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伴隨著樓下大媽的罵聲:“我說這麼半天你還是不把溼衣服收回去, 是覺得我一把年紀好欺負是吧?給你臉不要臉, 等著,我找物業去!”

陳名氣的鼻孔冒煙, 翹著蘭花指氣急敗壞的抱不平:“季隊長, 這事兒你們警|察能管嗎?我跟你說, 那大姐不光老上門找事, 還到處亂說, 我都被汙衊多少回了, 我我我, 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季青欲要說話,就看到顧長安跟陸城不約而同的望著陽臺方向, 那裡什麼也沒有, 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自從經過那次的青少年失蹤案以後,季青就開始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鬼魂存在, 也許有,就在他們身邊, 只是他們看不到而已。

季青走到陽臺往下看, 樓下已經把被子收回去了, 她看著看著,好像聽見了水滴砸到欄杆的聲音。

於是季青往上看, 上面幾樓都曬著東西,但是如果有哪家曬的東西滴水,陳名家的欄杆不會滴不到一滴水。

青天白日的, 季青卻感覺後心滲出一層冷汗,她轉頭往屋裡看,覺得周圍有一股陰氣。

顧長安出門前抹過牛眼淚,才能看見趴在陽臺的女孩,長頭髮垂放在欄杆的空隙裡面,看樣子是在吹頭髮。

進門的時候還沒看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就在這時,女孩突然轉過頭,長髮擋住臉,眼睛透過髮絲看了過來。

顧長安條件反射的往陸城身後站。

陸城拉著顧長安進了主臥,把門關上,反鎖。

顧長安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他剛準備開口,一抬頭就見女孩穿過門飄了進來。

女孩跟顧長安對視,半個身子卡在門外,看樣子很驚慌。

顧長安抽抽嘴,小姑娘,你慌什麼,這會兒應該害怕的是我好吧?

陸城昂首:“進來。”

女孩這才飄進房裡,找個角落靜靜待著,身子還在瑟瑟發抖。

面前的女孩一頭長髮全披散在臉上,顧長安的雞皮疙瘩搓掉了又有,他受不了的說:“小姑娘,你能把頭髮撥開嗎?”

女孩依言撥開擋在眼前的頭髮,露出一張灰白的臉,血紅的眼睛。

顧長安吸口氣,撥不撥好像沒什麼影響。

女孩叫小紅,原來就住在這裡,睡的主臥,她生前是個夜貓子,生物鐘混亂,日夜顛倒,整晚整晚的不睡,白天睡,有一次她連續幾個晚上通宵到天亮,吃完外賣就飽飽的去洗了個熱水澡,洗的時間挺長的,洗完出來以後她就去陽臺上吹頭髮。

結果突發心肌梗猝死了,死後就一直被困在這裡,怎麼也出不去。

好些年前的事了。

人是猝死的,不是什麼|虐||殺|案,沒有激起多大的水花,再加上人們生活節奏快,忘性大,慢慢就不提了。

房東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遍,照樣出租。

這裡的每一個住戶都在小紅的眼皮底下吃喝拉撒,她說自己起初對別人的隱私還是有點好奇的,後來就不想看了,覺得沒意思,自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看了也沒什麼用,所以她經常都是閉著眼睛,刻意不去看。

主動交代完,小紅低垂著頭,單薄瘦弱的身板還在抖。

顧長安拍一下陸城的手背,讓他把身上的冰冷氣息收收,小女鬼都讓你嚇的站不直了。

陸城配合的將氣息收斂,頓時從死神一樣的存在變得溫和優雅。

顧長安擺出友善的表情問:“小紅,你想不想去投胎?”

小紅刷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睜大:“可以嗎?”

