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無人說話,就連大氣都不喘一下,眼睛全都瞪的大大的,就是那眼睛小的,此時都恨不得沒天生一對大眼睛,要把接下來這一招看的清清楚楚。

可無論場下諸位修士如何迫不及待,場上兩人卻都穩如磐石,臨陣對敵切忌心慌意亂,更何況此時兩人之間還有了賭局,三招雖少,可高手過招往往一招斃命,更遑論三招。

此時眾人都覺得金丹修為的顧平無論如何都不會是裴世貴的對手,金丹戰元嬰,聽著很唬人,可真要有人做了,只會徒增笑話罷了,可眼下卻真有人可以憑藉金丹修為直面化神的,多少年來,眼下也不過只有這一個,在不見有其他。

就是如今推開那扇門的白玉龍也不敢說自己能接化神一招而不敗。

築基踏上修仙路,金丹入得仙俠山,元嬰入得殿堂門,化神走得通天路。

化神之所謂化神,無論境界手段,都遠超之前,一步踏入化神,就可被叫做一聲仙長,這才算得上是半個仙人。

眼下若不是賭鬥 恐怕很多人都覺得,顧平一招,便要敗北,所以顧平才花言巧語,迫使裴世貴,說出三招之約。

顧平才不管別人怎麼想的,今天可要好好試探一下這天榜前十的水準,騰嵐儼然不弱,那眼下這排在第五的天下城太子,又該如何?

一戰之後,再遇上這些榜上有名的人,心中也要有個度量,不然若是小瞧了什麼人,一不小心自己這條好不容易留下來的命可就沒了啊。

不過又不好暴露太多,萬一露出什麼馬腳,被人察覺到,在這個道門聚集之地,恐怕才是真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想逃都逃不掉了,在大乘修士的眼皮子地下,想逃都逃不掉了。

這才巧言辭黃,讓裴世貴定下,三招之約,一來是想看看這天下城太子的心性,二來則是在不能手段盡出的情況下,顧平也確實不是化神修士的對手。

說到底,光明聖體這樣霸道的秘術,才是顧平能夠跨兩個大階位戰鬥的屏障,可眼下無論如何都施展不得,混沌之力又過於霸道,除非萬不得已,顧平可不敢隨意用密術吸納混沌靈力。

腦海裡思緒萬千,手上卻只有一劍。

右手握劍,左手伸出兩指,緩緩拂過劍身,一抹紅光乍然間出現,恐怖等我殺氣,使得看臺上的那些修士們都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唯有裴世貴表情凝重,卻絲毫不見慌亂。

“他又變強了?”

蔣安伯有些難以置信的輕咦,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蔣安伯實在是沒有見過有修士能夠三天一小關,七天一大關,九天一小境,這樣突飛猛進的。

厚積薄發到時時有耳聞,都是些修煉閉鞘劍,閉口禪這一類的修士或者佛陀,再諸如那些得天獨厚,白日飛昇的書中聖人,可能夠天天突破的人著實沒有過,莫說他蔣安伯沒有聽說過,就是天底下的修士全都加在一起又有和人聽說過,此言若是說出口去,恐怕是要被當做裝瘋賣傻的瘋子了。

“他又變強了。”

蔣安伯剛剛說服自己,讓自己覺得自己的感覺是錯的,一旁的白玉龍邊張口吐出來這句話,嚷一旁的蔣安伯如遭重擊,僵在了原地。

莫說蔣安伯,就是一旁不怎麼瞭解顧平的竹藍,都能感覺到,此時顧平手中三尺長劍中,蘊含的滔天劍意。

殺氣漸去,不是自己散去,而是被顧平盡數納入劍意之中,此劍若出,定叫那天地失色,山河崩塌。

不同於和白玉龍一戰之時,顧平手中劍氣四溢,充滿無窮霸氣,這次竟然劍氣凝實,教那尋常修士感受不到其中蘊含的驚天威力。

裴世貴不再無動於衷,而是雙手結印,如蝴蝶穿花一般的五指,不斷跳動,與天地間土屬性靈力相互牽引,最後在自己周圍,凝結出一道棕黃色法陣。

“小周天御敵陣,裴世貴竟然是土屬性修士,不是說是火屬性嗎?”

此戰出人意料之處實在太多,就連見多識廣的白玉龍和遊歷天下多年的徐橋山都未曾見過兩人這般神通。

一個是少見的混沌屬性,一個是幾乎無法出頭的雙屬性修士,實在讓人咋舌,若不是此時兩人對上 恐怕至今無人知曉,裴世貴其實是雙屬性修士。

顧平閉上雙眼,靈臺空明,無論裴世貴做了什麼,此時都已經是箭在弦山 不得不發了。

屏氣凝神,顧平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寶劍直指裴世貴,張口厲聲大喝,猶如滾滾天雷,字字震耳。

“世人都曉化神登堂入室,今日我蔣平就,劍術法術兩招做一招,金丹如何不敢斬化神?”

