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白玉龍的第一反應不是詢問顧平的下落,而是轉身看向木青龍,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看向對方,又形成了微妙的牽制。

本來六小鼠和玉虛宗的人已經可以走了,但現在這種情況簡直就像是落入了泥潭,欲“拔”不能。

該死,甘緣在心中罵了一句,可現在這種狀況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難道就這麼放棄,本來是想跟著月河教屁股後面搗亂的,必要的時候再出手搶奪,結果現在自己成了眾矢之的了。

“看樣子不是我不想走,而是老天都不想讓我走啊。”白玉龍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將正面對著冥皇宗的各位。

“你可以走的,我們不會攔你的,我發誓,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不會攔你的......”陸沉洲又開始了垃圾話,這些垃圾話大多數都是沒什麼營養的,可有沒有人能堵上他的嘴。

“白痴。”每次在第一時間說出這話的一定是衛無憂了,兩個人本來就是在一個城市裡一起長大的,一起讀書,一起玩耍,直到後來一個去了輪迴閣,一個去了冥皇宗,敵人嗎?也許吧。

“喂,你少在那罵我,有本事別讓他走啊,你把他留下來不是更好。”陸沉洲開口反駁。

“白痴。”衛無憂又說了一遍。

陸沉洲知道跟他說什麼都只會是這兩個字了,也沒有再自討沒趣,又接著對白玉龍說道“要不我們猜拳吧,誰輸了誰走怎麼樣?”

“白痴。”這次不是衛無憂罵的,而是白凌罵的,怎麼會有這麼賤的人。

陸沉洲嘴角終於是抽搐了一下,終於是把嘴閉上了。

“我們人多。”木青龍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優勢,是的他們人多,輪流使用青木葉也足矣耗死白玉龍了。

“我比你們強。”白玉龍很強勢,但卻沒有失去理智,他還是很明白,自己要比眼前這些人強,而且強的太多了,偽金丹雖然是築基,但也不是幾個築基憑藉法寶就能輕輕鬆鬆打敗的,至少他想走在場的人還沒有能攔住他的。

“難道你真想在這裡就拼個魚死網破。”

“為什麼不是一勞永逸呢?”

兩人沒有絲毫的妥協,儘管在場所有人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可是誰拿在手裡可是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說誰拿到手裡最無法讓人放心,那無疑就是天涯海角樓了,哪怕是玉虛宗拿到手裡都要比天涯海角樓拿到手裡強。

“不如一起聽。”木青龍妥協了一步,他接到命令的時候明確的指示他,不一定要拿到那本道典,最終的目的還是讓所有人都拿不到那本光明道典,只要見到拿書的那個人只要毀了書殺了人,任務就完成了,實在沒有必要和眼前這些人死磕。

“好。”白玉龍點頭,“那個歌女,你大聲的告訴我們,那兩個人去哪了?”

“客觀容奴家再確認一下,是不是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那天穿的都挺新的,像是新買的衣服,是這兩個人嗎?”歌女又問了一遍,白玉龍一直盯著她,讓歌女感到有些害怕,說話時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白玉龍看向白凌,白凌點點頭,當時殺陳小六的時候是在服裝店裡,不會有人想不到線索是在服裝店裡發現的,那麼去服裝店只能是去買衣服了,換身份,金蟬脫殼這一招真的是 被這個叫顧平的小子玩的淋漓盡致了。

“是。”

“那天奴婢在一旁演奏的時候,偶然間聽到他們說什麼古城,還有竹棧,想來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劉佳聽了心中確是沒有相信,如果真的還在劉夏境內,這個時候應該被自己發現了,可是到現在......等等,剛才那封信。劉佳偷偷的將手伸進懷裡,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歌女身上,將信拆看,掃了一眼。

不是,歌女在說謊,古城,竹棧,確實是從這裡到墨名書院最短的路線了,可他還是不信,劉佳的直覺告訴他,顧平此時一定就在大晉的境內。

大晉不像劉夏,劉夏是小國,本國沒有宗門坐鎮,只能仰仗於鄰國下塘的墨名書院的扶持,所以劉齊才會跟九幽勾結,所以才會月河教和冥皇宗,輪迴閣此時的合作。

而現在劉齊死了,信上說的就是這樣一個內容,那自己該怎麼辦,是接著跟著他們還是馬上返回皇都,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接近皇權的時候了,現在只要他回到皇都,那麼象徵著權力的寶座就只能是他劉佳的。

回去嗎?劉佳此時猶豫了,是皇權重要還是宗門的扶持重要,如果能夠將一個大宗門引進本土,那麼劉夏也將會有機會成為像大晉一樣的強國。

劉佳看向冷孤存,輕輕的搖了搖頭,冷孤存皺眉,假的嗎,一個歌女怎麼敢在這樣一群人面前說謊,誰給她的膽量,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走,”白玉龍聽完歌女說完顧平的去向直接帶著人離開了,不管有沒有線索他們都是要離開的,更何況現在有了線索,那就更沒有放棄的可能了。

“追嗎?”冷孤存問劉佳,他明白眼前這個王爺可不是普通的凡人,至少在劉夏這個地界還是有一些能耐的。

“你們追,留下兩個能夠能隨時給你們傳信的人。”劉佳此時也不確定自己的直覺是否正確,萬一真的就是走的歌女說的這條路呢。

“昭陵,你留下,保護好七王爺,隨時和我們保持聯繫,”冷孤存指示自己的一個小師弟,昭陵不是和長途奔波,他還只是築基中期,會成為他門的累贅的,“追。”