“可以。”顧長安笑著說,“但是你要讓我們看到你的誠意,你知道的,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沒那麼好的事。”

小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我每天只能在這裡活動,不能出去,伍康失蹤的事我不清楚。”

顧長安說:“那就說你清楚的那部分。”

小紅一邊回想一邊說:“這套房子之前住的是一對情侶,和,和你們是一樣的,他們大學就在一起了,平時挺恩愛的,就是那男的,唔,上面那個男的人傻錢多還會來事,老喜歡買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用在……”

顧長安及時打斷:“之前的事不用說了,說伍康來之後的事。”

小紅小心翼翼的瞥向陸城:“這位先生想聽。”

顧長安側頭,似笑非笑:“是嗎?”

陸城擺出一副不感興趣的姿態,冷淡開口:“沒有,我並不想聽。”

小紅:“……”

“伍康是去年夏天搬過來的,然後過了半個多月,陳娘娘……”小紅差點咬到舌頭,“陳名也搬過來了。”

“然後就是,伍康天天在房裡玩遊戲打裝備看直播,都不怎麼出門的,他爸媽隔三差五就會來看他,給他帶吃的穿的用的,然後他媽媽特別疼他,當小孩一樣的疼。”

小紅的口頭禪似乎是“然後”,一段話裡面頻繁出現。

看面前的兩個帥哥都沒說話,小紅就繼續:“然後陳名是健身教練,他可娘了,不但說話做事娘裡娘氣,還喜歡穿花裙子在鏡子前面轉圈,他身上都是大塊大塊的肌||肉,胸||肌那麼大,裙子都快崩開了。”

顧長安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一陣惡寒。

小紅心有餘悸:“有一回被伍康給看到了,說陳名是個變|態,陳名說他是個網癮少年,只有臉能看,他倆就吵了起來,吵的很厲害,都驚動了物業跟警||察。”

顧長安不是很理解:“那伍康怎麼沒搬走?”

小紅的手指纏住一縷髮絲繞圈圈:“陳名那個人看起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娘,喜歡作,有女|裝|癖,可是他很會做飯。”

“我雖然吃不著,但我每次看伍康吃,都覺得飯菜可香了,是真的很好吃。”

顧長安挑眉:“他抓住了伍康的胃?”

“可以那樣理解,陳名下班回來會給伍康做飯,做很多,伍康第二天吃。”小紅說,“陳名的女朋友王桐也是看上的他那一點。”

顧長安瞥向身旁看似快要睡著的男人,聽見了吧,廚藝有多重要,只有試了才會知道,好好學。

陸城闔著眼皮把腦袋靠在青年肩頭。

顧長安知道他的黏||糊勁兒一上來,怎麼著都沒用,索性就懶得管,眼神示意小紅接著說。

小紅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鬼,對眼前一幕見怪不怪:“陳名給伍康燒飯,還打掃衛生,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房租不用給,都是伍康一個人承擔。”

“他倆還有什麼別的矛盾?”

“別的矛盾啊。”小紅撓撓頭,她飄蕩的太久了,記憶都模糊成了一團,抖不開了,“我只記得陳名有偷看伍康洗澡,還在他洗完澡後進衛生間,拿著他換下來的髒衣服幹壞事。”

她急忙解釋:“我不是有意看的,真不是,我發誓是不小心撞見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顧長安看一眼女孩血紅的眼睛。

“伍康跟人開麥打遊戲,會跟他們嘲諷陳名,說他是個娘炮,還是個變態,自己明明有女朋友,卻喜歡跟男的混在一起。”小紅說,“然後陳名也會在網上發帖罵伍康,說他只有兩樣東西,一個是爹,一個是臉,羨慕嫉妒恨。”

“對了,陳名之前還在食物裡下|過|藥,想讓伍康睡他,結果伍康睡了。”

顧長安肩頭的重量消失,剛才還靠在他肩頭的男人此時已經坐正,精神抖擻,他翻白眼。

小紅見狀也偷偷翻了個白眼,她說:“總共多少次我不記得了,反正絕對不止兩三次,但是伍康從來不知道,因為陳名每次都在他醒來前清理掉了所有痕||跡,然後,然後就一瘸一拐的去上班了,晚上回來跟沒事人似的給他燒飯。”

顧長安推推鼻樑上的眼鏡:“這算不算m|||j?”

