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軍營外,似有人影鬼鬼祟祟,細聽還有鈴鐺清脆之聲。中樞軍營裡的人常年習武,十分警覺。況且這些日子,來探軍營的人不少,他們全部人都繃緊了神經。

屋簷之上有人影一閃而過,軍營內立馬分出一隻人馬追了過去,但是穆連榕所在的房間還是被圍得水洩不通。

空氣中飄來一股異香,門口的守衛暗感不妙,紛紛捂緊了口鼻,但這異香經久不散,一段時間後,守衛們忍不住呼了幾口氣,但好像身體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也沒有人眩暈或者昏倒,看來不是迷藥。

不遠處有白影騰空而起,似有向這邊而來的趨勢,守衛們瞧這那抹白影,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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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中穿白衣服的人還是挺少見的,是生怕別人發現不了嗎?

那白影忽遠忽近,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中樞軍營內部又分出一隊人馬追了出去。但那白影身形靈活,在暗夜中影影綽綽,始終追不上。甚至有時落在中樞軍營院外的圍牆之上駐足,挑釁意味十足。白影東跑西跑,倒有擾人耳目之嫌。

這些守衛都是經驗豐富之輩,自然開始起疑,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大意,這周圍肯定還有人。

為首的守衛名叫李祝,是大皇子親手提拔上來的禁衛軍統領,他比旁人思慮多些,他又從外圍叫來一批人員,加強了房間周圍的防衛。但這異香一直不散,會不會是有其他陰謀?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還不見有人來,守衛的神經稍顯鬆懈。

突然,黑夜裡閃過一道寒光,直奔房門而來。守衛看見了這道光,本能地想過去攔下,但行動卻遲緩了一步,那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竟一下子斬斷了房門口精心製造的門鎖,細看過去,居然是一把匕首。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抹黑影如鬼魅般閃過,竟直接衝進了房內。

守衛自覺大意,馬上組織起來,將房間層層圍了起來。

李祝有些懊惱,沒想到居然還有此等高手,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以如此迅捷的身姿進入房內,他在門口喊道:“別掙扎了,你逃不掉的。”

弓箭手、神槍手迅速在門外排好陣型,屋頂上候著數十名刺客,隨時準備出擊。

那黑影衝進房門,卻見穆連榕衣衫不整,蜷縮成一團,只著一件裡衣,神志不清,雙頰潮紅。另一邊的藍扶舟乾脆脫得只剩下一件褻褲。

黑影解下外衫,將穆連榕包裹起來,沒想到他一觸碰到她,她便像一條水蛇一樣纏了上來。此時已顧不得其他,他抱起她就往外走。

穆連榕雙手摟著他的脖頸,雙腿環抱住他的腰,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穆連榕直覺這樣不行,但是就是撒不開手。她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她不想這樣,內心的煎熬和身體的本能相互排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迷糊中哭出聲來。

那人輕聲安撫道:“別怕,是我。”

這一聲如山泉般甘洌,如雨後彩虹般清新,驅散她的焦灼與不安,是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她眼睛睜不開,意識仍然十分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做夢。

但是這聲音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選擇毫無顧忌地相信他。

他又道:“抱緊了。”

她便聽他的話,又抱得更緊了些,彷彿要將他融入自

己的身體一般。

藍君逸緩緩走出房門,穆連榕自己抱著他,他的雙手便可以騰出來。他用黑巾覆面,只留出一雙眼睛,那眼中隱隱有殺氣露出。

李祝看著他,又覺得他的眼神中除了有殺氣外,甚至還有些嘲弄的意味。

李祝威脅道:“你走不掉的,放下她,留你全屍。”

藍君逸冷哼一聲,搖頭道:“你就正常發揮。”

李祝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拔出重劍,揮砍了上去,但沒想到卻被他輕而易舉地躲開了,他又使了幾招,招招都是殺勢,但卻總是覺得使不到位,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總是被他輕易地躲開。最後藍君逸一個翻身側挑,竟直接用腳踹掉了他的重劍。

重劍落地,發出“哐當”的聲響,李祝受到了侮辱,但他不是意氣用事之人,他立定身形,笑道:“看來閣下輕功卓越,但你覺得,在這重重包圍下,你能出得去嗎?”

