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瞬間頭腦發懵, 他不明白怎麼母後剛剛還好好的,現在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不過等御醫的這片刻時間, 皇后露在外面的手以及臉上迅速變得青紫!特別是嘴唇,已全然一片黑色。

“母..母后, 您別嚇我,母后....御醫呢,都死了!!!”太子驚慌失措,頭腦一片空白,依著本能不住的倉皇的喊著皇后。

但皇后雙眼始終緊閉,一開始身子還在劇烈的抽搐,這會兒卻逐漸停了動作, 掐著脖子的手也漸漸沒了力道。

“皇后, 皇后...”頤和宮的宮女和太監都嚇傻了,紛紛跪在地上哭泣。

太醫很快就來了,太子抓著皇后的手彷彿失去母親的小獸:“快救我母后,要是母后有什麼閃失, 本宮要你們的腦袋!”他雖然竭力在表現自己的太子威儀, 但眼底深處的驚慌無措已完完全全顯示了他這會兒的內心。

這麼大的事,自然驚動了崇正帝,在太醫來了沒多久,崇正帝便趕到了頤和宮,當他看到軟榻上的皇后時,大吃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他目光凌厲的看向所有跪在地上的宮人。

“皇上,奴婢們也不知道, 剛剛皇后還好好的,只是喝了一碗藥,吃了太子送來的桔子後,就變成了這樣..”跪在最前面的宮女紅著眼眶,顫抖著身子答道。

崇正帝聽了,將目光轉向太子,太子瘋狂的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桔子我也吃了,根本就沒事..”

“等會兒再收拾你!”崇正帝對著太子冷冰冰的撂下這句話,望向太醫,卻見幾名太醫都皺著眉。

“啟稟皇上,皇后顯然是中了某種劇毒,老臣們檢查過,皇后吃過的桔子裡面被沁入了某種無色無味的液物,這東西單吃沒有問題,但和皇后治頭痛的藥混在一起食用,就會變成劇毒..”一位太醫鞠著身子,說完了後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還有救嗎?”崇正帝沒有發火,只是聲音冷的像冰渣子。

“這...皇后所中劇毒聞所未聞,微臣們只能勉力一試!”

“一定要將皇后救回來,否則朕砍了你們的腦袋!”崇正帝低氣壓對一群太醫威脅後,才將目光看向太子,這個孽子!!!

御醫說的話自然也入了太子的耳,此時他已經傻了,沒想到竟然真是他害了自己的母后,桔子..黃庶妃,他就說為什麼黃庶妃今日會這麼殷勤的讓他來給母后送桔子,原來..

“不會的,不會的..”太子目光呆滯,癱坐在皇后的軟榻前不住的痴喃著。

“皇上..”過了一會兒,太醫躬著身子來到崇正帝的面前,頭都快點到地上了,聲音還不自覺的微微顫抖:“皇后,殯天了!”

崇正帝閉了閉眼睛,“查,給朕徹徹底底的查,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崇正二十七年六月十八,本應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可是這一天的正午時分,卻從宮裡傳出了皇后殯天的訊息。

所有的官員們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都不敢置信,怎麼會,皇后怎麼會突然去世?皇后母儀天下,這麼多年從沒出過什麼錯,再加上自身手段非凡,甚至很多站隊太子的有很大一部分理由都是一位太子有一個生猛的老孃,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物,竟然突然就沒了?

二皇子府裡,二皇子收到皇后殯天的訊息後,強忍住內心欣喜若狂地心思,面上做出悲痛狀,揮揮手讓報喪的人下去,一轉身進了書房裡的密室,剛剛將密室關上,二皇子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成功了,我成功了,皇后,你也有今天,黃泉路下,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的兒媳和兒子一個賽一個蠢。”

頤和宮被皇后打造的如鐵捅一般,他根本就滲透不進去,但東宮咳不一樣,想要打探訊息並不難,這件事從龍袍開始,就是二皇子在精心安排,他不過派人稍加鼓動,太子妃那個蠢貨便真的將龍袍拿了出來。

二皇子本以為這件事足以將太子拉下馬來,誰想到太子竟然安全度過了,二皇子越想越加意難平,恰好因為此事皇后與太子妃生了嫌隙,於是二皇子一計不成再生二計,他知道皇后每年在六月的時候都要頭痛幾天,於是想方設法拿到了藥方,然後暗地裡尋找能與皇后的藥物相剋的東西。

