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寺又是最後一個到來的,這個脫胎於佛門,不在道教之內,安心的呆在天竺山上,過著自己半隱居的逍遙日子,若不是為了增添些香火,說不定這個被塵世間修士列為六大超級宗門的天竺寺根本不會派人前來。

前番東極秘境死傷慘重,除了青羽禪師還有那並未進入東極秘境的半坡大師以外,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個法號勿念的金丹期修士最後僥倖存活了下來,算是損失最為慘重的宗門。

眼下也不知是青黃不濟,還是行事低調,在寰宇殿佔有一席之地的天竺寺竟然只來了兩個僧人,而且看起來年紀都不是很大,讓人奇怪的是,竟然讓人看不出深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天竺寺不曾出山的關門弟子。

不過半年多過去了,最然人覺得奇怪的是,書院竟然沒有將顧平頭上書院首席的身份摘掉,據說就因為這件事兒,書院內已經掀起了好幾起軒然大波了,可最終書院的掌教師尊任一行還是沒有點頭。

玉虛宗也因為這件事隱隱將於世獨立的書院看成是潛在的敵人,魯國和晉國都已經陳兵邊界,雖然中間還夾著諸如小齊國的一小半國土,劉夏王朝的南部地區,還有一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塘,可這份劍拔弩張,就連那些只知耕作的農民都能清楚的感覺的到,不復往日那般相安無事。

這次提前了一些時日而來的人不少,卻不像眾人想的那般劍拔弩張,可也算不上相安無事。

書院是騰嵐帶隊,跟隨而來的是經歷過東極秘境大戰的談思妍和問天,還有剛剛突破到元嬰後期不久,卻從來都無人知道其深淺的溫世仁,還有幾個帶出來想要見見世面的年輕人,算是給三人打個雜。

比較讓騰嵐欣慰的是,談思妍回到內院不久,就突破到了金丹期,再加上之間顧平深入淺出的傳授的一些劍法,雖然僅僅是金丹初期,卻能和一些積年金丹修士的手上走上那麼幾招,不能算是弱了。

最為招搖過世的無非是玉瓊閣了,畢竟是一堆女子,在加上打扮的十分質樸,雖然沒有濃妝淡抹,可整日修行,倒是少了些煙火氣,讓人一眼望去,有些仙女下凡的意思,可入城這些日子裡也都沒見過那個轎子中的人。倒是前面領隊的車輦,被人傳說成了可以移動的小秘境,讓人們大開眼界。

還有單獨住在天涯海角樓的大晉楊家,雖然是低調入城,可還是一進城就被各大勢力的眼線盯上了,不過沒人牽頭,自然大家都當作是個睜眼瞎,你不說我也不說。

都說人過一百形形色色,此刻的天下城可以說是真正的魚龍混雜,哪怕是路邊穿著看起來破爛不堪的老乞丐,都沒人敢上去隨意欺凌,萬一碰到那些不在乎形象的大高手,豈不是要馬失前蹄,輕則丟了臉面,重則一不小心就丟了小命。

在天涯海角樓多人未曾出門的蔣安伯在所有大宗門齊聚天下城的第二日,終於等到了悠然進城的顧平,也沒問顧平出城幹什麼去了,也沒責怪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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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吭便走了,只是替那天幫他擋下一難得小和尚傳了個話。

“......自西而來,向北而去......”

顧平想著這話沉吟了良久,也沒給蔣安伯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次出城採藥煉丹,一個是因為煉丹需要用到光明之火,用混沌之火雖然也可以代替,藥效卻要差上許多,為了保證煉製小歲月今世丹不出問題,顧平才選擇出城煉丹。

另一方面是顧平看上了寰宇殿中一個十粒駐顏丹換一株山楠花得任務,別人可能拿到那株山楠花只能煉製一些靜心凝神得小玩意,可在元始天魔得記憶中,可是有著兩三副功能強大得療傷藥需要山楠花做藥引,才能入藥,最重要的是,顧平急著這株山楠花應該是師傅柳師祖煉丹中要用到的一副藥材,這才下定決心把這株山楠花弄到手。

去交任務這一路上,顧平都還在想著小和尚靈禪子的這句話。

第一次見小和尚的時候還是靈禪子被未來佛祖指點,趕來降伏元始天魔的,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那場大戰,可顧平還是沾了靈禪子的光,若是沒有佛祖出手降魔,恐怕顧平帶上多少只呦呦都要粉身碎骨。

念起呦呦,顧平這才想起來這只小狐狸越來越貪睡了,也不知道是要突破了,還是在消化在道基中攝取而來的光明之力,已經有些日子不出來搗亂了。

“我來交任務。”

顧平遞過去了一瓶十粒駐顏丹,倒是人清查物品的侍女一愣,然後有些輕佻的打量了顧平幾眼,這才將那株山楠花交給了顧平。

“這麼多天就為了這麼一株山楠花。”

“怎麼,你有?”

