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同嶽看著秦愫輕鬆的神色,還有功夫同他們調笑一番,道:“秦姑娘,你有辦法對不對?”

秦愫補充道:“我方才不是說,這歡愉之藥,能讓人一時情難自抑,等這一陣子過去不就好了嗎?”

藍君逸忍受著穆連榕越來越不老實的動作,道:“可姑娘方才也說,這藥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秦愫微頓,輕笑道:“若是這一時半會兒她啥也幹不了呢?”

“這。。。。。。?”藍君逸和左同嶽還是一臉疑惑。

秦愫道:“你們這些天之驕子,怎麼現在腦子不好使了呢?若是不能讓她清醒,便讓她一直暈著好了,捱過這一陣不就可以了?”

“哦。。。。。。”兩人瞭然地點點頭,轉頭對莫醉道:“師父,你來。”

突然被叫到的莫醉神色還有些惶恐,無奈道:“你們倒是心疼她下不了手,唉~ 這等得罪人的事情都讓我來。”說完他厲掌一揮,重重地打在穆連榕的脖頸處,她的脖頸處馬上顯現出一大片青紫,穆連榕頭一歪,昏得徹底。

左同嶽道:“師父對女徒弟下手也忒狠了點。”

莫醉哈哈道:“這樣昏得久一點嘛!”

穆府主臥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白淺本就睡得淺,又因穆華擎腿腳不方便,她便披著一件外衫前去開門。可是門外除了鳥叫聲和風聲,什麼都沒有。正準備回房,腳邊卻像是踢到了什麼,黑不溜秋的,是一個人!

是誰?

白淺藉著月色將遮在其臉上的外衫取下,驚呼道:“連榕!我的孩子!你怎麼在這裡?”

房內的穆華擎聽到門外的驚呼,也顧不得自己痠痛的雙腿,奔向門外,待看清門外之人後,突然老淚縱橫,癱坐在地,大呼:“兒呀,你終於回來了!”

這一夜的穆府燈火通明。

第二日下午,穆連榕才悠悠轉醒,她艱難地爬起身,看見床邊守望的孃親,還有在桌邊神色焦急的父親,還有在一旁耐心侍奉的六哥,輕聲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白淺執過她的手,眼底有晶瑩的淚花,道:“不是夢,孩子,不是夢,你回家了。”

穆連榕愣了許久才終於清醒,轉頭便扎進白淺的懷裡,兩人相擁而泣。

穆華擎輕咳一聲,問道:“連榕,你可還記得是誰帶你回來的?”

穆連榕坐起身子,卻突然覺得脖頸處酸脹無比,連連呼痛。

穆華擎道:“大夫說,你是被人打暈的。”

穆連榕閉上雙眼,迷迷糊糊,想盡力回憶起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只能想起在中樞軍營裡燥熱難耐的事情。

她將這一路如何被大皇子套路關進中樞軍營之事細細說給穆華擎聽,聽地穆華擎捶胸頓足:“卑鄙!”

眾人又敘舊一番,抒發對彼此的思念之情。白淺一直唸叨著讓穆連榕不要再亂跑了,這一走就是一年多的,她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穆連榕為了寬慰家人,也是連連點頭答應,這段時間也確實是九死一生,回想起來還有一些後怕。

待大家心情都稍微平穩了一點,穆連榕又

開口道:“爹,我想去參加秀女選拔。”

穆華擎看著她,良久不語,最後嘆了一口重氣道:“是為了逸王吧。”

穆連榕低著頭攪著自己的衣角不說話。

“你大哥在信中都與我說了,兒呀,你這是單相思呀。”

“不,不是的。”穆連榕連連擺手解釋道:“他,他對我,也是很好的。”

白淺道:“這皇家太複雜了,連榕,爹和娘並不希望你卷進去,不如找個普通人家,一輩子相安無事。若是你不願意,咱們可以招個上門女婿,娘總是希望多多看見你的。”

穆連榕還是低著頭,抿著嘴,臉上看得出來是極不情願的,她輕輕的搖頭,重複道:“我想去參加秀女選拔。”

穆華擎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不是隨便會受人擺佈的性格,若是堅持了想要去做什麼事情,那便一定會去做的,說實話,這麼多年,她也不怎麼聽父母的話。他起身,又是大嘆一口氣,道:“連榕,既然回來了,就先在家好好休息吧,其他的,爹去安排。”

“謝謝爹。”

白淺看著女兒眼裡的光,嘴唇蠕動許久,最終也什麼都沒說,出去了。我這孩子,終究不是一般人啊。

穆連榀神色有些憂傷,感嘆道:“小妹啊,哥哥一直都不懂你。”

