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丁睿去楓橋寺拜見無名師祖,隨後帶上牛肉乾去了小山的墳前祭奠。林氏則興沖沖的出門去尋媒婆,她一早就暗中偷看過幾個丫頭,雖然眉眼還未長開,但是看著均是美人胚子,且臀部不小,定然是個好生養的。

丁大勝則在廳堂裡轉著圈子焦急的等待,幾個工坊皆有專人管理,他如今也閒了下來,自然要多操心兒子們的婚事。

忙乎了一日,林氏喜滋滋的回來到家中,吩咐丁睿明日去相親。

翌日一早,林氏把丁睿從床鋪上拽了起來,給他梳洗打扮了一番,林氏瞅了瞅丁睿笑道:“我兒真是個俊俏小郎君,誰看了都會滿意。”

丁大勝和林氏帶著無精打采的丁睿上了馬車,直奔蘇州城。

吳山村到蘇州城的官道如今全是水泥路,又寬又直,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蘇州城裡,今日相親地點定在自家的瀟湘館裡。

行至瀟湘館,丁睿跳下車轅,將林氏扶下馬車,三人走進酒樓的大門,掌櫃一看是東家和夫人來了,連忙出來行禮。

丁大勝笑道:“不必多禮了,我等先上三樓,稍頃有人來尋某家,便帶他們上三樓的君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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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盯著丁睿瞅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這不是三郎君麼,長這麼大了,老朽快認不出來了。”

丁睿抱拳道:“見過掌櫃,小子這廂有禮了。”

掌櫃慌忙回禮道:“三郎君真是一表人才,如今在臺灣府亦是大名鼎鼎,聽聞還是當今聖上的師弟,可真是光宗耀祖啊。”

馬嬸正在廚房裡巡視,聽得丁睿回來了,趕緊跑出來,見丁睿竄高了一大截,笑呵呵的說道:“睿哥兒如今是個大人了,又有出息,不知哪家小娘子能配得上你。”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丁睿臉上發燒,連忙謙虛了幾句,丁大勝卻是面有得色,樂呵呵的帶著林氏和丁睿上了三樓。

進到君山閣後,林氏兩手摸住丁睿的臉蛋搖了搖道:“我的兒,爹孃帶你來相親,又不是讓你上沙場,你愁眉苦臉幹甚,笑一個給爹孃看看。”

丁睿搖頭晃腦,齜牙咧嘴的“嘿嘿”笑了兩聲,看得丁大勝和林氏大樂不已,林氏嗔道:“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還是這般調皮。”

小廝端上茶水來,三人坐著慢慢喝茶,丁睿喝了一口茶道:“爹爹,這蘇州的茶不行,遠不如臺灣的高山茶香,待孩兒回了臺灣島,便給酒樓送些茶葉回來。”

林氏問道:“臺灣府還有些什麼好東西,弄來給爹孃瞧瞧。”

丁睿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那可多著了,給爹孃捎帶些香水、香皂回來吧,以前就有,可是不多,師父說今年捕鯨,就有不少油脂了,可做很多肥皂。”

丁大勝驚訝道:“那鯨魚聽聞比船還大,能輕易捕撈上來麼?”

丁睿輕聲說道:“爹爹,你可是不知,臺灣府的武備工坊、火藥工坊厲害的緊,當得上天下第一,區區鯨魚更是不在話下。

丁大勝低聲問道:“臺灣府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船有船,還有如此厲害的兵器,吳先生該不會有自立之心吧。”

丁睿呵呵笑道:“爹爹多慮了,師父從來不涉及兵權,均是燕知府和舅舅領軍,師父想都沒想過此事。”

正說著話,小廝從門外領著一行人進來,打前的是個風韻猶存的媒婆,一張薄薄的嘴唇,看上去就是個能說會道的,還有一對中年夫婦,後面一男一女,想必是兄妹兩人。

林氏一見那女娃子進來臉上頓時笑眯眯的,媒婆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巴開口就是一連串的介紹:“夏員外、夏夫人,這兩位就是蘇州城裡大名鼎鼎的丁員外和夫人,這位俊俏小郎君定是丁家的三郎君了,瞧瞧,多俊的小衙內,學識廣博,可真是個風流人物。”

丁大勝咳嗽一聲道:“三郎,還不上前給夏員外和夫人見禮。”

