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關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周圍眾山環抱,形成盆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遠處揚起一片塵土,有一隊兵馬浩浩湯湯而來,將三人團團圍住,不由分說,便將穆連榕綁了。古滄笙和雲踏歌面面相覷,因是大秦國士兵,也不好大開殺戒,便問道:“這是何意?”

為首的一位將士道:“將軍有令,把那個叫穆連榕的姑娘綁了送到軍營裡面去,至於其餘二位,將軍也不想為難你們,便速速離開吧。”

既然一起同行,哪有丟下同伴的道理,雲踏歌的臉比連城山上的雪還要冷,身上冒出一股寒凌之氣,就要拔劍相向,穆連榕卻道:“別動手,我沒事的,你們便在軍營外等我吧。”

二人將信將疑,但還是聽了她的話,一路尾隨這隊兵馬,與其始終保持一里的距離。

被五花大綁的穆連榕被士兵粗暴地丟進了營帳內。

“啊!輕點!痛啊!”

穆連榕抬頭看,面前有一魁梧的背影,大叫道:“大哥,大哥,是我呀,快給我鬆綁,我來看你了!”

那背影起起伏伏,似乎在醞釀些什麼,許久,轉過身來,破口大罵:“你這死丫頭,這一年死哪兒去了,不知道爹孃很擔心你嗎?一走就是一年多,就寫了一封信回家,之後就了無音信,我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不,不,我,我沒死。。。。。。我,我還活著。。。。。。”穆連榕甩甩被噴的滿臉的口水,對於他的質問,有些底氣不足,內心竟有些害怕。

“哼,沒死今日我也要打死你,你怎麼這麼不替父母省心啊?爹孃老年才得了你這麼個姑娘,那是要什麼給什麼,要多寵有多寵,要星星不給你摘月亮,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離家出走?”說著便揚起鞭子要抽打她。

“大哥,饒命啊,我錯了!別打我!求你了!”她的心裡是有些膽寒的,那麼粗的鞭子,生怕他打下來了,她被綁著四肢不能動彈,卑微地在地上爬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穆連桑右手揚在高處,靜止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能下手,看著可憐兮兮的小妹,只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錯了就給我滾回牧陽去,別一天天的在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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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回去,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穆連桑聽到此話,火冒三丈,青筋暴起,“來人!把她給我丟回牧陽城去!”

門口的士兵聽到命令,馬上跑進帳中,想要把她捉起來,沒想到繩子不知怎麼的就松了,穆連榕像只泥鰍一樣,掙脫了出來,半跪著抱著穆連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委屈道:“大哥啊,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啊!我被人欺負了!沒天理了呀,大哥!你要幫我呀大哥!你不幫我我死都不回去!”

聽聞此話,穆連桑臉色有一絲鬆動,握拳道:“誰敢欺負你,你說出來,我幫你去教訓他!”

“大哥,此事說來話長。”穆連榕將他的大腿抱得更緊了,眼神有意無意地瞄一眼身後手足無措的士兵

穆連桑嘆氣道:“你們下去吧。”

“是!”

聽得穆連榕哭訴一番,穆連桑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他是個行軍打仗的將軍,對於這些男女之間情情愛愛之事實在是搞不清楚。他與夫人的結合是很簡單粗暴的,看上了就在一起了,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南陽王府的逸王,然後就死乞白賴地追人家,但是人家不鳥你?”

“。。。。。。”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穆連桑一臉鄙夷,接著道:“然後追人家追到鬼谷去了,機緣之下拜了鬼谷酒仙為師,想著和他朝夕相處企圖能感動逸王?”

“。。。。。。”

“真是丟我們穆家的臉。”穆連桑一副恨鐵不成鋼,說道:“後來又跑到汝南國,莫名其妙地成親了,然後沒過幾日新郎就丟下你跑了?”

“。。。。。。”

“哇哇哇哇哇!”怎麼聽大哥轉述出來,她的經歷這麼悲慘呢?一時悲從心起,越想越委屈,哇哇大哭起來。

“你這一年多,去的地方可真夠多的。哭什麼哭什麼,怎麼這麼沒有骨氣,他不喜歡你,你就別喜歡他了,別追著他了嘛!”

“哇!骨氣有什麼用?我就是喜歡他!我不要骨氣,我只要他!”

“你怎麼像個傻妞一樣?別哭了!”穆連桑看著自己的小妹為情所傷成這個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些什麼來安慰,突然想到一事,問道:“那你們圓房了嗎?”

