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林氏兄弟嗎?!

穆連榕心下以為是誤會一場,向林氏兄弟招手:“嗨,林梓大哥,林三招,好久不見呀~”她邊說著話,邊走到了林氏兄弟面前。

林辛今日的穿著看起來十分華貴,上等的捲雲綢緞為底,腰間繫著犀角帶,衣袍袖口領口處都鑲繡著金絲滾邊,鑲碧鎏金冠將黑髮高高豎起,落日的餘暉打在他俊逸的臉龐上,臉上卻是一派狂妄與不屑,他的眼神依舊深邃,這次卻不再純淨,帶有絲絲邪氣。林梓身著一身靛青色直襟長袍,恭敬地站在林辛身後。

林辛挑眉,震怒異常,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膽子這麼大,在眾目睽睽之下,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嘴裡說著“好久不見”,手下毫不留情給了他一記爆慄。

“你誰啊你,敢打我?竟然敢打我!”說完又吃了一記爆慄。

“我呀,你穆姐姐都不認識了?虧我還給你買了那麼多東西,沒想到你小子現在居然落草為寇,當起了山大王,真是讓人失望。你剛才差點用亂箭射死我你知道嗎?還有你身上這身衣服在哪個達官貴人身上扒的?趕緊還給人家。”

“你,你誰啊你,我不認識你,我告訴你,我不打女人,但你若是再動手,我會乾脆點一刀殺了你。”他的目光變得異常兇狠,嚇得穆連榕退後半步。隨後他偏頭用眼神詢問了林梓,林梓小聲說道:“落日城,林辛。”

他自己小聲嘀咕道:“該死,又是他!他怎麼就這麼喜歡跟小姑娘一塊兒玩!”然後似是有些苦惱無奈,轉頭對穆連榕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林辛。”

穆連榕有些猶疑,他好像除了相貌,性格確實和林辛有很大的出入,試探性地問道:“雙胞胎?雙生子?”

“不是,我沒有兄弟,滾一邊去。”他一把掀開了她,想繞過穆連榕,本來對一個小女子是毫無防備的,但是卻沒想到自己伸出的手被穆連榕順勢捉住,借力打力,被過肩摔了個四腳朝天。

穆連榕站定身形,雙眉緊蹙,猜測道:“難道是什麼易容術,你臉上披的是一張假皮?你到底是什麼人?”她說著便騎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臉上一頓揉搓,想撕下他的假面。

一旁的林梓靜靜看著,並無任何想要上前幫襯的想法,而且壓下雙手,提醒自己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我這是真皮!真皮!你別再亂動了!”

“既然是真皮,又沒有兄弟,你不是林辛是誰,幹嘛裝作不認識我?”

“你,你——”他似乎是氣極,又惱沒人來幫他,更不屑於對女子下重手,他推開穆連榕站起身來,手指指著她的鼻子,有些發抖,“你,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的人!”

“你到底怎麼了?你忘了當時我們的姐弟情深了嗎?小孩子不要鬧彆扭,不要做壞事。”

“姐弟?你覺得我很小嗎?”他勾起一邊的嘴角,挑眉笑問。

“你不是才十五。。。。。。”話沒說完,穆連榕慢慢退後,因為他的態度突然轉變了,剛剛他明明是很生氣的,現在卻是笑著的,她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不正常,太過邪魅了。而且現在像看待獵物一樣看著她,步步緊逼。

他伸出手,伸到穆連榕的耳側,將穆連榕耳邊垂下的頭髮在自己的手上打了幾個圈,那模樣,十足十的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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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二十有三。”

穆連榕打掉他的手,“二,二十三就二十三唄,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是不是林辛?”

他又重複了一遍:“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的人。”

“等等,你不會要像瑪麗蘇小說裡面的霸道總裁那樣,說什麼我是第一個敢這麼對你的人,然後覺得我很特殊,很有魅力,愛上我了吧?”

“呵呵,有趣,你很特別。”

“打住打住,我已經心有所屬了,你的劇情到此為止。”穆連榕雙手護在胸前,擺了個×,拒絕他繼續說下去,這麼中二狗血的臺詞,她實在是不想聽到。

他卻不管,一把將穆連榕拉到自己身前,頭微微下傾,湊到她耳旁,嘴中吐出的氣體噴在她的耳邊,惹得她一陣顫慄,“你很特別,不如以後跟著我,我告訴你我的名字。”

“記住,我叫柏曳。”

穆連榕掙扎著,想將他再一次摔倒,但是這次,早已有了防備,他力氣比穆連榕大許多,一手便鉗制住了穆連榕的雙腕,“沒有人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

這時,不知從哪個方向飛出一隻暗鏢,直衝穆連榕的胸口而來,他見狀立刻放開鉗制住的她的雙手,將她向後推了一步,堪堪避過暗鏢,他長吁一口氣,四下觀望,尋找暗鏢的來處,嘆道有驚無險,但是下一秒,卻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穆連榕來了一個四腳朝天的過肩摔。

穆連榕拍打著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的一臉無辜:“感謝你用親身實踐證明,一個人,是可以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

“你!”

