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前同樣對陸佳豪的投資有興趣,但這人是顧詔找來的,這裡面是不是藏著貓膩,也是很難說清楚。縣裡調走桂保虎好像應該有什麼動作,誰跟他搭班子也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但童朝雲既然沒有表態,分明是把這一個很有分量的職位留給了許曙光,最後選擇了個騎牆派,薛向前得到訊息以後感覺有些吃不透,夜裡便來到許曙光的家裡。

“你看不透,我也是看不透的。”許曙光沒有多做解釋,他笑著說道:“但這些不用操心,顧詔這個外來戶,就是在常務副縣長的位置上坐坐,要想更升一步,那是很難的。”

薛向前琢磨了一下,小心的問道:“您的意思是,莫書記那邊……”

“不要妄加揣度,對你沒好處。”許曙光嚴厲的瞪了薛向前一眼,隨即想到這裡沒有外人,口氣便緩和下來:“太剛易折,顧詔還是很年輕啊。”

薛向前松了口氣,憑他現在的意思,如果許曙光給予肯定的支援,再進一步就是縣常委了,所以要緊緊抓住這層關係。他隨即說道:“把那個小學教師調到縣裡任校長,會不會引人詬病啊?”

“唉,引人詬病也要調,柳妍的身份在那裡擺著,為什麼那麼多教師,她就偏偏選擇跟這個女人同行,裡面有沒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或者說這是柳研的表態,誰也吃不準,小心無大錯。童朝雲這一手,誰也不得罪,倒是下得好棋。”

許曙光也看出了童朝雲下這一步棋的意思,但桂保虎被送到交通部門,應該是對顧詔防範很嚴,許曙光對此還是很滿意的。縣裡工作還是要做的,支柱產業中的貓膩大家都清楚,掀開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他倒不是十分擔心這一點。

“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該做工作的做工作,該生產的生產,顧詔的尚方寶劍已經沒了,又沒有在這邊培養嫡系,那是無根的浮萍,長不大的。”許曙光笑呵呵的說道。紡山被三屆班子經營的如同銅牆,不是那麼容易敲開的,顧詔的動作還是太急切了一點,若是被他抓到什麼緊要的地方再甩出柳妍這張底牌,恐怕足夠紡山喝一壺的。年輕,到底是太年輕啊。

薛向前吃了定心丸,也沒有什麼疑問了,至於跟他搭班子的那個人,憑薛向前的強勢,到了鄉里也就是個當牌位的主,反而有利於他對兩套班子的控制。

臨走,薛向前還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書記,聽說信訪辦的劉主任,最近跟顧詔走得有些近。”

許曙光沒說話,只是擺擺手,薛向前便低聲告辭。

以後幾天,顧詔依然沒有什麼表態,但縣委大院裡的各種各樣的聲音已經低聲響起。縣裡已經對顧詔的工作表示了支援,那陸佳豪的出現是不是就成了水中月鏡中花,扔下二十萬放了個空炮給顧詔買了個安定就完事了?

二十萬,不是大數目,同時也是個讓人心癢癢的數目,具體在於陸佳豪根本就不是為了盈利,連名聲上的作秀都不要,直接走了,太古怪了。

顧詔卻在辦公室架著二郎腿,跟楚翠翠聊著天。

經過這一段發展,妖嬈佳人已經成了東湖那邊的品牌精品店,如果說中層上層的家屬裡誰沒有穿上件妖嬈佳人的衣服,那就是丟了份子。楚翠翠又觸類旁通,吃下了東湖開發區那邊的兩間服裝廠,生意開始在蘭東鋪設開來,隱隱有女強人的架勢出現。對比周茜兮屬於顧詔的直接操控,楚翠翠的發展反而完全是自發性的,屬於放羊狀態。

顧詔從一開始就發現楚翠翠的商業天賦,對於大方針顧詔可以把握,細緻方面他還真不如楚翠翠來得細膩專注。

此時,被譽為東湖女強身大富妞的楚翠翠正拿著電話跟顧詔訴苦。

“好事啊,翠翠被人追不是好事嘛,我看著還高興呢。”顧詔沒有絲毫領導的架勢,把兩隻腳架在辦公桌上,很愜意的靠在椅子上。

“你就會用這種胡話來欺負人。”楚翠翠的聲音柔柔弱弱,依然帶著我見猶憐的焦急:“人家,人家根本沒有變心。”

顧詔笑了起來,他跟楚翠翠就這個問題已經說了好幾次了,楚翠翠就是這輩子賴上了顧詔。她家裡人的生活也好了,楚翠翠在家裡的威信也越發顯著,誰也不敢催著她相親結婚的。要說東湖地區,憑她家裡的那些人的目光,還真的沒人能配得上楚翠翠。

要模樣有模樣,要鈔票有鈔票,原來楚翠翠是被拿來換親的,現在他們倒是為沒人配得上她而操心了。

“好啦,不說這個啦。你在東湖要注意點,別太勞累,要不就找幾個人來幫忙,當老闆就要有當老闆的樣子。”顧詔笑道。

“那我就真的有當老闆的樣子了。”楚翠翠的話裡帶著一絲狡黠,於純真中多了點點小嫵媚:“我要開拓市場,去你那邊怎麼樣?”

