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逼人的劍刃愈發逼近,近到就連劍刃上面反射的面孔都清晰可見,蔣安伯動了,千鈞一髮之際,蔣安伯手上的熾烈劍從一個詭異的角度一躍到自己的面前,劍尖兒和劍刃相撞,在一旁徐橋山驚訝的目光中,將這柄鋒利的寶劍懶腰斬斷。

靈氣破碎,靈力傳輸堵塞,一瞬間造成的反噬直接重創了這名元嬰初期的女修士,順帶破了大陣。

“金丹後期,剛才那一劍是用了神劍宗的洞悉術吧,可怎麼覺得你還是有所保留的樣子。”

看到蔣安伯連氣都不用換的樣子,徐橋山忽然覺得,這個平日裡總是被忽略的老實人,恐怕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不然為何處處藏拙,就連自己的修為境界都不敢暴露。

換句話說,眼下這個年紀不算大的修士,在這個年齡上已經做的足夠出色了,只是珠玉在前,被蔣平和白玉龍的光芒所遮蓋住罷了,更別提還有一個聽著就不想是個人的顧平,誰都不知道那個半年沒有現身的顧平,是不是已經進入元嬰了,若是真的這樣,在一個地方躲藏一輩子,憑藉光明道典和那變態的天份,未必不能修成大乘修士,到時候塵世間八萬年,試問,還有和人會是他的對手,眼下該著急的應該是玉虛宗和成道宗才對。

這面才擊退了四個元嬰修士結成的劍陣,還沒等三人喘口氣,轎子中那名老嫗就又將威壓降到三人身上,明顯不準備放過三人。

“阿彌陀佛,老前輩不知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這般已經是以大欺小,丟了面子難道還要丟了裡子,年輕一輩的事還是要交給年輕人來解決的好。”

就在蔣安伯三人都準備暫避風頭,不再停留之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個小和尚,左手平放,右手結無畏印放在左手之上,雖然僅僅是站在衝突的雙方之間,但卻像一座大山一樣,將二者橫梗開來,這般神奇的手段,和顧平實戰的咫尺天涯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可究竟是不是同一種道法,蔣安伯不會施展,也就更加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了。

“走——”

轎子裡傳來老嫗冰冷如寒川一般的聲音,眾人覺得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音節,可嬴戰這個化神修士卻清楚的感應到,其中蘊含的神識威壓。

“善——”

還沒等嬴戰從那一聲‘走’字中回過味來,小和尚一聲善字竟然將一些抵消於半空中,這等手段,他嬴戰實在是自嘆不如,恐怕眼下這二人的修為都遠遠要高於他。

“今日之事,多謝這位小沙彌,蔣安伯在此不勝感激,不過不知小師傅為何出手相助?”

“貧僧法號靈禪子,施主身上有我一好友的氣息,若是施主見到他可否給貧僧帶句話?”

“你好友,我認識?”

蔣安伯想了想,自己本來也沒有多少朋友,宗門被清剿之時,都已經走散了,眼下能稱得上是朋友的就顧平一人了,可從沒聽說過他有個什麼和

尚朋友啊。

“只要告訴我那好友,我自西而來,向北而去即可。”

“你那好友叫.......”

蔣安伯本來想開口問個清楚,可這自稱是靈禪子的小和尚轉眼便不見了蹤影,只有那句,我自西而來,向北而去這句話,還停留在蔣安伯的耳邊,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搖了搖頭,蔣安伯不再去想這件事兒,準備等顧平回來之後,再說給他聽。

......

競技場中,白玉龍看著有些心不在焉趕來的蔣安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解決了自己眼前這個對手,趕快回到了看臺上休息。

“怎麼,那姑娘很好看,把你的魂兒都勾走了?”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你蔣安伯還有愁事兒?”

蔣安伯靠在欄杆山,沒有接話。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蔣安伯無憂無慮,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爭,和人比試的時候也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認輸,可他心裡明白的很,九幽入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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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那裡離這裡可是遠得很,可那裡才是九幽和塵世間的交界,原本有兩屆碑上刻畫的大陣在鎮守,可也不是萬無一失,只能攔截化神以上的九幽修士不得進入塵世間。

百萬大秦帝國的武卒鎮守在兩界之交,就為了以防萬一,這也牽扯了這個塵世間最大的帝國相當大的一部分兵力,可足足數萬年過去了,雖然中間出想過一些小差池,可卻從沒有任何一代大秦帝國的皇帝敢撤兵回來,足見塵世間對兩界之交的重視。

