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如果李御史看過周星馳的電影, 現在肯定會像裡面一樣,鮮血只飆!

“你...我...”他指著周頤抖抖索索說不出話來, 這是何等厚顏無恥之人啊,自己被他說的都快去撞牆了, 現在他反倒喊起屈來!小人,奸佞小人...

大殿上的朝臣們齊齊抽了抽嘴角,沒見李御史都快被周頤說的要口吐白沫了,而周頤倒好,把人都快說死了,自己卻做委委屈屈狀,還去向皇帝喊屈...

溫曲一開始還有些擔心, 現在見周頤這樣, 便放下心來,論到嘴仗,這滿朝文武只怕沒一個是周頤的敵手,於是溫曲便揣著手, 放心大膽的看起戲來。

別說是官員們了, 就是崇正帝也沒周頤的厚臉皮驚了一下,不過隨後又覺得好笑不已,他端著臉,咳一聲:“李御史,周卿說的可是事實?”

“皇上,臣..臣...”可憐李御史,被周頤一系列的言語和厚臉皮打擊的還未回過神來, 覺得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傷害,現在崇正帝這麼問,他一時間腦子混沌,措不出詞來。

崇正帝冷了臉色:“這麼說,周卿說的果然是事實?好大的膽子,竟然公然構陷二品朝廷命官,朕給你們御史風聞奏事的權利,就是讓你們來隨便陷害有功之臣的嗎?”

有功之臣,崇正帝這句話已然是給周頤定了調子。

“皇上,微臣,微臣絕無此意啊...”李御史被崇正帝的話語嚇得噗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以頭搶地,砰砰砰磕的在金鑾殿上發出聲響:“微臣也是為了大越,可能微臣不夠謹言慎行,事先沒有調查,不知道周大人私下做了如此多的工作,所以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但監察百官本就是御史的責任,微臣絕不能因為周大人位高權重就昧著良心不去想不去看,若人人都像周大人這般,仗著皇上的您的信任就如此胡作非為,那屆時我大越全部官員人人自危,必將導致朝綱不振,天下大亂啊,皇上!!!”

御史不愧是御史,他這一番哭訴直接將自己塑造成了為鬥惡勢力剛正不阿的正直能臣,雖承認自己事先沒有好好調查周頤的事,但也是出於公心!

周頤眼神一冷,面上卻越加委屈,吸了吸鼻子:“皇上,李御史的話恕微臣不能苟同。”

崇正帝看一眼周頤,哦一聲,“那你有何說法?”

周頤看一眼李御史,眼神平靜,但李御史卻被看的亡魂直冒。

“皇上,首先,御史的確有監察百官,風聞奏事的權利,但這就能代表他們無所顧忌,聽風就是雨嗎?皇上,您剛剛也看見了,李御史明知道微臣所蒐集的證據屬實,案子毫無錯處的情況下,還給微臣按一個陷害忠良的帽子..”

“臣沒有,皇上,臣並不知道周大人查的證據是否屬實..”李御史忙辯解,在明知周頤無罪,故意構陷他和因一時疏忽,準備工作不到位,來參周頤這兩個罪名之間,孰輕孰重自然一目瞭然,之前他是落入了周頤的語言陷阱裡,全程被周頤帶著話題走,現在回過味來了,自然要竭力否認自己故意構陷二品大臣的罪名!

周頤聽了,不敢置信的看李御史一眼,然後看向崇正帝:“皇上,您聽見了吧,剛剛李御史自己都承認了,現在竟然還能當著皇上的面和諸位大人反口,皇上,李御史如此反覆無常,連自己的立場都不能堅守的人,他怎能擔當起御史如此眾重職啊,難道李御史在參其他大人的時候,也是如此反覆無常,左右搖擺,說什麼話都是看他自己的心情?皇上,有這樣的御史,那咱們大越的官員是何等危險啊,一個掌握了風聞奏事權利的御史可以隨著他自己的喜好說話,那豈不是代表著這滿朝文武他看誰不如意都可以隨意改口參奏?”

“你...你胡說,我哪裡承認了,明明是周大人你自己在自說自話!”李御史被周頤扣了這樣一頂大帽子,立刻怒氣攻心,也顧不得是在金鑾殿上,兩隻鼻孔喘著粗氣指著周頤氣急敗壞道。

周頤淡淡的看一眼李御史:“當著皇上和眾位大臣的面,李御史也能如此面不改色將黑的說成白的,將自己承認的事情如拉出的屎再咽回去..”說到這裡,周頤無限感概的嘆一聲:“也實在是讓本官佩服的緊啊,難怪在陷害本官的時候,能做到如此氣定神閒呢!”

