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有些緊張,背在身後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左手握著火摺子,右手已經感覺到火焰的溫度了,顧平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厲害的妖怪,不然的話早就出手將他和劉老九結果掉了,那還用等到現在。

沒有任何一個優秀的獵人會留給獵物喘息的機會的,如果有,這只能證明這個獵人還不夠優秀。

一步兩步,三步,還有大約五米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顧平忽然大喊了一聲,啊——,然後將火摺子扔向柳樹,然後轉身向劉老九跑去。

我想沒有人在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妖怪會不害怕的,現在埋藏在顧平心中的恐懼頃刻間全部爆發,顧平靠著這一聲大喊想要宣洩心中的恐懼,但這還遠遠不夠。在往回跑的過程中,連腳下有一枝樹枝都沒有看到,一下子就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劉老九聽到顧平的那聲大喊就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刀,向著大柳樹衝去,他沒有管已經摔倒的顧平,一個不知深淺的樹妖對於劉老九來說比起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更加可怕。現在劉老九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將眼前的柳樹砍掉。

十米,五米,到了——

劉老九用力朝著大柳樹揮砍,可當劉老九將手中的長刀斬下時,自己整個人不自覺的驚呆了,應在他眼前的不再時楊柳,而是一句乾癟的屍體,眼前這個沒有眼睛,只露出空洞洞的兩個眼孔的屍體看起來是如此的恐怖。

此時顧平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直籠罩在眼前的濃霧已經消散了,那不停重複的村莊也不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具又一具,或懸掛在樹上,或平躺在地上的屍體,這些屍體有的就像出現在劉老九眼前的那具乾屍一樣,乾癟的只剩下人皮,兩隻眼睛的位置只剩下兩個漆黑的空洞,又的甚至只剩下了森森白骨,讓人看上去背脊發寒,有的還流著鮮血,地面上的土地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中間是一顆血綠色的柳樹,一根根枝杈正扎在那些屍體之中,有一些枝杈還在吸收著那些還存在鮮血的屍體中的血液。

劉老九將砍砸乾屍中的長刀拔出來,小心翼翼的退到顧平身邊,顧平剛才扔出的火摺子此時正在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上燃燒,兩個人只能聞到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顧平終於忍受不下去了,剛剛站穩的顧平只覺得胃中一頓翻江倒海,可肚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是在一旁乾嘔著,只能吐出一些胃液,就算是胃液那種酸臭的味道,都讓顧平覺得沒有血腥味聞起來那麼難受。

劉老九則沒有顧平那麼大的反應,可依舊覺得十分的噁心,強行忍著精神和身體的不適,警戒地看著四周,防備眼前這棵妖樹可能隨時會發動的攻擊。他可不想成為眼前這些乾屍大軍中的一員。

“王爺,陳小六死了。”

一個信凌衛的統領站在七王爺身邊彙報著,陳小六是信凌衛安插在皇帝身邊的棋子,而且是一顆極其隱蔽的棋子,而現在這顆棋子死的毫無價值,這可能會讓七王爺感到十分的難受。

劉佳半臥在搖椅裡,手中依舊在轉著那兩顆牛眼石,“誰幹得?”

那個信凌衛有些驚訝的看著劉佳,那平靜的聲音甚至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換作以往七王爺一定會十分憤怒的大發脾氣可現在卻如此平靜。這個信凌衛甚至忘了回話。

“誰幹得?”七王爺又一次問了一遍。

這時候這個信凌衛才反應過來,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匆忙的回答道:“稟王爺,是六小鼠。”

七王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問道:“可知道是什麼人指示的?”

“嗯~~還不確定,可能是皇上那面透露的訊息。”

“借到殺人,”劉佳看向眼前這個面露青澀的信凌衛,忽然劉佳大聲喝罵道,“蠢——”

信凌衛統領低下頭,不敢直視劉佳,“請王爺示下。”

“朝廷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那六隻老鼠,真的是抓不到嗎?”劉佳又開始轉著手中的牛眼石,繼續道,“不,是不能動,因為六小鼠中,錦毛鼠白凌是白圭的女兒。”

信凌衛統領向後放下手,他明白了,白凌是白圭的女兒這就夠了,白圭是誰,白圭是天涯海角樓的主人,而天涯海角樓後面站著的則是多寶閣,他劉齊是什麼人可以借的動這把鋒利無比的刀。

“天涯海角樓,多寶閣,這後面藏著的是無窮道。”劉佳指了指眼前的天空,接著問道,“那個叫顧平的人的去向查的則麼樣了?”

