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禮堂已經人頭攢動,黑白色系顯得有些肅穆,好在加上了學生們的青春活力,凝結成一種不張揚的味道。

“還好班長大人明智,不然今天一進來還以為進了菜市場呢,五顏六色的,讓人頭暈。”寒玫欣寬慰地說道。

“嗯嗯。那是什麼?”我看到了角落處的幾個人和攝像機,“難道還有媒體麼?”

“你不知道?學校慶典我們是第一個辦舞會的學校啊。當然會引起媒體關注咯。”林雯身著一襲純白色落地長裙來到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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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你怎麼穿成這樣?名單上不是你和韓瑾夜跳第一支舞的麼?”她奇怪地看著我們。

“我們不上了,後備的應新澄和花凱會上的。主任應該已經和通知他們了吧。”說曹操,曹操到。應新澄穿著白色絲質泡泡袖襯衣和黑色蕾絲短裙出現在禮堂門口。同樣是站在入口處,很快她便看到了我們,一雙黑色高跟鞋讓她的腿顯得分外修長。

“好在她個子不高,不然穿上那雙十幾公分高的鞋要比花凱還高了,跳什麼舞呀。”林雯不太喜歡應新澄,對她的裝扮毫無好感。

蘇佳琪穿著黑色連身蓬蓬裙小跑到林雯身邊,眼睛盯著寒玫欣使勁看:“哇,寒玫欣,你今天真是太靚了!”

“那還用說,和江允翰大人跳舞自然得花點心思咯。”誰?我回頭看說話者。

臉色蒼白的何曦汀穿著白色牛仔褲和雪白的雪紡長襯衣像幽靈般出現在我們身後。

“暖暖,你和韓瑾夜外面還穿著毛線類物質,不會熱麼?”她奇怪地打量著我們。

“還好吧,晚上回去像你這樣只穿件襯衣會冷的。”我感覺何曦汀有些心神不定的,“小汀,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呢。”她衝我笑笑。但是還是感覺不太對。

“下面請大屏幕上出現名字的同學到後臺集合。“舞臺那邊傳來的聲音讓我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大屏幕上。果然已經沒有我和韓瑾夜的名字了,這下我才終於松了一口氣。寒玫欣衝我們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要過去了。然後便留給我們一個淡然孤傲的背影。

“你還好麼?”何曦汀表情凝重,站立的姿態帶著帶著疲倦,她雙手交叉環在胸前,將身體的重量集中在一條腿上,然後不斷從左腿換到右腿。她在思考,在不安,但究竟是為什麼?

“你知道麼,暖暖。”她轉頭看著我,直視我的眼睛,彷彿要看穿我的頭顱,“生命中總有那麼一段時光,充滿不安,可是除了勇敢面對,我們別無選擇。”

“我知道。”我也直視著她的雙眼,想要看懂她的不安。

“你知道?”她扯動了一下嘴角,艱難地想要露出笑容。

“是的,但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不安。你要告訴我。”我們站在會場的邊上,大家已經全部整齊地站在會場四周,準備欣賞開場舞。韓瑾夜站在不遠處,和他們班的人站在一塊,寒玫欣站在準備入場的十對舞者的第一對,身邊自然是江允翰殿下。而她後面則是黃晗宇大人,我好奇地張望了一眼站在黃晗宇邊上的人,是一個高個健碩的男生,貌似是足球隊的。

“那些貓讓我不安。”何曦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但她在努力保持鎮定。

“後院的流浪貓?它們怎麼了?”我追問,希望可以知道一些線索。

“我不知道……”

一陣沉默,開場舞的旋律響起,十對舞者依次入場,燈光被調暗了。

我拉起身邊人的手,說:“你也說了,除了勇敢面對,我們別無選擇,不是嗎?”

“什麼?”

