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來參加六天之後的書院大考的?”信王問道。

在這個時間段裡,湧入穎城的書生,還是他這個親王從來沒有見過的書生,左右都逃不過一件事兒,書院大考,而且九幽來人的訊息,他也是知道的。

“正是,不過聽聞張大小姐說,今年大考不同以往,所以小生就求得一個榜上有名即可,不敢貪多。”

顧平謙虛的道,他知道,官場有的時候,就是個大篩子,那裡都是漏的,九幽來人的事兒,這些閒散王爺恐怕最為好奇,這些人一生都在吃喝玩樂,對於這些新鮮的事物恐怕最為好奇,若是知道了其中的危險,大多數都會知難而退的。

“公子謙虛了,我們在這兒,也擋了半天的道了,上樓再聊,上樓再聊,哈哈....”

信王打了個哈哈,領著二人就朝著樓上走去,張晨宇剛想上樓,就覺得顧平拉了她一下,回過頭來,看到顧平有些嚴肅的表情,卻不知道為什麼。

“怎麼了?”張晨宇落後幾步,悄悄的向顧平問道。

“這個信王......”顧平遲疑了一下,右手掐了一個隔音術,然後說道,“是不是和永王交好啊?”

“他們兩個是親兄弟,自然關係不一般。”張晨宇覺得顧平有些大驚小怪。

“這個信王是不是各個方面都很優秀,就是那種老百姓眼裡的大好人,好到都應該去當皇帝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張晨宇聽了這話有些驚訝了,這個顧平怎麼事事都猜得到,他這才第二天到穎城啊,他是不是一個魯國人,在這假裝齊國人呢,現在張晨宇都在這兒懷疑了。

顧平又打量了幾眼,走在自己身前的這個看似好結交青年俊傑的閒散王爺,心中不覺有了思量。

“你是喜歡那個永王的對吧,那個永王才是真的才華橫溢,不過為人低調對吧?”顧平又問道,不過這次顧平的語氣可沒有絲毫的玩笑,而是十分認真的在闡述問題。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張晨宇聽到顧平的話,有些憤怒,可是看到顧平收起了笑容,她又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顧平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對自己有著莫大的打擊一樣。

“我想說的是.....哎,”顧平嘆了一口氣,“那個永王,恐怕圖謀不軌。”

“啊——”

張晨宇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想到信王還在前面,連忙捂住了嘴,沒有出聲。

“當今聖上可是年事已高,或者有著什麼疾病,再或者身旁有沒有什麼特別親近的妃子和你的那位永王有著什麼關係的,這戲情況有沒有?”

顧平此時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事故體制,出來參加個書院的考試,還能碰上九幽的人,隨便在路上交了個朋友,結果這朋友的老爸,還被一群圖謀不軌的傢伙惦記上了,自己上輩子是幹什麼的,怎麼會這麼衰呢。

張晨宇想了想,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細思極恐,當今魯國的皇帝確實時常會犯頭風病,而且身邊確實有一個叫瑾妃的女人和當今魯國的皇上十分親近,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瑾妃和永王的交情好像不一般。

“你不說話,便是有了,”顧平看到張晨宇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你父親很可能已經知道這件事兒了,要不然怎麼會著急讓你嫁過去。”

“你胡說,”張晨宇很想反駁,可是說話的聲音此時已經十分的微弱了,就像是蚊子的叫聲一樣,細不可聞,“我父親才不是這樣的呢。”

“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家的,可要認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地位,做人也是這樣的,重要的也不是你父親怎麼想的,而是你怎麼想的?”

此時兩人已經不知不覺的上了五樓,而顧平的話卻讓張晨宇深思,一個人的能力和地位,魯國女子的能力和地位,他是想這麼說嗎,在這樣的一個國家,一個文勝武衰的國家裡,什麼樣的才算是有地位呢,是官員,是武將,還是皇帝,或者是書院。

想到這兒,張晨宇明白了,在這個國家話語權最大的不是王侯將相,也不是坐在皇帝椅子上的那個人,而是書院,只有書院的才能在這個國家真正的左右一個人的命運。

“你想說書院?”張晨宇朝著顧平問道,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就是書院,你若是成了書院的弟子,哪怕只是一個外院弟子,你覺得你的態度重要還是誰的話重要?”

書院招收女弟子,這件事兒誰都知道,雖然也有很多女子讀書,然後考進書院,可是朝廷沒有女子當官的先列,所以讀書過後,回到家中也不過是一個教書先生,而顧平所說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教書先生這麼簡單。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張晨宇自是知道這件事兒,所以並不覺得顧平說的話,有多麼管用。

“那就找個內院弟子嫁了,就完事兒了,這種事情,很簡單的嗎?”

