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不打不相識之後,這些日子,顧平、蔣安伯和白玉龍、白凌四人算是混熟了,除了白凌以外,這三個人是天天往寰宇殿跑,顧平則是每天都要消失那麼一兩個,自然是去給寰宇殿裡的老祖宗祛除九幽寒氣了。

不過蔣安伯和白玉龍從來不問,顧平自然也不會解釋,畢竟事不關己,也沒有必要事事都問個明白。

倒是這些天下來,喜歡到大競技場來切磋的修士,都知道這幾天有幾個厲害的修士經常出沒在大競技場中,尤其以白玉龍和顧平的戰績十分華麗,自從兩人比試一番後,無論對上什麼人,兩人都還沒有輸過,這樣的修士,還要加上一個塗凌。

許多人都在等白玉龍或者顧平和塗凌撞上,可三人幾乎每天都出現在打競技場中,就是不動手,看的那些好事兒的修士心急如焚。

顧平也有問過白玉龍,怎麼還不出手,白玉龍的回答是,還沒有必勝的把握,至少要等徐橋山到了,贏了徐橋山這個天榜第三十一才好與塗凌動手。

可是這戰書是送到了,不知道為什麼,人卻是遲遲不來,倒是讓蔣安伯有些小覷這個天榜第三十一,覺得可能是徐橋山還在等白玉龍暴露更多的實力。

元嬰後期的修士對上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需要如此忌憚嗎,實在是讓人有些瞧不起這般行徑,這徐橋山這些日子的名聲也都不太好聽。

不過好在已經過了五六天了,總算在今日到了,沿途一打聽,自然而然的便尋來了這打競技場中,看到了正在觀戰,竹藍和蔣安伯第二次的比試。

眼下顧平還未從寰宇殿那老祖那裡回來,徐橋山卻已經到了,看這魁梧的身材,竟然比本來不矮的白玉龍還要高上一頭,怕是有一匹高頭大馬那般身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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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腰間那幹長刀,讓人一見便覺得眼前之人勢不可擋,有種雷霆萬鈞的氣魄自然而然地外溢出來。

“徐橋山。”

“白玉龍。”

即使兩人之前從未見過,可從天榜上對彼此的描述,還是能夠讓兩人一眼便認出來對方,本來還在開盤賭蔣安伯和竹藍之間勝負的那些修士,此時見了這邊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吞嚥口水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

鏗——

徐橋上左手放在長刀的刀柄之上,微微向下一壓,這幹名為紫霄天雷斬的法器便在地上磨出了發出了鏗鏘的一聲,猶如細小的雷霆一般,正在為接下來的暴風雨開始醞釀。

“你覺得這兩人誰會贏。”

白玉龍看著仍在對戰的蔣安伯和竹藍,此時戰鬥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一杆玉笛,一柄寶劍,在空中化成一片竹海和滔天火海,互相傾扎,大火想要將竹林焚燒殆盡,竹海卻不停的在分根生長,不見誰強,不見誰弱。

在靈力雄厚的程度上,兩人倒是勢均力敵,彼此拿對方都沒有什麼辦法,只看在這僵持過後,誰的後手來的更快,更猛,誰就會獲勝。

“竹藍和蔣安伯,這些日子在江南那裡遇到了郭屠夫,耽誤了幾日行程,倒是對著天下第一城中發生的事情,沒少了關注,自然也沒少聽說這兩個年輕人的名字,可是要比我金丹的時候強上太多。”

“兩人的根基都不是一般的

紮實,地榜第三十四有些低了。”

“可我怎麼覺得,你這天榜第三十有些高了。”

“承了某人的人情,身上兩大法器,我是偽金丹晉升上來的,第三十不高。”

“你便如此自信,能夠力壓天下所有元嬰巔峰之下的修士?”

“還不能如此確定,不過若是能夠和那人一戰的話便能定下來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堂堂正正,絲毫沒有遮遮掩掩,對於自身的評價和實力毫不避諱,便知道兩人均是那種氣勢如虹,雷霆萬鈞的修士,不屑於用什麼陰謀詭計,管你千變萬化,我自一招破敵的強者,眼下兩人對上了,當真是讓一旁看熱鬧的修士們有些迫不及待。

“顧平?”

徐橋山試探的說出這個眼下有些忌諱的名字。

“顧平。”

白玉龍則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人當真能夠擊敗騰蘭?”

“恐怕再過些時日,就不僅僅是擊敗騰蘭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最近修行界有些很多關於你和他的傳聞,不知真假?”

“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不過三年前,應該是四年前了,他確實還是一凡人。”

.......

關於顧平的事情,徐橋山知道,沒有必要再多問下去了,這樣一個突然出現,如乘坐騰雲直上九霄的人,恐怕不能以常理來測量,只是不知道,眼下道門對於這人的追捕進展如何了,道門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可這次許多人卻都沒有張口,因為修行界流傳著來自九幽的一句話。

“道尊不曾算到過這個變數......”