怎麼回事?怎麼是個男聲。

我轉頭仔細一看,教務處主任正一臉迷茫而又帶著狡黠的笑臉看著我。

媽呀!我猛然縮回手。一陣雞皮疙瘩起來。

站在我們前面的同學紛紛回頭看。要死,何曦汀呢?明明剛才站在我旁邊的。我四處張望。

不會是出去了吧?

焦慮的情緒,禮堂內每個人呼出的氣體造成的悶熱的空氣,剛才的驚嚇,我感到有些出汗。將馬海毛的寬大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在禮堂牆邊的某一把椅子上,我便匆匆逃離會場,向後院走去。

夜風吹來,襯衫貼著皮膚,涼涼的。小雨間隙,空氣潮溼,行走中水汽覆蓋在臉上,發上,衣服上。劉海泛了潮貼在額頭上,讓人煩躁。操場四周立著的路燈所發出的微弱的光亮,完全照不進後院濃密的樹林。我站在浮生橋的一端,看著一片漆黑的林子。

何曦汀不會進去了吧?這麼黑呢。我的手糾結著擺動,碰到了褲子口袋。對了,手機可以發出些點光亮的。

將手機開啟,就著螢幕發出的光,照著腳下的路,我緩步進入了樹林。

等一下。我的大腦叫停了,我站在樹林邊緣,望著裡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想:我怎麼能夠確定何曦汀就在裡面,難道就憑這自己的一股衝動麼?若是那個虐貓的兇手就在裡面呢,他可能已經非常適應這樣漆黑的環境了,對於我來說這很危險。對方可能人高馬大,有兇器,而我赤手空拳。我焦慮地不知所措,我得承認我害怕這樣的充滿不確定因素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裡我會反應遲鈍,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能力。但也許何曦汀就在裡面呢?她會有危險。我快速回想著所知道的資訊,但似乎沒有太大作用。除了死魚,被殘害的貓,一把彎刀,我想不出其它具體的東西了。

“你在做什麼?”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差點把我嚇得半死。

韓瑾夜從我後面走到我身邊。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所以才站在這裡。”我說,“舞會怎麼樣?”

他知道我其實是在問寒玫欣怎麼樣,便快速回答說:“除了你跑出去時她因為看了你一眼踩了一下江允翰的腳,其他都很順利。”

“嗯。”這樣就很好了。

“你知道學校食堂最近的鮮魚被偷的事嗎?”

“嗯,還聽人編了個鬼故事。”我回想起前一天中午的事。

“這剛巧與你夢裡的一堆魚相符,若是從市場買魚運到學校似乎不太可能,從正門進來會被人看見,翻圍牆什麼的,你也知道,有紅外線,就一般學生的技術肯定會觸動警報。那最省力又不花錢的辦法就是偷食堂的魚。食堂每天早上四點半接收市場運送來的食材,每天兩個人完成這個任務,收到食材後,他們會將東西放進食堂後面的廚房入口的地方,然後接收食材的兩個人便可以到休息室打個盹什麼的。”

“你是說這個人在四點半就在食堂後面蹲點,然後等人走了就去偷魚?”

“我想是這樣的。”

“那食堂的人傻的啊,丟過一次後怎麼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們不會把門鎖好呀。”

“我問過食堂阿姨這個問題,她說一開始她先感到奇怪,為什麼每天送來的魚比之前數量少了一點,但少的不多,她也就沒在意,以為是送菜的搞錯了,等接連幾天都是這樣的情況,她就去問了送菜的市場,這才發現是被偷了,也就是前兩天的事,之後她叫人每天送完菜後將入口的門鎖好,但是後來還是每天少魚。”

“什麼?那人是把門撬了麼?”

“沒有,他是在中午趁食堂人員結束午餐工作後趁人不注意溜進去偷了準備晚餐食用的魚。”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韓瑾夜的判斷,這究竟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假設還是確有其事?

