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教的弟子都是這樣的?”顧平拉著張晨宇退到了路邊,平靜的問道。

“呦呦怎麼辦,就放在這讓這些人射成篩子啊。”兩人關注的完全不是同一種東西。

“你看。”

顧平的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箭雨就朝著呦呦落下,看到這些木頭釘子朝著自己飛過來,呦呦眯上了本來大大的狐眼,之前看著十分可愛的樣子全然不見,一種來自叢林野獸的氣質,在呦呦小巧的身體中油然散發,讓人覺得十分危險。

箭雨落下,卻沒有絲毫的損傷,這讓劉秀更有興趣抓住這只狐狸了,也不射箭了,直接策馬上前,想要抓住這只射不死的狐狸。

等等,這狐狸怎麼在變大,劉秀驚訝的目光中,一直堪比樹高的巨大白狐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狐爪超前一揮,連人帶馬一起飛了出去,真是人仰馬翻,劉秀更是撞到了一顆大樹,才停了下來。

“小姐.....”一群人上前,將劉秀扶了起來,看看死了沒有。

“這是,呦呦?”

張晨宇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只有大樹那麼高的白狐,完全想象不到本來那麼乖巧的呦呦可以在一瞬間變成一隻如此兇猛的野獸,就像顧平一樣。

是啊,和眼下這個男子很像,平時看似溫文爾雅,像個柔弱書生一樣,發起狠來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幾條人命就沒了,簡直就是魔鬼,顧平是這樣,沒想到呦呦也是這樣,這一人一狐,都不是尋常的人啊。

呦呦一步一步的邁著步子朝劉秀走去,看的劉秀隨身而來的侍衛,將劉秀團團圍住,用力的向後仰著身子,卻發現自己只能看到這巨狐的膝蓋,連輪廓都看不完整,一些侍衛甚至已經挪動著腳步想要轉身逃跑了。

“回來吧,呦呦。”

聽到顧平的聲音,呦呦本來眯縫著的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轉身朝著顧平飛奔過來,身體肉眼可見的縮小,到了顧平的身前,正好撲進顧平的懷裡,撒嬌似的,讓顧平給它搔癢。

“你叫劉秀,書院的學生?”顧平抱著呦呦來到了劉秀的身前。

劉秀看到顧平抱著的呦呦,不覺得想要後退,卻被大樹給擋住了,一旁得士兵牢牢得將劉秀護在了身後。

“幹什麼,我跟你說,我父親可是魯國西陲邊界的神威大將軍,你要是得罪了我,回頭叫我父親把你給宰了,然後......”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平懷裡的小狐狸,眯上了眼,正盯著她看呢,只要眼前這個男子一聲令下,下一刻她可能就會被妖狐踩成肉泥,連忙閉上了嘴。

“你不是認識她嗎,怎麼是這麼個人?”顧平歪頭,對張晨宇說道。

張晨宇有些尷尬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劉秀,連忙解釋道:“可能是被呦呦嚇壞了吧,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麼大的驚嚇。”

“說的也是,我們走吧。”

“走,去哪?”

“城隍廟——”

看著這一男一女漸漸的遠離,劉秀才松了口氣,完全忘了自己往日的囂張跋扈,命令侍衛趕忙將自己送回書院。回去的路上劉秀還在想,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從不在這穎城中見過。

這女的自己怎麼看的這麼眼熟啊,自己在哪見過呢,一定見過的,可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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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廟坐落在,一個小山坡的半山腰上,從這裡倒是可以將穎城的東郊盡收眼底,風景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完全沒有月牙湖對岸,楓林那般的火紅,反而還是一片油綠色,和楓林的火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城隍廟供奉的神佛,顧平想起了那個總能讓自己覺得心平氣靜的小和尚,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靈禪子還有自己留下的回生符,應該是會受到佛祖的庇佑吧。

“怎麼了?”

張晨宇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自己一隻看不透的人流露出了情感,一個人最真實的情感,是一種惆悵嗎,還是一種茫然,她不知道。

“沒什麼,既然來了,上柱香再走。”顧平去一旁仍下了一塊玉石,然後取了幾支香,到一旁點燃準備上香。

“施主給的太多了。”

“無妨,求個心安罷了。”

顧平將香插在大殿中央的鼎爐中,滿爐的香灰讓顧平想到了那些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有光明道的,有輪迴道的,有幽冥道的,也有太虛道的,這些人就在顧平的眼前,拼個你死我活,可又有什麼用呢,光明道還在,光明道典還在他的身上,他也知道了光明道典的用途,甚至還得到了元始道基,是不是有些事兒,全都是上天註定的呢,顧平這樣想到。