“撲哧..”不知是誰,聽了周頤的話後沒忍住笑出了聲。可憐李御史,一張臉鐵青,還被周頤說成是面不改色,還有那啥拉出的屎..也實在是有辱斯文了一些,要是他們自己被周頤這麼指著鼻子罵,只怕當即恨不得找塊地縫鑽下去。

有一人帶頭笑,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跟著撲哧撲哧幾聲,像放屁似的..

而李御史也的確如眾位大臣想的一般,恨不得立時去死一死了。這個年代,文人是多麼重視面子和名聲啊,周頤竟然說他吞屎,這比殺了李御史還讓他難受...

他指著周頤,哆哆嗦嗦好一陣兒,實在說不出話來,只得悲憤交加的面向崇正帝:“皇上,您要為老臣做主啊,下官好歹是堂堂御史,但周大人竟用如此汙穢之詞侮辱老臣,老臣實在是沒臉活了...”

可惜李御史匍匐在地,沒有看見崇正帝嘴角強壓下的笑意,這小子,罵起人來真是讓人痛快淋漓,這些御史本就是牆頭草,就算是對同一件事,也是今天一個說法,明天一個說法...

崇正帝咳一聲,強壓著聲音道:“周卿,大殿上言語怎可如此粗俗!”

“是,皇上,微臣剛剛是有些失言了,不過微臣這也算是話糙理不糙,若李大人覺得微臣說的有錯,大可以辯駁一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自己理虧詞窮了,就鬧著要死要活,以死來威脅微臣,合著這天下的道理都在他那一邊不成?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到這裡,周頤微微轉頭看向跪在他旁邊的李御史,心裡泛著冷意,既然你自己如此之蠢,被人拿出來當槍使,那就別怪他痛下殺手了,他今天要不把這卒子御史給搞死,後面肯定還會有人肆無忌憚的跳出來。

這世間,想要活的輕鬆一點,無非兩條路,要麼讓人敬,要麼讓人怕,現在這些人明擺著找他麻煩,敬是不行了,那就只有讓別人怕了,讓他們不敢再跳出來找他的麻煩。

“微臣認為,李大人是無法堪當御史這大任的,皇上,諸位大人,剛剛你們也聽清了,在我問李大人,他是不是事先調查清楚,知道微臣調查證據屬實,案子沒有判錯的時候,李大人是無法反駁的,這也就是說,李大人故意陷害微臣的險惡用心已經昭然若揭,但是,讓微臣無法也不敢相信的是,到了後來,李大人竟然毫無負擔就能輕易推翻自己的話,一再狡辯。且不提他惡意構陷微臣的罪行,就說御史風聞奏事,靠的是一張三寸不爛之舌,那麼以何為準則,自然是一口唾沫一個盯,連皇上都要秉承君無戲言的承諾呢,那李大人又是哪裡來的臉可以輕易反悔自己的話?李大人如此小人反覆,那在參奏其他大人的時候,豈不是也可以隨意改口,他如此下作的品行,怎可以來負起監察百官的重任?”

話有些多,周頤故意停頓了片刻,好讓大家消化,然後才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就算按照李大人所言,他是事先不知情,沒有故意陷害微臣的意思,那他既然事先不知情,怎可毫無心理負擔的給微臣扣一個陷害忠良的罪名,皇上,諸位大人,你們想想,這是多麼可怕啊。御史有風聞奏事的權利,但權利越大,責任也就越大,而李御史呢,他不光沒有承擔絲毫責任,反而仗著手中的權利肆意誣衊,今天是微臣遇到了,微臣別的不行,但一張嘴還不算木訥,故此才能在李大人跟前辯駁一二。若換了其他大人呢?他們兢兢業業的為朝廷辦事,而李御史可能隨隨便便在哪個犄角旮旯聽見了一點風聲,也不去查證,就拿著風聞奏事的大權今天說這位大人私德不休,明天說那位大人陷害忠良,而他們又不善言辭,錯過了為自己辯駁的時機,豈不是便被白白冤枉了?”

這還沒完,周頤的話還在繼續下去:“而更讓微臣心寒加膽寒的是,明明是李大人自己辦錯了事,到頭來他竟也可以扯著監察百官和一顆公心來為自己辯駁,別人一生的名譽,一條性命,在李大人眼裡竟然如此不值一提。就算他錯了,他也可以輕飄飄的一句這本就是他的職責和為天下公的話語來敷衍。風聞奏事是讓御史更好的監察百官,而現在,卻被李大人當成武器拿來肆意構陷朝廷命官,皇上,李大人如此濫用權利,這才會造成朝綱不振啊!”