黃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找著了,然後便是計劃的開始,他收買了東宮裡的人給黃庶妃下毒,而且是症狀很明顯的那種毒物!要不然依著皇后的手段,她就算要黃庶妃死,有也不可能讓人看出破綻。

然後讓黃庶妃身邊的人去鼓動,讓黃庶妃認為她變成這樣都是皇后幹的,並說只有將皇后除去,她才能活下來,不信看看她自己的病,太醫為何診治不出來她的病,都是因為皇后在背後施壓,太醫才不敢給她治呢!而且皇后死後,她不光自己能活命,沒了皇后的阻撓,她還可以和太子相伴到老。

於是黃庶妃那個蠢貨便信了,她那個榆木腦袋是不會去考慮不過是東宮的一個宮女,為什麼會搞到皇后的藥方和想出藥物相剋的法子的。

也許是求生意識和皇后的恨,讓她忽略了如此做得後果。

二皇子也在堵,畢竟這件事環環相扣,想要達到目的發生意外的可能實在太多,所以一早他就將自己摘乾淨了,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影子。

但是他沒想到,黃庶妃竟然成功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二皇子平復心情後,理了理衣衫:“太子,我的好大哥,本殿這次看你還怎麼躲過這一劫!”

皇后大薨,崇正帝追封皇後純和,舉國喪禮。

周頤從知道皇后殯天後,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宮裡對皇后的死因諱莫如深,但還是影影綽綽傳出來一些,隱隱約約和太子與黃庶妃有關係。

周頤摸不清這裡面的水深水淺,便閉緊了嘴巴,一句也不多言。如果不出意外,朝廷要出現大震動了。

果不其然,等皇后過了頭七後,太子表示因實在悲痛於皇后的去世,神思不屬,已不能擔當太子大任,請求崇正帝廢去他太子的身份,並自請去守皇陵,終身不離開半步!崇正帝準了!

這次再也沒有人給太子求情了,連勸的人都沒有。之前影影綽綽的相傳,而太子翻唱的舉動,雖說是自請廢太子,但只要長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好好的太子不當,死了老孃就要去守皇陵?別搞笑了,為了爭皇位,父子相殘,兄弟倪牆,母子反目的例子還少嗎,他們就不信太子會如此至純至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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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可能就是皇家為遮醜聞才出如此之策,畢竟若坐實了太子殘害母親,那整個大越皇室都要跟著蒙羞。

這就是一塊遮羞布,崇正帝要遮起來,知內情的人也只有跟著裝傻。

太子被廢沒幾日,緊接著就傳出黃庶妃暴斃,東宮原有的人全部被清洗,黃庶妃的孃家,幾個叔伯和她爹都被崇正帝找理由奪了職。黃家一家人也沒一人敢喊屈,全都縮著頭接受了崇正帝的旨意。

短短十幾天,朝堂上便經歷了大清洗,如果不出意外,太子就這麼永遠退出了歷史舞臺了,而太子的倒臺,遠遠不是他一人倒黴這麼簡單,以前支援他的那些人頓時樹倒猢猻散,願意找新主子的還好,稍微有點節操不願意再淌渾水的,都受到了明裡暗裡的打壓,一時之間,朝堂上暗流湧動。

周頤嘆一口氣,這他娘的真是不讓人消停,沒了太子壓在上面,其他的皇子都紛紛跳出來了,就這麼短短幾天,他已經受到了好幾撥人的拉攏。

皇后的喪禮已經過了一月有餘,京城裡家家戶戶的白綾已經取下,周頤走在街上,看著還剩一半的夕陽,微微搖了搖頭,皇后去世的前因後果他已經弄清楚了,可嘆皇后聰明一世,卻養了一個如此蠢笨的兒子,若非如此,前太子這位置又怎會輕易易主,所以啊,養兒子還是要注意啊,一個不小心,養的不是兒子,那是要你命的豬隊友啊!

這後面到底誰在出力,周頤不清楚崇正帝是否知道,但周頤猜崇正帝應該是有懷疑對象的,周頤數來數去,也就覺得二皇子最為可疑。

但就算是二皇子做的,可人家後手處理的乾淨,沒有讓崇正帝抓到把柄。自古皇子廝殺,本就是一個優勝劣汰的過程,崇正帝也在有意無意放任皇子們這麼做。二皇子能做到如此程度,至少證明他心計不缺,不像太子,簡直單純的可笑,若繼承了皇位,至少能挑起這一攤子。如果不是二皇子,是其他皇子的話,那周頤就更加佩服了,如此人物,能做到滴水不漏,還能不讓人有絲毫懷疑,這樣的人只怕比二皇子更有資格繼承皇位。

