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雲滿頭黑線:“師叔,您有話就直說,我這個人腦子笨,不太懂那些個彎彎繞繞。”
杜曉娥喝一口茶:“師叔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彎彎繞繞的人,和你說這麼多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雪憐姑娘的。”
杜曉娥拿著茶杯起身,指著無花峰說道:“你知道無花峰的女弟子都是怎麼說雪憐姑娘的嗎?”
“不知道,弟子最近修行繁忙,一共也沒見雪憐幾次,她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所以弟子不清楚她在無花峰生活的怎麼樣。”
“她們說雪憐是醜八怪,是妖魔鬼怪,是天生的不祥之人。”
邢雲拳頭緊握:“太過分了,她們怎麼說,師叔你也不管一管。”
杜曉娥面露難色:“你怎麼知道師叔我沒有管,我命令過她們要團結友愛,不許取笑雪憐的容貌,可她們陽奉陰違,師叔我也沒辦法啊!”
“師叔的意思是,讓我把雪憐給送走?”
杜曉娥搖搖手:“師叔不是那個意思。”
“師叔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邢雲急道。
“師叔在乾坤城有一個好朋友,叫穆修蠱,是一個神醫,前兩天我與他通訊就隨便把雪憐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他昨天給我回信,說他有辦法能讓雪憐姑娘恢復容貌。”
邢雲欣喜若狂:“真的!那師叔你怎麼不說啊?”
杜曉娥沉聲道:“他同時也說了,治療費用是七百萬法石,你有嗎?”
邢雲胸口一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心說師叔你是在看不起我嗎?屈屈七百萬法石,我邢雲能拿不出來!
雪憐的容貌問題,邢雲不是沒有想過,他也曾帶著雪憐遍訪酒尊城的名醫,可他們的答案都無一例外,都說這是陳年舊傷,不可能治癒。
邢雲也想過把冰蠶繭教給雪憐,可轉念一想,邢雲又放棄了。
飽受欺凌的弱者,一旦窺視到了變強之路,那會不錯什麼樣,邢雲不敢想象。
雖然雪憐不像是那種人,可人心隔肚皮,誰又能說的明白啊!
“屈屈七百萬法石而已,不叫事兒,只要能治好雪憐的容貌,讓她可以活的自信就行。”邢雲好邁說道。
屈屈七百萬法石而已,杜曉娥懵逼當場,心說你好大的口氣啊!
要知道,七百萬法石是什麼概念?
皓月宗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三百萬法石,四大長老的年俸才四十五萬法石,七百萬法石就相當於杜曉娥十五年的年俸!
“你可想清楚了,七百萬法石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可萬萬不能說大話,雪憐是一個心思極重的姑娘,不給她希望沒什麼,你要是給了希望又做不到,那對她的打擊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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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雲拿出自己的乾坤囊:“師叔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這裡面是我全部的家當。”
杜曉娥出於好奇心裡,就看了看邢雲乾坤囊,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密密麻麻的法石堆積如山,杜曉娥沒有細數邢雲乾坤囊裡有多少法石,但屈屈七百萬法石的治療費,絕對是九牛一毛。
“真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就如此身家,真……真是後生可畏啊!”
杜曉娥心情複雜,她在想,
自己一個堂堂皓月宗的長老,苦心經營多年,家底都不及邢雲的一個零頭!這是差哪了?
巨大的貧富差距,刺激著杜曉娥的自尊心。
此刻杜曉娥的內心是崩潰的,但她不能說,因為她是長輩,決不能在晚輩面前丟人現眼。
即使悲傷已經逆流成河,內心鮮血噴湧,杜曉娥依舊面不改色,與邢雲對視而立。
“師叔,乾坤囊能還給我嗎?”
“咳咳,給。”
杜曉娥背著手,圍著邢雲走了幾圈,從頭到腳的端詳著邢雲。
“你是一個孤兒,你父母給你留下了多少家產啊?”杜曉娥好奇的問道。
邢雲指著自己:“這條命,還有名字。”
“家產哪?”
邢雲苦笑:“師叔,我是一個棄嬰,哪來的什麼家產啊!”
杜曉娥的心態徹底崩潰了,她整個人半蹲在地上,臉上的五官幾乎都要擠到一起了。
“師叔,你沒事吧?”
“沒事,師叔沒事,就是嘴欠。”
邢雲摸著下巴一臉狐疑,心說師叔你是不是那個什麼期到了,要不要給你弄個什麼丹調理一下?
杜曉娥平復了一下心情:“我一開始以為你沒有那麼多錢給雪憐治療,所以就想著提前跟他聊一聊,你要是選擇給雪憐治臉,我就把這件事告訴雪憐,你要是選擇不治,我就不告訴雪憐,以免讓她傷心,現在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怎麼會呢,師叔心思縝密,是我們這些晚輩學習的榜樣。”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去收拾收拾,帶著雪憐去乾坤城吧!”
