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向來平靜富庶,劉太守也是常年閒出屁,如今來了客人,倒是比以前要熱鬧不少。南陽城的美食和特色酒樓也多,穆連榕一行今日在這家宴請,明日在那家宴請,每次都點上滿滿一大桌,然後號召一大群人來吃酒。

唉 ~ 畢竟是有錢,出手就是闊綽。

除了晚上,白日裡陸惜都不怎麼能見到穆連榕,她心裡也不大願意招待她,也就不管她去哪兒了。

這一日,她往王府的後花園走去,想去看看池中的錦鯉長得如何。之前不知為何,王爺突然下令將池中的錦鯉全部撈出來做成菜,王爺離府後,她瞧著這池中著實太過空曠,便又擅作主張放了些魚苗進去,這一年錦鯉的長勢也頗好,個個鮮豔肥碩。池中的錦鯉有安排專門的下人飼養,可今日卻不見人。其實不僅是飼養錦鯉的下人,她這一路走來,發現王府裡的人似乎要比平常少了許多。

她在池邊喊了許久,還不見那飼養的下人來,心裡有些上火,剛巧小蝶路過,她便抓住她問:“人都去哪兒了?”

小蝶看見她,有些害怕,陸惜雖治家有方,但是對下人也很嚴格,動則打罵,輕則扣月錢,她畏畏縮縮地道:“穆,穆小姐今日在醉仙居包場,免費請人吃酒,王,王府大半人都去了。”

“真是豈有此理!”陸惜聽聞,火冒三丈,將小蝶推倒,也顧不得儀態,大步向外走去。

小蝶心裡委屈,她不過是回來替襲人拿拿東西,沒想要正好撞見陸惜,真是倒黴。

穆連榕心裡向來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只說是為了感謝王府眾人的招待,讓下人們若是做完活兒了,無事的話,可來醉仙居吃酒。

劉太守坐在主位上,這幾日好吃好喝大魚大肉的,他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好像又胖了不少,他雙腿在桌下伸直,整個人半躺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著,有些醉了,便將自己的帽子蓋在臉上,小憩一會兒。

陸惜氣勢洶洶而來,一進門便看見那個負責餵魚的下人和負責庭院打掃的下人相擁在一起推杯換盞,互相吹牛,她走上前去,一把打掉他們手上的酒杯,兩人看見陸惜,酒頓時醒了大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陸,陸,管事。”

陸惜質問道:“魚喂了嗎?地掃了嗎?就出來玩兒?還喝得醉醺醺的?”

“喂了。。。。。。”

“掃了。。。。。。”

陸惜被噎得說不出話,醞釀許久才道:“你們給我滾回去幹活!”

說著,醉仙居門口的那一桌便宛若猢猻散了,還有些人並不是王府的人,看見陸惜來勢洶洶,都覺得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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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連榕在南陽苦等了小半月,都不見王爺回來,心中鬱悶,問劉太守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劉太守總是笑呵呵地道:“會回來的,會回來的,路上耽擱了,再等等,再等等。”她愁啊,愁得很,便想著找些事情來消遣,想來想去,還是花錢最爽。

她豪氣沖天,給王府每個人都買了禮物,還經常買一大推東西分發給當地的百姓。偶然看見街上有小孩聚在一起玩耍,身上髒兮兮的,還破了幾個洞,便拉著小孩兒們進了一家布莊,給他們一人做了一件新衣服。小孩又拉著別的小

夥伴來找她,她大手一揮,乾脆包了一家布莊,給附近一百多個小孩,一人做了一件新衣服。

不過幾日,她的事蹟就在南陽城傳開了,過往百姓看見她,無不感嘆一句:“嘿!哪裡來的傻富婆!”

她很想念他,手中拿些一杯清冽的美酒,面色微醺,自語道:“九郎,你到底在哪裡?”

陸惜走上樓去看見在角落眯著眼品酒的穆連榕,質問道:“我王府將你當作客人,好生招待,你便這般對我南陽王府的人?”

“我,我怎麼了?”穆連榕還有些不大清醒,迷糊道:“我,我請大家吃酒,吃酒。”

陸惜氣不打一出來,道:“既然住在我南陽王府,便要守我王府的規矩,你這樣隨便帶我王府的人出來,實在是不合規矩。”

穆連榕眼睛眯著,神采缺缺,道:“大家活兒都幹完了嘛!出來放鬆放鬆,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惜指著穆連榕的鼻子大罵:“你把你自己當誰了,這是我南陽王府,不是隨隨便便的市井之地,你若非要這樣,莫怪我將你趕出王府!”

穆連榕強撐著眼皮,看了她一眼,“哦”了一聲,便將眼睛重新閉上,任憑她怎麼說。

陸惜跺腳,心中憤怒至極,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便吩咐隨行來的丫鬟,命令道:“把他們的東西給我從王府扔出去,不要讓他們再踏入王府一步!”

