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玉龍瀟灑的轉身,正在觀看的那些修士全都知道徐橋山到底還是敗了,剛想要歡呼雀躍,大聲喝彩,便看到競技場的入口,一個身披貂絨的青年走了進來,瞧這樣子,奔著顧平就來了。

顧平自然是知道眼前這人因何而來,只不過裝作不知,朝著白玉龍走去。

“不知在座哪一位是蔣平,蔣公子啊?”

來人雙手抱拳,滿臉笑面的對眾人做輯,卻沒有人敢回話。不過話說回來,本來想要歡呼的眾人見到貂絨青年,竟然全都安靜了下來,要不是有實力,就是有勢力,無論哪一個方面,都能看得出來,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在下就是,怎麼,是覺得我拿不出這麼多靈石,還是覺得我的賭資太少,上不了檯面?”

既然人家都點名道姓了,那便斷然沒有再躲著的道理了。轉過身,同樣滿臉笑意的看著貂絨男子,心中卻嘀咕著,雖然眼下是三月初,可天下城地處沿海,可是塵世間這塊大陸的最南端了,雖然算不上暖和,可怎麼也算不上冷,穿的這麼多,不嫌捂得慌嗎。

不過顧平也知道,築基修士就已經可以不畏嚴寒酷暑,可到底這人還是會感覺到冷熱,而不是天上那無知無感的仙人。

“蔣公子一擲百萬不能說是小手筆了,恐怕就是那大秦太子來了,也不如公子這般豪氣,只是為何從來不知,天下城還有公子這號人物,我這買賣雖然小,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瞎折騰的。”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若是道友捨不得,這一百萬靈石,算是我蔣平贈你的,就當交個朋友了。”

顧平擺擺手,不說道基中存放著的只有流雲界域才能見得到的各種稀罕物,就是那天賣給天涯海角樓換來的靈石,可都有上億之資,尋常宗門子弟,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大數目的靈石,一百萬自然只是個小數目。

“蔣公子就不怕這一百萬打了水漂嗎,尋常之時,這大競技場中即使有比鬥,可也沒有超過十萬賭資,今日這番,恐怕懷璧其罪。”

“怎麼,覺得一百萬不夠塞牙縫的,想動手?”顧平摳了摳牙縫,咧著嘴做了個舔牙齒的動作,“那就再壓一百萬,和你賭如何?”

“你和我?”貂絨青年忽然滿面笑顏,隨後化作大笑,“哈哈.......你可知我是誰?”

“能在這天下城開染坊的,可不多,公子這般年齡的,那就更不多了,能夠在這寰宇殿讓所有人都給面子的人自然就更少了,卻不代表沒有,在下恰巧就聽說過一位,殿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眼前這貂絨青年,自然便是那高掛天榜第五的天下城太子,裴世貴了。

摸了摸自己那祖母綠的大扳指,上下打量了顧平幾眼,能夠有這般見識的人,敢說出這般話,應該是有著自己的依仗,只是無論什麼屏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都是花架子,不管用的,難道眼前這人還覺得自己怕了他不成,在這裡玩的一手空城計。

“以殿下的實力,怎麼

不果斷迎戰,是怕在下拿不出那一百萬靈石嗎?”

“既然你想送靈石,我這當殿下的自然不會客氣,你這般大方,我自然不會吝嗇,就是讓你三招又何妨?”

“哦,當真讓在下三招,那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提前謝過殿下了,只是到時候殿下切莫馬失前蹄才好。”

“大可一試。”

“請——”

眾人暗地裡摸了一把汗,只不過眼下這個蔣平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就連白玉龍都覺得眼下顧平有些託大,畢竟化神就是化神,金丹戰化神,與蚍蜉撼大樹又有何異。

場內原本的長街之境,此時再一次變換,兩人此時竟然置身於星辰大海之中,漫天的星辰,交相輝映,將這片天空點綴成凡人夢中的模樣,可惜眼前這兩人卻絕無任何欣賞著漫天星辰的好興致。

顧平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堂堂天下城的太子,這個世界最大的世勳弟子,竟然會自己開賭場,自己賺錢,看樣子生意不是很好,也才剛剛起步的樣子,要不然也不會一聽到這麼大的數字,便會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生怕有人來砸場子,也不知道這太子是怎麼當的。

裴世貴雖然頭一次見到顧平,這兩天卻也沒少了關注,畢竟這可是大競技場中這些日子的常客,而且出手闊綽,哪想到今天給他來了這麼一手,若是他輸了還好,可眼下他贏了,那些富裕出的靈石不都得莊家掏,他裴世貴雖然是天下城的太子,可也不能拿整個城池百姓的血汗錢來揮霍,還不得自己掏,他自己也不過多活了二三十年,既不是煉器大家,也不是煉丹宗師,若是誰都像顧平這樣搞,還不得把他的褲衩都贏走。