“魚在早上沒有少,那就只有午餐過後有機會了,其他時間那人就只能坐在教室裡上課了,課間時間太短了,那點時間從教學樓到食堂還不能打來回呢。”

“你說那人是學生。”

“對,還是個住校生。這個學校一封閉就只有裡面的人可以這麼早在學校裡偷魚、虐貓了。除去保安,每天在學校裡大概只有住校生了。”

“為什麼保安就排除嫌疑了?”

“這幾年就沒有更換過新的保安人員,近兩年在學校保安隊伍裡就沒與出現過虐殺小動物或是此類殘忍變態行為,難道還會在近期突然神經發作?”

“那學生就可能突然神經發作了?”

“嗯。”

“什麼邏輯。”

“學生還未步入社會,他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或是對某些事的承受能力遠不及社會上的成年人。他們……”

“好了好了。”我打斷了韓瑾夜接下去的長篇大論,“就算是某個住校生吧,你知道是誰了嗎?”

“一個可以取得貓信任的人。”

我一下想到了早上那個男生,他在這裡喂野貓,然後忽然就不見了。

“啊!”我瞬間頭頂一亮,“難怪那人這麼眼熟呢。”

“誰?”

“昨天午休結束前從籃球館出來我碰到了一個帶腥味的男生,今天早上我在後院又看到他了,他就在那邊空地上給小野貓餵食,那些貓都不怕他。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對吧?”

韓瑾夜點點頭:“你回憶一下夢裡面你是朝什麼方向走的,我們去看看。”

他掏出手機開啟手電筒軟體,前方亮了不少。

“我沒有向老教學樓方向,那應該是往這邊……然後沿著靠河邊的林子外圍走……走到沒有路了,再往裡面去一點……”

我們遵循著我模糊的記憶平緩地向樹林裡面移動。

“啊!!!是你!!!”

一聲大叫劃破靜謐的後院,我和韓瑾夜頓時停住了腳步。是何曦汀,她已經看到兇手了,他們還認識?

“不好!”我盡然忘記了沒有手電前方一片漆黑的事實,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結果……

“嗷!”裝在前方一棵樹上了,手臂揮起來的時候猛地撞在了結實的樹幹上……

“你沒事吧?”韓瑾夜快速到我邊上,將我和樹分離開。

“還好還好,手臂麻掉了。”我緊閉了一下眼,咬著牙消化了一下疼痛感,“呼!我們快過去吧。”

韓瑾夜將光線調弱,照著腳下的路,我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急切並小心地在樹木間移動。

韓瑾夜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阻止我再往前。

“怎……”

“噓。”韓瑾夜低聲警告我不要說話。

我們安靜地靜駐著。

“你為什麼這麼做?”我們可以聽到何曦汀的聲音了,說明他們離這裡不遠了,一陣風掛過林間,韓瑾夜和我不由皺起眉頭捂住口鼻。應該是腐屍的味道,令人作嘔。

“嘔。”何曦汀在乾嘔,她也不可能受得了這樣的氣味。

我分不清這聲音到底是從前方哪一邊傳過來的,靠左邊還是右邊?

韓瑾夜拽了拽我的胳膊,示意我跟他走。

我們又步行了幾十米的距離,終於看到了前面傳過來的手電的光亮。然而氣味更加噁心了。我基本已經處在停止呼吸的狀態,不到斷氣絕不吸氣!

再往前,我們腳踩樹葉樹枝所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終於還是驚動了那個人。

“誰!”我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影,莫非穿著夜行衣?對呀,黑白舞會,果然是可以穿ALL BLACK……而何曦汀的目標太明顯,一身白,像鬼影一樣……

“你們怎麼會來?”何曦汀一臉驚恐,一看到我們緊繃感便瞬間鬆懈了。

“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眼下要解決的是那個ALL BLACK BOY在哪裡這個問題,我看不到他了。”我用力地看著眼前的一片黑。

韓瑾夜用手電四處照著,我在某一瞬間看到了一個銀白色的反光,像月亮。

月亮?彎彎的,那時夢裡的那把圓月彎刀,一把小型鐮刀!