“我嫁你個大頭鬼啊,嫁,還內院弟子,根本見不到的好不好,”張晨宇下意識的,用手捅了顧平的軟肋一下,結果卻捅得自己手痛,連忙縮回了手,奇怪的道,“我說你身上穿的內甲吧,怎麼這麼硬啊。”

顧平笑著說道:“我早說了,我不是一般人了,怎麼能把我和那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

“又在吹牛了。”張晨宇此時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卻瞧見信王正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誰又在吹牛,惹得弟妹不高興了。”在信王眼裡,這個飛揚跋扈的千金小姐,早晚跑不出自家弟弟的手心,張口閉口弟妹的叫著。

張晨宇忽然納悶了,之前的話都沒有聽到,怎麼這句話便聽到了,卻不知是顧平將隔音術撤了,故意耍弄她的。

“有你什麼事兒,一邊去。”

張晨宇的態度可見一般,信王只好尷尬的繼續往上走,權當做剛才的事兒沒發生過,和那些跟他一起來的青年俊傑們,接著高談詩詞歌賦,表現得真是要多斯文有多斯文。

“我們剛才說的可都是建立在你不想要嫁給那個永王得前提下,若是真的嫁了,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所以所你的想法還真是挺重要的。”

顧平看起來一臉認真的在考慮這件事兒,可是過了一會兒,張晨宇才反應過來,顧平又在拿她開玩笑。

“你說書院是什麼態度?”

“我哪知道。”

顧平知道張晨宇指的是墨鳴書院對於誰當皇帝這件事兒的態度,可是他一個外人,才來到穎城兩天,怎麼會知道書院是什麼態度,總之肯定是誰掌權對書院更有利,書院就會支援誰,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在這種事上,光靠拉關系可是沒有用的,畢竟書院,才是魯國的天。

“現在的那個皇帝,已經快五十了,應該說還正值壯年,雖然奔著老邁去了,可是不會隨便就卒死的,不過他只有兩個兒子,最大的不過八歲,算是老來得子,但是這恐怕也是永王的可乘之機,萬一現在這個皇帝,就隨隨便便的猝死怎麼辦?”

“呦,小腦瓜怎麼開竅了,呵呵.....”

張晨宇不傻,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用心,便可以串聯起來,她只是不願意多想,不像朝堂上的人,總喜歡把事情想的複雜了,張晨宇只是喜歡單純的活著,享受生活,而不是像她父親那樣,去做什麼選擇。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書院的態度,弄明白書院的態度了,你才好作出一個正確的選擇,或者是一個屬於你自己的選擇。”

對於顧平的話,張晨宇完全能夠明白,可是自己又如何能過知道書院的態度呢,自不過是一個官員的女兒,自己的父親,也不過是一個從五品的官員,在京城這個地方,從五品可不是什麼大官。

“你能進內院的對吧,你幫我。”

“憑什麼?”

看到顧平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問出這三個字,張晨宇忽然覺得自己的要求很無力,自己只不過是剛認識顧平的第二天,雖然幫他辦了身份木簡,可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算沒有自己的幫忙,估計顧平也會辦妥,只不過是麻煩一些而已,自己有什麼理由要求別人為自己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說,到了最後自己還是沒得選嗎?

本來是高高興興出門的一天,想要在望月樓上好好遊玩一番,可是現在.......張晨宇多希望自己今天沒有來過這裡,沒有見到過信王,沒有聽到顧平和她說的這些話,說了又有什麼用,自己有沒有作出選擇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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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得知道,有時候不是你選擇了生活,而是生活選擇了你。”

這短短的一句話,可是顧平付出了血一般的代價,才明白的。在逃亡的時候,顧平一直覺得老天有些不公,可後來他才明白,有些事兒,不是他想要去選擇,就能夠得到的,更多的時候,其實是生活選擇了你。

呼——

張晨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開始為顧平介紹身邊銘刻著的詩文,就像之前的事兒沒有發生過一樣,其實兩個人本來就是來遊玩的,何必要像那麼多呢。

看到這個樣子的張晨宇,顧平忽然覺得有一顆大心臟真好,無論遇到什麼事兒,都很快就過去了,不會耿耿於懷,更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不過顧平沒有說的是,這個信王恐怕是光明道的人,因為光明道典就在顧平的左手上,那個戴在手上,幾近透明的手套,就是光明道典所化,而右手那個泛著幾絲黑色的手套,恐怕是和光明道典所對應的天魔道基所化,二者對於光明道那種十分特殊的靈氣波動,有著很明顯的感應,雖然信王隱藏的很好,可是顧平還是很輕易的就感應的出來,而且還不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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