這可能也是崇正帝沒有再繼續追查下去的原因吧。

帝王無情,此刻表現的淋漓盡致,夫妻又如何,到底沒有他的江山來的重要。

周頤慢慢走著,置身於熱鬧的大街,皇后去世,對這些升斗小民來說,不過是極遙遠的一件事,對他們來說,什麼都沒有他們的穿衣吃飯來的重要。

“周大人,好巧。”周頤正到了東街的拐角處,穿著一身孝服的二皇子和周頤迎面相遇了。

他此刻眼角含笑,太子的倒臺就彷彿是搬倒了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大山,整個人都顯得多了幾分從容。

周頤摸摸鼻子,心想,才過皇后的孝期不久,你這樣春風得意的模樣真的好嗎不過周頤也理解他,畢竟是擋在他前面的大山沒了,是個人都會忍不住欣喜的。

“殿下,皇后的孝期已過,您還著孝服,孝心實在讓人動容!”你這還做著戲呢,能不能認真點兒!

二皇子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出賣了他的內心,馬上壓下嘴角,做出一副悲痛狀:“哎,皇后娘娘對我多有照顧,在本殿的心裡,皇后與本殿的親生母妃並沒有任何區別,卻不想,皇后竟然如此突然的就去了,皇兄他,他實在是糊塗啊,竟然被一個居心撥測的黃庶妃矇蔽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周頤忙做出吃驚狀,“怎麼,這裡面還有大皇子什麼事嗎?大皇子不是因為太過悲痛於皇后的去世,所以自請去守皇陵嗎?”他的吃驚樣子實在太過逼真,倒把二皇子弄得一愣。

這周頤,跟他裝傻呢,他就不相信依著周頤的聰明勁兒,會不知道一點兒內情,但周頤要裝不知道,二皇子也不好再說下去了,畢竟崇正帝並不想此事喧揚出來。

二皇子故意憤慨的說出這番話,也是想看看周頤的反應,卻不曾想,人家直接給他來個二五推做六,做絲毫不知的樣子,真是...真是狡猾的很哪!

二皇子停了這個話題,“周大人,你這是準備回府嗎?”

“回殿下,家裡夫人已懷孕,所以..”周頤不好意思的笑笑。

二皇子瞭然:“恭喜周大人要做父親了。”

“謝殿下。”

二皇子和周頤治略微寒暄了幾句,便放他離開了,只是在周頤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時候,二皇子臉上的淡笑立刻消失無蹤,看著周頤離去方向的眼神也變得冷冰冰;周頤,你實在太不識抬舉了,本殿三番兩次對你示好,你都無視了,現在我那個愚蠢的皇兄已經沒有了翻身的可能,眾皇子裡,也就我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最大,你為什麼對我的拉攏還是如此無動於衷!若有一日,我得了皇位,必將辱我無視我的人...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眼見要到人多的地方,馬上又換上了一副悲痛的表情。

周頤與二皇子告別後,沿著東街向府裡走去,他心裡裝著事,便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二皇子,有心計,但心胸可不怎麼寬廣,這樣的人,若真當上了皇帝,還能支援他的政治理念嗎?

崇正帝雖不怎麼管事,但深諳帝王之術,懂得用人,不過二皇子,可不是這樣的,二皇子一肚子詭譎心思並不少,但言談行為間卻少了帝王的大氣。

哎,頭疼..

難道他真的要摻和到奪嫡中去,自己扶持一位中意的繼承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現在看著乖乖的皇子若真的坐上皇位,不會反彈?

鳥盡弓藏的例子實在太多,而且這和他一開始的打算就偏了,摻和到奪嫡裡面去的代價實在太大,高風險不一定換來高回報!而且若他真的有扶持皇子的心思,必定會被崇正帝知曉,那麼一開始給自己打造的直臣的人設便是徹底坍塌了!

瑪德,為什麼想做點事就這麼難!

他一路想著,沒留意已經到了周府門口。

“少爺,你回來了!”青竹歡喜的聲音響起。

周頤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到家門口了,為了不讓家人擔心,他頓時隱去臉上的憂色,帶著輕快的笑容進了府。

照例先去和周老二與王豔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應茹正坐在院子裡,一臉溫和的繡小衣,邊繡還邊時不時摸摸肚子“應茹,這小搗蛋鬼又踢你了?”李應茹已經有了胎動,周頤每日下衙必不忘做的一件事便是摸李應茹的肚子,若遇上了孩子胎動,立刻會高興的像個孩子。

李應茹將小依放進籃子裡,讓丫鬟拿下去,衝周頤招招手:“相公,你回來了。”等周頤在她面前坐下後,她仔細打量了周頤幾眼,才道:“相公,何事讓你不開心了?”