“小心!”我感覺到了對手的氣息,一把將韓瑾夜推開,刀光閃過。

韓瑾夜很快將手電關掉,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我閉上眼,一邊儘量是眼睛快速適應黑暗,一邊聽著動靜,同時努力擯去那股惡臭。

中間是那一堆噁心的東西,韓瑾夜和何曦汀在我身後,我聽到了韓瑾夜走到何曦汀邊上的腳步。經過剛才的進攻,對手應該就在我的一點鐘方向,若是他在靜默之前還來不及移動的話。他手中有兇器,這樣的話先要解決鐮刀這個大問題。剛才的閃光看來,月上弦月的形狀,鐮刀在他的右手,他面對著我們這個方向。

現在還有距離的問題,我能不能足夠快地趁他反應過來之前踢掉他手裡的鐮刀,而且要踢在手上,而不是鐮刀上。

他的身高在175左右,我估算著位置。在這半分鐘內,我們四個竟然沒有一個人動一下。

我上身的白襯衣在夜色中還是有些顯眼的,我衝著黑暗的方向說:“你看得到我吧,我的衣服還是有些明顯的,現在我們都知道是你殘害了這些無辜的貓,你是不是很想將我們都解決掉啊,那就來吧。就你那矮挫窮的摸樣,看姐姐我怎麼收拾你,來呀!”

“你!”

吼吼這麼就被姐姐我激起來了呀,真沒勁。

對手動了一步,手中的鐮刀面折射了一下,看到了。我快速提起右腿向手的方向踢去,不幸的是踹中了手腕,他的手腕因為衝力內凹了一下,握在手中的鐮刀向我腳的方向勾過來,尖尖的頭刺進了我的小腿,好在穿著短靴,剩下的部分就是鞋幫替我承受痛苦了,因為慣性,那把鐮刀隨後就向對手的側後方飛去。再來個迴旋踢什麼的,左腳一把踢在他胸口,他就這麼摔進了他的傑作裡。

“OK!”

韓瑾夜聽到後立馬開啟手電,照著那堆東西。天空飄下了密集的細雨。

一個猙獰的面孔,我想著前兩次碰面時的憂鬱臉龐,呵,真是差別很大。

——

當一身沾滿腥物的他坐在學校會客室,到場的老師、主任都不相信他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由於禮堂才在進行校誕日舞會,又有媒體在場,老校長叫來了警察局的老朋友來幫忙搞定這個事,一身便衣的陸培便奉了上面的命前來。

我坐在對手對面,發現自己的黑色褲襪盡然誇張地破了好幾個洞,現在想來大概是在後院林子裡被勾到了吧,當時根本不回去注意這種事。我們三個人白衣服上都是樹枝劃過的黑黑的痕跡,鞋子上站著泥、草、樹葉,頭髮被雨打溼,軟綿綿地緊貼著頭皮,儘管是一副狼狽相,但精神還是很好的。何曦汀現在不在鬱鬱寡歡,正滿臉的義憤填膺,想要弄明白這是為什麼。

“你TMD究竟是為什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欺騙我,裝作很喜歡小動物的樣子,裝作很有耐心很有愛心,卻背地裡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你TMD倒是說話呀!”何曦汀一激動便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襯衫領子。

“別激動,別激動。”陸培一看不對,怕何曦汀不留神就揍了陰鬱男,便上前勸阻,將他們分開。

何曦汀一直盯著他不放,退回到原先的位子上,她坐下時我聽得到她的喘息聲。她的問題正是我們都想知道了,可是那個陰鬱男盡然可以一直保持緘默,什麼也不說。他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是因為何曦汀是吧?”我看了一眼何曦汀,然後問陰鬱男。

沒想到他抬起頭看著我,我們都沒有想到。

“我?”何曦汀摸不著頭腦,想這事會和她有什麼關係。

“那些戴珍珠項鍊的貓,戴寶石的貓不是你的傑作麼?”韓瑾夜問。

“呃。”何曦汀有些尷尬地看著我們,撇了撇嘴。

“啊,我明白了!”陸培突然接上說,“是嫉妒,是嫉妒對吧?”