邢雲試探的說道:“去乾坤城的話……雷師叔那面……?”
“你不用擔心,師兄那面我去說,你就只管帶著雪憐去治臉就行了。”
“謝謝杜師叔!”
邢雲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東西,吃穿用度到了乾坤城直接買新的就行了,根本不用帶。
雪憐聽說自己的臉可以治好,整個人高興壞了,不停的給杜曉娥鞠躬,表示感謝。
邢雲和雪憐騎著白雲駒,邢雲在前,雪憐在後,雪憐雙手摟著邢雲的腰,身子緊貼著邢雲的後背。
此時此刻,兩個人的心跳,呼吸,彷彿都是同步的。
兩個人星夜兼程,三天就達到了乾坤城。
乾坤城是一座繁華的大城,在最新的九黎帝國十大名城排行裡,乾坤城排第七名。
乾坤城的城主姓韓,名叫勾玄,綽號韓老狗。
此人好色成性,每年都會蒐羅眾多的美女進府,供其享樂。
玩膩了,看煩了,韓老狗就會把這些美女給送進青樓,掛牌接客。
然後再用這些錢去重新蒐羅美女進府,週而復始。
乾坤城裡九成的青樓都是韓老狗的產業,細細算下來,乾坤城裡的所以男人,跟韓老狗的關係都不一般……
“公子,我們趕了三天的路,要不要先找一家客棧休息休息再去找穆神醫啊?”
邢雲一點頭:“有道理,是一個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就這家客棧吧!”
“
大鵬客棧,很奇怪的名字。”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好名字,就住這裡。”
雪憐乖巧的說道:“一起都聽公子的。”
進了門,邢雲就招呼店小二:“小二,來兩間上房。”
店小二熱情高呼:“得了,二位客官樓上請。”
在大鵬客棧吃了頓飯,換了一身衣服,邢雲和雪憐就去了城南吉安堂,找穆修蠱,穆神醫。
邢雲跟吉安堂的人表明了身份,一個自稱是穆修蠱大弟子的中年人接待了邢雲。
“我叫沈萬千,師傅早就說過二位會來,還命我好生招待。”
邢雲問道:“你師傅人呢?”
“師傅去了城主府給城主千金看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城主千金!城主千金得了什麼病?”
沈萬千古怪一笑:“這個不好說,總之是一個特別棘手的怪病。”
邢雲打趣道:“有多怪,是天上長犄角,還是身後有尾巴?”
噗呲一聲,雪憐和沈萬千同時笑噴。
“不是外病,而是心病,相思之症。”
“切,你就說是花痴不就完了。”
沈萬千縮著袖子,一臉壞笑:“人家是堂堂的城主千金,怎可如此形容,不好,不好!”
城主千金就是犯花痴了,準確的說,乾坤城裡的女人但凡見過穆修蠱就沒有不犯花痴的。
如果有,那就說明那個女人不正常。
在乾坤城,穆修蠱就是所有男人的仇敵,所有女人的夢中情郎。
穆修蠱不光是相貌堂堂,還學富五車,就是那種既有裡子又有面子的人。
城主千金韓月凌,就是穆修蠱最忠實的死粉兒,曾經放出豪言,原為穆修蠱當牛做馬,只為博穆修蠱一笑。
結果,豪言放出,穆修蠱理都沒理,就是那麼傲嬌,一點辦法都沒有。
邢雲和雪憐等到後半夜,兩個人的睡著了,穆修蠱也沒有回來。
沈萬千推了推熟睡的邢雲:“醒醒,謝謝!”
邢雲睡眼朦朧:“怎麼了,穆神醫回來了?”
“沒有,師傅說他今天不回來了,叫我好好招待你們二位。”
邢雲一搓臉:“什麼!不回來了,他不會是在城主府跟城主千金交頸而臥了吧?”
沈萬千馬上衝邢雲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點聲,以免惹禍上身。”
邢雲不屑道:“怕什麼,城主千金又不在。”
沈萬千指了指身後:“不是讓你小心城主千金,而是她們。”
邢雲順著沈萬千指著方向看去,只見幾十名花枝招展的年輕美女,正在凝視著邢雲。
個個目露兇光,如狼似虎,一副要生吞活剝邢雲的架勢。
邢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說穆修蠱跟城主千金交頸而臥,那就好比是當著某偶像明星的粉絲的面說,某偶像明星已經愛上別的女人了。
邢雲咽了一口口水,呢喃了一句:“好男不和女鬥,哥是名門正道!”
說完,邢雲拔腿就跑,一路跑到了吉安堂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