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整天都在競技場中的白玉龍不同,蔣安伯時不時的還會去那玉京河畔看看花船,瞧瞧姑娘,或者去哪煙柳巷子裡,叫上一壺特有的玉京酒,點上一首小曲子,獨自一人擺弄著自己的那點風騷。

這會兒,夜半十分,正是玉京河畔最是人流湍急的時刻,白玉龍難得的和蔣安伯一起來這兒,喝了點小酒,卻是極沒有風情,一旁全是花枝招展的姑娘,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晃了晃酒杯,一直呆呆的望著窗外的一片星河,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你這人也太無趣了,好不容易來一次這整個塵世間最富盛名的煙柳巷,你竟然放任著樓下的姑娘一走一過,也太不解風情了,和你這人在一起實在無趣至極,還不如那家夥在一起有趣的很。”

蔣安伯實在有些忍不下去了,來到這地方的人,哪有什麼正人君子,可眼下就還真有一個,豈止是正人君子,蔣安伯簡直都懷疑白玉龍能不能行了,這要是被坐在對面的白玉龍知道蔣安伯是怎麼想的非得把蔣安伯生撕了不可。

“你說那家夥幹什麼去了?”

“我又不是那家夥,我怎麼知道,指不定跑到什麼深山老林裡修煉什麼厲害的道法了,就那一劍,還有那隔空一指,別說我了,你是不是也看的心有餘悸,這人藏得實在太深,沒人知道他到底藏著些什麼招式沒用出來,準備當作底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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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

見白玉龍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蔣安伯也閉上了嘴巴,獨自一人在一旁喝著悶酒,直到一旁有人點了首曲子,蔣安伯的心情才算得上好一些。

自從那天突破的時候,親眼見到了那隔空取人性命的一指,白玉龍這些天就一直耿耿於懷,原本在最初的一戰之時,白玉龍雖然覺得顧平在藏拙,卻也不認為顧平會是自己的對手,後來和裴世貴一戰,雖然那一劍驚才豔豔,可蓄力時間太久,白玉龍自問在和顧平的對戰中,不會給顧平機會,施展出連化神修士都接不住的一劍來的,可直到那撕裂空間的一指,悄然無聲的出現在刺殺之人的身後,真正動搖了白玉龍能夠戰勝顧平的自信。

原本以為,這天底下修為和自己相當,能夠戰勝自己的人,不過只有那個手持光明道典,受蒼天饋贈的顧平,可眼下這個蔣平,又能找到什麼藉口說自己比人家強呢?

不說那驚世駭俗的一劍,就是那撕裂空間的一指,哪裡又是金丹修士能夠做得到的,先是破開空間,然後傳遞過來能夠瞬間斬殺金丹修士的一指,別說他白玉龍做不到,就是那些個名次排在他上面的天榜高手就做的到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估計是不會相信的,這世界之大,竟然還有人能夠以人力和天道饋贈所比肩的。

還有那勢如破竹的境界,咫尺天涯可是涉及到玄之又玄的領域,說是仙術都不過分,已經超出了法術的範疇,可天地規則規定,這塵世間不允許出現仙術,可這樣玄之又玄的法術,說它不是仙術,那就只剩下兩種可能了,不是神通術,就是秘術,若是後者還好,天下修士數不勝數,宗門林立,那一個修士施展出來比較具有實戰意義的秘術都不過分,若是神通,那可就不是人能夠做到的了,要知道,神通術可是妖族的標誌。

天下飛禽走獸無數,能夠實戰法術,化作人形的也都不少,雖然世人大多稱之為妖精,可那畢竟都只是走獸成精,算不得妖族,只有擁有天賦神通才能被妖族接納,這也是妖族式微的原因之一。

人族崛起,有著龐大的數量基數做依靠,消耗的起,可妖族卻消耗不起,原本生育便極難的天賦妖族,在戰爭中死傷無數,最後妖庭選擇退讓,只留下了如今,算不上有名的乾坤道,卻也有著人族摻雜其中,就連韜光養晦都算不上了,可以說是日漸萎靡,一蹶不振了。

可若是有人能夠施展出妖族的天賦神通的那可就太過可怕了,同樣修為境界的情況下,一頭皮糙肉厚的妖族憑藉著天賦神通,可是能夠力敵四五位人族修士,若眼下這人不是人類,而是化形妖獸又該如何,可若是妖族,為何沒有妖族該有的氣息,又如何進得了這被五代人皇,澆築妖族血液才灌溉而成的天下城。

莫不是真的如他所言,是妖族養大的,並且乾坤道的大修士找到了,能夠修行神通的法門,這樣一來,恐怕天下又要有一番動盪不安了,即便是戰火重開,白玉龍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可能的,畢竟若是以神通術為誘餌,再加上一定的手段,妖族未必不能重新在這廣大的塵世間獲得一席之地,而不是龜縮在流雲界域,看似廣闊,實則只有八十萬裡的雲泥之中。