說罷,周頤重重的磕下頭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朝臣們都想不到周頤竟然會延伸出如此一大段話,而且說的有理有據,聽聽他給李御史按得都是一些什麼罪名,這是不搞死李御史誓不罷休啊!

而本來在李御史出場後,被人暗中安排的其他幾個接力的御史們這會兒已經瑟瑟發抖了,娘啊,這周頤是妖怪變得不成,那嘴怎麼就根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竟往人致命之處扎!這幾人偷偷咽了咽口水,心裡一陣陣發冷,這樣的猛人,他們真的要站出去參他嗎,要是將他惹惱了,也像對付李御史那樣對他他們,那...

但是背後的人他們也惹不起,幾個被當作卒子的人差點兒就哭了!

“你..你..”李御史駭然的看著周頤,涼氣從腳底板直竄腦蓋,他完了,完了...

崇正帝聽了,果然哼一聲:“周卿說的不錯,就算是御史,也要有理有據的參奏,而不是將手中的權利當作肆意陷害朝臣的武器,李逵新,你身為御史,無端陷害朝廷二品大員,知法犯法,來人,奪去李逵新官職,打三十大板,永不再錄用,自李逵新至以下三代無參加科舉之權!”

“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李逵新被人拖下去的時候如抓住最後一根浮游稻草,放聲尖叫,過了好一會兒,李逵新絕望的尖叫聲彷彿都還縈繞在金鑾殿上。

“還有事嗎,無事的話,就退朝吧。”崇正帝掃一眼下面的朝臣,打了個呵欠說道。

大家都以為在周頤表現了如此彪悍的戰鬥力後,應該沒有人敢再繼續站出來了,但還真有不怕死的,崇正帝的話音剛落,就有人站了出來:“啟稟皇上,微臣...微臣有事要奏。”

站出來是站出來了,不過這戰戰兢兢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哦,你有何話說?”

“皇上,微臣參周大人做事不知收斂,引起朝野動盪,他一舉拿下這麼多官員,絲毫不顧及地方政務,置皇上,朝廷的顏面於不顧,這一切...這一切,微臣認為,都是周大人立功心切,卻不考慮大局,微臣認為應該給予周大人適當懲戒,以儆效尤!”出來說話的也是一位御史,看得出他是在強忍著周頤的壓力將這一切儘量說的連貫。

說完,他還悄悄看了一眼周頤,見他面色平靜,不像要發怒的樣子,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沒有陷害周頤,周頤就算想咬他,應該也沒辦法吧,畢竟他說的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崇正帝沒有睡好覺,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有人跳出來針對周頤,崇正帝怎會不知道這裡面的么蛾子,他心裡也厭了,周頤如此賢良之臣,這些平日裡只知爭權奪利的傢伙還想方設法的陷害,如此一想,反倒更激起了崇正帝保護周頤的決心。

“周卿,你如何說?”

“啟稟皇上,這位御史大人說的話,粗粗一聽,確實不假,但是仔細推敲,卻毫無站得住腳的地方。”

“哦,你來說說,什麼地方他說的不對啊。”崇正帝帶著笑意問周頤,若周頤能自辯,也免得他出手,如此最好,畢竟身為皇帝,要是表現出明顯的偏頗確實不妥。不過好在周頤一貫省心,用得順手,有啥事他自個兒又一肩扛了,生命力旺盛之極,從不讓崇正帝費心,這樣的臣子,天下去哪兒找啊!崇正帝看著周頤已經有稜角的面龐,眼神越加溫和。

“是,皇上,首先,這位大人說因為我拿下了這麼多貪官,就是不顧朝廷與皇上的臉面,在這裡,我倒想反問一下這位大人,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泱泱大越,皇上貴為九五之尊,還要幾個貪官去維護連臉面不成?我大越有的是清官,好官,他們才是我大越的臉面呢!

再者,這位大人沒有看清楚問題的實質,俗話說千里之堤壩,潰於蟻穴,我們身為朝廷命官,共同的職責便是維護我大越,大越就像一個堤壩,而那些貪官已經不是蟻穴,而是蟻窩了,在明知道這些螞蟻在蠶食堤壩的情況下,有人將這些螞蟻掏出來了,解決了內患,現在卻有人跳出來說,不該,不能,應該維持提拔表面的光亮,就算堤壩被蠶食了也沒問題,只要外表漂亮就行了!這位大人,你這心思有些讓人膽寒啊,莫非是盼著我大越亡國不成?恐怕你是沒看到那些貪官貪的數目吧,若你知曉了,再去看一看因為這些貪官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恐怕就不會也不敢也這麼說了!