藍君逸環顧四周,倒也不懼,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下一瞬間,百箭齊發,藍君逸抽出輕劍,一一格擋。

李祝覺得不對勁,怎麼這些弓箭手的準頭沒有平常訓練時那麼準了,有許多都射歪了。

藍君逸騰空而起,準備越出此處,但上面的刺客早已準備就緒,在上部形成威壓,那些刺客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但也被輕易地躲開了。

李祝瞧著這些刺客,也覺得不對勁,他們的招式比平常也要遲緩許多。也不知是這黑影太靈活,還是這些人最近練武懈怠了。

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乾脆一擁而上,他就不信,在這麼多人的攻勢之下,他還能出逃不成。他們這裡可是中樞軍營,沒有人能在這裡全身而退。

正當他們與黑影周旋時,隊伍內突然又竄出一個白影,干擾了眾人的視線,那白影跳來跳去,還時不時地踹倒幾個守衛。

兩人配合十分默契,竟在人群中慢慢地開闢出一條道來。

李祝注意到,他們距離門口越來越近了。李祝氣急,一聲哨聲響起,惡狠狠道:“我今日定要將你們剁成肉泥。”

聽見哨聲,藍君逸回頭望了他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隨後他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一黑一白,黑影不易發現,而白影就明顯許多,眾人不知怎麼的,追著追著就把黑影追丟了。只剩一個白影還在人群中忽影忽現。

城內一處隱蔽的院落,佈景極好,山石湖水,青松韌梅,應有盡有。

湖邊竹林叢中,一人影立在原地,背影雖不如何偉岸,但也氣勢十足,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過了一會兒,另一黑影也落在林中,懷中還抱著一人。

藍君逸道:“師父。”

莫醉轉過身來,表情不是很好,然後走上前來,將包裹著穆連榕的外衫扯出一個小角,卻見她附在他的脖頸處,不斷地磨蹭他的肌膚,面頰上有不正常的紅暈。

莫醉只看了一眼,就用外衫重新將她的頭蓋住,憤憤道:“我的徒兒,還輪不到旁人欺侮。”

約莫又過了兩炷香左右,林中又落下一白影。左同嶽道:“引開他們,費了些時間。”

莫醉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慢了。”

左同嶽低頭,虛心接受。

藍君逸拍

了拍穆連榕的背脊,讓她老實點,轉頭對莫醉道:“多謝師父。”

莫醉卻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充滿異香的香囊,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裝入香囊之中,單手一揮,將其扔入了湖底。

“若是這丫頭救不出來,豈不侮辱了我鬼谷的名聲,況且為師還給你們降低了遊戲難度,他們的動作,可比鬼谷的機關慢多了。”

左同嶽也道:“多謝師父。”

“救自己的徒兒,談什麼謝不謝的,況且我還沒有教她什麼,你們就消失了那麼久。唉~都是命數啊。”

左同嶽不知穆連榕是何情況,怎麼這麼久都不說話,正準備走上前去,看一下她,卻見黑色的外衫裡面突然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那顆腦袋在藍君逸的臉上東蹭蹭西蹭蹭,然後她的手突然箍住他的頭,似乎是找準了位置,吻了下去。

在場的三人皆是一愣,藍君逸更是立在原地,雙目滿是震驚,動都不敢動。

左同嶽趕緊上去拉開她,卻被她一把甩開,仍用她的臉在他的臉上蹭蹭。

左同嶽一直以來將她看作親妹妹,如今看到他對另一個男人這幅親呢模樣,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他鬱悶道:“這是被下藥了嗎?”

藍君逸緩過神來,稍微別開臉,道:“藍扶舟和榕兒皆中了藥。。。。。。”但是他一別開臉,她馬上又蹭了上來,讓他話都說不完。

左同嶽道:“惡毒。”轉頭又對莫醉道:“師父你有何辦法?”

莫醉也看不得這男歡女愛的場景,別過頭去,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沒研究過這檔子事啊。”

聽聞這話,藍君逸的臉也變得通紅,有些幽怨道:“師父。”

左同嶽提議道:“去朝花樓吧,說不定秦愫有什麼辦法。”

藍君逸點頭,將她不安分的手和臉調整了位置,讓她重新伏在他的頸邊,然後用外衫將她的頭蓋住,遮住了這一香豔的情景,沒想到她還不情願地哼了哼。

三個人影消失在竹林。

此時的牧陽街道卻不太平。熟睡的居民有不少都被驚醒,聽車馬蹄聲轟隆隆的,應該是禁衛軍出動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陣仗,但是誰都不敢出去看。

晚上的朝花樓倒是熱鬧許多,秦愫多是白日裡補覺,晚上不大睡得著,聽見視窗聲響,瞭然地開啟窗戶讓三人進來,哦,不對,應該是四個人。

秦愫瞧著穆連榕的模樣,心中已有了判斷,道:“這是要解藥?”

左同嶽點頭道:“想來秦姑娘對此事要熟悉些,特來叨擾。”

秦愫卻看著藍君逸,見他的脖頸位置早已被穆連榕啃舔得通紅,笑道:“這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法子嘛,便是準備一桶涼水,將其扔進去,醒醒便好了。”

“不可。”藍君逸正色道:“這已是入冬的天氣,如何使得?”

秦愫又道:“這第二個法子嘛,就是給她找個男人,將這火洩出來。”

左同嶽道:“不可,秦姑娘不要說笑。”

秦愫道:“這歡愉之藥,本就沒有解藥,只能讓人一時衝動,情難自抑,待她體內這股燥熱之氣消下去便好了。但我瞧著穆姑娘所中的藥力十分之深,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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