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嗎?”張柳遠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猛然朝著甘緣一指,猛烈的深綠色靈氣柱從指尖迸發而出,嘴裡厲聲大喝,“當然是要你死——”

破空聲還沒傳到甘緣耳中,靈氣柱便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甘緣閉上了眼睛,剛剛受的傷還沒有恢復,此時若根本沒有辦法移動,若是被擊中則必死無疑,恐怕只此一生便到此為止了。

可甘緣等待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股滾燙的熱血灑在了他的臉上,張昭嘴裡含著血,對著他勉強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比你大,你要叫我一聲師兄的。”

甘緣踉蹌地向前一步,雖然渾身劇痛,卻仍然將張昭抱在了懷裡。

“師兄.....”

甘緣對著張昭地耳邊輕聲說道,他知道張昭這是在提醒他,他的身份,他是玉虛宗第一百零六代弟子,張昭。

另一邊,回過神地木玉連忙捏碎了一道守護符篡,雖然在半步化神面前,玄級符篡並沒有什麼顯著地作用。

張柳遠右手微抬,符篡形成地結界便如同遭受到重擊般碎裂,其實力之強大,殺死三人宛如碾死螻蟻一般輕鬆。

當張柳遠現身地那一刻,這場戰鬥地結局就已經註定了,此時一切地抵抗在張柳遠地面前都是無用的掙扎,木玉的符篡就像小孩子亂扔的石子,對他來說此時更像是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他不過是在為自己四十餘年的隱忍而發洩而已。

“活下去,無論怎麼樣,一定要活下去,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宗門的未來,而我.....哈哈.....”

張昭想笑,卻只是不停的從嘴裡湧出鮮血,金丹已經被剛才那兇猛的一擊完全粉碎,此時不過是等待重入輪迴罷了。

“在九幽,我每天都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直到有一個人告訴我,來塵世間,幫他完成一件事兒,我便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那個人就是我的師傅,衫冥道人,於是我來了,我活下來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活下來了,於是他死了,現在、該你了。”

看著張柳遠一步一步的接近,木玉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勞的,死亡的陰影正一點點的朝著剩下的兩人接近。

怎麼辦?

甘緣第一次覺得如此絕望,即使像很多年前遇到九幽修士化身怪物的那一次都不像現在這樣絕望,根本一點活下去的可能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的到來。

“停下來吧。”

木玉難以置信的看著甘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最後一張石牆符篡已經被張柳遠擊碎了,沒有一張符篡能夠擋住張柳遠一招的,沒有。

“不會有奇蹟發生了。”

兩人的目光匯聚在一起,前一刻兩人還在討論著顧平的事情,此時有關生死的問題就敗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幸的是,兩人好像沒有選擇的權力。

“小姑娘這才像話嗎,死亡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當你整日接觸死亡,便能明白,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聽到張柳遠大話,木玉有些

疑惑的看著他,然後吐出了兩個字,“白痴——”

“找死。”

木玉的話成功的激怒了張柳遠,右手朝著木玉狠狠的隔空一握,靈氣化物在半步化神的修士手上施展出來,簡直比任何的法術都要來的可怕,僅僅一下,便將木玉重創,扔到了甘緣的旁邊。

“你知道嗎,他說過,人總是要活著的,活著總比死了強。”

說著,鮮血漸漸從木玉的嘴角中流出,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能夠在張柳遠手上走過一招,僅僅是收了傷,著足矣看出木玉的基礎十分紮實了。

“他要是在這裡,定然不會讓你這麼狼狽。”

甘緣自嘲的說道,想起了半個月前和顧平的交手,那一戰雖然觀戰的人不多,可那一戰暴露出的實力,恐怕就連白玉龍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好了,遊戲到此結束了。”

張柳遠取出了自己的靈器,柳葉愁思刀,從刀柄到刀刃無不刻滿了柳葉般的花紋,刀柄處更是用萬年柳木製成,擁有無比強大的生命力,在加上九幽殘忍的祭煉法術,讓本該生機煥發的一柄寶刀,變成了奪取人生命的死亡聖器,殘忍而冷酷。

秘境之外,月河教的弟子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們知道,雖然張柳遠已經不是月河教的人了,可他卻是月河教一手培養出來的,這種養虎為患的行為,更加讓人覺得羞愧難當。

玉虛宗的弟子則已經潸然淚下,他們沒有想到,自家被視作是未來領袖的弟子,會被一個奸細給殺掉,更沒有想到,一個本來不起眼,卻同樣優秀的弟子,也要葬送在此地,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刀芒呼嘯而來,兩人眼中卻不見絲毫的卻懦,甘緣忽然覺得,也許那句話是對的,活著總比死了強。