陸城:“算。”

顧長安實在是理解不了陳名的腦迴路,那麼費盡心思|下||藥|讓別人弄自己,藥性一發作,再正常的人都會變得不正常,肯定會把他弄的渾身是傷。

完了還要提心吊膽,生怕被對方發現,同時也在暗地裡尋找下一次下手的機會。

圖什麼?爽嗎?

不是有病是什麼?

恐怕一邊談著年輕貌美的女朋友,其他女人來者不拒,一邊還跟男人玩耍,對陳名來說就是一種違背||道|||德|的刺激。

一個人噁心成那樣,老天爺要是不收拾,都說不過去。

顧長安捏了捏手指,別的暫且擱在一邊,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伍康,死活都要找到。

“伍康失蹤前都發生了什麼?”

“就是跟往常一樣打遊戲啊。”小紅想了想,“前些天伍康在美團上買過零食,其中就有一袋麵包,送來的時候他沒吃,第二天才吃的,結果發現麵包已經過期了,他很生氣,當時就打過去找賣家對質,問送過期的麵包過來是什麼意思,說不能那樣耍消費者,不過他沒要賠償,就是出口氣。”

“17號那天,伍康白天就打遊戲,然後他下午睡了幾小時,晚上他沒吃晚飯,在美團上翻了翻還是沒下單,直接出去買吃的去了,然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陸城又靠回顧長安肩膀上,恢復前一刻的淡漠。

顧長安摸出煙盒,想起來陸城不喜歡他抽菸,就把煙盒塞回口袋裡,把玩著打火機:“伍康15號不是出去相過親嗎?回來沒什麼表現?”

“相親啊,這個我記得,他相完親回來跟隊友吐槽,說相了四個,兩個從頭到腳都是名牌,臉還整的差不多,像一對兒雙胞胎,分不清誰是誰。”小紅說,“另外兩個沒整,是原裝貨,但一個說話的時候中文夾帶英文,各種秀優越感,一邊瞧不起他,一邊又說可以試試,一副屈尊降貴的模樣,另外一個全程都是面試的姿態,自己是被面試的那一個。”

顧長安啪嗒按著打火機,一聲不語。

小紅只好往下說:伍康跟遊戲裡一妹子玩的挺好,現實生活中好像沒有喜歡的,也不想找,他最喜歡的就是遊戲裝備,打到一個能開心好幾天,我感覺他是個孩子。”

顧長安問道:“伍康失蹤後,陳名有什麼異常?”

小紅說:“沒有吧,伍康的爸媽帶著警方來查之前,陳名就把藥跟那些用品全都處理掉了,至於他跟不跟伍康的失蹤有關,這個我不知道。”

顧長安又問:“除了父母,平時還有沒有人來找伍康?朋友同學什麼的。”

小紅搖頭:“伍康沒搬過來之前,我以為宅男都是戴著厚厚的鏡片,油光滿面,沒想到又高又帥,家裡還有錢的也宅。”

她想起來個事,啊了一聲說:“伍康相親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他失蹤的前一天,陳名跟他吵架摔門,還自個在屋裡發脾氣,我聽陳名那意思就是不樂意他出去相親,大概是覺得他相親找了物件就不住這兒了。”

顧長安若有所思。

小紅小心詢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顧長安問道:“伍康房裡的這些粉色用品是誰給他買的?”

“是他媽媽。”小紅撇嘴,“他家人好像是找了個道|士算命,說他被小鬼纏身,買粉色用品能擋黴運。”

顧長安撩了下眼皮:“小鬼就是你?”

小紅小聲說:“我……我生前是粉色控。”

顧長安撓撓下巴:“這麼說,那道|士還是有兩下子的。”

小紅嘀咕:“瞎貓碰死耗子。”

等了一會兒沒見黑髮青年出聲,小紅忐忑又期待的問:“帥……先生,現在可以送我去投胎了嗎?”