我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們也認為是嫉妒,嫉妒何曦汀優越的家世,而自己只是靠獎學金在東南一角默默奮鬥的不起眼的人。我們四個人的視線集中到了他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陸培在一片沉默中問。

“李承。”

“在這裡,你也知道目前還沒有關於虐殺動物的刑罰,在法律上存在很大漏洞,你根本不用為你的行為是否會受到法律制裁而擔心。

“你真正的動機是什麼?還有你怎麼做到讓被人都不會懷疑你?”寒玫欣雙臂抱胸,靠在沙發背上,姿勢看上去倦怠、不耐煩,眼神卻清澈銳利地注視著前方的李承。

“對於一個早上五點起床去教室自習,晚上寢室熄燈後在晾衣臺就著路燈光看書到深夜的人,誰會去在意?就算是做一些不正常的是在被人眼裡也就是‘像他這樣的人做這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房間裡我們六人之間一片沉默,我在想,確實如他所說,本身性格怪癖的人就算做了怪異的事,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他就這一點完全可以掩人耳目地單獨行動,沒有人在意早上起床時他在不在床上,晚上睡覺時他有沒有回來。想著想著,我便低垂下了頭,一陣難過。直到他再次開口。

“我的爸爸很早就過世了,媽媽是個環衛工人,我們生活的很難。我不能想象其他人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當我第一次在後院看到何曦汀在給野貓戴上珍珠項鍊、寶石項鍊什麼的時候,我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只覺得所有的血都湧到了大腦裡,所有的念頭都停止了,什麼學業、獎學金、未來,我只想要衝上去給她一個教訓。”

“……那個……那個珍珠都是次級的,不能做珠寶的那種,還有那個寶石,也就是人造水晶,像是施華洛世奇這樣的貨色,不值錢的呀。”何曦汀解釋了為什麼會給貓戴珠寶。

“尼瑪!”寒玫欣狠狠地白了何曦汀一眼,與此同時我也踹了她一腳。這什麼人呀,這位大小姐壓根就不知道她眼裡不值錢的施華洛世奇買的最便宜的項鍊是人家母子兩人一個月的生活費。

韓瑾夜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陸培清了清嗓子。

“就是這樣傲慢又自以為是的態度!”李承不屑地瞥了何曦汀一眼。

校務處主任推門進來,指了指我們幾個,示意我們回到舞會上去。

我們四人站起來,一個跟著一個地走出會客室。一個滿臉淚痕的中年婦女用手捂著嘴,無聲地留著痛苦、失望的淚水。陸培苦皺著眉,輕聲對坐著的李承說:“你不該這麼讓你母親失望的呀。憑自己的能力和努力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才是對不屑你的人最好的打擊。”

老校長帶著婦人走進會客室,幾個主任老師也緊隨其後。在老校長經過時,何曦汀停了一下問:“校長,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最好是李承同學自動轉學了。”

——

就我們現在這副鬼樣子,實在是不適合再出現在舞會上。所以,我們指派了唯一乾淨的寒玫欣進去將我們的東西帶出來。

此刻細雨已經停止了揮灑,我們乘著秋夜透涼的空氣,肩並肩向家的方向走去。

“哎,何曦汀,從這件事中,你要吸取教訓。”寒玫欣目不斜視地說。

我和韓瑾夜都已經明白了她要吸取什麼教訓了,明了地不說話。

“嗯。”何曦汀乖乖地應了聲,不出幾秒就問:“啊?什麼教訓呀。”

我們三人頓時無語。

“做人要低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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