“沒有。。。。。。”

“那還好,要是圓房了你大哥我就去把他剁成肉泥做肥料,沒有圓房的話,汝南國的婚禮就算了吧,這一切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大哥再去給你找個好兒郎,保準比那個逸王好一萬倍,你可以再嫁。”

“不行,我不要再嫁,我就要他,大哥你去幫我把他抓回來!”

“這。。。。。。”

“我不管我不管,大哥啊!你不能不管你的親妹妹啊!”

“妹啊,你是個女孩子啊,一天到晚追著個男的跑算怎麼回事?”

“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穆連榕語氣黯淡,道:“我能感覺到他對我是好的,可是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呢,他明明給了我那麼多希望,卻又一次又一次地讓我的期待落空,若是他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為什麼又要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幫我呢?”

“為什麼?說明他在耍你唄。”

“不是!”穆連榕癟嘴:“不是這樣的,我一定要問清楚!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去,我也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問清楚!”

穆連桑十分無語,這妹妹怎麼一根筋呢?執念太深,固執的要死。陷入愛情的女人啊,真可怕!

“他好像往西邊來了,大哥你幫我去找找他唄。”

“往西?”穆連桑思忖片刻,道:“西邊,那不是去南陽了嘛!”

穆連榕木在原地,許久才道:“對哦,

他的王府在南陽,回大秦國自然是回王府去了,我直接奔去王府不久可以找到他了嗎?謝謝大哥!”

“你這是去哪兒?趕緊回家,爹孃很擔心你!”

“這件事情不了結,我真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大哥你放心,我去過南陽之後,馬上回家!”

“等等!”穆連桑走到案桌旁,推開一張空白的宣紙,道:“給家裡去封信再走。”

“還是大哥想得周到。”

年少的女孩,總是會為了愛情而不顧一切,甚至會為了追求愛情而忘了來自親人的惦念。

穆連榕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並未在穆連桑處逗留許久。昏黃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之上,古滄笙和雲踏歌坐在夕陽之下,駿馬自顧自地在一旁吃著草,不遠處奔來一個堅定的身影,她在二人面前下馬,道:“我想去南陽。”

月色降臨,軍營裡擺好了酒宴,歡迎遠方的來客。

穆連桑舉起一杯濁酒,道:“軍營裡也沒什麼好吃的,都是大碗酒大碗菜的,逸王爺將就著吃點。”

藍君逸舉起酒杯,恭敬地回道:“將軍客氣了,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從軍營裡出來的。”

穆連桑哈哈大笑,道:“數年未見,王爺的功夫好像又長進了不少。我記得,那時你只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兵,當時獻計一招瞞天過海,讓大承國的軍隊吃了啞巴虧,我就覺得你不一般,日後必有建樹。”

“將軍過獎了,還是要多虧將軍治軍有方,多方默契配合,才能重挫敵軍。”

二人回憶往事,開懷暢飲,不知不覺,已至深夜。

藍君逸和穆連桑並排走著,將馬匹牽到一處湖水邊,湖面對映出月光的倒影,微風拂在臉上,讓人清醒了不少。穆連桑這麼多年摸爬滾打,人已步入中年,臉上盡是這些年駐守邊疆的風霜。藍君逸少年英雄,臉上透露出壯志豪情,有一股征服一切的霸氣。

兩人說了許多話,臨別時才談到穆連榕。穆連桑欲言又止,道:“我這妹妹。。。。。。”

藍君逸回過頭來,正色道:“將軍,太危險了。”

“我知道,只是,她不見到你是不會死心的。”

“將軍不是已經做了決定嗎?”藍君逸蹲在湖邊,用清澈的湖水洗了洗臉,接著道:“將榕兒引去南陽,她從南陽走,會安全許多。”

“唉~”穆連桑嘆氣道:“她好像對你用情頗深。”

藍君逸遠眺著天邊的月色,沉默許久,才道:“在我身邊,太危險了。”

穆連桑將馬繩遞給藍君逸,道:“既如此,王爺路上保重。”

藍君逸接過,轉身離去,不過只走了三丈的距離,他轉過頭來,問道:“將軍可有所求?”

穆連桑搖搖頭,道:“只需王爺一個承諾便可。”

藍君逸翻身上馬,盪開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一人一馬馳騁在月下廣闊的國土之上,江湖路遠,前程漫漫,風雲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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