“我沒有,可你就不怕白玉龍在做突破,一舉進入那元嬰之境,到時候恐怕半步化神的強者他也能一戰,萬一在天下決中和你對上,你還不能暴露全部實力,輸了怎麼辦?”

蔣安伯有些擔心,雖然他覺得眼前這個從來讓人摸不清深淺的人已經強大到了規則都不能束縛他的程度,可白玉龍的強大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這不眼下還在大競技場中和人比試呢,到現在為止,就連六大宗門的弟子都出現了,可白玉龍依舊是一場沒有輸過,實在強大到讓人發止。

“他啊,能夠一路走到現在,一方面是他那股精氣神已經磨礪到了一定的成都,水平不夠的人上去只會是墊腳石,而那些和白玉龍在伯仲之間的人寧願暫避風頭,也不願意折了自家士氣,萬一輸了可是對整個宗門的士氣都有不小的打擊,你說他可能輸嗎?”

兩人一邊去觀戰白玉龍對戰,一邊分析著。

聽了顧平的話,蔣安伯皺了皺眉,有些沒弄明白。

“既然得不到真正的切磋,那幹嘛還要接著打下去,豈不是自己浪費氣力。”

“可每勝一場白玉龍的銳氣就會再度提升,知道可以捅破境界的那一天,你說他要不要接著比下去?”

“幹嘛

急著突破,豈不是自毀根基?”

“他啊,是被人逼急了。”

顧平笑了笑,不再說話,他知道白玉龍這般心急想要突破到元嬰境界,是因為他飛快的進展,已經蔣平不經意間暴露出的實力。

可別人不知道的是,他顧平手中持有兩大道基,整日神遊其中,境界自然水漲船高,尤其是在化神之前,不問心性,只看修為,突破的速度自然無人能及,可一旦到了化神之後,恐怕這樣勢如破竹的突破速度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了。

一旁的蔣安伯偷偷的打量著顧平,他總覺得,每一次再見到這個人,都會有不小的突破,這次又過了快要一個月的時間了,會不會眼前這個人已經元嬰了。

想著想著,蔣安伯忽然打了個冷戰,竭盡全力的不然自己再往多想下去,可還是忍不住覺得,顧平應該已經元嬰了,可一直到顧平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蔣安伯都沒有出口詢問。

離去的時候,剛好撞到了從內殿之中朝著競技場趕去的談思妍,看著這個打量著自己的陌生修士,談思妍忽然感到一陣的熟悉,可轉眼間,這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了?”

看到一旁趕來,有些心不在焉的談思妍,溫世仁關心的問了一句,對於這個顧平帶出來的,騰嵐待回書院去的小姑娘,內院的眾人都由衷的喜歡,就連出了秘境就一直悶悶不樂的秦文君,看到談思妍都能笑著說上幾句。

“剛剛好像看到大師兄了。”

溫世仁沒有接話,眼下書院誰都知道那個在東極秘境中力挽狂瀾,屠盡九幽金丹修士的顧平,竟然是那個幾年前在光明道典一事中僥倖活下來的少年,宗門內許多人都盼著玉虛宗能夠抓到這人,然後痛快的殺掉,將書院首席的位置空出來。

還有一些人迫不及待的已經想要將這個位置收入囊中,而那些老家夥則是忌憚這個修為與日俱增的年輕人,生怕再出一個尹天恆那種,橫壓塵世間幾萬年的天下無敵,想要藉著名義將顧平驅逐出書院。

不過好在師徒一脈十分看重師徒名分,有柳師祖在背後努力,再加上東極秘境中顧平力挽狂瀾之後,在內院的口碑直攀雲霄,成了即騰嵐之後,另一個被眾人公認的書院大師兄,這才讓師尊任一行一直將這件事情一拖再拖,打算將這件事拖到不了了之。

可誰都知道,眼下在太虛道門和元始道門的圍剿之下,顧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這次天下決之上,而一百年後年齡則超過了天下決的標準,恐怕註定要錯過天下決這百年盛事了。

不過讓眾人覺得十分奇怪的是,本該著急的元始道反而出工不出力,而玉虛道則傾盡全力的在尋找顧平,這背後還有著那些不為人知的秘聞,就不是他們這些塵世間的修士,所能瞭解到的了。

看著心不在焉的談思妍,溫世仁輕輕的拍了拍談思妍的肩膀,對著那一對清澈的眸子,有些愧疚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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