魔道修士對於塵世間的修士來說,不過是走錯路,變得殘忍嗜殺。可從九幽而來的那些怪物對於普通人來說,又和妖魔有何兩樣,若是真的九幽入侵,到時候蟄伏不出的光明道又將處在一個什麼位置,是站出來和九幽之人戰鬥到底,還是藉機積攢力量,等待以後一舉復出。

蔣安伯想不明白,更加看不到光明道的未來,到底光明道做錯了什麼,自己的宗門就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遭到了滅頂之災。

不甘心啊,蔣安伯閉上了眼睛,不去理會這做競技場中的人和事,他很想嘲笑這些不知所謂的年輕人,可他一個喪家之犬又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呢,若不是今天遇到了玉瓊閣,見到了自西而來,往北而去的小和尚,他還能想起來,自己身上還背負著的那些遙不可及的使命嗎?

蔣安伯搖了搖頭,獨自朝著回到天涯海角樓的住處走去。

來天下城這麼多時日,還是破天荒的下起了一場大雨,雖然修士們都不會讓雨水淋溼衣裳,可也沒有人願意自己一個人走在雨中,被人當作一個另類來看待,都紛紛的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

接下來這些天,蔣安伯都沒有出門,只是一個人偶爾坐在酒樓上喝些悶酒,一邊等著顧平回來,一邊等著那些

該到的卻還沒到的人趕到。

成立的人相當無聊,本來都一位天榜第二的嬴戰和第三的夜皇會打起來,可過了幾天沒什麼動靜,眾人過了那個勁頭,也就不經常掛在嘴邊了。

反而是在大競技場中的白玉龍,到現在還未償一敗,吸引足了眼球,無論是什麼樣的敵人,向他發起挑戰,他都一概接下。

短短的這些天中,蔣安伯看著從自己身邊一走一過的白玉龍,都能夠感覺到那與日俱增的氣勢,雖然更多的是戾氣,可不妨礙修士對於境界的衝擊,不過這樣以戰養戰的方法再往後到了元嬰期酒不怎麼管用了,修士問道長生,求得是仙途,走的是大道,而不是那武人,走的以力正道的發自。

世間無人何止上萬萬,可又有幾個人真的能走到武道巔峰,踏破虛空,成為那逍遙世間的逍遙仙人了,遠的不說,就是今一千年,武道沒落竟然沒有一人能夠被成為大宗師,就是能夠憑藉武道意志和元嬰修士一戰的人都已經十不存一了,哪裡還有人願意走這條看上去就沒什麼前途的路子。

只有那些沒有天賦修行的世家子弟,才仗劍走天下,可終究也不過是在附近幾個小國,或者一個大國中轉悠兩圈,也就差不多了。

眼下白玉龍雖然突飛猛進,可總有停下腳步的那一天,到時候又要停滯不知道多少年了,在蔣安伯看來有得必有失,修士修行的是本心,只要順應自己的心意,那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可現在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又過了五天,書院在騰蘭的帶領下來了天下城,同樣比以往早了許多時日,不過入城之後卻在沒有露過面,一直呆在寰宇殿的重重樓閣之中。

緊隨其後的是大秦嬴氏,幾乎是一個前腳到,一個後腳就到了。不過大秦嬴氏就沒有六大超級宗門的待遇了,在寰宇殿中沒有什麼地位可言的大秦嬴氏對此有些不屑一顧,畢竟眼下天下城的內城宮禁之中,可是有一座屬於嬴氏的宅子,據說天下城建成之日起,大秦嬴氏便在這重重宮禁之中有了一席之地,實在是天底下無與倫比的尊榮。

之後陸續到來的月河教還有成道宗,和一些中小門派夾在了一起,越來越多的人蜂擁而至,幾乎天下城中能夠住人的地方全都住滿了,甚至一些沒地方住的修士跑到城外郊區不遠處蓋起了茅草屋,算是先把天下決看完再走,實在是百年一見的盛況。

不過也有例外,就在距離天下決還有十天的時候,玉虛宗和多寶閣按例而來,不過下午才到的九幽眾人就明顯沒有遭到什麼良好的待遇,一路上是走一路,伴隨著噓聲,被人噓了一路,知道進了寰宇殿提前為其準備的宅子這才讓圍觀挑釁的眾人散去。

站在窗前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的木青龍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座雄偉的城池,他相信很快,這座伴隨著人族一路崛起的城池,就要成為他們這些九幽之人,新的居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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