經過這啼笑皆非的一鬧,大家的神情有些放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劍拔弩張。

穆連榕走到林梓身前,施禮道:“林大哥。”

林梓回禮:“穆小姐。”

穆連榕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梓姿態謙謙如玉,語氣平淡:“今日重逢,林某也倍感欣喜,差點傷到穆姑娘確實是無心之失,你且帶著雲小姐和古公子離開此處吧。我們與逸王爺有些恩怨,具體緣由不便相告。他日若有緣再見,自當陪酒謝罪。”

藍君逸此時也開口了,不過臉色不太好看:“你們走吧,今日之事,與你們無關。”

穆連榕見此,頗給面子,“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各位了,我們就是個過路的,今天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你們繼續。”她吹了一聲口哨,喚來尹追,翻身上馬,“走了,踏歌,滄笙。”

雲踏歌倒是沒什麼異議,跟上穆連榕,但是古滄笙心裡仍覺不妥,就這麼走了?連榕你不是喜歡逸王爺喜歡的要死不活的麼?怎的不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呢?一見他有難,就撒開腳丫子跑了?沒有什麼生死與共的橋段看了?斟酌再三,儘管不解,還是跟穆連榕一起離開。

“她倒是聰明。”柏曳笑的有些寵溺,打了個響指,眾人圍攻上來,將藍君逸、曲清塵和伍一團團圍住。

“想不到堂堂大承國尊貴的太子殿下,竟不辭萬里,來找我這個閒散王爺的麻煩。”藍君逸笑地一派自然,絲毫沒有在險境中的慌亂。

“你這聲太子殿下我倒是擔的起的,可說自己是個閒散王爺,這我可就不認同了,我看,你最近倒是忙得很吶。”

“比不得太子殿下日理萬機費心籌謀。”

“你知道我為何而來,你要是識趣點,乖乖交給我,我也就痛快點,給你留個全屍。”柏曳臉色忽而變得兇狠,舌頭略微舔舔自己的上唇,露出嗜血的邪笑。

“即使給你了,你也沒辦法,何必呢?不是都試過一次了嗎?”

“聽你這麼說,我沒辦法,難道你就有辦法了不成?”柏曳語調平穩,輕蔑道。

“那可不好說,或許,我運氣比你要好一點。”藍君逸笑得自信,這笑容有些刺痛了柏曳的心。

“運氣比我好一點?”柏曳斟酌著這句話,心中瞭然,“穆連榕嗎?她還是挺對我的胃口的,你說,如果她知道了你心裡的如意算盤,再多的情意會不會都付諸東流?”

藍君逸嘲諷道:“至少,你沒有讓她心甘情願的本事。”

另一邊,穆連榕策馬狂奔,快一點,再快一點。

古滄笙道:“我還以為你要哭著喊著不走,要和王爺一起呢?”

穆連榕翻翻白眼,道:“我像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兒麼?我留在那裡什麼用都沒有,還會不小心被抓住當人質,不如出來搬救兵。”

古滄笙笑道:“你倒是顧全大局,沒被愛情衝昏頭腦,應該快了,劉太守應該在前面不遠處。”

三人一路策馬加鞭,終於趕上了劉太守一行。

不過這裡的情況不太好,空氣中還殘留著些微未散去的蒙汗藥味,地上的守衛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呻吟著,不過好在沒見什麼血光,看來不過是被暫時麻痺了神經,癱軟無力,無法動彈罷了。太守的馬車側翻,劉太守滾落在一旁,早已不省人事。

穆連榕抓住一個尚有意識的守衛,問道:“怎麼回事?”那躺在地上的守衛右手顫顫巍巍地指向一個方向,穆連榕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有一個竹製滾筒,筒裡散發著青綠色的詭異氣體。穆連榕瞳孔放大,腦中有一閃而過的畫面,暗道一聲“不好”,大叫一聲:“踏歌!”

雲踏歌立即會意,長劍將竹筒挑飛,然後一個迴旋踢,竹筒便呈拋物線形被踢入了遠處的灌木從中。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竹筒一落地,便發出一聲巨響,那一處的灌木被炸的枝葉橫飛,有火光燃起。

穆連榕隨即吩咐:“滄笙,踏歌,你們趕緊在火勢擴大前,將那一處附近的灌木清理乾淨,將燃燒的地方進行隔離,儘量不要再燒到其他灌木,若引發山火,這些人都得死在這裡。”

古滄笙和雲踏歌聞言不敢怠慢,馬上動身前去清理。

穆連榕現在腦中思緒百轉千回,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本以為劉太守就在不遠處,馬上趕來搬救兵讓他們折返是來得及的。可是現在這些守衛遭人暗算,戰鬥力全無。

若這一切都是事先計劃好的,那麼劉太守這裡被下了蒙汗藥,王爺那邊會不會也是這樣?穆連榕之前放心離開,其實還有一點,是相信他們的武藝高強,即使打不過這麼多人,脫身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如果他們不行江湖道義,用小人之法,放出蒙汗藥麻痺王爺他們該怎麼辦,他們肯定提前自己服下瞭解藥,但王爺他們卻會癱軟無力,怎麼跑?林梓他們到底是求財,求物,還是索命?他們之間的恩怨到底有多深?

現在趕回南陽王府去報信肯定是來不及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穆連榕絞著自己的袖口,迅速思考對策,看到古滄笙和雲踏歌已經清理好了那一處的灌木,她從劉太守腰間摸出一塊令牌,對古滄笙說道:“滄笙,你行的快,現在馬上拿著令牌回太守府報信調兵。”古滄笙應了一聲,馬上依言照做,雖然平時一向不著調,時時調侃,但是一旦遇到緊急之事,他從不多言,對穆連榕有著絕對的信任。

“踏歌,你留在此處照看,以防有野怪或者路過的賊人起了歹心,傷害到劉太守,扔竹筒的人可能還沒走遠,或者仍然停留在附近等待時機,你且小心應對。”雲踏歌亦是點頭應允,全然信任穆連榕的安排。

隨後,穆連榕騎上尹追,馬鞭一揚,衣袂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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