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的院子裡,五條長板凳,十個執法弟子手持廷杖,站成一排。
邢雲很自覺,挑了一條最乾淨的板凳往上一趴,屁股倔的高高的。
“哥幾個別客氣,法度歸法度,情誼歸情誼,手下千萬別留情啊!”
站在邢雲身邊的執法弟子罵道:“你他娘的誰啊!誰跟你有情誼啊?”
“……”
邢雲在太陽下曬了半天,執法弟子也沒有動手,李伯牙他們也沒有出來。
執法堂內,李伯牙恭恭敬敬跪在地上,長篇大論,說了一大堆的文言文。
核心思想就一個,事因邢雲而起與自己無關,自己不應該受罰。
秦風和秦雨也一樣,只不過他們說的不是文言文,而是大白話。
兩人一唱一和,就跟說相聲是的,四大長老被逗笑了好幾次。
“四位師叔,我身上不舒服,能不能不打啊?”林柔嬌滴滴的說道。
杜曉娥笑道:“身子不舒服,可師叔剛剛看你打的是最歡的啊!”
“對啊!身子不舒服,心情就煩躁,所以需要透過打人來抒發心中的煩躁。”
“呵呵,”杜曉娥搖頭苦笑:“雪憐,現在回淨土別院收拾收拾,搬到我那裡去住,我身邊正好需要一個聊天解悶的伴兒。”
雪憐跟著杜曉娥去了無花峰,郭守財和宋子文也緊跟著離開了執法堂。
執法堂內,雷火樹和李伯牙他們面面相斥,氣氛也已經降到了冰點。
“你們四個給我出來。”
雷火樹背著手出來執法堂,李伯牙他們也跟著出來了。
“我最看不上的就是邢雲,因為他來自機括城那個法外之地,我認為他品行不良,嗜血好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江湖草莽,難登大雅之堂。”雷火樹一字一句的說道。
“師叔你什麼意思啊?”林柔問道。
“邢雲,你過來!”
聽到雷火樹在叫自己,邢雲一臉茫然。
“雷師叔,這一百廷杖您不是要親自動手吧?”
秦風狗仗人勢的說道:“雷師叔叫你過來就過來,廢什麼話,沒大沒小的東西。”
邢雲從板凳上爬起來,摔著步子來到了雷火樹面前,深施一禮。
“參加師叔,不知師叔還有什麼指教?”
雷火樹朗聲道:“你的一百廷杖免了,回去吧。”
“什麼!你說什麼?”
幸福來的太突然,邢雲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等反應過來,李伯牙就上前一步道:“多謝雷師叔手下留情,師弟師妹趕緊謝謝雷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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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雷火樹說道:“我說邢雲的廷杖可以免,你們四個加倍!”
李伯牙,林柔,秦風,秦雨,邢雲,五人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自己想。”
紅雪別院內,李伯牙他們四個人趴在地上,號啕大哭,群情激憤的控訴雷火樹公報私仇。
凌顛道人半蹲在地上,給他們四個一一上藥,邢雲端著藥瓶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李伯牙哭訴道:“師傅,雷師叔說要讓我們搬出別院,去和內宗弟子一起住,這怎麼能行啊!?”
“呵,”凌顛道人冷聲道:“這怎麼能行,這得問你們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要不是平日裡無法無天,你們雷師叔會刻意刁難你們嗎,要不是你們今天相互出手,能被人抓住把柄嗎!現在說這怎麼能行,你們早幹什麼去了!?”
秦風噓聲說道:“師傅,你不會真的以後就不管我們了吧!”
凌顛道人拍了拍秦風的肩膀:“為師從今日起要開始閉關,為期三個月,你們這段時間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和四位師叔鬧彆扭,等為師出關。”
“師傅,你這閉關閉的好突然啊!你是不是在藉故開溜啊?”邢雲撇嘴說道。
凌顛道人供認不諱:“不錯,我就是藉故開溜,你們雷師叔說了,給他三個月,他就能把你們身上的所有惡習統統改掉,為師不相信,就跟他打了一個賭,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就自己自求多福吧!”
天黑以後,凌顛道人開始閉關,李伯牙,林柔,秦風,秦雨,邢雲,五個人各自搬出了各自的別院,去了內宗弟子居住的大雜院。
內宗弟子居住的大雜院,分為南北兩院,女弟子住南院,男弟子住北院。
林柔去了南院,住在丁字一號房,跟周家大小姐一個屋。
邢雲和李伯牙等人去了北院,住在甲字一號房。
甲字一號房原來一共住著六個人,孫達碼,唐曉峰,顧白燁,江天,王元還有雷霄雲。
孫達碼,唐曉峰,顧白燁,江天,王元都不在,房間裡只有雷霄雲一個人,躺在床上,愜意悠哉。
見李伯牙他們來了,雷霄雲故作驚訝。
“四位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秦風冷哼了一句:“明知故問!”