“回王爺,陳小六是在途安城被六小鼠殺害的,那個人的去向大致就在前往大晉朝或者龍華崗這兩條路中的一條了。”

劉佳沒有說話,他還在想著上天界道門的事兒,沒有人可以輕視一個道門,那些道門後面究竟隱藏著多大的力量沒有任何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什麼東西被道門盯上,那麼從來都沒能逃出過道門的掌控,那麼這次應該也是一樣的。

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稟王爺,冷先生回來了,不過還帶了一些人來。”

劉佳眼前一亮,這些人到的恰到好處,這些人到了他就有資格插手這件事兒了,不,不是他劉佳插手,而是月河教插手,這意味著他背後開始真正的有門派的支援了,現在他已經可以取得先機了,因為他已經知道顧平逃走的方向了。

大晉,一定是大晉,沒有人會想要在一個敵人勢力強大的地盤上進行逃亡,那麼就一定要找一個敵人勢力相對較弱的方向進行突圍,很明顯,在這已知的兩條路中,那條通往大晉的道路一定是更合適的那條路。

現在就要看看是誰更快了,看看是顧平先一步逃出劉夏進入大晉,還是他劉佳率先派人去將顧平截住。就在劉佳派人去追捕顧平的同時,顧平這邊已經開始和眼前的樹妖拼命了。

火摺子沒有對樹妖造成任何一絲一毫的傷害,而劉老九的攻擊也打在了乾屍上,現在輪到樹妖了。

就在劉老九警戒的看著四周的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一枝藤條飛快地射向顧平,乾枯的藤條就像是一支利箭一般鋒利,顧平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向著劉老九的身後一滾,然後又趴在了地上。

劉老九向後揮刀,將射向顧平的樹枝斬成兩段,可危機才剛剛開始,又是一枝樹枝出現,劉老九再次揮刀斬斷,一枝,兩枝,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樹枝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劉老九只能不停地揮砍。

顧平趁機在地上撿起一段樹枝,在身上撤下一段布條綁在樹枝上,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想要升起火來。

劉老九見狀將葫蘆中的酒倒在地上,大喊一聲,“火。”

顧平反應過來將火摺子仍在了地上,地上的酒精迅速的燃燒然後將地上斷裂的樹枝點燃,劉老九迅速的抽出手來將兩人腳下正在燃燒的樹枝挑到空中,那些激射而來的樹枝遇見了火飛速的消失在懸掛的乾屍林中。

兩個人暫時安全了,但誰也不敢放鬆,在沒解決樹妖之前放下心來的話,只會讓兩個人死的更快。顧平終於接著地上那一圈燃燒的樹枝將自己手中綁著布條的樹枝點燃,接下來該怎麼辦?

顧平看向劉老九,劉老九摸了摸手中的長刀,左手摸了摸下巴,說道:“媽的,老子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可在也不和你小子亂來了。”

說完便在地上挑起了一枝燃燒的樹枝,一隻手拿著樹枝,一隻手提著刀向著樹妖的本體衝了過去,一邊跑著還不忘了提醒顧平,“臭小子快跟上。”

顧平自然沒有傻楞在一旁,緊跟著劉老九就向前衝了過去,樹妖這時也顧不得兩個人手中的火了,不停的用樹枝刺向兩人。

劉老九還有手上的刀可以斬斷樹枝,可顧平卻沒有能夠斬斷樹枝的東西,只聽見嘭的一聲,顧平便被樹枝抽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劉老九看到顧平被抽飛,只好回身去掩護顧平,防止顧平被樹妖殺掉。

就在這麼短短的幾步路之間,顧平就已經連滾帶爬的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樹枝的攻擊了,可最終還是有一枝樹枝插在了顧平的肩膀。

啊——

顧平疼的大喊,劉老九此時終於來到了顧平的身邊,將插到顧平肩膀上的樹枝斬斷,然後死死的護住顧平。

顧平咬著牙,可劇烈的疼痛不停衝擊著他的大腦,他真的要崩潰了,怎麼辦?顧平忽然想到,難道就要在這裡結束了嗎,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樹妖,他就已經束手無策了,以後若真是踏入修仙途中,遇到更強的敵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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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以後了,就是現在自己的身後就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找到他,將他抓住了,難道就要死在著荒郊野領了嗎?

不,顧平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不能。”

劉老九聽到了顧平發瘋似的大喊,見到顧平用力的將插在肩膀上的樹枝拔了出來,直覺的心頭一震,他沒想到顧平會爆發出這樣的意志力和決心,是人在臨死前爆發出最後掙扎的力量嗎?劉老九無法確定。

就在他愣神的一剎那,一枝樹枝已經來到了他面前,將要刺穿他的心臟。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枝樹枝離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臟越來越近。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他看見顧平肩膀上噴出的血液濺到了他的刀上,他看見四周無數的樹枝正想要將兩個人刺穿,見到了自己鋒利的刀將樹枝斬斷,可他的身體卻跟不上他的想法了,他沒辦法將胸口前的這個樹枝斬斷了。

結束了嗎?劉老九發出了和顧平一樣的疑問。

就在劉老九以為自己將要迎接死亡的時候,一道藍光閃過,將胸前的樹枝斬斷,劉老九沒有機會去尋找藍光的根源,趕忙將四周的樹枝斬斷,這才去尋找剛才那飛快閃過的寒芒,心中充滿了疑問,這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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