“快看——”

就在眾人絕望之際,一道乳白色的劍芒忽然後發先至,擋在了木玉和甘緣的面前,這一下子便然已經閉上了眼睛的眾人重新盯住了畫面,生怕錯過了什麼。

“是玄明師兄,他終於來了。”

王宇笑中帶淚的說道,雙手不自覺地握住了楚寒天的衣角。

“我就知道,他從來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是他。”

甘緣驚訝的看向眼前這個手持詭異寶劍的年輕人,那隨風飄動的書生長袍,此時竟然襯托著整個人意氣風發,真是好一個書生意氣,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酋的感覺在甘緣心中油然而生。

木玉則驚訝的捂著自己的小嘴,忽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在心中,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心頭,難以宣洩。

“其實我覺得,那艘船還是那艘船,一直都是那艘船,那個人也還是那個人,一直都是那個人,”顧平一邊和張柳遠對峙著,一邊對木玉和甘緣二人說道,“其實剛剛我也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困擾了很久的問題,知道剛剛她說的那句話提醒了我,的確,活著總是要比死了強,最後,你叫張柳遠?”

“你也可以叫我定遠侯。”

張柳遠謹慎的看著顧平,聲音雖然纖細,卻有了一絲絲的猶豫。

“你的廢話還真多

。”

“找死——”

說著,長刀一擲,直奔顧平而來,刀中器靈竟然化作一棵殺人柳,像是要吸取人的血液,製成血傀儡,手段之殘忍,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我死不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顧平冷笑一聲,手中兩儀劍同樣朝著天上一擲,雖然在眾人眼中,顧平抵擋住了張柳遠的一擊,可當眾人發現顧平竟然只有金丹修為的時候,本來抱有一點點的希望再一次破滅了。

不過情況顯然不想眾人的想象那樣,就連張柳遠都沒有想到的是,兩儀劍竟然可以不停的在柳樹的枝條中穿梭,並且時不時斬下來幾道柳條。

張柳遠眯上了雙眼,從顧平現身的那一刻他便覺得這個人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此時看來確實有一定了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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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有資格和我一戰。”

左手平舉,殺人柳重新化作柳葉愁思刀,飛回到了張柳遠手中,隨手一道刀芒朝著顧平襲來。

“你比騰嵐差遠了。”

顧平搖了搖頭,身上忽然竄出了乳白色的火焰,恐怖的溫度瞬間將書生長袍焚為灰燼,胸前白色的靈氣花紋如同閃耀的太陽一般奪目。

“不要拿我和別人相提並論,我是張柳遠,黃泉道尊親賜的定遠侯。”

轉瞬間,兩人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刀劍相交,餘波直接將周圍沉積的雪花激盪到天上,就連原本站在一旁觀戰的九幽修士都被掀翻在地上,只有被顧平用靈氣保護起來的木玉和甘緣一點事兒都沒有。

“看你能不能接下來我這招,萬魂毒嗜。”

張柳遠手中長刀重重地一揮,墨綠色的鬼怪從中張牙舞爪地飛出,想要將顧平撕成碎片。

“嘶——”

看到這一幕地女修士無不捂上了自己地眼睛,實在是瘮得慌,那墨綠色地身體,再加上血紅地雙眼,簡直如同幽靈一般嚇人。

“那個......”

甘緣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個熟悉地面孔,竟然是剛剛死去地張昭,不會這些幽靈都是張柳遠殺死過的人吧,這是多大地業障啊,甘緣有些不敢相信。

“這種噁心人地東西,只有你們這些九幽地人會接觸了。”

顧平手中兩儀劍飛出,隔空御劍,一招劍光分化使出,無數幽靈瞬間化為灰燼,輕而易舉地破除了張柳遠地萬魂毒嗜。

“哼——”

不過明顯張柳遠地手段不止這些,一道充滿血水地酒池憑空浮現,使得整片天底都被染成了血色,不停地有乾屍從中爬出。

“說了你們九幽噁心,還真是沒有誣陷你們。”

手上無劍,卻燃燒著熊熊地光明之火,熟悉顧平地楚寒天默默的念出了幾個字,卻讓其他一同觀看這場驚世大戰的修士心中暗自心驚。

“光明分割術。”

不過顧平眼下施展的可不是普通的光明分割術,而是大光明分割陣,藉助兩儀劍施展的大光明分割陣,此時擁有法器鎮壓的大陣威力比摘星大會時更上一層樓,瞬間便讓血齒中爬出的乾屍四分五裂,最後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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