周頤詫異的嗯一聲:“你怎麼看出來的?”他明明就掩飾好了,連周老二和王豔都沒看出來。

李應茹笑笑:“你忘了我很容易感知人的情緒了,更何況你還是我的相公,你的習慣我早就知曉了。”

周頤噓一聲:“夫人,你如此敏銳,豈不是我啥事都瞞不過你?”

李應茹頓時把眼睛一瞪:“你還想有什麼事瞞著我?”

周頤忙討好的笑笑:“沒有,沒有,我亂說的,我們的小寶今天乖不乖啊,有沒有鬧娘啊?”他靠近李應茹,連一下直一下的摸著她的肚子。

李應茹也就只看著他。

周頤摸摸鼻子,“好吧,不對你說是怕你擔心,但既然你看出來了,不說清楚的話,只怕你會更擔被心。”於是他便把事情大概的講了。

“相公,你做足準備即可,皇上身子還康健,誰知道幾年後的光景又會是什麼樣呢!”李應茹聽了安撫周頤。

周頤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李應茹靠在周頤肩膀上“相公,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咱們萬事盡力即可。不管怎樣,我和孩子都始終站在你這一邊。”

周頤笑笑,握住李應茹的手。

周頤和李應茹談了這事沒多久,便到了商業部第二次收稅的時間,由於第一次稅收的數量實在太過於驚世駭俗,震翻了一群人,所以這一次,朝野上下都盯著商業部,他們倒要看看,此次的稅收還會不會和上次一樣多。

一輛輛的封箱從全國各地拉往京城,持續了半個月有餘,到了交接稅銀的日子,商業部報出的數量再次讓所有人震翻了,上次的稅收就已經讓人不敢相信,可沒想到,這第二次的收稅竟然比第一次還多了三成,這...這是要翻天啊!!!

崇正帝當然是龍心大悅,連著誇了周頤好幾次,並且將商業部直接提了一個等級,與六部同級,等於朝廷不再是六部,而是七部了,周頤這次雖然沒升官,但他是商業部的部長,商業部升級,他這個部長的職位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這次反對的人很少,因為沒有底氣啊,沒見商業部給國庫增了多收銀子,要是出去反對,被周頤直接回懟讓他們也弄這麼多銀子來怎麼辦?

儘管很多人看不慣周頤,但也不得不承認,周頤在弄銀子這方面,確實獨得天賦。

下了朝,崇正帝親暱的喚了周卿,讓他跟在自己身後去御書房

直把一幹子臣子看得眼睛都紅了。

崇正帝沒坐御攆,自己在前面走著,周頤自覺落後崇正帝兩步,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

一直到了御書房,崇正帝給周頤賜坐後才揮退左右,“周卿,你對各皇子怎麼看?”

周頤吃驚的抬頭,不明白崇正帝怎麼會問他這個問題。

“朕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看法,放心大膽的說,不管說什麼,朕都不會放在心上。”崇禎帝眼睛帶著些微的笑意看著周頤。

“皇上,不知您要微臣說哪方面?”周頤小心翼翼的問崇正帝。

崇正帝看他謹慎的樣子,指著他道:“你還給朕裝傻,朕自然是問你誰更適合繼承大統!”

周頤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又來了,又來試探他了,周頤敢保證,他要真跟個二五缺似的什麼都往外倒,保準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也許崇正帝也感覺到了周頤日漸掌握的權位在逐漸增加,所以他要時不時的試探一番周頤的忠心,以確保這小子確實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周頤苦巴著臉“皇上,您若非要讓微臣說一個出來的話,那還不如殺了微臣吧,微臣整日心裡裝的就只有皇上您,與皇子們根本就沒有接觸,如此大事,總不可能讓微臣道聽途說吧,皇上您如此英明神武,自然會選出合適的繼承人”

崇正帝聽了,故意拉下臉,眼裡的笑意卻更甚,指著周頤:“混賬,你就是仗著朕寵你,你才敢如此說話 ,自個兒去打聽打聽,誰敢如此隨便與朕說話?”

周頤忙討好的笑道:“皇上,您這不是問的太早了嘛,您身子如此康健,這麼早就考慮這事兒幹什麼呢,反正有皇上您呢,微臣只要跟著皇上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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