可這些都還只是猜測,真相到底如何,即便是他也說不得準,再加上東極秘境之中,九幽修士方言要入侵塵世見,如今雙方劍拔弩張,若是妖族趁機再來攪合一趟渾水,恐怕這局勢就更加的不明了了,留給他們這些年輕人成長的時間,可不多了。

啪——

正在喝酒的蔣安伯愣了一下,整座酒樓都寂靜無聲,誰都沒有料到,那歌妓的琵琶竟然會斷了弦,酒樓連忙招人換了一架琵琶,給諸位道了歉,這才算是糊弄了過去,可白玉龍原本在心底的盤算,卻是全都被打斷了。

“喂,我說你,別看了,這天上除了星星,就是星星,還能有什麼東西,有姑娘是咋地,瞧你看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蔣安伯一臉無奈的放下酒杯,越發覺得沒意思,可不咋的,跟著白玉龍這樣的人,怎麼會覺得有意思,若是顧平在這裡,非得帶著他,走遍整個煙柳巷不可,雖然這麼想著,可蔣安伯知道,無論自己怎麼想,顧平都只會做和自己有關的,對自己有益的事情,對自己沒用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做的。

“你說,他和顧平誰更強一些?”

......

幽深的山澗之中,披著斑斕猛虎的虎皮製成衣物的顧平,蹲在兩塊石頭縫之間,扣出來一根正在蠕動著的綠色小蟲子,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來些許笑容。

“可下抓到你了,以前不知道,整個流雲界域遍地都是,現在用著了,還得出來抓,沒成想這麼難找,早知道多抓一點了。”

“公子可是抓這清流蟲來做什麼上好的丹藥的藥引?”

“也不是什麼上好的丹藥,只不過是一些駐顏丹,尋思著天下城裡的小姑娘可是不少,一粒駐顏丹可是奇貨可居,到時候準能賺一些小錢,倒是讓道友見笑了,哈哈......”

顧平早就知道,身後這一人一虎跟在

他身後了,卻一直都沒有點破,估計是那種小家小戶,沒什麼門道,找不到人幫忙煉製丹藥,看到幾回他在採藥,可能想要開口讓他幫忙煉丹,卻又麵皮薄,說不出口的那種人罷了。

“駐顏丹可是靈丹,公子可是那靈藥山上下來的人,看起來這般年輕,就有這樣的手段,恐怕天底下能夠有公子這樣的門徒的地方,也不見得有多少。”

“哈哈......”

聽的顧平的大笑,著實讓騎著白虎的少年臉一紅,可能覺得自己猜錯了,卻也不知道錯在哪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戳在原地,臉憋得通紅。

“靈藥山,你可知那靈藥山全都是女子,從不收男性弟子,我若是從那山上下來的,不得是閹人啊,哈哈......”

“這——”騎白虎的恭恭敬敬的拱手做輯,道了聲歉,“小道這坐騎眼下受了些傷,冒昧向公子求一些療傷的藥,不知.......”

“還真是個雛啊。”

顧平隨手丟了一個藥瓶子過去,那騎在白虎背上的少年,手忙腳亂的接了過去,倒出丹藥就要餵給白虎,卻突然聽到顧平的一句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或者是什麼蠱蟲之類的東西?”

說完,顧平便轉身裡去了,留下少年,獨自一人蹲在白虎的面前,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沒了主意。

......

酒樓中,聽到白玉龍這個問題的蔣安伯差點把喝到嘴裡的玉京酒噴到白玉龍的臉上,還好及時用手捂住了嘴,這才沒噴出來,卻也被嗆的夠嗆,半天才緩過來。

“應該是那個什麼顧平厲害吧,不是聽說那個叫顧平的傢伙,可是能夠打敗天榜第九的騰蘭嗎?”

“蔣平沒準也能。”

“那不是沒準嗎?”

蔣安伯真的很想說,其實顧平就是蔣平,蔣平就是顧平,這倆人其實是一個,你根本不用糾結什麼,這倆人根本打不起來,可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還只能裝作一副不認識顧平的樣子,萬一被眼前這個眼睛賊尖的傢伙看出來了什麼豈不是要拿我開刀。

“不好說,如果正面對上顧平我沒有絲毫的勝算,大光明切割陣法在加上那柄黑白相間的兵器坐陣眼,實在太強了,在加上光明道典那取之不竭的靈力供給,恐怕這才是他能夠跨越兩個大境界對抗化神修士的原因吧,”

“對上蔣平呢?”

“一半一半,正面對上他應該不是我的對手,憑藉著玉龍鎧,至少能把他耗死,畢竟他沒有光明道典這種東西。”

“那若是偷襲呢?”

蔣安伯忽然想起了,那鬼魅的一指,簡直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心寒。

“恐怕不會是他的對手。”

蔣安伯沒有說話,而是順著白玉龍的目光望向玉京河的對岸,一個騎著白虎的少年緩緩進入城中,所有人都知道,穿白衣騎白虎的少年有個響亮的名字,卻沒有人想要張開口。

“嬴戰——”

白玉龍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卻吸引了白虎少年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良久,直到嬴戰走過河畔,進入了內城,再見不到那白衣白虎的少年,才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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