隨著雷音散去,顧平揮劍斬出,卻不見裴世貴有任何動作。

眾人只見那柄反著灰色薄霧的長劍存存斬過裴世貴身前的陣法,長劍所致之處,那號稱可以抵禦周天神魔攻擊的小周天禦敵大陣竟然存存崩裂,知道長劍來到裴世貴的身旁,都不見裴世貴有任何的反應。

“這怎麼可呢?”

“這不可能?”

“怎麼會?”

……

無數的驚呼聲隨著裴世貴倒飛出去而想起,只是那原本那原本無堅不摧的法器兩儀劍竟然沒有將裴世貴攔腰斬斷,直到劍勢已盡,這才露出裴世貴衣服下,那泛著金光的內甲,恐怕若是沒有這內甲,此時化神修為的裴世貴不死也要重傷 實在讓人難以預料。

就連裴世貴自己從空中墜落的時候,都滿臉的驚怒,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還是小看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年輕一些的蔣平了。

咳,咳,咳……

幾口汙血從嘴裡吐出,過了許久才平復了體內翻滾靈氣的裴世貴一掃袖口 吃下了一粒復原丹,這才看向沒有趁勢追擊的顧平。

“這天地兩榜恐怕又要重新評定了,就剛才這一劍,便叫那天下英雄失了顏色,蔣平啊蔣平,以手中之劍,將平天下之事,他日這塵世間你有你一席之地。”

“殿下謬讚了,在下

可是斷然不可能再用出來一次了,已經是小道學劍至今的頂峰一劍了。”

“頂峰一劍,好,很好,哈哈……”

丟了面子,輸了靈石的裴世貴,帶著大笑離開了大競技場,最後離去時留下大喝出門。

“手中三尺劍,寸寸碎光陰。兩招做一招,金丹斬化神……”

“咳——”

隨著裴世貴離去顧平一口心血咳出,嚇得蔣安伯趕緊衝過去將顧平扶了回來。

“放心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是運氣過渡 透支了靈力罷了。”

“和我對戰的時候可不見你用過剛才那招,咫尺天涯,可是真神通,換作是尋常修士恐怕要被你一劍斬落了,可惜你遇上了最擅長保命的裴世貴,從小被認刺殺到大 若是沒有兩把刷子,豈不是早就死翹翹了,哈哈……”

“世家子弟比不了啊,這麼說你是不是也有這種報名的玩意,唉,我說天涯海角樓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東西賣,給我弄兩件,放心不差你靈石……”

見到剛緩了口氣 裝了一會兒正派的顧平又開始喋喋不休,白玉龍嘆了口氣,不再搭理顧平,反而是和身雷霆正氣的徐橋山聊了起來。

尋常修士又怎麼識得咫尺天涯這樣玄之又玄的道法神通,便是白玉龍這樣,從出道即巔峰的天才也都只是聽說過,有這樣一道玄之又玄的法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讓人難以抗衡。

課憐那些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修士 不停的在吹噓霸世一劍,有多麼凌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多麼難得一見的事情 實在可悲,孤陋寡聞說的不過如此罷了。

直到三日之後,從裴世貴的太子府邸的下人們傳出,太子回去之後,閉關療傷三日之久,出來第一句話便是說著一劍的厲害,眾人才知道,那天看似平平的一劍,竟然已經登堂入室,集劍道神通為一體的大乘劍術,時間除了寥寥數人以外,恐怕再無人用得出來這驚世一劍了。

而同一輩中,恐怕無人做得到這種境界,恐怕也沒有人接的下來這一劍,只是不知道蔣平和顧平兩人孰強孰弱。

修行界中波濤起伏變化,其中暗潮洶湧,人言入潮水,天下城玉龍過橋和金丹斬化神兩戰不脛而走,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修士提前朝著天下城而來。

短短十日之內,竟然有五位地榜高手,一位天榜第三十二入,可見此次天下決早已經在天下修士的呼聲中,成為了一戰定鼎,魚躍龍門的大好時機,就連天下決來臨之前的這段時間,都在顧平和白玉龍兩人的攪動下,風起雲湧,有種驚濤拍岸的氣勢。

可隨著兩人的名氣越來越大,則出現了兩種不同的狀況,一個每天一戰,從不消失在大競技場上,一個每天看不到人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

顧平每天給寰宇殿老祖療傷,見不到蹤影,白玉龍則以戰養戰,至今沒有輸過,在一連串的連勝下以戰養戰,想要衝擊自己的境界,爭取在天下決來臨之前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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