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麼這樣涼?是不是穿的少了?”他拉著她的手, 皺著眉頭嘀咕道。

秦翩翩就跟著他的腳步, 悠閒地走在主道上,陽光撒下來,照在身上特別的溫暖。

“穿得挺多的, 是嬪妾一日沒見到皇上,就心裡慌。”她輕聲說道。

蕭堯回頭, 輕笑著看了她一眼:“最近越來越會撒嬌了啊,朕之前沒有日日見到你, 怎麼不見你心裡慌?”

“這不肚子裡還有一個, 他一日見不到您就心裡慌,然後嬪妾也跟著慌起來。”她伸手摸了摸小腹,勾著唇角笑得親和。

蕭堯微微一愣, 瞧瞧秦翩翩這話說得, 真是越來越中聽了。

“行,如今你最大, 朕有時間就陪著你。”他倒是應得爽快。

秦翩翩輕挑了一下眉頭, 她發現自從有了龍種之後,皇上對她的包容度簡直直線上升,就連脾氣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若是之前定是要先損她幾句,最後再在她的軟磨硬泡下答應,說起來秦翩翩還真的要感謝薛太醫了, 竟然讓她發現了皇上不一樣的一面。

“那皇上可得說話算話。不要因為宮裡來了新人,您就沒時間來看嬪妾了,全都看小姑娘去了。”秦翩翩立刻撒嬌道, 順帶著提了提今兒留下的兩位秀女,完全是夾雜著自己的私心。

皇太后把周婉留下,以皇上的脾氣,不僅不會寵幸周婉,說不定還會讓周婉後悔留在宮中,對於這點秦翩翩一點都不操心。

只不過為何把蔡欣留下,她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那姑娘長得實在太討喜了。

“小姑娘有什麼可看的,都沒你好看。”蕭堯順嘴就安慰了她一句。

說完之後倒是他自己最先愣住了,這種羞恥的甜言蜜語是他說出來的?完全不相信。

他輕咳了一聲,又立刻道:“朕一向金口玉言,說去看你就去看你。至於那兩位,朕自有安排。你不要多想,好好養胎才是。”

蕭堯當真將她送到了賞桃閣,略坐了坐便離開了。

今兒陪著秦翩翩圍觀了複選全程的柳蔭,一臉的焦急,立刻就發問了:“主子,周秀女倒是沒什麼,那位皇上留下來的蔡秀女,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而且之前在半道上攔住了皇上的龍輦,分明就是一位有主意的,您如今還有了龍種,都不能讓皇上留宿,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要讓她鑽了空子不成?”

秦翩翩看著她著急的這個樣子,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沒說什麼。

“婕妤,奴婢打聽了一下,外頭好多宮人都說蔡秀女要飛上枝頭了。因為皇上出了您的賞桃閣,就去儲秀宮見她去了。”紅裳急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也是一臉的不高興。

剛從賞桃閣出去,就直奔儲秀宮,這也太不給桃婕妤面子了。

外頭別宮的宮人說話就有些難聽了,一個個都巴不得桃婕妤失寵,因此眼看著這位蔡秀女要起來,一個個都搖旗吶喊了。

秦翩翩眉頭一挑,這心裡立刻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再等等,如果今兒皇上留宿儲秀宮,你們就去找他過來。”她立刻吩咐道。

“啊?您用什麼理由?”柳蔭一臉發懵。

旁邊的紅裳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還能有這操作,皇上寵幸誰,桃婕妤都能控制了?

“我肚子痛,要見他。”她伸手拍了拍小腹,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兩個宮女對視了一眼,還是柳蔭道:“可是您用這理由,一次兩次可以,那總不能一直這樣?皇上的確不是個好女色的人,但恐怕日後會寵幸其他人。主子,您”

她想開口勸的,但是卻說不出來,這太傷人心了。

蕭堯的確不是一個好女色的人,秦翩翩盛寵又花樣多,所以自她入宮之後,皇上還真與她膩歪得不行了。

一時之間倒是真的沒有其他女人摸到皇上的邊,所以這後宮裡其他妃嬪才急紅了眼。

但是現如今不比以往,皇上親自開口留下了蔡秀女,究竟是何用意還有待探查。

“怎麼就不能一直用了,至少在我懷著的期間,他就是睡不了別人。我替他懷孩子,生產的時候還要走一圈鬼門關,他倒好還去寵幸別的女人?休想!要麼我死了,要麼他閹了!”

秦翩翩猛地一拍桌面,氣勢洶洶地道。

柳蔭和紅裳都被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架勢給震住了,過了片刻紅裳才弱勝弱氣地道:“主子,可是您這肚子裡懷的是假的呀!”

秦翩翩方才那番話說得,任誰都以為她真懷了,懷胎十月的確辛苦得很。

“那怎麼了?我裝的更辛苦,既要擔心事情敗露之後他的怒火,還要努力扮演噁心反胃的架勢,他更得一心一意地對我!”

秦翩翩瞪了她們一眼,手指一直敲擊著桌面,那架勢似乎真的想把皇上給閹了。

兩個宮女都不吭氣了,行行行,你最委屈你說得都對!