顧平也曾聽說過這句話,那應該是葉幽冥第一次說出這句話,後來東極秘境一戰之後,回到宗門的葉瞎子和自己的同門又說了大致同樣的話。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道尊是什麼,一尊高高在上,當真是與天同壽,脫離時光長河的仙人,道尊知萬物不而可知道,這句話便是對道尊最貼切的形容,只有道尊才能對抗道尊。

眼下黃泉和幽冥兩大道尊都沒能算出來顧平這個變數,這後面代表著的意義就顯得截然不同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誰不是這道尊手中的一枚棋子,天下這盤棋,只有道尊才有資格伸手,塵世間百千萬修士,不過是這棋盤上的一枚棋子,保不準顧平的身後,就能印出來一大堆的隱秘。

此時此刻,恐怕沒有人想要伸隻手出去,萬一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豈不是粉身碎骨,恐怕都不見得能夠再入那輪迴。

“贏了——”

“輸了——”

看臺上兩人同時突出來兩個字,也不知道說的是誰。

只見場上,被一杆虛竹笛打落塵埃的蔣安伯一身的灰塵,卻臉上帶著壞笑,本該揚眉吐氣的竹藍,卻一臉陰沉,只因為蔣安伯的法器,熾烈劍已經架在了竹藍的脖子上了。

收回了法器,竹藍搖了搖頭,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輸了,雖然兩人都在伯仲之間,可蔣安伯那層出不窮的無賴招式,著實讓人竹藍心煩意亂,難免時有破綻,最後這一下眼看已經得手,卻又被蔣安伯翻了

盤,虛竹笛最後是沒有熾烈劍快的,所以他又輸了。

“僥倖,僥倖,哈哈......”

這次光明正大贏了竹藍的蔣安伯倒是開心的一笑,和竹藍一同回到了看臺,剛想吹噓一下的蔣安伯,便看到了氣喘吁吁回來的顧平,還有一旁劍拔弩張的白玉龍和徐橋山。

存了觀摩之心的竹藍同樣沒有離去,想知道這天榜高手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天下金丹元嬰修士不計其數,可能夠上了兩榜的修士,莫不是萬里挑一,塵世間如此之大,為何偏偏這些人能夠上榜,不是沒有理由的。

雖然元嬰的數量遠遠少於金丹的數量,可能夠以金丹修為登上天榜的修士,五百年以來,恐怕就這麼兩個,若是再看一下排名的話,恐怕千年以來,都不會有比顧平更高的金丹修士了。

就連本來還在城裡,卻各有事情的一些修士,此時得知徐橋山進城來找白玉龍挑戰,也都紛紛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來到了競技場的看臺上,看看能不能在兩人的較量中有所裨益。

天榜高手平時可不多見,不是閉關修煉,就是出沒在各種險地禁地,尋常在某個小城出現,被認出來了,可都會被周圍的修士一陣圍觀。

也就天下決之前,這個特殊的時期,那些在不知道在哪裡趴窩的天榜高手,就像是燒光了林子的兔子,一個個的全都自己跳了出來,弄得金丹多如狗,元嬰遍地走,高手都不值錢了。

“你身上染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顧平每天去做什麼,可以白玉龍的眼力,還是在多日的積累中,看到了此時顧平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來自九幽的寒氣。

那招小五行亂滅,是顧平自己在混沌道基中悟出來的,再加上原始天魔記憶力那點隻言片語,自己弄出來的法術,雖然和正宗的小五行亂滅相比較而言,更加節省靈力,運轉的時間更長,可架不住老人體內寒氣早已經和靈力相互糾纏不清,每次治療的時候都極為的消耗氣力,讓顧平有些難以承受。

再加上每次都是力竭而走,這般消耗,換了尋常修士定然承受不住。

不過顧平也不是一無所獲,大乘修士體內自成洞天,顧平這些天的治療,算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再加上道基中長時間的感悟,倒是讓顧平的境界,隱隱有著更上一層樓的趨勢,這些東西,可就不是白玉龍看得出來的了。

“無妨,這便是那個下戰書的徐橋山?”

“蔣平?”

徐橋山問道,倒是對這個滿頭大汗,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年輕人很感興趣,那種不自覺的流露出的氣質,竟然能夠讓他感覺到另一個層面的東西,只是到底是什麼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有些累了。”

顧平先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是怕徐橋山挑戰完白玉龍之後,接著挑戰他,若是尋常對手,顧平這樣的狀態下,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可對上和白玉龍相差不多的元嬰後期修士,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請——”

徐橋山看顧平沒有切磋的意思,便對白玉龍說了一聲請,邁開步子就朝著大競技場的中央去了。

白玉龍勾起嘴角,緊跟了上去,眼中同樣充滿了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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