震懾”還起到了這樣的效果,他看了看窗外月色,時辰已經相當晚了:“王叔再不回去,怕是打更人都要睡了。”

攝政王才不回去呢,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這都快宵禁了,陛下這是要趕我出城,然後被關到京城大牢之中麼。”

這個點確實是宵禁沒錯,可宵禁的物件也只是大晚上還在大街上亂溜達,鬼鬼祟祟的可疑之人啊。這天底下哪個衙役敢把攝政王抓進大牢的,工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都不用擔心這種問題,他堂堂攝政王擔心什麼。

“王叔怕是記性不大好,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宵禁對你並無阻礙。”

莫說是攝政王本人,就是奉攝政王命令的人子夜在大街溜達都沒有半點事的。

燕於歌沒有和小皇帝糾結這個記性的問題,他只控訴說:“陛下就是巴不得我走,先前你可是主動提出來,讓我在這寢宮宿著的。”

燕秦的臉皮抽了抽:“王叔你記事怎麼總是喜歡少記一兩條呢,孤是說,待那隊伍把災糧送出去後,為你安全著想,你可以暫時宿在孤的寢宮。”

“可是災糧已經送出去了。”

“什麼時候送的,孤怎麼不知道?”

“就今日申時之後,臣入宮來,便是要同陛下講這件事的。”

燕秦就很不高興:“你先前怎麼不早些和孤說?”攝政王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大事也不同他先說。

燕於歌心想,這還不都是因為看著小皇帝的臉,他就想些別的麼,就急著先給自己討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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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上,他肯定是不能這同燕秦說的:“所以我這不是留下來同陛下說了麼,先前陛下還要趕臣走呢。”

“胡說八道,我看你腦子裡就滿腦子的親親摸摸摟摟抱抱!”燕秦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有點痛心疾首:“燕卿啊,你怎生如此兒女情長。”

燕於歌反問他:“陛下不喜歡麼?”

“倒也沒有不喜歡。”只是相比情愛之事,他還是更看重大燕江山一些。

“好了,這個話題,我們暫且不談,夜色已晚,王叔既然想留那便留吧,孤也得歇著了。”

要是明日裡談這種重要的事情,他卻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像什麼話。再說了,前兩世,他之所以能夠長得比攝政王還高,就是因為他吃得多,睡也是按點睡的,絕對不能因為攝政王一兩句話就耽擱了他的長高大業。

沒有再和攝政王說什麼廢話,燕秦把披在外頭的衣服解了,床簾一拉,沾上枕頭就睡了個昏天暗地。

燕於歌這邊,因為先前有過睡皇帝寢宮的經歷,還是先前伺候的宮人把那張被藏起來的小床搬出來擺在了龍床不遠處,以便攝政王安睡。

待伺候的宮人都退了出去,寢宮內的燭火也被吹滅,只剩透過窗欞投進來的淡淡的月光。

到底還是大事重要,燕於歌嘆了口氣,睡上自己的小床之前,他掀開龍床厚厚的床幃,待到雙眼適應帳內的黑暗之後,他尋到小皇帝天生微微嘟起的嘴唇,在上頭透了個香。

完畢,他在對方的耳邊低語一句:“好夢,陛下。”

燕秦睡得比較沉,根本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又教厚顏無恥的攝政王佔了便宜,。即便他醒著,把攝政王抓了個現行,對方也之後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情之所至。

兩情相悅的事,那能叫佔便宜嘛。

雖然攝政王給了他一個好夢的祝願,但燕秦這一晚卻沒有如願做一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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