至於,最後,這位大人說,本官是立功心切,呵呵..”周頤輕笑一聲:“難道你沒看見因為我做了這件事,我被多少人遞了摺子嗎?莫非本官是傻子不成,這樣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事,竟然被你說成了是立功心切?諸位大人,你們看見了嗎,因為這事,本官差點就被李御史扣上了陷害忠良的帽子,這位大人,你自個兒說說,本官這是立得哪門子功,若你們當真承認本官立功了,為何又這樣前赴後繼的跳出來指摘本官?若本官真是為了立功,如此一看,豈不是葷沒吃著,還倒惹一身騷!”周頤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這位御史。

這御史被周頤看得下意識倒退一步,擦了擦額頭,“周大人,說...說得對,是下官誤會了。”

他也顧不得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麼了,只知道此時此刻,他實在招架不住周頤,要是再把周頤惹惱了,直接讓他和李御史一個下場也不是不可能。

這位御史剛一鬆口,周頤立刻收了橫眉冷對,變得眉眼彎彎,靦腆的對崇正帝道:“皇上,看來這位大人也贊同微臣的話呢,微臣就說嘛,大家都還是很有同僚愛的,一時想差了不要緊,只要能意識到錯誤就行了,不是有句話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語畢,還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怎麼看怎麼純良!

崇正帝被周頤逗得心裡大樂,這小子,還真是有趣,於是他也點點頭,威嚴的嗯一聲:“周卿說的不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周卿奉朕欽命,赤誠忠膽,實乃為國為君,剛剛他也自證了清白,此事就此作罷,若再讓朕聽見或看見你們拿此事來做文章,汙衊周卿..”崇正帝的話沒說完,但未盡之意誰都明白,他在冷冷的目光掃視下,朝臣們都低下頭了,特別是那些心裡藏了小心思的,更是被看得心驚膽戰。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退朝。”

這次終於沒有人出來了,他們也不是傻子,周頤自身渾身都穿著鎧甲,旁人輕易刺不進去,更別提崇正帝還有意無意的護著他。

一次早朝,周頤再次證明,若沒有十成十的把握,還是不要來惹他的好,否則就算是金剛棒,他也能想法給你弄折了!

下了朝,朝臣們三三兩兩的走出金鑾殿,而那個第二個參周頤的御史,落在後面狠狠的松了一口氣,被人逼著不得不站出來,但站出來後,才發覺周頤簡直比他背後之人更可怕,於是在察覺到周頤要發火的時候,他果斷慫了。

還好,還好,認錯認得快,不然若是讓周頤坐實他盼著大越亡國的罪名,只怕此刻他也步了李逵新那老兄的後塵了。

周頤背著手慢悠悠的走著,朝臣們紛紛離他一段距離,在他與其他人之間,好像空出了一定範圍的真空帶。

周頤也不在乎,反正他也沒想著和所有人都打好關係,甚至可以說,這樣的局面還是他有意無意造成的,在他得了崇正帝的信任後,若還與朝臣們關係也處的不錯,那崇正帝就該不放心了。

現在這樣正好,他不去得罪這些人,這些人也不敢肆無忌憚的算計他,彼此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崇正帝才能將更多的信任賦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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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著手晃悠悠的一步三搖,活像出來看夕陽的老頭兒,但那稱得上單薄的背影落在旁人眼中可不是這麼回事,這是一頭獅子啊,平時看他閉著眼打瞌睡,懶洋洋的,但一旦察覺到有人要對他不利,就能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將敵人嚼的連渣滓都不剩!

惹不得,惹不得!

周頤在原來不能輕易得罪的程度上再升一級,變成了若他找自己一點兒小麻煩,就忍忍吧。

溫曲追上週頤,拍了拍周頤的肩膀,低聲說道:“周頤,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下衙後,去我家裡喝杯薄酒吧。”

周頤欣然應允,他也正好去看看六丫到底過的怎麼樣了。

一直到日落時分,周頤才從商業部走出來,溫曲等在門口,兩人便結伴除了辦公的地方,一路向著溫府走去。

到溫府的時候,溫夫人沒有出面,可能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頤也見到了六丫,她面色看著還好,見了周頤,更是高興的不得了:“六郎,我昨日就聽說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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