顧長安推推連個屁都不放的某人。

陸城沒反應。

小紅流出血淚,可憐巴巴的哭著說:“嗚嗚,我後悔了,真的真的後悔了,早知道我就不一直整晚整晚的熬夜了,求你們幫幫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太痛苦了。”

顧長安掐住男人的胳膊一擰:“陸城,送她去投胎。”

陸城嘶了聲,下手沒輕沒重,對自己男人都這麼狠,他揉了揉額頭,讓女孩去陽臺趴著,就像生前最後一刻那樣。

小紅立刻照做。

陸城拿出一張摺疊的符籙攤開,用顧長安的打火機點燃,他微闔著眼念了幾句符咒。

顧長安靠男人很近,還是一個字都沒聽清,顧家接觸的是這個世界的謊言,而陸家接觸的是這個世界上的陰靈鬼魂類的存在。

不搭邊,業務上沒有共同點。

符籙燃燒成一灘灰燼掉在地板上,顧長安把窗戶開啟,風吹進來,將灰燼吹散,看不出之前發生過什麼。

客廳裡的陳名還在逼逼個沒完。

季青突然感覺周圍的陰氣不見了,她拿出手機看王明明發的資訊,那頭已經調出旅館的監控核查過了,陳名出入的時間跟他口述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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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陳名跟朋友串通,說去他家過夜,只是為了騙過女朋友。

“季隊長……”

陳名剛開了個頭,物業就來了,大媽跟在後面,氣勢洶洶。

物業不是第一次來瞭解情況,沒有一次有收穫,業主找,他們又不可能不跑一趟。

陽臺上的衣服全部收了回來,物業挨個檢查了,發現都只是微潮,滴不出水,他還讓大媽親自摸了摸。

大媽一口|咬||定是陳名把溼衣服藏起來了。

陳名搬出靠山,尖細著聲音說:“季隊長在,她可以為我作證。”

季青從口袋裡拿出證件:“802的租戶伍康失蹤了,我是來調查這個案子的。”

物業看了看,態度立刻變得恭敬且拘謹:“我們聽說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一定全力配合。”

有警||察在,大媽憋著一肚子氣沒法出,氣呼呼的走了。

物業也沒多待。

陳名把門一關,委屈的說:“我跟那大姐交流不了,季隊長,還好有你在,不然我有理都說不清。”

“誒季隊長,顧問呢?怎麼還在房裡?”

他腳步飛快的往主臥那裡走:“我去看看。”

房門突然開啟,顧長安站在門口。

陳名拍拍胸口,給了個白眼說:“哎喲,顧問先生,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好不啦?”

顧長安:“……”

陸城從顧長安後面走了出來。

陳名伸著脖子往裡瞧,沒瞧出東西,他偷偷看向顧長安,眼神曖||昧的同時帶著羨慕跟嫉||妒。

季青老早就知道顧長安跟陸城在伍康的臥室,一待就是這麼長時間,她不會以為倆人是在裡面談情說愛。

不知道是道界的規定,還是什麼原因,陸城從來不正面跟警方打交道,都是顧長安來。

這次也是如此。

顧長安把季青叫到一邊說了一些情況,沒提過小紅,都如願以償的投胎去了,就沒必要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季青聽完沉吟片刻就問陳名:“我再問你一次,你跟伍康合租的期間有沒有過矛盾。”

陳名說:“沒有啊。”

季青的言詞犀利:“伍康只是失蹤了,等警方將他找到,一對質,發現你不配合調查,一再的隱瞞欺騙,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陳名的眼神躲閃:“我就是,就是覺得他明明有一手好牌,卻不好好打,我替他著急。”

季青說:“矛盾的起因是什麼?