皇上只是略坐了坐便回了龍乾宮,並且當晚就給蔡欣送去了封位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蔡家有女能言善辯,相貌可人,特封為正六品貴人,賜封號餅。賜住明芍殿偏殿,欽此。”

這聖旨是張成來宣佈的,當蔡欣瞧見他的時候,整個人臉上都充斥著震驚與狂喜。

皇上只是與她說幾句話,就來給她賜位了,還是讓張公公來頒佈的。

雖說不如張大總管,但是誰都知道張成就是皇上心中下一任大總管,這分量夠足,也顯示著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

等她聽完聖旨之後,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拿捏不準了。

首先沒侍寢就能拿到正六品貴人,這比當初桃婕妤的待遇還要好,桃婕妤當初沒侍寢的時候,也只不過被封了個采女。

外加她身為貴人還能有封號,就更體現出她的與眾不同了。

偏偏這壞事兒就出在封號上,“餅”這個字怎麼聽怎麼與優雅和歡喜無關。

“張公公,這封號是哪個餅字啊?”她恭敬地接了聖旨,親自塞了一個錦袋給張成,裡面裝的自然是成色十足的金子。

賞賜金錁子這習慣,還是桃婕妤帶起來的。

張成伸手掂了掂分量,滿意地送進了衣袖裡,看著眼前這眉眼嬌俏的姑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來。

“回貴人的話,燒餅的餅。”他極其麻利地回了這麼一句。

蔡欣聽到這句話之後,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戶部侍郎當初被皇上指著鼻子罵的事情,早已傳遍了京都,蔡家人更是被清流一派嘲笑了許久。

蔡欣進宮可謂是兩層意思,一層是一定要爭當人上人,讓那些嘲笑的人閉嘴,另一層就是討好皇上,把燒餅這一笑話洗刷乾淨。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慶祝複選透過,皇上就已經把燒餅這事兒,永遠地釘在了她的身上。

餅貴人,這個封號恐怕要跟著她一輩子了,當然恥辱也是一輩子的。

她好不容易才站穩了,扯著僵硬的嘴角逼著自己笑道:“張公公,這是不是搞錯了?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封號是餅的呀。”

張成拍了拍衣袖,斬釘截鐵道:“沒搞錯,皇上特地幫您想的,說是特別貼合您的意思。餅貴人,不用多想,皇上興致來了想到什麼就取了什麼,前朝還有個叫包美人的,就是因為當時皇帝正在吃包子。您叫餅貴人,也挺好聽的,奴才斗膽說一句,這封號絕對討了巧。只要吃到餅啊,就能想起您,那皇上日日都得吃餅,天天都能想到您呀!”

張成真是把張顯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學了個十足十。

聽聽這忽悠的意思,差點把他自己都說信了,要不是他心知肚明皇上最愛吃桃,他還真覺得皇上要改吃餅了。

蔡欣乾笑了兩聲,這個封號先丟一邊,她進宮屬於兩眼摸瞎,還是得多打聽打聽。

“這明芍殿是明貴妃的居處,我去住偏殿,總要送明貴妃見面禮,公公您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

她不直接說自己與明貴妃同住,恐怕會惹明貴妃不高興,而是用這種拐外抹角的方式來打聽。

張成眼光閃了閃,這餅貴人倒是真的有幾分聰明勁兒。

“奴才沒伺候過明貴妃,不太清楚她的喜好。不過之前聽說明貴妃素愛芍藥,或許餅貴人可以從這方面下手。時間不早了,皇上還等奴才覆命呢,您吶就趁早搬去明芍殿,這儲秀宮可是秀女待的地方,如今您已經不是秀女了,就不能呆這兒了,免得皇上不高興。”

他胡謅了幾句,便匆匆告退。

說起來皇上剛開始分配宮殿的時候,都是瞎指的,後宮美人多,同樣宮殿也多。

各種名字都有,皇上為了好記,就專門挑一些宮殿名帶著妃嬪封號的。

明貴妃也是有小心思的,她恰好分到了明芍殿,立刻就讓人放話出去,說皇上體恤她,知道她喜歡芍藥,才給了她明芍殿。

實際上誰都知道這位主兒,就愛那國色生香的牡丹花,就為了一個宮殿名字,把自己喜好都改了。

因為有張成這幾句囑託,原本蔡欣想明日再搬走的,也不得不趕緊收拾東西過去。

明貴妃那邊連個聖旨都沒接到,還是宮女打聽到張成去宣旨,才曉得皇上把蔡欣塞到她這裡了。

當場明貴妃就翻了臉,硬是氣呼呼地摔了三個茶盞,大聲喝罵。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哪有讓貴妃與人同住的?我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上,可不是想跟人分著地方住的,底下那麼多低位份的,隨便指一個也用不到我吧,這分明就是踩我的臉面?皇上怎麼不把她分去賞桃閣呢,正好讓那倆小賤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地撕!”

明貴妃說著說著都要哭出來了,她是覺得真委屈。

古往今來,還真沒有哪位貴妃與人同住的,貴妃這麼高的位份,就是要享福的,整個宮殿都是她的才對。

結果還要硬生生地分出去一個偏殿,看見那小賤人就犯噁心,皇上特地留下來的人,如何會不受寵,以後指不定這整個明芍殿都要易主了。

明芍殿大鬧,賞桃閣卻是風平浪靜的。

待柳蔭把打聽來的訊息,一股腦都告訴秦翩翩之後,她揚起頭哈哈大笑。

“皇上這招可真是妙啊,餅貴人,也多虧他能想得出來。至於去明芍殿更是神來之筆了,全後宮都知道明貴妃的脾氣最大,而且最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看不慣就撕,還撕的特別沒檔次,怎麼難看怎麼撕。這餅貴人在宮裡,要是能過得好,才叫怪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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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翩翩幾乎瞬間就想通了,她得意地大笑,自覺狗子給她找了一樂子。

皇上今日特地詢問了幾句蔡欣,肯定是有用意的,當時如果蔡欣回答她自己不願意進宮,或者不要那麼諂媚還給自己偽裝得赤膽忠心,說不定皇上就不會這麼算計她了。

“果然還是我調-教的好啊,真有我的風範!”秦翩翩眉開眼笑地說道。

殿裡一片寂靜,所有宮人都低著頭,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婕妤說得調-教是什麼,更不知道調-教的是哪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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