“等一下,我也留下來,如果是假的我們也好第一時間作出應對,反正我們人多。”衛無憂主動要求留下,冥皇閣有木青龍這位大師兄在,不會有什麼事兒的,而且陸沉洲那個白痴雖然總是說垃圾話,可實力和腦子還是好使的,有他門在就不會出什麼大事兒的。

“你也留下,孟佳。”陸沉洲也留下了一個小師妹,同樣是築基中期的,“這樣我們一定會比他們快的。”

劉佳沒有拆穿,一家留下一人還不是為了互相防備,省的一不小心就被人陰了,導致損失重大什麼的,這些人到底不是穿一條褲子的。

冷孤存看了一樣劉佳,點了點頭,“我們追。”

劉佳看著眼前這一群人紛紛凌空而起,或腳踩飛劍,或腳踏祥雲,當真是好不快活,還是當神仙好啊,這些人啊,真是不知足,我要是有這樣的天分,肯定不會出來和別人打生打死的,想著劉佳還搖了搖頭。

“小顧啊,真是個好孩子,等到了京城一定要讓古語那孩子給小顧安排一個好差事,怎麼也不能讓這孩子再出去趕馬車了。”楚簾歌一邊擺弄著自己手中的女紅,一邊打趣著顧平。

“話可不能這麼說,要不是趕馬車又怎麼能碰到你們這對貴人呢?”顧平笑著說道。

“是啊,是貴人呢......”古之言話沒有說完,看向顧平,“你看是不是找你的。”

顧平將正在研讀的道典放在了懷裡,然後看向悄無聲息出現的那個身著潛淵服的人,“指揮使?”

“柳下揮。”來人說道,那身衣服一看就不會是普通的侍衛可以穿著的,因為磚紅色的官服上繡著的不光是一個深淵上爬出的魔鬼模樣,而是深淵中探出一個龍頭。

柳下揮將一疊紙遞給顧平,然後走到古之言身邊,開口道:“沒想到時隔多年會在這裡看到老大人。”

“什麼老大人不過當了幾天的相佐,屁股還沒坐穩呢!”古之言有些自嘲的說道,看得出來古之言現在是真的放下了,沒有再為當年的事兒耿耿於懷。

“也恰恰是那麼幾天可讓我們這些人都心心念念的想著老大人呢?”柳下揮客氣到,他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讓古之言復出的呼聲不降反升,現在古語在朝中當權掌事,呼聲更是達到了近些年來的頂峰。

這背後肯定不僅僅是那些侍衛和官員心中想著就會說出來這麼簡單,輿論的導向往往掌握在那麼幾個人手中,二十年前是這樣,二十年後呢,當年那場皇室和宗門的爭鬥可還遠遠沒有結束,誰知道二十年後的今天會不會是又一次皇室和宗門之間的較量。

顧平將柳下揮給他的東西看了一遍,那是他動用潛龍令換來的東西,上面記載著現在他身後的所有的人和勢力的名單。

在這之前顧平都在像是一個在黑夜中行走的人,不停的在狼狽的躲閃著,玩著一個叫躲貓貓的遊戲,而且又不知道身後有什麼樣的貓在找他這個東躲西藏的老鼠。

現在他知道了,也知道了一些和他想的不一樣的事兒,二狗死了,還有阿福,雖然他沒見過那個請報上寫的老太監,還有那個歌女,現在幾天之前在途安城就已經被帶走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或者認識或者不認識,有的只是一面之緣但是現在為了他,都已經走了,或者將要走了,而他卻只能跑,拼了命的逃跑,連頭都不能回,也不敢回。

顧平放下手中的訊息,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接下來除了逃跑還能做什麼呢?

“你叫顧平是吧,”柳下揮看到顧平已經將手中的紙張放下,想來應該是看完了,“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不可能的,”顧平搖了搖頭,“我也想過的。”

“你把東西給我,大晉王朝保住你。”

“不可能的,你自己沒看這訊息嗎?”

柳下揮沉默了,他知道大晉保不住顧平,也沒人能保住顧平,或許光明道可以,可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呢,顧平不知道,柳下揮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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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身後的勢力太過於恐怖了,像顧平這樣的凡人在這些勢力面前連一隻螞蟻都算不上,一但這些人不顧一切的想要找到顧平,恐怕分分鐘顧平就將暴露,現在顧平唯一的出路就是趁著各大勢力相互戒備的時候,趕緊將這燙手的山芋送出去,這樣沒準還能保住一命。

“至少把這東西交出來,沒準還能救你一命。”

“你覺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顧平忽然反問道,“他們究竟是像要得到這本道典呢,還是毀了他呢?”

柳下揮沒有說話,他知道,顧平的猜測可能是對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想要這本道典,而是想要毀掉這本道典,這樣的話拿著道典的顧平也一定要死,他活著,道典就可能存在,他手中的道典究竟有什麼不同呢。

顧平也沒看過別的道典,不知道他手上的有什麼不同。也不知道自己手上這本是不是唯一的那一本,既然這麼多人在找,那麼自己手上的那本一定不會是普普通通的一本。現在他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相信的,迎接他的沒準只有那一絲絲的希望,現在包裹住他的就只剩下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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