古滄笙腳尖一點,如幻影般攔在陸惜面前,道:“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陸惜怒目圓瞪,道:“你什麼意思?”

“說到底你不過也只是一個下人,王爺給了你點管事的職權,你別真把王府當成是你自己家了,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你,你!”陸惜指著古滄笙,道:“王爺既然把王府交給我,那我便將它管好,你們在此破壞了我王府的規矩,我還趕你們不得了?”

“是王府的規矩?”古滄笙笑得邪魅,接著道:“還是你的規矩?”

“你!”

“你不過是有些管理王府瑣事的權利,難道逸王還會給你將他的客人驅逐出去的權力?”

“王爺如今不在府內,凡事便由我做主!”

“你做主?”古滄笙冷哧一聲,道:“你做的哪門子主,你是王妃嗎?什麼事情都由你做主?”

陸惜惡狠狠地看著他,道:“你不要在此咄咄逼人。”

“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陸惜辯不過,冷笑一聲:“我今日,非要將你們趕出去不可。”

“誰,誰要將夫人趕出去!”劉建光好似這會兒才醒,身體突然抖動了一下,帽子掉了下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誰在這兒吵鬧?”

陸惜這才看到劉太守也在此處,臉上馬上露出得體的笑容,道:“拜見太守,不知太守也在此處,驚擾了太守,太守莫怪。”

一旁的襲人看見她變臉變得如此之快,咬了一口桃子連連稱奇,自語道:“哼!馬屁精!趨炎附勢的傢伙。”

古滄笙酒量好,多喝一點也不會醉,他抓住了關鍵資訊,問道:“劉太守

,你說什麼?什麼夫人?誰是夫人?”

劉太守一臉莫名,有些驚訝道:“我說什麼了?我說了嗎?我沒說。”

隨行的侍衛提醒道:“太守,您可是想念夫人了,我扶您回去吧。”

劉建光幡然醒悟,道:“好,好,回去看看老婆孩子。”

古滄笙走到劉建光面前,道:“別走呀,太守,這麼著急?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說什麼呢?我要回去了。”

“一進城門我便覺得奇怪,說是要迎接逸王回來,這些日子也不見您將他放在心上,若是準備迎接,為什麼城門卻關了?”古滄笙這幾日並未閒著,騎著馬在南陽城轉了一圈,發現許多奇怪之處。

“這。。。。。。”

“逸王的信中到底說了什麼?他就沒打算回來對不對?”

一聽見這話,穆連榕也馬上驚醒,這幾日在等待中渾渾噩噩的,腦子都不夠用了,聽他這樣說來,好像是有些不對。馬上質問道:“王爺到底去哪兒了。”

劉建光見事情敗露,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

穆連榕站起身來,心情焦躁,道:“太守,到底怎麼了?”

“王爺在信中只說夫人不日便會抵達南陽城,讓我不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將夫人留在南陽城,護其周全。”

穆連榕喃喃道:“夫人?是指我嗎?”

劉建光眼睛上揚,做回想狀,道:“好像是的,王爺在信中將穆小姐稱為夫人,讓我好生照料。”

穆連榕眼裡突然溢滿了淚水,自語道:“他叫我夫人,他是承認我們的婚禮的,他是承認的。”她心裡突然有些感動,轉而卻又覺得不安,道:“那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呢?你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嗎?你到底在哪兒呀?”說著又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雲踏歌也蹲下來,抱著她,不斷地安撫著她的背。

她哭夠了,突然站起身來,道:“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他,他一定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才不願帶著我。我一定要找到他問清楚。”

劉建光卻一臉為難,道:“穆姑娘,現在外面不太平,王爺讓你留在南陽,自有他的打算,你就不要出去了。”

“我怎麼可能不出去,你攔不住我的。”說著穆連榕便甩手而去,留下一臉震驚的陸惜在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嘴中不斷重複道:“夫人?夫人?”

穆連榕臉上的淚水都沒幹,一路小跑回王府,想要收拾東西離開南陽,收著收著卻又癱坐在地上,哭道:“我該去哪裡找你呢?”

沒有方向,沒有路線,一點線索都沒有,這不相當於|大海撈針嗎?

穆連榕將自己關在房裡,不斷分析著王爺可能的去向,門口守著的長生和周登打著哈欠守門,突然看見月下一個清麗絕倫的身影。

她從屋頂上跳下來,徑直走進穆連榕的房中。

穆連榕聽見聲響,轉過頭來,疑惑道:“曲清塵?”

曲清塵點頭,淡淡地說出她帶來的訊息:“皇上要選秀女。”

穆連榕驚掉下巴:“皇上都一大把年紀了,選什麼秀女?”

曲清塵搖頭道:“是選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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