顧詔頓時笑了,說道:“好啊。不過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這邊的天氣很悶很潮溼,不適合咱們北方人居住。”

“不管,反正我要過來看看。”難得的小脾氣,讓楚翠翠增添了幾分女人的嬌媚。

顧詔想了想,說道:“你過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做好計劃,你過來準備幹什麼呢?”

“做服裝啊。”楚翠翠笑著說道。

“那你還是不要來了吧,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

楚翠翠連連撒嬌,想要從顧詔嘴裡打探些什麼,顧詔就是紋絲不動,惹得楚翠翠掛上電話之後,開始進入刻苦思考的時段。

這時候,孫金鑫推開門,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快速說道:“顧縣長,盤山道那邊出了點事故,有輛運貨車拋錨,引起追尾。”

顧詔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問道:“怎麼回事,盤山道上,還有車敢開快?”

孫金鑫已經進入了秘書的角色,而且有了章奮強的教訓,已經知道身在這個位置是多麼敏感,又該怎麼去處理各種訊息,聽顧詔詢問,馬上說道:“聽說是因為超重引起的。”

顧詔聽了這句話,點點頭,問道:“誰過去了?”

“交通局那邊的主要領導都已經趕往現場,目前還沒有人員傷亡的訊息,但已經有人被送往醫院急救。”

沒有出現現場死亡的情況,那情況並不是很嚴重,但後續的事情應該不少。顧詔想了想,對孫金鑫說道:“走,去現場看看。”

從顧詔來紡山路過盤山道就有些心虛,那地方讓他心有餘悸。這一路上顧詔也不說話,車子轉過一道彎後,就看到那邊堆積著二十多輛車,還有一些領導幹部背著手對那邊指指點點。

顧詔的車子剛轉出來,就有人喊道:“顧副縣長來了。”一群領導幹部馬上轉過身來,向著這邊跑來。

顧詔下了車,不顧他們伸過來的雙手,看著事故現場問道:“情況怎麼樣?”

縣交通局長耿寒彙報道:“情況不容樂觀。事故現場沒有人員傷亡,但在送往醫院的路途中有一人傷重不治。”

死人了!顧詔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再理會耿寒,快步向著事故現場奔去。

歪歪扭扭的車子將整個盤山路堵得嚴嚴實實,桂保虎站在第一線,正在組織人對困在車內的人進行搶救,看到顧詔過來,馬上走上前說道:“顧縣長。”

顧詔擺擺手,也不顧什麼危險,走到桂保虎觀察的車子前面,發現該車車頭已經擠扁,從裡面傳來若有若無的*聲。

“不惜一切代價,要把人救出來,保住性命!”顧詔指示營救人員,自己則攀著車門站在那裡,彎著身子叫道:“同志,要堅持,不要放棄,我們馬上把你救出來。”

無論怎麼說,顧詔是常務副縣長,又是專抓交通口,周圍的官員一見顧詔做出了表率,分別尋找出事的車輛,對傷員進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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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縣班子人員已經全員到齊,在許曙光的領導下,一直到了晚上,才把事故現場的傷員全數營救。

這時候,顧詔才來得及向許曙光匯報情況,一聽說出現了人命,許曙光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但事情出了,還是要解決的,這是一場意外事故,但一出人命,保不住會出現什麼想不到的事情。顧詔來紡山已經三個多月,又是交通口,上面如果問責,那顧詔是首當其衝的,但許曙光也跑不了一些責任。

後面事故原因分析,就不需要縣常委的人呆在這裡了,自然有專業人士負責分析。許曙光帶頭走向小車停靠的地方,快要上車的時候,轉身對顧詔說道:“顧副縣長,我們一起走。”

顧詔沒有絲毫的猶豫,跟在許曙光的身後上了車,童朝雲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色彩,看了看桂保虎。

桂保虎輕輕搖頭,童朝雲這才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跟在許曙光車子後面向著縣城而去。

車上,許曙光沒有看顧詔,而是看著車窗外盤山道旁的懸崖,嘆口氣說道:“紡山的地理條件,很困難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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