“你好像有很多故事的樣子。”

“沒有,就一個,關於我的故事。”

“一定是一個很精彩,很精彩的故事。”

張晨宇有些羨慕的看著顧平,腦海裡不停的想象著眼前這個叫顧念的人,曾經經歷過的那些艱難困苦,可是始終不及顧平真正經歷的十之一二。

“這個故事可還長著呢,等有一天,故事結尾了,我託人,說給你聽。”

“你可是神仙,等你的故事結尾了,我恐怕早就不在這世上了,說這話我可不會信。”

“那就......”顧平想了想,“記下來,等你來世,後世再聽。”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回到家裡的張晨宇,也沒有了出去玩的興致,自從認識了顧平,張晨宇就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天吃喝玩樂,無所事事。自己是不是應該有個理想,有個願望,至少有個目標,活著可能要比現在有趣的多。

最後這些天,張晨宇和顧平哪都沒有去,就一直呆在了家裡,等著書院大考到來,到時候一定是個熱熱鬧鬧的日子,可以開開心心的好好玩上幾天,這幾天就好好的養足了精力,要不然到時候玩不動了怎麼辦。

顧平也覺得自己是個事故體質,所以還是不要出去的,也就老老實實的留在了京兆府,本來就是為了參加書院大考的,能夠一萬碰到光明道的人,就已經是額外之喜了,至於那個劉秀,顧平可不會把這樣的人放在心上,豈不是糟了自己的好心情。

期間永王來過幾次,都被張晨宇應付過去了,顧平也沒有出面去看他。信王也來了一次,顧平想看看信王是什麼意思,便見了信王一次,可是信王也沒有透露什麼,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讓顧平覺得有些奇怪。

結果馬上要大考的前一天,劉秀來到了這京兆府,估計是想起來了張晨宇的身份,結果一進了後院的門,就撞上了呦呦,被呦呦追的滿府中跑,最後還是被顧平看到了,才把呦呦攔了下來。

劉秀見到這狐狸確實不好惹,張晨宇還在一旁偷偷的看自己的笑話,只好不發一聲的離去,走的時候那個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顧平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了,你說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就跟一隻狐狸過不去呢。

“明天就要大考了,有什麼想說的沒有?”送走了劉秀,張晨宇站在院子的門口問道。

“有什麼想說,有什麼可說的,都已經計劃好了,又不存在什麼意外,你當我是外面那群書呆子啊。”

“我是想說,你對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你啊。”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可顧平知道張晨宇的想法,而張晨宇卻仍然看不到顧平的心,也許這就是答案吧。張晨宇忽然間懂了,其實很多事情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終究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早點睡吧。”

“好。”

顧平回到屋裡,已經一年多了,頭一天沒有打坐修煉,而是看著窗外的月亮,從一個銀白色的玉盤,漸漸的,變成了金黃色的月輪,映照著整個天空,天上的星星完全被月色所遮掩,只有和月亮相對的那顆星星,仍然是那麼的璀璨耀眼。

清晨,張晨宇醒來的時候,趕忙來到顧平的房間,“快起來了,今天就要大考了。”

顧平慢悠悠的從入定的狀態中醒來,推開房門,“走吧,先吃飯,不著急。”

“說你什麼好,看你要考不上怎麼辦?”

“呦,這來不來的,就盼著我落榜呢,說點好聽的不行嗎?”

“行行行,祝你金榜題名。”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看不出來,今日是書院大考的日子,就像平常一樣,一直到吃過了早飯,張晨宇送顧平來到了書院的門口,看到早已經站滿了人的書院正門,才有些擔憂的說了一句,“別忘了,還有個九幽的天才呢。”

“知道了......”顧平還想說什麼,可是大考看樣子已經開始了。

“請諸位學子入院,墨鳴書院大考,於今日開始,祝諸位學子金榜題名,開——門。”

隨著門口書院的執事一聲令下,門外早已準備了數年的學子,開始魚貫而入,有今年第一次參加大考的,也有考過三四次的學生了,還有今年就已經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過了二十五,就再也不許參加大考了。

這趕往考場的過程中,可謂有人歡喜有人憂,有的是沒參加過,覺得自己實力很高,所以信心十足,覺得自己一定會榜上有名。有的是已經考了三四次,落榜而歸,再來一次,不過是想試試運氣,面帶愁容,連自己都信不過自己。

顧平坦然的朝著裡邊走去,他也很想知道,這塵世間書生都嚮往的書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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