穆連榕笑道:“六哥呀,你這是怎麼了呀,什麼懂不懂的呀,我永遠是你的妹妹呀。”

“對了,古家那小子和踏歌都受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

“什麼!”穆連榕馬上翻身下床,焦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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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在去中樞軍營救你的時候。”

穆連榕突然覺得手腳很重,也顧不得其他的,便要出門。

穆連榀道:“我跟你一起去。”

此前大皇子是在暗處綁了穆連榕,如今既然已經出來了,大皇子是斷不敢再當街搶人的,不然就會被人抓到把柄。饒是如此,穆華擎還是派了五個高手在她身側,時時留意她的安危。

古家的管事看見穆連榕來了,也沒有去通報,直接讓他們進來了。小少爺和穆小姐這麼多年的交情,他們是知道的。穆連榕進古家就像是進自己家一樣隨意,也無需人引路,直接就奔著古滄笙的臥房而去。

古滄笙看見來人,驚喜道:“連榕!你出來了?你怎麼出來的?有沒有受傷?”

穆連榕搖搖頭,道:“我沒什麼事情,別說我了,你們怎麼樣?你腿怎麼了,你走路怎麼一瘸一拐的?”

古滄笙道:“沒事沒事,就是一點外傷,過段時間就好了。”

“那踏歌怎麼樣。”

古滄笙將穆連榕和穆連榀引進房內,道:“還暈著沒醒。”

穆連榕瞧著房內還坐了四五個大夫,便瞭然這段時間古滄笙肯定是十分心焦。她走到床邊坐下,手搭上踏歌的腕脈,細細查探。

古滄笙道:“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大夫說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還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

穆連榕點頭,確實是這樣,她的心也

放下了一點,活著就好,不然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她轉頭又對古滄笙說道:“坐下。”

“嗯?什麼”

“我讓你坐下,我看看你傷的怎麼樣。”

古滄笙擺手道:“唉呀,沒什麼事情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大夫了呀。”

但穆連榕卻不管,把他按在凳子上,脫下他的鞋子,解下上面的繃帶,入眼觸目驚心,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將他的腳背穿透了,腳腕處也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晶瑩的淚珠傾瀉而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唉呀,說什麼呢?大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受點小傷不礙事的,你曾經也有救過小爺我嘛。”

“你好像傷到腳筋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沒事沒事,你別哭呀,時間長了總會恢復的。”怕她再難過,他趕緊召來一個大夫將繃帶鞋子都恢復原樣。

正在此時,床上傳來了兩聲咳嗽。穆連榀先反應過來,趕緊跑到床邊,道:“踏歌,你醒了?”

床上的美人眉頭緊鎖,嘴唇煞白,額上有細汗冒出,似乎十分痛苦,但卻並沒有醒。穆連榕和古滄笙也來到床邊,穆連榕用手帕擦著她的汗水,道:“踏歌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她的雙唇開合,似乎要說什麼。穆連榕湊近去聽,只聽到她呼喚著:“爹,爹。”

這是想念家人了呀,穆連榕認識雲踏歌時,她就是一個孤兒,但她卻很少提到她爹,很少將情緒外洩,這麼多年一定很難過吧。穆連榕輕輕地拍打著她,像哄嬰兒一樣,想讓她睡得安心一點。

但是踏歌的表情卻越來越痛苦。

突然,雲踏歌睜開了眼睛,雙眼通紅似是吃人的野獸,臉上滿是煞氣,大呼一聲:“我要殺了你們!”她如喪失理智一般,忽地做起,周身散發出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將床邊的三人掀翻。

“踏歌!你怎麼了?”穆連榕艱難地抬頭,有些不敢靠近。

雲踏歌的眼色漸漸恢復清明,看向在場的眾人確實一臉迷茫。“你們怎麼了?怎麼都在地上?”

眾人從地上爬起,反問道:“你怎麼了,剛剛好像失控了一樣。”

雲踏歌只是茫然地搖搖頭,記不起其他。眾人見她沒事,也就放下心來。

只見雲踏歌環顧四周,又摸摸身側,問道:“我的劍呢?”

古滄笙小心應道:“我們從中樞軍營出來時,你深受重傷,是一位路過的高僧救了你,然後拿走了殘月劍。”

沒想到踏歌聽聞,眼中通紅,暴露出極大的怒火,呵斥道:“他是誰?憑什麼拿走我的劍?!”

古滄笙小聲勸慰道:“我想著,命總是比劍重要的,以後再去找他要便是。”

“去哪兒找?他是誰?”

古滄笙一直都知道踏歌從小到大都是殘月劍不離手的,這是她父親留下的遺物,對於她來說意義非凡,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穆連榕道:“踏歌你別著急,既然是高僧,那便去周邊的寺廟找一找,總會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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