秦雨也馬上跟了一句:“小人嘴臉!”
雷霄雲坐在床上,拍著大腿:“師兄們何出此言啊,師弟我就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別院被沒收,從獨門獨院搬到大雜院,李伯牙的心情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想知道就回家問你爹去!”李伯牙沒好氣兒道。
雷霄雲的父親,正是執法長老雷火樹。
李伯牙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雷霄雲當然知道為什麼,他之所以有此一問,就是為了好好奚落奚落他們,誰讓他們平日裡總是怎麼盛氣凌人,飛揚跋扈。
住在甲字一號房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他們回來以後,誰也沒跟李伯牙他們說幾句話,就各自休息了。
住在甲字一號房裡的都是親傳弟子,沒有一個是內宗弟子。
所以在甲字一號房裡,沒有人會去巴結李伯牙等人,他們都是平級的。
在皓月宗裡,原本親傳弟子和內宗弟子都是要住在這個大雜院的,只是凌顛道人寵愛弟子,沒有讓他們住在大雜院,而是單獨給他們弄了一個別院,美其名曰自食其力。
每天的第一縷陽光出現,內宗弟子就要去練武場修煉《歸元心法》,隨便吃早飯。
修煉到中午開始吃飯,用餐時間一個小時,吃完飯開始修煉拳腳劍術,劍
經秘術等等等等,直到最後一絲陽光消失才可以休息吃飯。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寒來暑往,樂此不疲。
修行結束,邢雲等人幾乎都是爬回的甲字一號房。
精疲力盡的邢雲往床上一趴,一動不動跟死豬一個樣,邢雲還專門給這種造型起了一個名字,死豬趴!
“雲哥,你那裡還有牛肉幹嗎?給我來點,今天的飯菜都快淡出鳥了!”孫達碼嚷嚷道。
邢雲失落的說:“牛肉乾,還佛跳牆哪!我現在身上唯一能吃的肉就是我自己了,你要不要?”
孫達碼嫌棄道:“誰叫你了,我叫的是我們雷霄雲,雲哥!”
“……”
半晌無語,邢雲此刻給尷尬無言可表,但凡地上有一個地縫,他都不會在床上趴著……
只見雷霄雲從乾坤囊裡拿出來了一個大布袋子,裡面裝的滿滿登登全是牛肉乾。
“來來來,一起吃,大家都是師兄弟,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雷霄雲給大家一人分了一把牛肉乾。
邢雲拿著手裡的牛肉乾,整個人都石化了。
“你爹三令五申,內宗弟子三天一吃肉,你這牛肉乾是什麼情況啊?!”
雷霄雲嚼著牛肉乾,說道:“這牛肉乾是我娘給我的,我爹管不著,也不敢管。”
雷火樹雖然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可他卻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怕老婆。
雷火樹的老婆叫童菲菲,是燭龍山出了名的悍婦,就連凌顛道人都是聞聲色變。
童菲菲這個人的名聲雖然不是很好,但她疼兒子卻是公認的。
因為內宗弟子三天一吃肉,童菲菲擔心兒子吃不好,就隔三差五送一些牛肉乾給雷霄雲打牙祭。
儘管雷火樹對此表示不滿,但童菲菲依舊是我行我素,毫不在乎。
修煉了半個月,邢雲手裡的《歸元心法》,吐納練氣下部已經融會貫通,現在正在修煉中部。
“邢雲師兄,杜長老叫去一趟無花峰,說找你有事。”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邢雲整理了一下衣服,去無花峰可不能邋里邋遢的。
無花峰上,杜曉娥端坐在一個涼亭裡品茶,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見過杜長老,不知杜長老叫弟子來所謂何事?”
杜曉娥倒了一杯茶給邢雲:“先坐下,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和雪憐的事。”
邢雲立刻站了起來:“師叔明見,弟子跟雪憐絕對是清清白白,絕無苟且,日月星辰為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跟雪憐之間到底是主僕還是朋友。”
邢雲想了想,認真的說道:“都不是,我其實就是把雪憐當成妹妹,想照顧她,保護她而已。”
“你喜歡她?”
邢雲搖頭:“不是喜歡,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也說不明白。”
“男女之間,說不明白的感覺就是愛!”
“師叔,冒昧的問一句,您愛過嗎?”
“知道冒昧你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