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上桃花庵,這小秘境中四季如春,桃花開了又落,也不知自己是在什麼季節才該盛開,自然是在該盛開的時候盛開。

可眼下一股幽冥寒氣從山頂席捲而來,滿山的桃花,瞬間又變成了枯枝爛葉,不負之前的美景。

寒氣轉瞬即逝,隨後一股生機而至,桃花再次盛開,短短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滿山桃花恍如剛才,彷彿從未發生過什麼。

“今日已經是第三十日了,前輩的傷,應該有所好轉些了。”

少年收回抵在老人眉心處的手指,輕輕一揮,原本凝聚在手指上,凝重漆黑的寒氣瞬間消散,也不知去了哪裡。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日子你提老夫療傷,那些損耗的靈力,你竟絲毫不放全都吸納入了體內,倒不是老夫心疼那些許的靈力,可你這般絲毫不介意的吸納,不怕染上這寒氣嗎?”

“讓老前輩見笑了,晚輩這般不過是想在天下決之前,再謀求提升,至於那寒氣,未必不能為我所用,福之禍之所依,哈哈……”

“你這小子倒是直爽,對老夫胃口,若是你沒師傅倒是可以給老夫做個關門弟子。”

米衝老祖端起酒碗大口的暢飲,等著顧平的回答。

要知道,天下大乘修士就那麼多,興許渡劫期的修士還能放在一起,入蛤蟆開會那般之多,可大乘修士可就鳳毛麟角了。

眼下一個大乘修士想要收徒,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幾乎沒有人會拒絕的,老道士篤定顧平不會拒絕,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的喝著自己無聊的時候釀的桃花酒。

“小子怎麼樣了?”

還沒等顧平說話,申時行連忙趕了過來,生怕顧平一個禁不住誘惑,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哦,今日已經結束了,這九幽寒氣應該不會惡化下去了,只是再過些時日便要是那天下決了,晚輩可能有些時日不能再過來了。”

“又到天下決了啊,多少年了……”

聽著米衝自言自語的感嘆,兩人默不作聲的退出了這小秘境,不去打擾那有些懷古傷今的老祖,自行離開了。

“可要去那競技場看看,白玉龍可是對上了第二十名的王棟,被人稱作東窗酒的小酒鬼,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再加上元嬰巔峰的修為,恐怕是此戰想贏,很難。”

“不去了 再難也要贏,這是她來到此處的第一百場戰鬥了,百戰不敗,今日一過,恐怕就要成為金丹後期了,既然結局都差不多,我去不去就無所謂了。”

……

大競技場中,白玉龍滿身傷痕手提長槍,鮮血浸透了衣衫,就連那玉龍鎧都在鮮血的浸泡下,如同雞血石般,通透翠亮。

“好——”

場下那些賭戰勝了的修士不停的歡呼,稱讚白玉龍驚人的戰力。

王棟捂住胸口處,那被白玉龍搶,一槍捅穿的窟窿,直接坐在原地療傷,反觀白玉龍,則提槍在原地站定,旁若無人,就連幾個小心翼翼的朝著他靠近的修士,都未曾理會。

“賊子爾敢?”

蔣安伯大喝一聲,那王棟的心性手段都是上乘,可眼下這些和王棟一同前來的狐朋狗友們,竟然趁人之危,想要破壞白玉龍的突破。

這番舉動無異於殺夫奪妻之仇,毀人修為,阻人道途,可謂死不足惜。

手中熾烈劍,散發出熊熊烈焰,攔下三人,另一邊徐橋山出手,又攔住三人。

可兩人,一劍一槍,終究不能攔下所有人,一個道黑色的身影從蔣安伯的影子中衝出,就算兩人想攔,也沒有那個時間了,兩人此時又被一個元嬰,五個金丹纏住,眼見那一掌就要排在白玉龍的胸前,竟無人能來得及救援。

可誰曾想,就在蔣安伯和徐橋山睚眥俱裂之時,一聲冷哼竟然傳出,一根漆黑的手指,竟然從虛空點出,後發先至,一指點在了黑色身影的額頭。

寒氣瞬間釋放,黑色的寒氣竟像是無數只螻蟻在這人身上啃食,痛苦的嚎叫聲不絕於耳,就連一旁身受重傷的王棟都不忍心去聽,自己封閉了聽覺,閉上了眼睛。

“死不足惜——”

殺人之後迅速離去,沒人知道,到底是哪位大修士怒然出手,一指擊斃了來人,只見那一指餘威,過後仍讓人膽寒,救救無人言語。

回過神來的徐橋山和蔣安伯開始著手解決眼前這六人。

眼下不知道這六人來自何方,定然要留下一個活口才是,可一個元嬰 五個金丹,雖然不是二人的對手,可也不是兩人一時半會兒能夠拿的下的。

一時間,場上亂像恆生,只有白玉龍和王棟無動於衷。

“走——”

眼瞼事不可為,幾人瞬間拜託糾纏,想要遠遁,可不曾想,剛剛跑到門口,迎面上便撞上了白凌。

“抓住他們……”

蔣安伯大喊一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本來閒著沒事想過來看看戰況如何的白凌聽到蔣安伯的喊聲,想都沒想,就將領頭之人攔下,又惹得眾修士無言以對。

“怎麼又是元嬰修士?”