丁睿還在愣神,被自家爹爹一催,趕緊上前行禮道:“小子丁睿見過夏員外,夏夫人,還有夏衙內,夏小娘子。”

夏員外和夫人瞅瞅這個俊俏的小郎君,連連點頭,這樣的家庭和孩子他們哪有不滿意的,丁大勝和林氏上前與夏員外和夫人見了禮,雙方在大圓桌上就坐,小廝流水價的端上酒食。

丁大勝端起酒杯道:“今日能請到夏員外和夫人,瀟湘館可謂是蓬蓽生輝啊。”

夏員外謙虛道:“丁員外太客氣了,員外乃是蘇州城商賈之首,我等能與丁員外同桌共飲才是榮幸之至。”

媒婆笑道:“二位大員外就不要謙虛客套了,都是大戶人家,夏員外是杭州最大船隊之東家,如今也來到蘇州城開分號,你二位一個是蘇州的商賈之首,一個是杭州的水運龍頭,真真是門當戶對,珠聯璧合啊。”

媒婆一席話說的丁、夏兩夫婦眉開眼笑,丁大勝和夏員外拉開架勢,硬拼了幾杯,互道好酒量,林氏卻是與夏夫人親熱的敘些家長裡短,席面上其樂融融。

丁睿偷偷瞥了對面的夏小娘子一眼,只見這小娘子和自己年紀也差不多,長的倒是挺清秀,只是眉宇間有些傲氣,看著就是個不太愛搭理人的,對丁氏夫婦也並不熱情。

丁睿本就沒這個心思,如今見對方又是這般模樣,像平日裡批改試卷般在心裡給對方打了個“×”。

夏員外微笑著問丁睿道:“臺灣府的蒸汽車船那可是一絕,如今在運河裡上上下下跑的正歡,三郎君一直在臺灣府吧,不知小哥對那蒸汽車船瞭解多少。”

丁大勝驕傲的回答道:“夏員外算是問對人了,那蒸汽機就是我家三郎在師父指點下弄出來的,蒸汽車船也是我家三郎打造的。”

夏員外大吃一驚,這丁家三郎不過十五六歲,居然能弄出那般神物,他知曉丁大勝是個實誠君子,絕對不會胡吹大氣,他忽然想起一樁事,連忙問道:“聽聞臺灣島上有個人人稱頌的小神童,數算格物無所不知,新科進士還須聽他授課,莫非便是貴府的三郎君。”

媒婆媚笑道:“哎呦,都怪奴家事前沒有說清楚,睿哥兒是本朝帝師吳夢的入室弟子,和當今聖上同列吳先生之門牆,正是臺灣府赫赫有名的小神童。”

夏員外和夫人對視一眼,心中翻騰不已,這樣的孩子他們夏家哪裡高攀得上。

吳先生是什麼人,那是神仙般的人物,可點石成金的仙人,指點蘇州,蘇州府區區幾年便是大宋除東京城外的天下第一城,指點徐州,徐州如今是人盡皆知的冶鐵重鎮,指點麟州、府州,把那苦寒之地硬生生弄成富庶之煤都,更不要說臺灣府了。

這孩子是吳先生的入室弟子,又是大宋官家的師弟,前途簡直不能用無量來形容。

夏員外有些赫然道:“這這,丁員外,在下真是高攀了,你看......”

丁大勝急了,連忙道:“夏員外,千萬不可如此說,在下與賤內為犬子求親從不看家世的,夏員外,犬子性格頑劣不堪,只是學識還過得去,還望員外多多教導。”

夏員外不由腹誹,吳先生的弟子哪裡還輪的上他來教導,這不是寒磣人麼。

林氏一看對方兩口子打了退堂鼓,趕緊安慰道:“夏員外,夏夫人,奴家這三郎從小就到處撒野,也並非什麼小神童,不過是有個好師父罷了。”

夏員外對著夫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站起來道:“丁員外,丁夫人,今日真是冒昧了,此事還是容在下考慮考慮,今日我夫婦二人還有些瑣事,就先告辭了。”

說罷帶著一兒一女起身就走,那小娘子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似乎還有些蔑視丁睿,丁睿不由惱火,我又沒得罪你,你這小樣兒做給誰看,當下也不送了,站著拱了拱手,丁大勝和林氏以及媒婆趕緊上前挽留,夏員外和夫人連連告罪,結果還是沒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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