雖然不明白顧平是怎麼想的,裴世貴卻已經打定主意給顧平一個下馬威看看,順便還能贏的一百萬靈石,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天沒少聽下人門嘀咕,說大競技場中,除了白玉龍和竹藍,還多了一個塗凌,多出來一個蔣安伯,再就是你蔣平了,只是下人們都說,你是不輸給白玉龍的高手,可眼下我若是對上他,如何不能摧枯拉朽,若是想送靈石做禮物,和我這閒散太子扯上關係也沒有這般送法,大可光明正大的來我邸府豈不是更好。”

“其實你是很缺錢吧,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話說我還很好奇,全天下最大的世襲太子,竟然會缺錢,要不然我再給你一百萬靈石,你告訴我,這麼多靈石的下落可好?”

顧平取出兩儀劍,飛劍遊走在顧平周身卻不見顧平進攻,只是兩人此時氣機牽引,氣勢相互碰撞,想要尋找到對方的破綻。

“若是我說為了這天下人你可相信?”

“殿下說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下自然是信的。”

“你這小子,倒是有些滑頭,用不著你說,剛剛說過讓你三招,那便讓你三招,你只管出手,若是傷的到本殿下,算你贏了又何妨。”

裴世貴豪氣沖天的說到,莫說是金丹中期,就是元嬰中期,也入不了他裴世貴的法眼,雖然天榜排名

第五,可就算是前面那四人真的站在他面前,又有何妨,不過一戰而已。

“既然如此,那在下可就不客氣了,呵呵......”

兩儀劍已經趁此機會遊走周身三百六十個周天,此時落入顧平手中,竟然釋放出滔天的凶氣,就連場外之人都覺的眼前有些微紅,鼻子處不斷傳來血腥味。

白玉龍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般凶煞之氣,若沒有殺生上萬,那就是經歷過大恐懼之人才能擁有的氣勢,不過按照顧平所講的那般,從妖獸領地中走出來的話倒也符合常理,恐怕眼前這人真的和顧平沒有什麼關係了。

若是讓顧平知道白玉龍此時所想,定要罵一聲變態,如此深的戒心,恐怕就連自己的親朋都不會輕易信得過,心機之深實在讓人發止。

一旁剛剛敗於白玉龍的徐橋山則邁著步子,走到了白玉龍和蔣安伯的旁邊,這大開大合的漢子,做事堂堂正正,輸了便是輸了,技不如人也沒有什麼好懊惱的。

雖然被一個金丹修士壓在自己頭上,覺得十分的不爽,可最後那一招槍出遊龍,著實是妙不可言,那種以點破面的槍術,直到現在徐橋山還想著,真是回味無窮。

眼下顧平竟然和化神境的裴世貴賭戰,到底是自不量力呢,還是勇氣可嘉都說不準,倒是兩人這些日子整天在一起廝混,徐橋山確實想要聽聽白玉龍對這場賭戰是怎麼看的。

“來了——”

白玉龍輕輕吐出兩個字,場下卻是一道劍光劃過。

沒有多餘的口訣,沒有花裡胡哨的動作,沒有閃瞎人眼的劍氣,劍花,只有一道樸實無華的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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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出奇之處,則只有一點,快。

沒錯,就是快,快到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顧平已經到了裴世貴的身前,並且和裴世貴擦肩而過,留下了一道殘影。

直到劍光緩緩消失,眾人才發現,裴世貴原本輕鬆的臉色此時看上去竟然有些凝重,一縷青絲從裴世貴的肩頭落下,隨後化為飛灰,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倒是有些小瞧你了,這一劍極好,不知是何來的劍招,竟然連我的眼力都不曾看的清楚,若是登峰造極,豈不是連那度過劫難的大乘修士亦可斬之?”

“殿下謬讚了,不過是兒時看那流光過隙,偶然有感罷了,聽了殿下這一贊,才想起,竟然從來不曾起過名字,不如殿下賜名可好。”

“既然如此,不如叫一線天可好,寶劍所指,流光過隙,有如一線。”

“好名字,看來在下的才學確實不如殿下來的高明,今日受教了。”顧平拱手做輯,緊接著道,“不過接下來這招,霸世劍殿下可要小心了,恐怕站著不動是接不下來的。”

顧平長劍緩緩高舉,也就是眼下這般賭鬥,尋常比試那會給你這般時間醞釀招式,恐怕劍沒出手,就已經化為刀下亡魂了。

只是不知這次顧平施展的霸世劍和上次相比威力如何,一些看過白玉龍和顧平交手的修士此時都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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