看到白凌的身手,一群人心底大呼,不公平,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被這幾個人趕上了,這樣下去,還讓不讓人混了。

這些天,隨著天下決一天天的逼近,這座凡人稀少的仙城,越來越多的青年俊傑齊聚,平時難得一見的元嬰修士,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出現,活躍在各個場所。

眼下隨便進來一個女子,竟然就擁有元嬰初期的實力,再加上左手一甩,化作青蛇的長鞭,誰都知道,又是一件法器。

“唉……”

誰又能看到,原本坐在角落的一個只有練氣修為的小修士,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白凌等人的身上,三打六絲毫不落入下風的三人,不停的在三人纏鬥,看似著急,實則死纏爛打,真正著急的是這六個人。

一旁的白玉龍厚積薄發,一旦突破到了金丹後期,恐怕幾人連一招都接不下來。

眼下雖然白玉龍悄無聲息,渾身的靈力內斂,可一身的血光卻越來越盛。

眼瞼這

血光將要投過大競技場中銘刻的大陣,直透雲霄,白玉龍如蛟龍怒目,長槍化龍,消失在競技場中。

那原本掙扎逃命的六人,接連化作一團血霧,連聲音都不曾發出,死後連屍體都為留下。

唯有那名元嬰修士,硬抗了白玉龍一槍,可仍然被一槍捅穿,元嬰脫殼而出,就要開幽冥,入輪迴,轉世重修。

可白玉龍又豈會給這道人這樣的機會,長槍一挑,回馬一槍化作一條白龍,瞬間吞下了這道人的元嬰,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怎麼不留個活口?”

蔣安伯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皺了皺眉,這樣一來就查不到是什麼人起了這種齷齪的心思。

“不需要了,天下決來臨,什麼人都無所謂了。”

搖了搖頭,蔣安伯去翻弄了一下屍體,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便叫人把屍體處理掉了。

“那家夥呢?”

白凌有些生氣的看向蔣安伯,想知道關鍵的時候,顧平去了哪裡。

蔣安伯皺了皺眉,沒有回話,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顧平此時現在在哪,又該如何回答。

“剛剛那一指是他,錯不了。”

見蔣安伯回不上來話,白玉龍開口替蔣安伯解了圍。

可這話落在別人耳中,不自覺當中,又將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蔣平評價再高了幾分,隔空取人性命,這般手段,又豈是小小的金丹修士可以施展的,這般手段說是化神恐怕都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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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破了。”

蔣安伯徹底失聲,本以為白玉龍百戰百勝,這才藉機突破,可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傢伙,怎麼不顯山不漏水的就突破了,這兩人都是怪物吧。

“明日還來嗎?”

“來,戰到天下決來臨為止。”

“瘋子,都是瘋子,都不要命了吧。”

蔣安伯破口大罵,轉頭回到了競技場上,想要與人切磋,藉機磨練自己。

白玉龍笑了笑,身上的傷勢,在突破中被靈氣灌體,已經好了大半,沒什麼問題了。

……

城東外的一處秘境秘境,顧平盤坐調息,剛剛那一指實則用上了當初在流雲界域中,和碎印妖靈偷學的,撕裂空間的法術,還有最近每天為米衝道人療傷驅逐寒氣,感悟而來的幽冥指。

這般距離下撕裂空間,才是真正讓顧平心力憔悴的地方,可每次施展這道法術的時候,顧平都會覺得心神之上,和這個世界有種冥冥之間的感應。

然後找準那份感應,最後在空間上撕開一道口子,將幽冥一指傳遞了過去。

神識感應到競技場中的事情時,顧平還在城內,和一個神識強大的老怪物對撞了一下神識,這才不得不趕忙離開天下城,生怕露出馬腳。

這才耽誤了一會兒時間,差點置白玉龍於死地,好在最後還是趕上了。

不過本來就是打算出城的,尋找一些草藥,回去想要煉製一些駐顏丹和一枚歲月今世丹,看來短時間內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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