“他說我娘娘腔,我能不跟他急嗎?誰說我跟誰急!”陳名的聲音弱了下去,“就一兩回,平時我跟他真的還都挺不錯的。”

季青厲聲問:“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隱瞞?”

“我這不是不想惹麻煩麼。”陳名瞪眼,“季隊長,你不會是懷疑我跟伍康的失蹤有關吧?”

他叉著腰來回的走動:“那我可冤枉死了,我走大街上看到路邊的乞丐,回回都給點兒,別看我全身都是肌||肉,其實我心腸軟著呢。”

季青審視著面前的陳名,三十六了,留著小鬍子,肌肉發達,體格健壯,卻有著違和的娘氣,多次撒謊,她點根菸抽一口:“你是同志?”

陳名氣的渾身發抖:“季隊長,你怎麼能這麼亂說呢,我是有女朋友的!你來的時候不是還見著了嗎?”

顧長安鏡片後的眼睛眯了眯,陳名看起來只是個惡||心,犯||賤的人,最多就是在飯菜裡|下||藥|,還不至於幹出|囚||禁|的行為,或是殺人行兇,他沒那個膽子。

季青先找伍康,到目前為止,陳名的嫌疑從第一降到了最後,別的事回頭再說,什麼都要講究證據,蒐集工作急不來。

三人出樓道的時候,碰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剛從車上下來,她是伍康的母親。

顧長安想到白嚴修的母親,貂皮大衣估計是一個牌子。

伍母長得挺胖的,動作倒是非常利索,一下子就衝到季青面前將她拽住:“我兒子這都失蹤多久了,你們為什麼還沒找到他?”

季青把煙掐掉,淡定的說:“阿姨,警方正在查。”

“查查查,回回都是這個答覆,那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把我兒子找回來?”伍母哽咽,“天這麼冷,他沒帶身份證,也沒什麼錢,不知道有沒有飯吃,有沒有水喝,要是遇到了壞人那可怎麼辦哦……”

司機趕忙過來把人扶進車裡,還不忘跟季青打招呼,是個會做事的。

伍母哭的肝|腸|寸|斷。

季青蹙著眉心吐出一口濁氣,警察不是神仙,也不是大能,就是個普通人而已,很多時候都很無力,卻不能表現出來,受害者家屬還等著他們揭開真相,還他們一個公平,公正,公開的說法。

這會兒趕上了飯點,顧長安三人去了附近的麵館。

季青接到局裡的電話,面沒吃一口就餓著肚子走了,姚樂樂,梁月,柳寧三人都從國外回來了,準備錄口供。

吳芳欣那邊出了點問題,這個節骨眼上她非要去外地出差,很不方便調查,但警||方目前又沒有一個正當且合法的理由將她拘留,限制她的自由。

顧長安拿起香醋倒了些進麵碗裡面,等面涼的功夫跟吳大病通微信,瞭解小謊言的進度,順便在立春的朋友圈逛了逛,挨個給她的畫點贊。

一個贊能讓她樂呵一天。

陸城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通後說了兩句就掛。

顧長安隨口問:“誰?”

陸城把碗裡的牛肉夾給他:“十二。”

顧長安撈一筷子面送到嘴邊吹吹:“他怎麼三天兩頭給你打電話?”

“有事。”陸城驀地抬眼看過去,“怎麼,你吃醋?”

顧長安一語雙關:“吃著呢。”

陸城的薄唇微勾,噙著笑說:“十二就是個孩子。”

顧長安也笑:“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少說了四個字,他是個非常漂亮的孩子。”

陸城說:“沒你漂亮。”

顧長安依舊在笑,卻看到人頭皮發麻,他說:“我不是很喜歡你把我跟別人放在一起比較。”

陸城放下筷子,目光炙熱:“吃醋了。”

顧長安吃一口面,臉色變了變,操,醋放多了,酸。

陸城沒了心思吃麵,想吃別的,他明目張膽的盯著眼前的人不放:“下午十二過來找我,約好在後山的廟裡,我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夥伴們對我的厚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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